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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童气得无语。
赵千帆在一旁暗笑:“你不光是灵醒苕,那简直是‘苕脱了节’(傻到顶点)。”说完就跑,想蒙他?没门儿!也不想想他公司里大半是本地人,他来了这半年,本地话也听了个七八成熟,这是夸他?当他面骂他傻,胆儿也太肥了。
“你行了,就你那口音,别说我们的话,难听死。”霍童也不追,在后面恼羞成怒又自知理亏,开始歪找理由。
赵千帆回来伸手把她半搂着往前走:“好,咱不说这个,说刚才。”
“刚才什么?”
“回来路上,当我面夸人气色好,你也悠着点儿。”
霍童扭头打量他,他真计较这个?
赵千帆理直气壮:“我不光想知道这个,我还想知道吃完饭你俩躲阳台上聊什么聊那么半天。”
“聊霍真。” 霍童声音低下去,是真有点难过。
吃完饭姐夫就说北京还有工作挺紧急,不能在W市多待,想尽早带元元过去。老妈听不得这个,收拾了碗筷就进了厨房。剩下老爸也不好扔着赵千帆一个人不管,拿出自己的棋谱随便找话题。
她担心找不到时间跟姐夫细说,得了这个空挡,干脆把人拽到阳台上。
“姐夫,霍真她有没有……〃
“童童,以后爸妈还是元元的外公外婆,霍真还是元元的妈妈,你还是他小姨,其他的,就算了。”
“是不是霍真她这回……”
“不是。唉,这么说把,我刚听说她打算长期留那边的时候,是有点失望,但能在北京见她,还是高兴的。不过见那一面,我就知道,不管她回不回国,我们都不可能了。”
“姐夫……”
刚和她结婚那会儿,我们也有挺好的一段,但是很短。霍真她心大,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够了,她那时候就对我恨铁不成钢。这回回来,见面一说话,我知道她要的东西更多了,而我现在不想别的:挣点钱,顾住老的,照顾小的,就行了。我和霍真从来就不是同路人。想白了这个,我反而轻松。“
她听着话音不对,而且陈双庆话里的意思虽不好,表情看着却不沉重。于是猜测:
“那你和你们单位的那个?〃
陈双庆笑着摇头:
“我跟张雪静说清楚了,我和她,不行。〃
他一个不到四十的人,难不成以后打算带着孩子这么过?霍童听了觉得难受,表情上也带出来了,被陈双庆看见,反过来还宽慰她:
“我没想一辈子光棍到底,只不过张雪静她不合适。我虽然心没霍真那么大,但要成天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干工作,那也不行,和张雪静,也不是一路人。”
“哎,赵千帆,你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不?”霍童突然抬头问。
赵千帆立马点头:“臭味相投。”
“你奶奶说你不长进。”霍童把旧时翻出来,她在医院业务这一块还是挺精的,谁跟他臭味相投!
“是啊,所以找你。”
赵千帆答得那叫理所当然,看完了等她发飙。
霍童停下脚步,望着他不动。
赵千帆不怕她动——动嘴动手都行——就怕她不动。于是全身戒备。
霍童突然伸手。
赵千帆一凛然。
她搂着他的腰:“好吧,就算你是条破船,咱也一块沉了吧。”
“奶奶?”
“嗯。千帆,给我家里去个电话。”
“怎么了?”
“你爸爸,调动了。”
“……我知道了。”
“妈,我爸吧?哦,那不用叫他。奶奶说他调动了,调的什么位置上了?哦。他不痛苦?您劝劝,年纪到这儿,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别给自己加负担”
大雨。赵千帆坐在车里。看见霍童撑着伞走出来。
等人收伞上了车,他问:“你从哪儿找的这么把伞?”
霍童专心致志地把伞归置好了放顺:“买的呗。”
“哪儿有这种伞卖?”
“你要买?”
不,他纯好奇,没见过女人举这么大把伞,一般不都是那种颜色粉嫩带花边的吗?
“我块头大。”霍童说得理所当然。
赵千帆头疼,在她这儿真是从来没有烦心事是吧?
谁料到霍童马上推翻他的结论:“这两天给我烦蒙了。”
“怎么了?”
霍童一五一十告诉他原因:家里的卫生间不知怎么出了问题往下漏水,楼下邻居上来敲门,进去看着哪儿哪儿都好好的,可就是漏。没办法,让物业找了人来看,结果说应该是隔水层出了问题,得把地板都敲开来看。
“看呗。”赵千帆开着车,没觉得有任何问题,这事儿也能拦着她几天都过不来他这儿?
