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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这什么东西啊!”
“啊,好腥,这……这不会是人血吧!”
“啊,好可怕好可怕……”
刹时间,现场一片大乱。普通人都吓坏了,小孩子惊叫着缩到一堆,老师们急忙将孩子们护着退到了角落里。
保镖和众小弟们全冲上前,将那爬在地上的两人围住,阿豹更没有太多避讳的,从兜里掏出常年备用的黑色皮手套一戴上,就将地上被血浸染的一堆废物拨弄开。
“韩哥……”
他叫了一声,伸手要去扶时,地上的男人动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顾君尧拨开了人群跑了进来,“小优,小优,你有没有伤到?”
小优这才从惊乱中回神,抬起脑袋转头看向声源处,顾君尧满脸惶色,气喘不迭,显然是非常着急赶来的。
顾君尧掏出手帕想擦掉小优身上溅到的血,却被韩希宸伸手挡住。他这才看向刚才在第一时间,一手打掉纸盒扑抱着小优掩去那颗血色炸弹的男人,左侧大半个身子都染上了鲜红的血,左鬓角血色模糊,一时都分不清那是盒子里的东西,还是这人自己受了伤。
“韩——”
小优一看,吓得惊叫一声,便夺过了顾君尧手上的帕子,去擦韩希宸身上的血渍,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忧害怕,“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啊?你快告诉我啊,哪里疼?这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
韩希宸眉心突地一夹,挡开了小优拭擦的手,声音低沉而冷静道,“我没受伤,只是被溅到了些脏东西,换身衣服就好。这多半是个恶作剧!你别紧张。”
“恶作剧!”
男人一道出这话,周围的骚动惊叫惶惶不安,似乎一下子就被平息了一大半。
这时,被保镖逮住的刑小莱哭了起来,小优才想起这个好友的问题,就要上前救下好友。
韩希宸却突然对顾君尧说,“顾处长,这孩子就交给你处理了,希望你不会让小优失望。”
说完,他欠了欠身,转身向众人至歉,并宣布生日宴会如期举行,刚才只是一个小意外,希望大家能留下来陪小优渡过这个重要的生日会。同时吩咐了酒店经理给要换洗的人准备好房间和衣务,便也离开去换衣服。
“菜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礼物……”
小优还有些担忧,顾君尧却率先低声对刑小莱耳语了一句话,刑小莱一扫刚才的惶惶不安满眼都是愧疚和后悔,直说以后会跟她解释,便跟着顾君尧离开了。
“你,快去看看你家韩韩吧!”
顾君尧也沉下眉,“嗯,你快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小莱的事我会处理好,放心。”
他忆起刚才为多数人都忽略掉的男人的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在挡开他递手帕的手时,男人顺手揩了下脖颈到侧脸上的血水,男人的大手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握着便没有再松开……
……
小优没有再纠结于刑小莱的问题,叫着光虎兄弟去追韩希宸。
在二十楼,小优看到门口紧蹙着眉头站立的阿豹,便冲上去,直接推开了豪华套房的大门,门口堆放着已经换下的一堆染血的衣物。
“韩,韩?”
她莫名地心急,焦虑,不安,甚至隐隐发疼,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从心底窜出,惊出她一身的冷汗来。
厅室里没人,她沿着一路扔下的东西,直冲到了卧室的洗浴间里,便听到一声压抑而沉重的咳嗽声,心瞬间揪得死紧。
“韩!”
她推开半掩的门,冲进浴室,迎头却为一蓬热呼呼的蒸气笼住,水花四溅的地上有一缕缕的血丝落下,但在奔流不停的水花中,很快被冲进了下水洞里,消失不见。
那高大精壮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来,他一手捋过发梢,一手上拿着一块圆溜溜的香皂,被水流冲刷的身躯,肌肉垒垒,泛着盈盈烁烁的光泽,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她似乎没有注意这些,一下冲到男人面前,拉着他的手臂,上下端看有无伤处。
“韩,你怎么这就冲洗了?万一伤口沾到水发炎了怎么办啊?你快停下来……”
男人任由女孩拉着,唠叨着关心的话儿,紧揪的眉峰悄然抚平了,目光在水气中变得氤氲柔和,看着女孩完全不设防地,任水花打湿了自己的裙子,还睁着大眼睛在他身上细细检察,他心口一软,再也忍不住那积蓄多日来的相思,一把抱住女孩,捧着那紧张的小脸,吻住那张总是让他患得患失心口不一的小嘴儿。
“小乖……”
这一吻急切却又温柔无比,他舔吮着她的小嘴,诱哄般地撬开了贝齿,缠上丁香小舌,细腻而又耐心地引导着她进入自己的世界,那样缠绵,那么不舍,他想用所有的温柔留住怀里的小东西。
“韩,你别,别这样……”
她气喘吁吁地撑开两人的距离,眼底有着明显的惊慌,让有些意乱情的他顿时像被拨了盆冷水,立即松开了环抱的手。
她马上变得跟受惊的小兔似地缩到门边,却还是坚持着询问他有否受伤。
他目光如注地看着她,沉声道,“如果说,我伤到快要死掉了,你会不会改变主意,留在我身边?”
