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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一段路,几乎要落汗了,顾筝脱去棉大衣,停下来看下身后的同学,发现已经自己已经变成了跟着班长抄捷径的一小支队伍。听着站在黄土堆上说着坚持一会就到半山腰了的班长,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下,顾筝想着这里开着花,不知道学校里是什么天气,之前查天气记得晚上会下暴雨。
等真正到了半山腰,苍茫的大山里,暮色四合,只能看到远远山上已经亮起的灯塔,留宿的半山腰旅馆,门口几只半大不小的土狗站在门口朝来人狂吠。
跟着班上同学一起进去,等到听完旅馆老板娘的交代,需要自己解决晚饭的顾筝才在和杜斯吉一起捡些房屋外的柴火和大家一起烧热水的时候,看到了一脸不满和疲倦的莉莉、余梅。
晚饭自然是吃得潦草,但是因为是和同学们一起点燃柴火烧的开水,于是连再简单不能的康帅傅泡面都比以往吃过的多了一些味道。吃过晚饭,在班长分配完房间后,顾筝便只剩下和杜斯吉一起在楼下的一间房间休息,好在房间够大,有两张床。顾筝有择床的毛病,又因为房间临窗,把财物收好,顾筝几乎是半睡不醒的状态。堪堪睡了一个多钟头,觉得头疼担忧无法入睡的顾筝索性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看着网页。轻轻的翻个身,才看到隔壁床上,杜斯吉那头也是一点光亮,两个人默默无言的翻看着手机,微弱之中一点光亮,隔着辅导员睡在中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等到重新出发,刚刚凌晨两点半。
睡眠不足的焦虑,夜晚凉风穿透树林,天是蓝紫不辨的深黑,透着那么些看不透。整个班级在盘山公路上行走着。明明应该是一个班四十多人,可是走在前面的,走在中间的,落在后面的,没有多少人发出声音,一时间顾筝觉得似乎身边都没有了人,除了走在稍远一点的组织委员和班上并不怎么说话的一个男生,身边只有一米七的个头的杜斯吉不知疲倦精力旺盛的带着自己走,“走,顾筝,咱们走快点。”
走得再远,还不到四点时候,山里还是静悄悄的,因为前面的同学,并不太担心黑黢黢的地方会出现什么吓坏人的东西,睡眠不足焦灼也不再那么明显,走着走着,甚至还能附会着调侃一下走在前面不见踪影的组织委员。想着到山顶还能用另一块电板,顾筝开了音乐,在不时按压手电筒生电的声音里,听着看过的电影《Halfway》里的插曲、《春雨里洗过的太阳》还有《暗恋》,听到《暗恋》,杜斯吉在前面也轻轻跟着和着,说了两遍,这首歌很好听,很好听。
这样想着,顾筝突然想要寻找些什么,登上了扣扣。
手电筒不时能照见路边国家电网的巨大反光镜,照见了已走的路,还能在黑夜里提醒顾筝其实自己还在人间,脚踏实地。
在看着企鹅一闪一闪的登陆进页面,顾筝不禁要感谢科技的发达,在这样的山上,居然还有信号。
因为是黑夜,不要担心什么,但是也因为黑夜,突然的造访意味太过深重,顾筝手颤颤的登进了群里。开心的是,群里居然还是有同学在线的,这让仿佛一个人孤独置身事外的顾筝产生了奇异的熟悉感,但是,失落的是,江城并没有在线,也没有任何更新过的状态。
而这时,平缓的盘山公路结束,上山的路骤然陡峭,路边的树也仿佛变成参天古树,夜风呼号,树上露水像细雨一样随着遽然猛烈的风落下来,顾筝把手机放进兜里,抽出雨伞,方向不对,整个人差点被风吹到公路拐角,不敢看下面,好像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被杜斯吉搀扶着把伞撑好,然后又帮助衣衫单薄的杜斯吉把太阳伞将将撑起来稍微挡一点雨水和风。
互相支撑着走向山峰顶,等走过最艰难的时候,天的蓝色已经开始变得有那么些浅,望远一点,几乎都能看到一点点黄色的路灯,原本指引着前行的灯塔也慢慢变得方向平行。
这时候,一辆摩托车快速开过,随着人群的呼喊,顾筝看到了余梅病弱弱扶着车尾巴的背影。而在杜斯吉看到第一块大石头指示说已到顶峰,兴奋着跑过去叫人帮她拍照留念,顾筝便又只剩下一个人。
山顶上,风依旧很大,顾筝觉得耳朵里面好像都是风声。又登进了一次扣扣,改了一下状态,“到山顶了,这个点。”
又进入群,之前在线的几个同学,只剩下一个人了,江城的头像依旧按字母序排在后面。谈不上失落,顾筝觉得自己真是强迫症,这样想着,又强迫症的把状态删了,改成了原来的状态。
只是这一次好像是变成了安慰自己的话。
蹲坐下来,拿出小浣熊方便面咀嚼着,看着流动不停的云或者山岚。
身边是黄璜和海南姑娘婵婵两个人穿着简便雨衣,像两只小企鹅一样头碰头,拿着播放器看着银魂。
在这样远离俗世的山顶,他们两人哈哈的笑声,还有银他妈第二季扯淡的剧情,让顾筝原本产生的孤独情绪也变得不合时宜。在接过黄璜递过来的半截香肠,递过去一小包番茄味小浣熊的顾筝觉得,也许心有灵犀只存在诗句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旧地重游会有什么新的感受,但是除了根本不想动笔外,没有别的想法了……
