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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踪了两年,守着半年的女孩,现在竟然会开始害怕自己会抛弃她,他原本结冰的心,也慢慢的开始融化。
就在刚才,张小红打电话给他,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哭出来。说因为不知道修路,又遇到了大堵车,当她赶到的时候,医院门口连陈宗缦的影子都没见,她问保安,保安说她一个小时前就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要疯了。他开始后悔,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今天不去亲自把她接回来,为什么要跟她生气,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托付给别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各种可怕的可能在一瞬间在他脑子里炸开,甚至在走到门口的这短短短的路程,他都被桌子角绊了好几次。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心里一直这么默念着,甚至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在打开门的瞬间,他心里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尽管这个打算让他胆颤到这个想法一跳出来就立刻被他自己甩在一边,不敢再想。
幸好,幸好。
江桁紧了紧手臂,鼻尖环绕着陈宗缦身上淡淡的香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他不管了,只要她还平安,他就不生气,不生气。
两年半,陈宗缦早就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是手和脚,而是心。
就这样吧,他想,反正这辈子,他是离不开她了。
别人都说,精神病医生大部分都有精神病,他也是。他的病,就是她。
陈宗缦感觉到江桁逐渐上升的体温,一股脑儿的把自己准备了十天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当时安格斯那件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安格斯曾经帮了我这么多,难得有一次他需要我帮忙,我是一定要答应的。”她顿了顿,“其实后来我也有点庆幸,那个男人拿着玻璃顶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当时告诉了你,被‘他们’知道了,会不会也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当然,我承认没有对你坦诚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抬起头,定定的望进江桁的眼睛里,那里面是一片星辰大海,也是她的心所在的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了,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你……”
“别说了。”江桁打断了她的话。
他低头看着她,看见她眼里的慌乱、不安,和诧异。他的目光下移,顺着她的鼻尖,落在她淡淡的唇上。
低头,攫住。
狂风暴雨一般在她的唇舌中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两个人没有丝毫保留,把所有的自己都全身心的交到对方手上。他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她的呼吸纠缠着他的轻喘,江桁把手指伸进陈宗缦的长发中,舌尖长驱直入,重重的扫过她的上颚,引起身下小姑娘的一阵颤抖。
吻着吻着,江桁突然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他捧着陈宗缦的脸缓缓推开,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姑娘已然泪流满面。
“怎么了?”他的声音磁性而又柔软。
陈宗缦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重新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我怎么会这么好命,遇到你呢?”她的脑袋在江桁怀里不停的蹭着,心被填的满满的。
江桁失笑,拍拍她的后背:“所以啊,你就偷着乐吧,万一有个比你命更好的出现了,把我抢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去!”陈宗缦破涕为笑,拉过江桁的领口擦着眼泪。
“啊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江桁揽过她的肩膀:“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外面冷。”
“不行!”陈宗缦推开他的手臂,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这件事一定要在这解决。”
江桁挑了挑眉毛。
她扭头,指了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搓了搓手:“我刚刚打车过来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江桁顺着陈宗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出租车司机此刻就倚在车边,脸上笑呵呵的,也不着急。看见他们两个人扭头看他,司机还开心的朝两个人挥了挥手。
他无奈的走过去掏出钱包付了钱,送走了出租车,一扭头,就看到陈宗缦笑成了一只小狐狸。
“不是当初给你包了个红包吗?”江桁问道,“里面放了五百,足够你打车回来了吧。”
“什么!”陈宗缦惊呼:“我还以为那个红包只是意思意思,里面还真有钱?”红包是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江桁给她的,她也没细看就塞在了枕头底下,现在恐怕……
“便宜她们了。”她撇撇嘴,脸上都是懊悔。
两个人进了屋,肩并肩坐在沙发上。
☆、第70章 医生的豪华小楼
陈宗缦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这这个上下两层的下楼:“啧啧,精神病院坑精神病,你们这些医生搜刮了人家的血汗钱,都*在自己房子里了,你看看。”她伸手拈起桌子上一个杯子,白色的烤瓷精致的金色花边,“我仿佛看到了成堆成堆的红包啊!”
“红包?”江桁从楼上听到这么一句,又转身进了屋子,再下来的时候,手上多出来一张纸,修长的手指一边下楼一边在纸张上跳动着,几秒钟的时间折成纸飞机,手臂轻抬,纸飞机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的在陈宗缦怀里着陆。
她不解的把纸飞机展开,发现是一张上个月的工资单。
开始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数了数里面的零,然后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
“不会吧……”她把工资单晃了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不是因为上面钱太多,而是因为……“就这么点儿?”她环视了一圈江桁的房子,伸着脖子问道,“富二代?”
