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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夏如意想到回复的话,局长把车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进入封闭的小空间,有了黝黑跟昏黄交错的光线,睡意袭来,夏如意便不再费尽想着怎样回答他的话。等她醒来的时候,车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车窗附上一层雾气,她抬手抹了抹一边的窗户,路灯明晃晃的照进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侧身准备下车时,却又被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摆动的节奏吸引回来,一下一下地闪现的——严栋瀚?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了自己的发现,严栋瀚穿着军大衣笔直的站在车灯前。她有个很可怕的念头,她竟然不敢下车了。这样的距离让她觉得安全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车外温度的缘故,还是她已经习惯了跟自己想象中的人生活。她看到严栋瀚开口讲话,虽然听不清什么,可根据他的嘴型猜测来看,大概是他看到她已经醒了,在喊她下车。
她没动,他也没动。车门却被拉开,被冻的肢体僵硬的局长出现在夏如意面前,小声的对她说:“快饶了我,今年春节可难忘了。”
夏如意知道自己大过年的扫了许多人的兴致,甚至包括本不该出现的严栋瀚。她没什么理由再呆在车里麻烦别人,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冷战,抬头发现严栋瀚依旧直挺挺地站着,丝毫没有想要挪动脚步的念头。夏如意原本挤出笑容想跟他打个招呼,被严栋瀚的寒气一扫而光。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看似隔着一个车的距离,可似乎两个人都在不断地倒退,越来越远。
一旁的局长实在等不下去,上前跟严栋瀚道别后离开了现场。
夏如意有些冷,把手插进口袋里,低下头发现雪已经有了能踩下去的厚度,原地转了转脚主动开口,“今天家里的地暖漏水把下给淹了。”
“不是说好在家陪爷爷和妈过年的吗?”
“暂时只陪给她们一万块,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再跟我们要钱了。”
“你知道爷爷多担心你吗?一定要永远活在突发状况里吗?”
严栋瀚的语气高了八度,两个人各自说着各自的事情,可毕竟不是两天平行线,总会要交叉的一刻。当严栋瀚往前走了两步喊出:“为什么总是Daniel?”的时候,夏如意带着笑意抬头说:“多亏了Daniel。”
两人尴尬的定格,严栋瀚退后几步笑了笑说:“上。”
虽然地暖停住了,可因为夏如意开了电器的缘故,家里还是热乎乎的。夏如意在身上绑了一个热水袋,希望可以彻底把身体暖和过来。正在铺被子的时候严栋瀚一声不响的上了床,窗外其实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忙活了一整晚现在才能睡。夏如意看了看时间,想起爸爸告诉她大年初一应该回公婆家的叮嘱,想要叫严栋瀚起床。
夏如意的手刚搭到严栋瀚肩上,严栋瀚像是被传输了意识一般,开口道:“妈说今天不用过去了。”其实这话还有下文,可严栋瀚暂时搞不清楚原因不能挑明。原本以为新年过后一切会转好,可似乎情况越来越糟。
原本睡意就不强烈的夏如意被严栋瀚这一句话说的更加冷清醒了半分,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不再说话。背对背躺着,手里抱着热水袋细想之前几个小时里发生的并不大的几件事,原本说清楚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偏偏所有人都采取冷漠的态度对待。快要迷糊过去的时候怀里的热水袋被抽走,夏如意模模糊糊看到了严栋瀚放大的脸,失去了温暖支点的夏如意朝着严栋瀚靠了过去,却被他在怀里塞了一个抱枕。虽然意识不清晰,夏如意的失望还是难以忽视的带进了睡梦中。
、时间太久(3)
再醒的时候夏如意听到外屋飘着说话声,辨认出是王秀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挑了套红火的衣服到了客厅。客厅里王秀容正跟严栋瀚喝茶,严栋瀚看到夏如意时仍然板着脸,可毕竟当着王秀容的面还是叫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昨晚吓坏了吧?”王秀容给夏如意也倒了杯茶,“大过年的你说怎么还会遇上抢劫的,当时派警卫员跟你一起回来就好了。”事情在王秀容他们看来非常简单,夏如意回家赔偿暖气漏水的事情,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抢劫的,身无分文没有电话被带进了警察局,“以后得带你多出席系统里的活动,免得别人认不出你来。如意看春晚了吗?”
“还没看呢。”
夏如意刚想起身开电视,严栋瀚拽着她的手把她拖在了原位,“现在看什么春晚。妈,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睡觉吧。跟爷爷说一声,我明早走就不过去跟他拜年了。”
“你明天就走?”夏如意本以为过年休息的这段日子能跟他在一起,“我能跟你一起过去吗?”
