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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召入宫。今儿天色不早了,要不过几天咱们约着进宫来找五公主玩吧?如今天气暖和了,咱们可以去城外狩猎。”
不知道为什么,谢繁华本能地不想进宫,可是才将准备开口决绝,云瑛便替她做了决定,直接跑去谢老太太跟前说话。两辆马车离得不远,谢繁华能清楚听见云瑛说的话,云瑛在替谢繁华讨老太太的请示呢。
谢老太太也是年轻过的,并不是古板的人,只要晚辈们做的事情不会损害到家族利益,她自然不会反对。又见云瑛亲自来求了自己,哪里能不答应?便点头应了。
傅媚刚刚就一直很不爽,她原以为可以在太后跟前抢风头的人是她呢,却没有想到,风头全被这个野丫头抢去了。她有什么好的,空有一张脸蛋有什么样?精通琴棋书画吗?会骑马了不起啊!别说是皇子选妃了,便是一般勋贵人家选冢妇,那也是看才能贤德的,哪里是凭着一张脸就能过关的?
如此想着,傅媚倒是得意起来,她早早便打听过了,这位表妹除了长得好外,根本一无是处。
五公主打太后的寿康宫出来之后,便朝圣宗皇帝的思政殿去,她知道她哥被父皇叫去思政殿议事去了,却没想到会在殿门口遇见李承堂。
李承堂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锦袍,衬得那张如玉般的面庞越发多了几分色彩,他见着五公主,不卑不亢地问了安。
五公主打小便从她父皇,还有二哥三哥那里听过漠北杀神的故事了,也知道如今突厥人能够如此安分守己不敢踏入中原一步,便就是李家父子的功劳。或者说,就是这位少年成名的李世子的功劳。
如今的唐国公,乃是圣宗皇帝的表弟李思汝,而李承堂则为李家二子,他上头还有一位兄长。兄长是庶出的,不过却很得唐国公喜爱,那唐国公曾经一度想要请封长子为世子。一般勋贵人家,有嫡子,便是嫡长子袭爵,无嫡才轮到长,那唐国公倒是好,也敢向皇帝上在奏疏。
好在圣宗皇帝不是糊涂之人,他也知道,如今真正能够守得住漠北的人到底是谁。
五公主想着,这位表兄性子冷淡,手段也杀伐狠辣,怕是跟父母教育有关吧。也正因为这位李表兄人前从来不苟言笑,所以一向不畏天不畏地的五公主还是多少有些畏惧他的。但同时也很想巴结他,他送了三哥一匹打漠北带回来的汗血宝马哩,她也想要。
不过,她明着暗着提了好几次,这人就是不松口,甚至连父皇都有意思让他送自己一匹了,他偏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大皇子打思政殿出来的时候,见妹妹伸长了脖子往一个方向看,他顺着妹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一抹墨绿色的身影。
便笑道:“五妹若是喜欢的话,倒是可以叫父皇赐婚。”他轻轻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更衬得他气质温和。
五公主狠狠“呸”了一声,嗷嗷叫着道:“我是喜欢美男啊,可是只喜欢听话的,像那样的……”她伸手朝李承堂的方向指了指,“那样成日冷着一张脸的,见着谁都不肯给个笑脸的,我看着就头疼。哎,要不是为了能够得到一匹好马,我何必这般委屈着,倒叫一个小小世子给拿捏着,真是好生委屈啊。”
说着便揉起了眼睛来,装着委屈的样子,朝她哥哥怀里靠过去。
大皇子伸手扶住妹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阿喜,你都十六岁了,不小了,往后可收敛些性子,要乖乖的。”
五公主立即朝她哥哥飞了个刀子眼,哼唧道:“哦,要乖乖的啊,是不是就像那谁谁谁一样?”见她哥哥变了脸色,五公主更加得寸进尺了,指了指自己身上这裙子说,“我刚刚见着她也穿了,而且她的还比我的好,哥哥偏心。”
大皇子脸色微变,一巴掌拍在五公主后脑勺上:“胡说什么呢!”打完人,甩了甩袖子便大跨步往自己宫殿方向去。
五公主追着她哥哥叫嚣着:“哥,你有事瞒着我!你肯定没对我说实话!”
大皇子不想听,脚下步子越发快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五公主甩下老远。
五公主见哥哥明显是想逃避,便使劲跺脚道:“我约了她骑马!”
果然,前头大皇子脚步停了下来,微微侧身,蹙眉望着五公主。
五公主笑嘻嘻跑了过去,嘲笑她哥:“瞧你这德行,我就不信了,这么些年你没有近过女色。”
大皇子是真怒了,一巴掌拍在五公主脑袋上,这次是动真格的。
五公主都被打哭了,嗷嗷叫着说:“你……”她气得浑身发抖。
大皇子左右望了望,沉着一张俊脸,低声训斥道:“哥哥疼你,也时常挂念你,所以偶尔会给你写信,可阿喜,你也不小了,往后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不经大脑?”见妹妹瞪着自己,他想着可能确实是刚刚手下得重了些,便放软了语气道,“阿喜,所有兄弟姐妹中,就只有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哥哥有时候打你也是为你好,你不能总是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口不择言。你这般耿直的性子,亏得宫中目前还没人想对你下手,否则的话,谁又能护住你?”
