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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
思念间,谢繁华已经盘腿爬坐起来,待看清来人面容的时候,她差点没跌下床去。
李承堂穿着一身石青色长袍,宽宽的玄色玉带束腰,越发显得他身子挺拔硬朗,气度不凡。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夜闯香闺了,朝谢繁华走来的时候,步履倒是从容。
谢繁华气得浑身发抖,偏生又不敢大叫出声,只咬牙切齿道:“你别再过来了。”虽然表情十分狰狞,但是语调却压得十分低,也就只有李承堂能听得见。
不过,李承堂倒是没有理睬她,步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距离床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才稳稳站住。
谢繁华毫不客气地拎起一个软枕便朝他砸了过去,眼睛都红了:“你太过分了!”
因为之前已经隐约知道他的意图,所以此时见到他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倒不至于十分惊讶,还是能够找回理智的。
李承堂又朝她走近一些,方说:“忽然想你了,便来看看你。”说完也觉得好笑,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屁股一歪,竟就挨着她坐了下来,然后一双眸光落在她半湿的一头青丝上,抬手想去捡起一缕贴在脸颊的发丝,手却被她无情给打了下来。
虽然此人之前三番两次搭救自己,但是此时如此堂而皇之闯入自己闺房,足以见他并非良善之类,谢繁华看着他,秀眉紧紧拧了起来。
实在是太过思念佳人,又想着,白天的时候有跟谢侍郎提过婚事,也就本能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妻子,如此说服自己一番,他才敢闯进来的。倒不是怕谢府护卫,只是怕她看见自己会害怕,可是就是敌不过思念。
之前偷偷看她,不过是在暗处,如今总得进一步才行。
李承堂一本正经地说:“跟你爹爹提了咱们的亲事,看表叔的意思,也是认可我的。此番我爹娘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待他们回了京,便会差媒人去谢家提亲。”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一双黑眸里潋着光芒。
谢繁华实在生气,可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踢了踢被褥。
李承堂喟叹一声道:“枣儿,别再想着周庭深了,只会徒增伤悲。”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为之伤心落泪的人一直在骗自己,小丫头怕是会更难受的。他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人,自然不愿她伤心,更不愿她为了旁的男子伤心。
杨善此人,卧薪尝胆多年,是个懂得隐忍克制的人,他绝非枣儿良人。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将周哥哥放在内心的最深处了,只偶尔想起来就行,可如今被人当着面提,总归还是难受的。
她前前后后想了想,忽而睁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男子,越发悲痛欲绝起来。
“表哥,小的时候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讲理冤枉你的。”因为重活了一回,六岁以前的事情,她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也是前些日子谢旭华提起来,她才依稀记起来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想着前世他的杀伐狠辣,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数次搭救自己,莫不是有所图谋?如今想要娶自己,莫不是也是计谋?之前在伏虎山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自己喜欢周哥哥的事,所以周哥哥会杀人是不是跟他有关?
想到这里,谢繁华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李承堂愕然,自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但他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长臂一伸,便将她紧紧揽入自己怀中,将她的脑袋瓜子按在自己胸口,大手顺着发丝不停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五指穿入发间,感受着那份缠绕在指间的柔韧感。
谢繁华气得泪流满面,挣扎着想要逃开,却都是徒劳。
被禁锢住动弹不了,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瞪着他,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嘟着,李承堂垂眸看她,最后目光只聚集在那两瓣红唇上。一个俯身,便轻轻压了上去,原是想着浅尝辄止的,但一旦尝到了那美味,就不想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近身伺候的丫鬟们都见主子眼睛红红的,嘴唇似乎也肿了起来。