“不行,现在怎么开始儿女情长了。”严栋瀚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夏如意的要求,“妈,我送送你吧。”
王秀容看出两人间微妙的矛盾,哪能就此一走了之,安稳地往沙发上一坐,赶着两人出门,“大过年的总得让我给儿子儿媳做顿饭吧,我看你们冰箱里也没什么材料,赶紧上门口超市给我买去。别愣着了,快去啊。我在家里等着你们。”
严栋瀚没做反应,夏如意穿好大衣拉着严栋瀚出了门。单独相处的时间以前总是觉得不够,哪怕就是用手机视频通话见上一面也能脸红心跳的觉得小鹿乱撞。现在肩并肩走在大街上,心里的小鹿虽然在跳,可是却搞得心慌了起来。
“是我昨天太过分了吧?不过大年三十就这么轰轰烈烈,新的一年一定不赖!哎呀,我出门忘记戴手套啦。”夏如意搓了搓手呵了口气,撒娇的把手插进严栋瀚的外套口袋里,严栋瀚的手捂在口袋里散发着热气,夏如意故意拿手去冰他,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知道吗?昨天家里发水灾又赔钱,我又活见鬼碰上个抢劫的,生平第一次还坐了警车录了口供,就差拿手铐把我铐起来了!”
“很值得炫耀吗?我昨天也做了一件生平第一次做的蠢事,为了一个蠢人。”
“这不一样啊!我昨天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帝为了考验我才让我遇上的,因为以后我可以——不对,因为我们以后可以过相同的每一秒钟了!”夏如意自己在心里又把这话默念了一遍,觉得自己真是酸掉了牙,有些尴尬的撇开眼神说明,“就是说我所有的调任手续都批下来了,新年假期之后我就能去你那边了。惊喜吗?”
严栋瀚突然停住脚步,夏如意笑着也停在原地等他给出的夸奖或者告白,可他只是把她塞进他口袋里的手握紧,似乎没听到刚才的话题,问:“吃火锅好不好?”
后来夏如意想了想吃火锅有好几个意思,最肤浅的是冬天太冷了,吃了暖暖身子;其二是火锅意味着混杂,也说明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沸腾复杂;第三个是因为火锅吃起来方便,王秀容不要忙活就能留他俩过二人世界了;最后是因为鸳鸯锅这个经常提到的专业用语,鸳鸯成双。
不过她忘了鸳鸯更多的用来组词是苦命鸳鸯。
等他俩牵着手买完火锅食材回家,家里已经空空荡荡,说要给他俩做饭的王秀容早就没了踪影。
“你妈不是说好给我们做饭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爷爷还在家里呢,早点回去也好。你不会连个火锅都不会做吧?”
“这不重要啦,我们不是有两个人吗?”
夏如意为了新年实际上准备了很多欢快的CD歌曲和装饰用品,她在电视上缠了几个彩灯,蹲在一边挑选CD。严栋瀚端着锅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细心研究曲目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家原来都不看春节晚会吗?”
春节晚会最近出现的频率着实较高,夏如意起身迎到严栋瀚身边,把电磁炉的火候调好,仔细想了想以前对春节晚会的印象,说:“军人世家都看春节晚会吗?以前我们家过年没有什么特别传统的保留节目,都是一家人凑一起聊天打牌之类的。你们好奇怪啊,这几天每天都在问我春节晚会的事情,难不成是你们家负责宣传的节目?”
“想什么呢,不看就不看吧。”严栋瀚给夏如意面前堆了两碟牛肉卷,“不知道过年期间会不会是新鲜的,你辨别一下。”
夏如意拿筷子挑了挑牛肉卷,越想越不对劲,拍下筷子起身打开了电视。春节期间最容易找到的节目必然是春节晚会的重播,她调到重播台,声音降小,搞定后又重新坐回饭桌前。
“过年总得有气氛吧,就让它当背景音好了。”
“那我先去准备了。”准备回厨房的严栋瀚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过身来欲言又止。
“你脸怎么红了?发烧吗?”一个转身的功夫,严栋瀚脸上浮上一份红润。家里暖气没有恢复,夏如意还觉得空调的暖风不给力,向来身强力壮的严栋瀚怎么可能先她一步挺不住,“还是你——”
严栋瀚盯着夏如意看了半天,表情又严肃起来,“不要蹬鼻子上脸。”
夏如意郁闷的看着严栋瀚进厨房的背影,手里拿的牛肉卷一个一个的都塌了下来,不新鲜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严栋瀚的心思就跟海底的头发丝一样让她摸不到头脑。前一秒还愿意跟你开开玩笑,下一秒就可以对你开枪打靶。
“我永远爱夏如意。”
垂头丧气的夏如意突然听到严栋瀚如此直接的表白,惊讶的抬头看向厨房,厨房里的严栋瀚一切正常地忙活着,可她确定刚才是严栋瀚的冰冰冷冷不温不火的声音。
“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一年,我没法陪她一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我知道她肯定会埋怨我。可我这辈子最难的决定就是把她和工作放在一起比较,谁说当兵的肚子里就不能有儿女情长了。现在她应该坐在电视机旁,陪着我爷爷和妈妈看电视。这虽然也算是我半强硬要求来的,我只是希望我此时出现在电视里说的这些话能让她听见:我爱你,夏如意。”
牛肉卷一个一个的掉在了地毯上,是严栋瀚在说话,只不过是在晚会上电视里。一家人费尽口舌地要求她看晚会,为的就是让她看到严栋瀚出现的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应该在新年第一时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