☆、The other—三个人的话剧
星期天的早晨,通宵了一晚上的江城自然是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揉揉干燥的眼睛,一边摸索着找上眼镜戴上,一边望向阳台,早上是下过一场雨的,迷迷糊糊睡梦之中还是可以听得到雷声轰鸣,雨水哗哗落下的。
穿好衣服,陈正还没起来,宿舍里的其余两人应该已经是出去自习了。
从床上爬下来,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回回神,电脑还是开着的,扣扣上有一条陈熙的消息。
“江城,明天来我们学校看话剧吧。”
当江城吸着豆浆慢慢走在东湖边,看着沿山而建逶迤而上的白色建筑群,起起伏伏掩映在葱葱郁郁之中,想着果然是有百年历史的名校,不像自己学校那样浑身上下一股土豪味道,什么都只求高求大求几何曲线。
到了陈熙她们宿舍门口,来过一次,庆幸自己还记得路的江城刚打算掏出手机给陈熙说一声,让她有个惊喜,可惜,惊喜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带着好预兆。
站在宿舍阶梯入口的大树边,下过雨的树似乎格外青葱,蓊蓊郁郁,滴着水珠,在江城看见陈熙被一个面目不清,但是挺拔高大的男子扯进怀里的时候,他清晰的听见了水滴落下划过耳际,然后滑入毛衣领内浑身上下是冰凉的感觉。
在他还能有想法的时候,江城缩着身体侧身藏进旁边的一棵树,然后走上林荫道,一边走,一边手指颤抖地给陈熙编辑一条短信,“我快到你们宿舍门口了,待会一起看话剧吧”在要点发送的一刻,他还是改变主意了,“今天我不能过来你们学校了,下次吧。”
等江城重新坐上回程的公交,才收到陈熙的短信——
“为什么,这个话剧有我的参演喔。”
“这样子,很厉害啊。不了,下午要去实验室,怕来不及,下次吧。”
“行吧,那下周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我想看最近新上映的一部电影。”
“好。”
回到寝室,陈正已经起来了,正猫着腰蹲坐在座位上,头前倾一动不动的盯着网页。
江城去洗了把脸,然后进来卫生间,上厕所,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出来的时候,陈正又出去了。心里一直空得很,打开电脑,一直睡眠状态的页面重新打开,看着昨天晚上写过的程序,闪动的扣扣头像,江城才觉得好像之前的几个小时都是幻觉,从书架的第二排抽出一包烟,刚点上,就看到陈正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的纸。
“这是今年下半年的校级ACM竞赛的通知,我想去试试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组队。”
“我看看。”把手上的烟掐灭,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江城看到了黑白打印的纸上印着“C校2010年9月的楚河杯ACM竞赛”的标题以及参赛要求,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江城说——
“以前高中的时候去省里参加过类似的比赛,高手蛮多的。”
“对啊,那个时候被一些低年级的都虐到过。”陈正突然恢复了一个正常青年的生龙活虎,满脸兴奋。“我们一起组队吧,报个名,现在开始准备,你看要不要参加学校的集训,我听师哥说学校的集训还是不错的,有教练。”
“我随便啊,每天这么敲,出去练练手也很好。只是要三个人组队,我可没什么熟的人在这里……噢,倒也有几个高中同学,其中有一个倒是不错,只是他现在学物理去了。”
“没事,我让师哥带我们,他虽然在忙着实习,但是技术活还是没有丢的。”
“那好。”
“明天我就带你去我们学校的ACM机房看看,我高中就常常跟着师哥过来这边玩。”
“好的。”
之后,江城除了每天自己敲敲代码,看看书,学习算法,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去处,每天跟着陈正一起去机房呆着。有时候,陈正这厮一下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江城也雷打不动的跑去机房呆上一下午。机房里的学习气氛很好,常年开着空调,机房旁边甚至还有澡堂,有时候十点多走,江城还能看到有师兄在旁边的澡堂间冲了个澡就又带着一身的水汽回到机房里呆着,通宵的人也大有人在。
这样算是无欲无求的状态了,江城维持着这样教室、机房、食堂、寝室四点一线的日子差不多一个多月有余,直到又迎来了期中考试,江城便又不得不回到宿舍呆着,看着通信技术各种越来越有如天书的教材。
看着四百多页的单片机技术以及各类通信专业书籍,想着两个星期后的期中考试,江城欲哭无泪,登上扣扣发了一条状态,“ARP、DHCP、IP……各种头疼。”
正打算退出扣扣继续翻着天书,滴滴滴,对话框开始晃动,是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