江桁摇摇头。
陈宗缦猛然想起好像很久之前的有一天,就是她知道自己所有的费用都是江桁给她交的那一天,张小红似乎跟她算过一笔账,里面好像有一句话说的就是江医生每小时的价格是……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除了工资以外,每个月收入是……?”
江桁微笑着说了一个数字。
陈宗缦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傍大款。
怪不得他每个月负担着自己的医药费还活的这么滋润,原来如此啊。
提到医药费,陈宗缦突然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拉过自己的小包裹一通乱翻,然后摸摸自己的口袋,最后东张西望了半天,眼睛一亮,手伸进衣领里,拽出一枚铜钱,取下来,放在手心,伸到江桁眼皮底下。
江桁眸色一暗,表情也有些凝滞:“这是什么意思?”
陈宗缦的表情有些局促:“我知道我这半年住院以来,所有的医药费都是你帮我出的,我身上没钱,从前的银行存款恐怕也早就被搬空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个……”
“你还拿我当外人?”江桁低头,伸手覆上那枚铜钱。
铜钱的表面还残留着陈宗缦的体温。
陈宗缦急忙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有句俗话吗,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再说了,咱俩还没好之前你就帮我付医药费了,我…没想到自己还会成为你经济上的负担。”陈宗缦否认的急切,生怕江桁误会。
江桁皱起眉头,并没有拿那枚铜钱,而是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好,你想还钱,我可以答应,说吧,你想拿什么还?”他的目光落在拴着红绳的铜钱上,“这是我给你的,你现在那它还给我?陈宗缦,没这个说法。”
她瘪瘪嘴。声音软软的:“可是我身上没钱。”
江桁眉毛一挑,大手抓住陈宗缦的手腕,猛地一带,陈宗缦就跌进他的怀里。他一只手揽着陈宗缦的腰,一只手移到她脸侧,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语气轻佻:“没钱,那就肉偿吧。”
陈宗缦的脸瞬间烫的可以煎鸡蛋。
她一把推开江桁,花容失色:“你你你你…!”是最近的文风太过正直,让她竟然忘了江桁之前还是个流氓变态来着!
“变态!流氓!”陈宗缦不仅这样想了,还大声的说了出来。
而江桁更是得寸进尺,一把把陈宗缦扑在身下,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她,轻飘飘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变态,就是流氓。”说完,就把头埋进她的领口。
陈宗缦被他的呼吸弄得很痒,笑着仰起头,手脚不停的在半空中扑腾着。
不过很快,江桁就把头抬了起来,表情不太好。
“陈宗缦。”
“嗯?”陈宗缦的声音很软的有些媚。
江桁强迫自己按下心头那隐隐的冲动,刮了刮她的脸蛋:“你几天没洗澡了?”
哎?
陈宗缦尖叫一声把江桁推开,自己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掰着指头数了数,然后一张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声音中带了哭腔:“医生,你家的浴室在哪儿?”
她竟然已经五天没有洗过澡了!
为了出院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心情低落,她根本顾不得洗澡。她想起自己刚刚竟然是带着一身酸臭味在江桁怀里窝着,懊悔就冲上大脑。
江桁朝楼上一指:“上楼右手边第一间,衣服已经放在床上了,你自己拿。”
说完,他起身,朝另一边走去,陈宗缦刚刚看过,似乎是厨房。
“想吃什么?”他边走边问。
陈宗缦上楼的脚步放缓,低头想了想:“炸酱面!”声音响亮而又干脆。话音刚落,陈宗缦才发现两个人的对话是如此自然,就像一对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江桁勾了勾嘴角。
看来他还带回来了一只好养活的小姑娘。
陈宗缦上楼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
期间江桁一度以为她在浴室里出了事,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几乎要撞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懒懒的“什么事啊~~”,他才意识到,这丫头是在浴缸里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陈宗缦,因为她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就没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以前的病房虽然是钻石vip,有独卫,但洗澡还是要去公共澡堂的,而且每一次进去里面都挤满了护士病人,她虽然后来也习惯了,但始终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直到江桁一阵猛敲门,她才昏昏欲睡的从浴缸中爬出来,飞快的换上衣服,带着温暖的湿气从浴室里走出来。
除了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看到那一套嫩黄色的内衣有些微微的脸红以外,其他一切都显得无比自然,当她穿着江桁的大T恤大短裤头上包着毛巾走出浴室的时候,江桁已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