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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不过去大可以开门出去,以后我也可以不认识你们,我们本来就不熟,如果你们觉得我有倒贴的地方,那我道歉。我古千引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们,你们走啊!走啊!”最后的那句话我几乎是尖叫,只觉得耳膜都震了起来,眼泪乱七八糟流了满脸,说不出是压抑许久的委屈还是愤怒耻辱。
三年前我刚开始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孤独寂寞习惯就好,邋里邋遢忽视就好,自己过着过着就真的忘了以前开心时候的模样。我没希望谁拯救我,就连看到许安扑了上去奋不顾身,也是自己想着离信仰近一点就好。到头原来是一厢情愿。
至今我也没觉得谁欠了我,我从没抱怨过什么不公平什么残酷,我只是敏感,不想被知道自己过去的一星半点。我不觉得自己要求过分,但总有人喜欢跑上来告诉我你过得如何如何,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在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知道然后来拯救你”,那种行为比扒光了你衣服然后推你去逛百货商场还要恶劣!
我正想着,却看到许安只是看着我,眼里带着怜悯或是无奈,好像是对着一个正在淘气发脾气的小孩,好像在等着我闹完性子平静下来。不知为何,我有点心惊。
“对不起,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然后打开门,送客的意思显而易见。
何烈看了看我,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一言不发地走了。
许安却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深沉得很,让我捉摸不透。
“老师,我有事,请您离开。”
“搬家。”他开口,不知为何,原本这么淡雅温柔的人,竟会有这般强势。
“我本来就没有家。”我固执说道,抹了把眼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疼。
“小引。”他忽然叹了口气,唤我,好声说道:“刚才说话太过,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乱猜测你隐私,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乱把你当亲人,是我不对,我道歉。我没经过你允许乱关心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他口口声声说着他不对,却句句话让我如鲠在喉。
“……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可以跟我说,我宁愿你对我要求,对我抱怨,也不想你只是转个身什么话也不说,你觉得你笑一笑就什么都过去了,现在赶我们走,以后再笑嘻嘻装作什么都没有,你做得到,我不可以。”许安静静看着我,倏地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轻笑:“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我家的小引坚强了这么久,是最应该得到关心的,这些关心不是同情,你理所当然地接受就好。”
许安那股温柔劲儿把我原本的尴尬愤怒堵了个干净,我还是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却不再失去冷静。
“我不会搬家的。”我别过头去,僵硬说道。
“你现在有手机吗?”他问。
“没有。但是有监护人电话,学校有什么事都会有联系人。”我明白他是想让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以后不方便,但是我还是很强硬。当初中考不也是这样吗?我按着遗嘱上写下的电话号码填完中考报名需要的电话号码,自己去网吧报考填志愿,最后分数和录取结果出来了,信息自然是发到那个电话号码上面。接着第二天,就有人找上来提醒我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监护人竟然是一个远方表舅。
但是提醒归提醒,自然没半分亲情。交代完后那人就走了,完全不想跟我扯上半丝关系。
“高考不是中考。”他似乎看出我想什么,说,“高考很复杂,你整个高三有很多通知提醒要看,高考后有很多时间要注意,反正没有个手机就不方便。”
“我搬家了你就送我手机吗?”我好笑地反问。
“不然呢?总会方便点。”他回答的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你这里真的安全吗?我知道这里很乱,你又是女孩子,不可能保护自己。”
“我过了三年多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知道保护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哪来的钱?以后资料试卷,很多地方都要钱。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有时间去打工。”他明知道这是我最敏感的话题,却毫不避讳地指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要很多钱,钱我肯定够的。”我没有看他,那些钱三三两两也花的差不多了,说是够,真有点勉强。
“你以为以后有这么轻松?就你现在过的日子,高三不到一个月你就会倒下去。”他继续打击我。
看着他咄咄逼人,我真的想不到再有什么话来堵他了,其实以后的日子我是没什么打算的,被他一提才知道真的想不到未来要怎么走。
不说未来,单一个学期后就要进入的高三,我又该怎么过?我不傻,现在没有什么比搬到许安那里更好的路了。可是我怎么也不能随便搬家,甚至是住许安家去,那样就好像彻底依赖许安生活,像只寄生虫。
我叹了口气,说:“许安,我真的不搬,你走吧。”
“你不搬,我可以帮你搬。”许安完全不在意,还捋起袖子,“不然你想我搬过来跟你住也可以,这么小的地方,两个人挤挤还是足够的。”
一听这话我差点噎死,他却好像理直气壮,墨玉般的眼睛仿佛直达我的内心。他弯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得不怀好意:“原来小引希望我们两个人一起住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我咽了口口水,想着就这样吧,再纠结下去没意思,高考最大,而且跟许安同居什么的就当请了个家教保姆和信用卡了,以后还就是了,我悲壮地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我搬!”