纵使将哥哥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五公主还是不服气,蹭着脚说:“哥哥偏心,枣儿那裙子肯定也是哥哥送的,偏偏我这件是我厚着脸皮要来的。”
大皇子简直哭笑不得:“就是为着这个?”
☆、第七十四章
五公主嘟了嘟嘴,以前哥哥只跟自己相依为命,可如今哥哥心里面却装了别人。虽然那个人她也挺喜欢的,可是就是觉得有些失落,仿若一下子失去了些什么。只要一想到往后自己会有驸马,而哥哥会娶妃子,她心里边就不好受。
哥哥已经长大了,他渐渐肩负起他该承担的责任,可是自己却不想长大。她就想做个孩子,就想一辈子呆在父皇跟哥哥的羽翼下,不想走进一个新的环境。
大皇子垂眸,细细看着妹妹的神情,见妹妹还是如小时候那般跟他闹小孩子脾气,便笑着道:“你都已经十六岁了,刚刚父皇还说,该是给咱们阿喜说位驸马了。”
五公主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狠狠瞪了她哥一眼道:“是哥哥着急娶媳妇了吧?何故在父皇跟前说我呢……那丫头我见过两次,确实长得好看,连我瞧着都想摸她两把,往后哥哥成日抱在怀里宠着,可真是幸福死了。”
见妹妹如今说话越发没规矩起来,大皇子一张俊脸又沉了下来,他眸光冷如寒冰,看着五公主道:“看来哥哥不在的这些日子,没人管教着你,你是越发放肆了。”他阴沉着脸,此番是真的动怒了,只背着手道,“便是想着母后,你也不该这般胡闹放肆。”
哥哥神来一笔,五公主惊愕地仰起脸来,疑惑地望着大皇子道:“哥哥什么意思?”
大皇子却没有点破,只沉沉叹息一声,又放软了语气道:“没有什么意思,阿喜,你回自己寝殿去吧,哥哥还有事情要忙。”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皮子一抬,问道,“你约了她何时骑马?”
五公主哼唧一声道:“我是让阿瑛问她去的,不过,瞧她的样子怕是不愿意进宫玩的。阿瑛跟我说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总是笑嘻嘻的,可是我见了她两次,她却总是规规矩矩的,连话也不跟我多说几句,想来是多少有些畏惧着我的。”她看着自己哥哥,一脸认真地道,“这丫头到底喜欢的是谁,哥哥心里也该清楚,别以为你是皇子人家就一定会选择你。你且想好了退路,凡事循序渐进,别将人家吓到。”
大皇子伸手拍了拍妹妹脑袋,笑着说:“还是咱们阿喜考虑周全,那为兄这就回去思议大事去。”他厚实的手掌在妹妹脑袋上拍了拍,示意她也先回去。
五公主抬眸望了她哥一眼,见哥哥笑得人畜无害,随即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着走了。
在外人眼里,当初那位触怒圣颜的大皇子才将解禁,也不过是因着下头两位已经被封了王爷的弟弟娶妃子的缘故。
燕王齐王已经到了娶妃的年纪,大皇子自然也该娶妃了,如此,圣上念着与先皇后的情分,网开一面,饶恕了大皇子。
到底是父子,而大皇子这些年又受了这么多“罚”,圣上与先皇后又感情甚笃,如今父子得以重聚,圣上自然会多照拂大皇子几分。
大皇子如今只有皇子的身份,不像二皇子三皇子,得封王爷的时候,就已经搬出宫外自己府邸去了。
如今朝臣都在议论、揣测圣意,因为大兴朝如今尚且未有储君,圣上前脚刚封二皇子三皇子为王爷,后脚便释放了大皇子,想来是有用意的。
回了自己住处,大皇子进了密室,随即拍了两下手,便有影卫显出身来。
这些年,他以周庭深的身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从最底层做起,不但体恤到了民情,也暗中培植了一支只属于自己的亲卫。父皇虽然属意他为储君,但是君心难测,父皇是母后的夫是自己的父,也是贵妃淑妃二人的夫、是下头两位弟弟的父亲,当初自己母亲是如何死的,他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装着不清楚,一直隐忍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登基为帝,到时候再替母报仇。
两位影卫跪在大皇子跟前,大皇子点了点其中一个,问道:“京兆尹周庭深,自上任以来,得罪了京中不少权势,如今朝中弹劾他的人很多,可是,却鲜少有人能够拿出确凿的证据将他拿住。”他微微顿了一下,一双清润的眸子里闪着精锐的光芒,“如今我需要你们做的,便是助那些弹劾的人拿住确凿的证据。”
跪着的影卫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们会安排妥当的。”又说,“替身属下们也已经找好,是刑部大牢里面一个死囚,容貌跟府尹周大人几分相似。”
大皇子没有多说什么,只点头道:“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丝毫蛛丝马迹。”
影卫走后,大皇子一个人站在密室里发了会儿呆,想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