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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夫妻婚后第三年生下女儿,取名明敏,希望她聪明灵敏。
她也不负父母期望,从小就是一个冰雪聪明,伶俐慧敏的孩子,并且很有主见湊髱U虂。四岁时候,她无意之中从电视上看到楚州青运会的新闻,画面里,林渊跳水的镜头一闪而过,少年如同希腊克里特岛克诺索斯宫壁画上两个拳击的少年般,有着乌黑头发,明亮眼睛,四肢修长,动作矫健优美,当他起跳的瞬间,整个世界都为之屏住呼吸,声怕惊走这仿佛自壁画中走下来的少年。
他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冠军,也将自己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邵明敏的心底。
还是一团稚气的邵明敏对父母说:我要练跳水!
父母拗不过她,再三确认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打算转练跳水,这才动用关系,将她从体操队转到跳水队。
从此她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只为了有一天能和林渊去到同一个赛场,亲口对他说一声:我从四岁开始就喜欢你,崇拜你。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日,能够站在林渊身边,与他并肩,成就跳水金童玉。女的佳话,可是不等她成长得足以和他站在一处傲视跳水界群雌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游泳奥运冠军。
这对从小一帆风顺,高傲自矜的邵明敏来说,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她觉得全世界都在嘲笑她:看,不管你多努力,最终都得不到他。
这种羞辱感在津州青运会上,被媒体将她同孟英的妹妹孟明月相提并论时,升到了顶点。
即使她们因为年龄关系而缘悭一战,也不能浇熄她心头的那股熊熊战火。
邵明敏知道,只要她和孟明月都保持竞技状态,早晚有一天,她们会在国家队里正面遭遇。
到时候——她会打败孟明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跳水领域真正的统治者,只有她才有资格和林渊在一起,被称为金童玉。女。
然而命运就像是在嘲笑她,一场车祸,那个占据了玉。女位置的孟英用自己的死亡永远地被铭记在林渊心里,而林渊自己却从此瘫痪,再无音讯。即使她请父亲动用关系,也查不到他的一点消息。
孟明月不战而走,徒留她一人,独孤求败。
这不公平!邵明敏的愤怒无人能懂。
但是现在,林渊和孟明月齐齐回归大众的视线,林渊竟然还成为孟明月的教练!
这教她情何以堪?!
邵明敏对着录像里的身影冷冷地挑眉,孟明月,我要在决赛里将你打落尘埃,让你再也没有信心站上跳板,让林渊知道指导你是浪费他的人生!
明月在全运会运动村房间里打了个喷嚏,忍不住伸手揉揉鼻尖。
“不会感冒了吧?”黄医生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林渊从明月身边推开几米远,又示意卫一去打开窗。“换换空气,这里的卫生条件总不如家里好。”
林渊十分无奈,这种时候,他往往一点发言权也无,只好朝明月摊手。
明月下意识又摸摸鼻尖,“应该不会感冒罢?”
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只是忽然鼻子痒。”
“也许有人说你坏话。”林渊微笑,又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明月摇摇头,“比赛期间不得外出,你知道的。”
“我知道闽州跳水队住在你楼上……”林渊笑眯眯地对明月说,“去罢,去找乔小红。”
明月想起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小睡片刻,便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等明走出房间,林渊慢慢敛去脸上笑容。
他看了比赛录像,决赛中真正能对明月冲击金牌形成威胁的,只有楚州队的邵明敏。
相比明月,邵明敏更追求技术难度,她的所有自选动作都以难度系数大而胜人一筹。而明月则更注重稳扎稳打,逐渐增加难度系数。相较而言,邵明敏的确显得惊才绝艳,明月在场面上处于劣势。
但是邵明敏太过高傲,不屑于和观众互动,她的每一跳都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太过唯我独尊,展露给众人的,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反观明月,经历过再多,却从未把内心的痛苦流露在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在基本功和技巧难分伯仲的情况下,最后孰胜孰负,只在裁判一念之间,究竟是高傲女王更得裁判青睐,还是亲和女孩更受裁判喜爱,觉得了比赛的最终结果。
他能给明月提供最好的环境,最大程度的指点,但他左右不了裁判,左右不了人心。
“如果——”林渊在卫一把他抱上床去的时候,轻声问:“这一次没有成功,她会不会难过?”
“运动员倘使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是趁早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黄医生大不以为然。
林渊笑起来,“是,是我想左了。”
顿一顿,又喃喃道:“也不只这一条路可行。”
黄医生拍拍他肩膀,“你只有把身体状态维持在最佳水平,才能更好的为她打算。只要你有一项常规指标低于正常值,我就会强行带你回荷兰!”
