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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流不知不觉中又跟那些贵族打成了一片,她就像具有某种魔力,只要她愿意,随时能成为人们的中心,被围绕着。
跟白慕琳来国内旅游的人都是年轻的尚未嫁娶的贵族,事实上她的那个会馆里的成员都是没有婚配的男女,这样举行某些活动的时候才比较不会出岔子,英国人是出了名的古板,但是也不是在什么事情上都古板,凡事都不能轻易盖棺定论,这不说说笑笑着,就冒出了某些具有暗示性的黄色笑话,傅倾流一概不接话的以让人猜不出心思的让人着迷的慵懒笑容代替,让男性们怎么也猜不出她的想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倒是既不得罪人也不让自己难堪。
白慕珍上完厕所一出来,就看到甲板上傅倾流又被众星拱月了,眼里闪过怒意,大步的走了过去,她最见不得有人显得比她受宠或者跟她一样受宠了。
白慕琳在一旁倚着围栏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白慕珍的举动,眼里滑过一抹嘲笑,不加以理会。
白慕珍拨开一条道,眼底带着几分挑剔的娇娇弱弱的看着傅倾流,“你好,我叫白慕珍。”
“傅倾流。”
“傅小姐是哪里人?”白慕珍用略期待的眼神看着傅倾流,好像只是真的天真好奇的问了一句。
“有事?”
“我只是觉得傅小姐看起来很不平凡,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姓傅的话……国内有没有一个傅家?”白慕珍好奇的看向站在不远处凑热闹的国内男女,她先前就听说了傅倾流只是一个画廊经理,本意是想让傅倾流因为自己平民的身份难堪尴尬,却不料这么一句话,叫那几个本就觉得傅倾流眼熟的女人猛地想起傅倾流为什么耳熟了。
“原来是兰市的那个傅家的大小姐啊!”
“对啊,难怪觉得耳熟,她是傅倾流啊!”
几个女孩声音不大的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看着傅倾流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染上异样,就被白慕珍打断,“怎么你们认识她吗?国内有一个姓傅的豪门?”
白慕珍什么都不懂,就是一只在鸟笼里得意洋洋以为拥有全世界的金丝雀,其它人一听兰市傅家就明了了,这些英国贵族没听过的也不在乎,听过的露出惊讶的神情,傅氏集团生意做的很大,是兰市的龙头老大,世界五百强前一百里的大集团,现任的当家人章铮才是个厉害的角色。
白慕珍觉得自己弄巧成拙,没想到傅倾流真的是一个千金小姐,那边那两个认出傅倾流的女人见她那样,连忙要出声,她是傅家大小姐没错,可她现在是整个国内上流社会最难看的标杆,污点直接掩盖了她的所有优点,还不如被误以为是个平民老百姓来的强。
“她是傅家小姐,不过你们不知道……”
“珍珍。”白慕琳忽然喊了白慕珍一声,那女人的话被打断了。
“怎么了,姐姐?”
“过来吃点东西。”白慕琳微笑着朝她招手。
白慕珍虽然骄纵,但是还是很听白慕琳的话的,当下瞪了傅倾流一眼,朝白慕琳走去。
那个话没说完的小姐刚刚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而且没把傅倾流当年的事宣扬一下,哪能甘心?之前不知道傅倾流是谁也就只能干看着她被这些贵族接纳聊的开心,现在知道她是谁了,不说出来她都觉得全身不舒服,特别是她还瞄到了从船舱里出来的付一旬和莫成风,当下故意抬高了声音。
“傅倾流啊,认识这个名字的人可多了,要知道当初——”声音戛然而止,一身冷汗突然而汹涌的从体内冒出来,头皮微微的发麻。
有一种实质感很强的冰冷视线,这个视线来自那个他们都想要抱大腿的——白慕琳。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第一次被打断不是意外。
这女人反应倒是快速,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忽然一转,“要知道当初她的天才之名可是特别出名呢。”话才说完,她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了,霎时心下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别人没有注意到白慕琳那一眼,傅倾流却是注意到了,她本以为今天又要被翻一次那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翻过多少次的旧账,却没想到会遭到白慕琳的阻止,白慕琳注意到傅倾流的注视,朝她露出友好大方的笑容。
傅倾流觉得有些怪异,她在为她解围,但是她却似乎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善意,这种感觉很怪异,只是怪异在哪里也不是光看一个人的脸就能看出来的,毕竟面具实在太多。只好收敛心神,背倚围栏,侧头看着前方那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的平静海面,以及等候在岸边的男人。
风轻轻撩着她细长的黑发,她的一头自然细长的发在一群颜色各异各种洗剪吹染电拉出来的发型里显得特别抢眼,黑的柔顺自然,就像黑色的丝绸,每一根都仿佛在阳光下反射着健康自然的光辉,而那张不比白种人逊色到哪去的白皙的面容是东方人特有的柔和精致,但是却不会显得平板在外国人眼里毫无特色和美感,相反的,她在这些外国人眼里也眉眼分明特别显眼漂亮,特别是那身气质和那双眼睛,就像黑曜石,明亮透彻,却冰凉淡漠,懒懒散散,没心没肺,仿佛谁也无法轻易走进她的心里。