“看了,”霍童皱眉头:“就是隔水层的事儿,得打了重做,要一两万,我爸妈嫌贵不愿做。”
不做人楼下肯定不答应。赵千帆斜眼看她,这家伙收入不低,那又是她自己家,这钱她还指望老人出?不像她。
果然霍童更郁闷地说:“我都说这钱我拿,现在又没元元在,都不耽误,赶紧修好了完事,我妈说那她也舍不得。”
这事儿舍不舍得都得做。赵千帆拍板:“这样,咱另找人,就说是我公司的,不收钱。”
这回轮到霍童斜眼瞅他:“你都跟我爸说过你公司是干啥的了。”又不做建筑,怎么扯这个谎。
“我还能把谎都跟你编圆了?活该怎么说你自己想。”
好吧,好歹是个办法。霍童想想又笑:“真不收钱?”
“不管你爸妈收,”赵千帆把车转个弯停住,指指前头的楼盘:“这房子是你看好的,我买房子,里头的东西归你负责,那钱就记在账上。”
“行。”霍童点头,然后叹气:“唉,早知道当初选别墅了,独栋的,不跟人楼上楼下,免得有这样的破事儿。”寻思了下,又说:“当初你那朋友,刘什么纲,人还想给我送车送房呢,你这里还要我出家电啥的,啧。”
说完了她等赵千帆刺她。
居然没有。
霍童看过去。
赵千帆笑笑,但笑得不畅快。
霍童问:“有事儿?”
赵千帆想想,说:“我爸,职务调动。”
这语气听着就不是好事。霍童等他继续讲。
“平级调动,一个闲职。”
“因为刘什么纲他家?”
“他家更惨,直接让他爸退了,损兵折将,老头手里的那点东西,估计都拿去保命去了。”
哦。“那你爸这个,也还行。”
赵千帆乐了:“这话我说行,你怎么说上了?”
本来就是呀,他爸都六十多的人了,要那么些钱啊权啊的干嘛使,闲职不用操心也不用担心,不挺好?
霍童看看眼前的楼盘,拍拍赵千帆的肩膀:“走走走,不买这儿的了,咱买别墅去。”
赵千帆转不过弯:“什么?”
“吃炸酱面那山上,还记得不?我指给你看过的,三层别墅,独立百平花园,‘尊贵独享,群山览胜’。”广告词也搬出来用用。霍童问:“你钱够吗?”
砸锅卖铁勉强也够。赵千帆反问:“为什么?”
有时候跟他讲话是真费劲。霍童掰着指头算给他听:“我爸妈那老宿舍区早晚得拆迁;元元以后肯定隔三差五还是得回来小住下;咱以后有小的了得有地方跑动的开;”抬头看他:“还有你爸妈,让那闲职也别干了,你们那大院环境虽好,气氛太折磨人,上这儿来,想欺压我可以欺压我,想打骂你可以打骂你,将来有了小的还可以给他洗脑,告诉他当年他万恶的老娘怎么诱拐他爹,不挺好?”
赵千帆等她算完,临了拍她脑袋:“甭装贤惠!”就她,还欺压,还打骂,还洗脑,谁敢。
霍童收了玩笑的语气:“不是装贤惠。你那边有这些问题,我这边也不是没有。我妈今天跟我爸吵了一架,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妈估计是太想元元了。知道我要跟你一块儿出来——”
“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咱们看房的事儿?”赵千帆插一句。
“没。”这不是重点。霍童继续:“她知道我要跟你出来,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想到将来的孩子身上去了。还特不好意思,把我扯到房里说的,说要是真跟你在一块儿,也好,以后孩子能上北京读书去。”当时真是说得她哭笑不得。
霍童连三叹:“话被我爸听见了,怒得不行,说我妈这算盘打得太精,连小辈都算计上了,”她瞟一眼认真听着的赵千帆:“也难怪人家里嫌弃我这个霍家闺女。”
说完了,她看着眼前新楼盘的售楼处,没话了。
赵千帆也没话,垂着头也不知想什么,就那么待着。
“你——”
霍童要开口,却看见他去发动车子,于是问:“去哪儿?”
“买别墅去。”
赵千帆第一次注意到霍童是在机场。
极品。
可惜了,人长得这么好,声音却一般。即便是朋友聊天也像是在吵架,他不喜欢。
——“孩子长得真像爸爸。”
你才长得像他,你全家都长得像他!
旁边是这么个人,倒霉,真倒霉。
好吧,就算你是条破船,咱也一块儿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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