林渊立刻竖起双手,做投向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明月并不知道林渊心里的几番思量打算,她出了林渊住的教练楼,没有返回自己的运动员公寓,而是独自在运动员村里慢慢散步。
下午的运动员村里人迹寥寥,有比赛的运动员都到赛场去了,而没有比赛的运动员们多数都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备战。这个时候也许闽州队的教练正在和队员一起做预赛总结,她去找小红恐怕会打扰到她,所以明月打算趁这个机会,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明月沿着运动员村的绿茵小道往前走,两旁是六层楼高的运动员公寓,小径尽头有指路牌,标示着前头有着多处文化娱乐设施。明月看到其中一块牌子箭头指向图书馆,不由得眼睛一亮。
那些在清江图书馆和理是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浮光掠影般地在脑海里闪过,明月不由自主地向着指示牌的方向走去。
图书馆在运动员村的一个幽静角落,一旁是布置有露天茶座的咖啡厅,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咖啡苦香。露天茶座并没有人,白色帆布大遮阳伞如同一朵朵蘑菇,绽放在午后的阳光下,带着寂寥意味。
明月经过咖啡厅,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图书馆。浅 草 微 露 整 理
图书馆的玻璃门光洁如镜,映出她的身影来,她伸手推门而入。
图书管理员对在这个无人的午后,迎来一名借阅者,略略有些意外。不是说运动员不爱看书,但在紧张的比赛间隙,来图书馆放松的仍属少数。
可是当她看清楚明月的脸,那一点点意外,便转而变成惋惜。
她仍清楚得记得,两年前,在清江图书馆,有一对少年少女,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即使她只是个旁观者,都觉得坐在图书馆过道里的一对少年,静谧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而现在,这少女褪去身上的婴儿肥,一张脸仿佛只得巴掌大,形单影只,让人为之心疼。
她不忍打扰她独处的时光,她怕她的出现,惊醒少女的回忆,所以她只是默默注视着明月,走向图书馆深处。
明月走在一排排书架间,偌大一间图书馆只得她一人,脚步放得那么轻,都仿佛听得见回声。
这是寂寞的足音。
明月轻笑,但好在她有那些过去的美好时光做伴。
明月在一排书架间停下脚步,这整排书架上都是诗歌散文,教她想起理是送给她的那本奥克塔维奥? 帕斯诗集。
明月嘴角泛起一抹回忆的微笑,信手抽下书架上一本《飞鸟集》,坐在书架最下层的空余处,慢慢翻开封面,细细阅读起来。
诗人写道: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明月把诗句放在唇齿间,缓缓地咀嚼,感觉它的每个字都如同带着力量,如果不因它而哭泣,就因它而坚强。
忽然有轻轻的足音接近,在明月来得及反应以前,一道阴影投在她和她手里的飞鸟集上,一管醇朗好听的声音低低响起:If you shed tears when you miss the sun;you also miss the stars。
明月微微一愣,抬起头,迎上一双掩在棒球帽下面熠熠生辉的眸。
“……?”明月不解。她的外语听力水平,还只停留在“你好”、“谢谢”、“再见”阶段。
那戴着棒球帽的年青男子顺势坐在明月旁边,朝明月手里的飞鸟集扬扬下巴,“泰戈尔的诗句: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明月听了,有片刻失神。
青年男子也不打扰她,只伸长双腿,整个人放松下来,背后靠在书架上,十分惬意的样子。
明月省过神来,看见他轻松自在的样子,笑一笑。她在图书馆里,也是最最放松的时候。
明月站起身来,合上手中的飞鸟集,打算去图书管理员处登记,把书借回公寓去看。可当她才走出书架间的过道,就看到有一群人从图书馆正门走进来,其中还人有扛着摄像器材。
明月微微蹙眉。
一只手伸过来,拽住她的手肘,将她拽回过道里。
明月回头,瞪向手的主人。
戴棒球帽的青年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露出脸颊上的酒窝,他向正门方向努努嘴,以口型说:你不想被堵个正着罢?
明月点点头,她只想赢得比赛,并不打算在比赛之外引人瞩目。
青年做个“跟我走”的手势,并没有放开明月的手肘。
明月思及正门口的形势,只好跟他走。
青年猫着腰,带着明月从书架最后头一排,推开紧急出口,悄然溜出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明月刚想回头,青年却低声说,“别回头,现在还没脱离镜头范围!跑!”
明月被他拽着,跑进午后的阳光里,手里还拿着那本没来得及登记的飞鸟集。
作者有话要说:天涯,更像是理是和理非的综合罢,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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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8章 劲敌 。。。
天涯坐在清江王室行宫偏厅沙发里,一顶黑色底子绣着两个白色字母的棒球帽信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尽管对王储下午设法脱离他们的保护,失踪两小时颇有微词,但是职责所在,大块头保镖仍尽忠职守地恭立在他身后。
天涯对面,胖胖的颐亲王脱去王室正装,换上居家便服,微微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