她惊讶地微张小口,却是一言不吐。
他在心里自嘲,他堂堂欧亚黑道的龙头老大,居然也有这么狼狈地向女人乞求的时候。
“还是不知道?”
“……韩,你真的……没受伤?”
她不敢迎视他的眼光,低下头轻声问着。
对她来说,他就只能退回做她的亲人了吧?她现在对他的关心,也都如同对张生一般,无法放下,但却必须保持这样一步的距离,不能接近再多。
蓦地,心头一股急怒冲上眼眉,他气得大吼一声,“滚出去——”
她吓得一愣,他似乎再无法忍受,拉着她的手将她推出了浴室,重重地甩上大门,摩沙玻璃做的大门发出框的一声重响,仿佛就要碎裂似地震得她心神俱颤,一下落下泪来。
……
一门之隔,仿佛银河迢迢千万光年。
他一把挥掉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一拳落在陶瓷台上,拳头上血色迸流,映在镜子里那漂亮完美的男性躯体上,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在胸口和脖颈上,各有一个小小的乌点,开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飘移,从最初几不可见的红,变青,转而慢慢扩大,变紫……
她听着一片碎响,浑身一抖,紧紧抱着双肩,咬紧了下唇。
她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一遍,两遍,百遍,千遍……
泪水止不住地淌,她本来以为不会再哭,可是看到他为了护着自己,又是第一个冲到她面前,不顾一切,弄得满身的血,她抑不住的心疼难过,惭愧内疚……
当他红着眼眶,朝她愤怒吼叫时,她除了哭,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因为知道他有多么痛,多么难受,多么压抑,多么不愿意却仍然要成全她的选择,她就觉得自己好任性,好可恶。
她哪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宴会也重新开始,但是主角们却迟迟不出现,宴会气氛有些奇怪,但也在小弟们刻意营造的气氛下,请来了港台知名的艺人串场,倒是勉勉强强地进行了下去。
韩希宸走出浴室时,扑面是一片冷冷的空调风,面对寂静而空洞的房间,突然就有了后悔。
该死的,他刚才又干了什么?如果好好跟她说,哄哄她,也许情况还有转机。
他急忙冲进了主卧室,打开了床头柜,里面霍然躺着他进门换下衣服时,专门收在里面的黑色戒盒。五指收紧,握在掌心时,他眼眸一凝,起身往外冲去,想要叫阿豹再将人找回来,他要再试一次。
哪知道他冲出卧室,走过一段走廊,越过了厅堂,却是没注意那个正蜷缩在沙发角上的女孩,当他拉开大门急躁地暴吼着找人时,门外的人都惊讶了。
“韩哥,大小姐她并没有……”阿豹说着这话时,目光朝里瞄去,就见小优抱着手臂走了出来。
“韩……”
轻轻的一声唤,听在此刻韩希宸的耳中,宛如天籁。
他几乎是满脸惊讶地转回声,看着浑身湿淋淋的小姑娘,可怜兮兮,一脸歉疚地看着他,刹时间,他所有的坚持、固执,男人的面子和尊严,都被他抛在脑后,胸臆中激荡着失而复得般的巨大喜悦。
老天,他的宝贝没有抛弃他,她还在乖乖地等着他呵!
他怎么如此幸运,在做了那样糟糕可恶的事情后,她还是那么关心着急他,她并没有离开啊,他怎么能傻得再意气用事放弃这个机会!
他没有再犹豫,几步上前咚地一声,当着一群下属的面,在女孩面前单膝跪下了。
小优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一天,这一刻,这一秒,俊美得宛如天神的男人,在她眼前摊开大掌,掌心里放着一个可爱的圆球形的戒盒,他打开戒盒,一抹耀眼的红光,刺入眼中,璀璨夺目,动人心扉,那光芒烁动的美丽,并没有因为刚才他们经历的那一场血色炸弹而让她心有芥蒂,而是像一道圣洁的光芒,涤去她心底对艳红产生的那丝阴霾。
好美!
她想说,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宝石。
充满生机,活力。
她听到此生最爱的男人,用着最富磁性的嗓音,充满爱意,甚至是卑微的口气,对自己说:
“小乖,你愿意嫁给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惩罚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吗?”
不论是曾经听说,还是自己幻想,她都没有想过会听到这样一句求婚词。
他话里的自责愧疚,眼里的卑微企望,一丝丝,一缕缕的温柔目光,就像一张细密的大网,将她的身心紧紧缠着,教她如何挣脱?
这张情网是男人用了十三年,四千多个日夜织就而成,叫她如何抵挡?
如果可以,她真想永远溺死在这样一双柔情万千的眼眸里,永远都不醒来。
没有血缘的困扰,没有年龄的差距,没有前世今生的神奇,没有那个可怕的血咒!
只有他,和她,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和女人,简单相恋,幸福相守,该多好。
刚刚收回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红宝石的光芒,被模糊在泪眼中。
韩希宸眼底的期待,也在这一瞬间无力地收缩回去。
门外摒息看着这一幕的保镖们也急了,阿豹再也忍不住疾声催促小优,“大小姐,快答应韩哥啊,大小姐,答应他啊!”
其他人跟着催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