金贵好奇道:“小姐是不是吃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嘴唇都破了,眼睛也红红的。”
谢繁华蔫蔫的,只懒懒道:“已经入夏了,蚊虫较多,今儿晚上多点些驱蚊的香。”
金贵单纯,小姐说什么她都信,到了傍晚的时候,果然在谢繁华房间里点了双倍的驱蚊香。
谢繁华怕那人再来,便唤了金贵进来跟自己一起睡。
这是极大的荣宠,金贵抱着自己的被子,得意洋洋地跑了进去。
其实谢繁华倒是没将金贵当成丫鬟,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丫头都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相反,她的身世也十分可怜,小小年纪便被家里人卖了,似乎脑子还有些问题,不过倒也不碍事,不让她做粗重的活就行。
这几日谢繁华都是让金贵陪着自己睡,果然那人不敢来了,其实她可以感受得到他就在外面,但是好在他没再进来过。
到了六月中旬,是太后娘娘六十整寿,循例,谢繁华得跟着老太太一起入宫给太后娘娘贺寿。
☆、第八十八章
太后娘娘云氏,原只是安璟侯府的一位庶出小姐,当初先帝为东宫太子的时候,云氏只为昭训,却深得先帝喜爱。云氏先后给先帝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当今圣上杨崇,另外一个则是襄阳公主。
虽然先帝留有两位公主,但是襄宁长公主为先帝原配元氏所出,元氏当初做过对不起先帝的事情,所以襄宁长公主并不十分得先帝喜爱。而襄阳公主跟今圣乃一母同胞,又因年岁小些,打小便是被母亲跟兄长宠着的,所以倒是更嚣张得意些。
如今整个京城,可以不知襄宁长公主,但是无人不晓襄阳公主。
安璟侯府原属于寒门,是杭州城内一户打铁的人家。数十年前,天下动荡,老侯爷云盎因给高祖皇帝提供大量兵器助高祖夺得天下有功,从而深得高祖皇帝赏识。当初二圣亲下江南,封老侯爷云盎为骠骑将军,后云盎领兵攻打西夏国,凯旋后受封安璟侯。
所以,云太后打小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她性情温婉,贤惠端庄,却又是个极为有智慧的女人,不然以她的身份,当初也不会独霸先帝宠爱。
太后娘娘主张节俭,所以往日若非整寿并不如何大办,但此次乃六十高寿,在贵妃淑妃两位娘娘的坚持下,太后才将松口。
太后高寿,普天同庆,京都城内取消夜禁三日。
昨儿晚上的时候,谢老太太就已经派了贴身的丫鬟去了谢繁华住处,好生叮嘱了她一番。谢繁华心里明白,上次皇子选亲的时候,自己大病了一场未能参加,如今太后寿宴就是一次机会,老太太是想抓住这次机会,看看还能不能将自己“卖”出去。
一大早上,谢繁华晨练回来,金贵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洗漱,她才将穿戴好,老太太打发的铜锣过来了。
谢繁华并未如何妆扮自己,因着是宫中的盛宴,所以捡了件鲜亮却不失稳重的颜色。她知道,今日宴会定然有很多人穿着华丽的衣裙,若她还如往常一样穿素色衣裙的话,怕是那才会惹眼。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如今不能正面抵抗,就只能在衣着跟打扮上下功夫了。
她已经及笄,便简单挽了个双平髻,面上脂粉未敷。
铜锣进来的时候,见到自家三姑娘妆扮似乎又与往日不同,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以往三姑娘总爱穿清丽的颜色,就跟清水出芙蓉一般秀丽,她只以为三姑娘是在江南长大的,身上便有了江南女子的婉约美。
可如今瞧着,却又不同了,三姑娘穿上艳丽的正装,倒更是一番绝色。这样的妆扮,才是侯府小姐该有的妆扮,端庄大气,却又不失灵动活泼。
铜锣笑着朝谢繁华问了安,方才问道:“姑娘可准备妥当了?老太太那边着奴婢来问候一声,看看姑娘这里可否还缺些什么。”
谢繁华正对着铜镜拂面,抬手将发上簪着的一支赤金丁香花的簪子扶正了,方转头笑道:“劳烦姐姐跑了这一趟,已经差不多了,我这就随姐姐去老太太那里。”又对着镜子拂了拂面,有些不满意了,微微蹙了蹙秀眉,便将那支赤金丁香花的簪子给摘了下来。
谢繁华去老太太那里的时候,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可见她头发竟然什么首饰也没有,不由蹙眉道:“太寡淡了些,今儿太后娘娘寿宴,便是你不喜欢那些金的银的玉的,也得戴上,否则落人把柄,就可大可小了。”转身对铃铛道,“去将我压箱底的那支荷玉簪子拿来。”
铃铛应了声去了,谢繁华也规矩地朝老太太行了个礼,不好再反驳。抬眸的瞬间,却见四妹妹谢素华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谢繁华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倒是没放在心上。
谢素华是淑妃娘娘亲自点的齐王侧妃,虽然因着年纪尚小还未入王府,但是名义上已经是皇家的人了,如今这样的场合,她自然得跟着去的。谢锦华则不同,已经是待嫁女,去不去都不打紧,偏生她喜静,总不爱往热闹的地方跑。
老太太如今也由着她,倒是随了她的性子,只是再不似之前那般疼爱她了。
去了宫里,时辰尚且还早,目前还轮不到这些小辈拜见太后。
老太太好生叮嘱了俩姐妹一番,便跟着一个小太监先去了寿康宫,谢素华则瞥了谢繁华,根本不想跟她呆在一起,恰好见着了张家的两位姑娘,便迎了上去。
张绾绾听见有人唤自己,便回过身子去看,见是谢家那位四姑娘,则笑着道:“刚好我们想去御花园里走走,素华妹妹要是方便的话,就一起去吧。”她容颜姝丽,妆扮得体大方,穿着身绣金牡丹大红底滚金边褙子,梳着如意髻,个头高挑,比谢素华高出有大半个头。
她眸光轻松地掠过谢素华,视线轻轻跟谢繁华的撞上,微微吃了一惊,方才又问谢素华道:“刚刚见你跟那位姑娘一起来的,可否叫了她一道去?那里的姑娘多,咱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