他点了点头,直起身来,环顾四周,“从哪开始?你行李也不多,我开了车来,顺便了。”
敢情他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
我没做声,把堆放在床头,用布包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被子直接扛起来,先放在地上,接着把散落不多的书本又找了一块布捆得严严实实,然后从厕所厨房把该带的东西零零总总塞进书包里,当然没忘了墙头父母的照片和他们的骨灰盒。收拾这些东西不过用了十多分钟,然后撇嘴:“就这些了,确实没什么东西。”
其实还有点东西,如果我扒拉一下床底,就会翻出一大包饼干速食面之类的东西,那些确实是我的干粮,伴着水咽下去可以饱上很久。但是估计我翻出来,许安的脸色会更加不好,因此我便装作什么都没有了。
许安帮我抱起衣物那个包,边开门边说:“你等等,我下去放好了东西再上来。”然后便下楼去了。
我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这么妥协了?我缩缩脖子,觉得门口大开时刮进来的寒风特别冷,便伸手将门关上。我排斥这种以为跟我很熟然后随便探究我生活的人,但是换成许安好像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我说不上来。
我刚开始觉得丢脸,觉得接受不了,一下子把这几年过的日子全部剖开给他看,好像受了多大耻辱一般,可是又好像不同。许安不会在乎这些啊,我好像就是特别相信他,觉得全世界都看不起我,但是许安不会。就是这种感觉。
正想着,只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许安的声音:“小引?小引?你在不在?快点开门!”
我被这种焦急的感觉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开门,结果一拉开门,许安就冲了进来,怔怔看着我,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恢复了平静和沉着,好像刚才焦急喊我开门的不是同一个人,他笑了笑,将书包递给我,然后扛起另外一个包,歪头问我:“钥匙带了吗?锁好门。”
我点点头,跟着他出门,哐当一下关好门,其实没必要锁,没人会来这种破地方。
“你刚才干什么?这么着急。”我跟着他下楼时觉得太安静,便随口问了问。
“嗯?”他停了一下,“没什么。”
我本来也无心追根问底,但看他的样子反而很可疑……他不会是怕我突然消失了吧?我笑笑,暗骂自己想太逗了,许安嘛,出水清莲,坐怀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哪来的这么幼稚的想法?
跟着他下了楼,上车,我如愿以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偷笑着看着他缓缓启动汽车,我从后视镜里望着那群密密麻麻扎堆一起的筒子楼逐渐远去,但是在那里三年多的生活总也挥之不去。真的就这么过了好几年,一个人的日子不难熬,因为我从不想自己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我知道再想也改变不了,我缩头乌龟,我逃避现实,但生活如果真的把你逼到那个份上,除了逃避,没多少人有勇气苦中作乐的。
我或许应该庆幸自己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学会生活的那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7
许安直接把我带到他在学校外面租的那套房子里。搬着东西上楼时倒幸运,没遇到什么人,许安特意提醒我这栋楼里还有副校长、书记……
我有点打退堂度,结果被许安一把拉住,直接塞了进门。
一进门就让我目瞪口呆。
我原本想着这只是许安在外面暂时租的房子,许安能带我来,最多说明勉强够大,但他那么尚俭的性子,绝对不会租什么豪华套房的。
但眼前华丽丽的复式楼层和装饰地金光闪闪的墙壁天花板,加上客厅色彩斑斓的水晶吊灯、宽大地可以摆双人床的采光极好的阳台……
单看这占了大半视线的金色,我就断定这绝对不是许安的房子!
许安的行为很明显地表示了他的确不是该房子的主人,因为他哪怕再风轻云淡面不改色,还是被这骚包房子惊得眼角抽搐。
“许安,说吧,怎么回事。”我扶额,觉得要住在这种房子里简直是精神上的折磨,光是金色就可以晃瞎我双眼。
“唉,本来还需要编个理由去把我的行李也搬过来,现在估计也不需要了。”许安有些无奈,带着我先把行李放到客厅,“我的房子在楼下,一房一厅的,这是顶楼,是何烈他家的。”
其实我也该猜到何烈了,那么别扭的人,再怎么示好也拉不下脸。我清楚他对我关心至极,其实不再假惺惺说什么同情的话,何烈对我做的,足够我抱他大腿痛哭流涕了。相比起来,我替他疗伤买药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