莫成风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忽然觉得四周都失了颜色,无论是阳光还是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只有她那一头被风吹拂起来的黑发,还有那件简单的白衬衫,那简单的黑白忽的叫他怦然心动,以至于都忘记在游艇里付一旬说过的话的朝她走过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付一旬给扯住了后衣领,拖着走向另一边。
有很多的车子停在岸边等候他们,夏君宁在那些黑西装的奴仆或司机里尤为的显眼,白衬衫黑西裤干净俊美的面孔和一头碎碎的黑发,端的是君子如兰温润如玉,在游艇一靠近就让游艇上的人们注意到了他,有些人还认出了他是谁。
他看到傅倾流的时候骤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到她从楼梯上下来,立即迎过去,打量了她全身,发现除了衣服有些脏掉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大碍,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
莫成风跟付一旬后面下来,见夏君宁一副跟傅倾流亲密的不行有点类似在宣示主权的模样就来火,莫成风没注意到边上付一旬的神情,因为他眼里全是夏君宁拉着傅倾流胳膊的手,当下便阴阳怪气的出声:“真好笑,一副我们会吃了她的模样。”
夏君宁也来火了,“希望莫先生记清楚,这里是大陆不是港城,就算是港城的法律应该也有告诉你,你昨天的行为属于绑架!”
“那你怎么不报警抓我?还不是自己没权没势不敢得罪人么?”莫成风一脸“老子就绑架了你又奈我何”的贱样。
莫成风一脚踩在了夏君宁的痛脚上,他一手骤然捏起拳头,是的,如果他够有权势,昨天就已经带着人强闯那座岛了,何须一晚等在这里?身价20亿又如何?真正折现出来也许有,但是那只是钱,权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特别是像他这种算得上老老实实没有家庭背景帮衬的经过一番打拼创业闯出来的。
夏君宁看到站在一边优雅的抱着双臂的付一旬,即使是男人见到他的模样想到他身后的家世背景,都会觉得低他一等,而在将对方当成情敌后,在此时此刻,便觉得十分的难堪。
“莫成风。”付一旬忽的出声,带着一种警告。他当然不可能是在帮夏君宁解围,只是在表达对莫成风强抢民女的行为,而这个民女还是傅倾流的不满。
莫成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瞪着夏君宁的视线很不友好,恨不得剁了他抓着傅倾流胳膊的那只手。
“看来是我们的不对了。”白慕琳抱歉的看着夏君宁,又看了傅倾流一眼,诚恳的道:“我以为我们玩得很开心的,原来傅小姐竟是有人一直等着你回去,早知道昨晚就让人把你送回来了。”
这一句话打了夏君宁的脸说他自作多情,又暗讽傅倾流趋炎附势喜新厌旧,又暗示两人之间关系暧昧。
夏君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一种巨大的难堪感从心底蔓延出来,不仅仅是因为白慕琳说的话,也因为她的姿态,她身边那些人的姿态,很明显就能看出那种差异——生活阶层高低的差异,那种轻易无法逾越的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异,甚至于他发现,如果把傅倾流放进他们那个圈子里,竟是毫无违和感。
也是,傅倾流本身就是公主,虽然已经被逼下王位。
傅倾流眼眸微微眯了下,慢条斯理的道:“看来白小姐需要去配一副眼镜了。要不然看错这看错那这里以为那里以为的,会让人很困扰的。”她确实在岛上玩的挺好,但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那么难听呢?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没有想到傅倾流竟然敢顺着她的话这么不客气的反击她,白慕琳面上的笑容更明媚灿烂了些,仿佛并不在意,端的是端庄优雅大方,“谢谢傅小姐的提醒了。嗯,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呢。”白慕琳一伸手,来接她的人就递上了两张名片,她递给傅倾流一张,还递了一张给夏君宁,“请多多指教吧,夏总。”
形势所逼,夏君宁脸色不虞的接过。
“还要挤在码头上多久?”付一旬满是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戏的人们这才连忙纷纷的散去。
“走吧,回去了。”傅倾流瞥了付一旬一眼,对夏君宁说道。
付一旬隐隐有些不高兴的盯着傅倾流跟着夏君宁上车离开,只是碍于莫成风不好直接出声,仔细想想有点卑鄙,付一旬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一边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准莫成风靠近傅倾流,一边又跟傅倾流暗度陈仓……啊呸!什么暗度陈仓?傅倾流喜欢的人是他,在感情方面可没有什么先到先得的,只是他太了解莫成风的脾气,要是直接跟他说傅倾流喜欢的人是他,让莫成风无理取闹的产生被横刀夺爱被兄弟背叛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