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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一路下坠的过程中,郑远真只是被一种疑惑笼罩着,为什么尚民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只是因为Jill与他们签有合约,一个国外的艺人至于引起社长的重视么?还是因为自己和尚民的关系?而尚民又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归甚至杳无音讯?直到电梯在不留意间一路落到停车场,打开了门,她仍处在那些纷杂的思绪中。
这个的停车间并不是很大,可相对于寥寥无几的停车来说,又显得有些空旷。郑远真走出几步,即刻注意到自己错误的方向,正待趁着电梯未关而回身之时,唯一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驻足原处凝神远望,那车中熟悉的身影几可另她的心呼之欲出,而当她清醒地意思到车里的人在同样看到自己而僵硬了身体之后,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几乎将她围困在一种信任的被负和长久担忧为失望替代的不可置信中。
他……回来了?他……一直在这里?郑远真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身影,心中的疑惑和失望,以及对方那欲迎却止的姿态令她移不得半步,只是那样站着,看着。
金尚民隔着车窗并看不清十几米开外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那停滞的身形,毫无喜色的面容都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她在埋怨自己,她在怀疑自己,这一刻她已经不确定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伸手握向了门把手,想要狂奔而出将她揽入自己的胸怀,可下一秒却想起了父亲的话来。
“知道前两天郑小姐和陈仲伟会面么?报纸上也已经登了,若是你再与他联系,即使美娜的父亲仍然愿意让步,事情也会变得难以收拾。”
紧握着门把手,金尚民最终还是没能挪动半步,她又来见Jill了,他想,虽然心中依然坚持对她的信任,但不可否认地,他更愿意在其他地方与她相见。自己是个懦夫,他又想,刚才就因为害怕母亲认不出自己或对自己的漠视而不愿与父亲一同上楼去,现在,他更肯定对自己的这样一种评价了,他害怕在母亲之后,还要与兄弟分享他的另一份挚爱。
他们就在这样的对视下僵持着,谁也没有前进一步,却也谁都没有先行离去,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原本紧贴的两颗心,却在相隔数日后,如分站天涯各方,相望无止而又止于相望。
“郑小姐,你是郑小姐么?”忽然,不知什么地方窜出两名记者,在仔细端详之后,端起相机就开始一阵猛拍。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是一惊。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金尚民一皱眉,下意识地便开了车门想要前去阻止,可看着那两名记者手中的相机,他痛苦而无可救药地松开了已握上车门的手。
“我也从来不曾想过让你母亲离开。”父亲的话再次响彻他的耳畔,“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手下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浑身上下因紧张、愤怒而哆嗦着,紧绷着。
“郑小姐,请说两句吧,Jill住院了,你是来探病的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于Jill和林星的分手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一开始,郑远真还试着躲避,退让,甚至向着那车投去求助的目光,在看到车内身形一动时,她的所有疑惑被一种瞬间膨胀的快乐所代替,可当她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时,那种期盼反而化为布满了荆棘的鞭,抽得她的心伤痕累累,并被抛至无底的深渊。
现在,她不再躲避,也无所谓退让,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两个记者对着自己不断按下快门,问题连篇,那段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似乎把她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而当倪岳带着人出现,将自己架回电梯之时,她依然睁着双眼,看着那车里的人一动不动。而接着,她忽然扯开一个笑容,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对于两人如今的处境是觉得多么的可笑,可笑那句“不离不弃”。
回到刚才的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窗,依然能看见房内安静的画面,还有那双曾经怒视自己的双眼,现在依旧紧闭着。
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遗弃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被世人遗弃的Jill此刻定是比自己还要难受千万倍吧……郑远真这样想着,边听见倪岳打电话在责备着什么。
“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那样隐秘的地方会有记者的!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
是啊,那是多么隐秘的地方啊,即使在那里,尚民都不愿出来见自己,他回来了都不告诉自己,是因为美娜么?还是因为仅仅几天,他已经对自己毫无感情了?
不!决不会的!他明明是想下车的,她感受得到,可是……想来想去,郑远真始终还是免不了纠结在那结果之上,或许过程中会有许多缘由,可是金尚民没有在回来之后联络自己,又放任自己在记者的纠缠之下,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她足以痛到失去判断的冷静。
“没吓到你吧,我该送你下去的。”倪岳来到她身边轻声自责着。
郑远真摇摇头,依旧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道:“那个,金社长呢?”
“哦,对,他来过,刚才遇见Jill的母亲,两人往那里去了,怎么?”
“Jill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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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惠红一声低泣,双手抵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金权宇,浑身上下都抖得厉害。
“你……辛苦了。”对着眼前这个早已年轻不再,相隔久远的故人,金权宇沉默良久,看着对方曾经美丽,如今却疲惫充血的眸子,眼中一片湿润,在镇定之后,他颤巍着说出了多少年来积在心中的那句话。
在一同离开病房,来到消防楼梯的高处尽头,金权宇感叹时光的一瞬而过,就好像此刻看着从天窗内撒在两人身上的阳光,恍若从前,却已非当年。曾有人说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畏时间的,金权宇曾经深信这样一句话,但是现在却觉得他们错了,时间带给他们的只是对逝去的无比怀念,但如今两人之间却相顾无语,时间带给他们的永远只会是逝去了。
“你过得好吗?”陈惠红终于平复了心情,抬眼去看那个早已不再帅气的男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有些苍老,却仍然坚强的人,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泰宇好吗?还有家里……”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呜咽,将脸埋在双手中,轻轻婆娑着。
“托你的福啊……”金权宇感叹着,伸出手想抚上那女人颤抖的背,却搁在半空始终不敢落下,那句出口的话,听来也那么像公事化的关照。终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切都会好的,你的儿子他……会好的。”
“儿子……”陈惠红恍惚着从双手中抬起头,隔着雾气端详着面前那张男人的脸,他都没见过呢,她想,他们到底哪里相像呢?“你也会解除仲伟的合约吗?”
“仲伟?”金权宇不易察觉地怔了怔,他以为她会想到他们的儿子,可是他错了。“他并不是与我的会社签订合约,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
“你一定要帮帮他,一定要啊……他……他……”
“他会好的。”金权宇无从对她解释二十年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正轮回在自己儿子的身上,然而,最终的,他只是轻轻抚拍上她的肩头,不管怎样,现在她的生活,她的痛苦都是源自他,而他便应当全盘接受,也不能再给她什么压力了。“我会尽力的。”
“谢谢……谢谢……”
陈惠红抹着眼泪,极力想要平稳自己的喘息,而那几声谢谢在金权宇听来,似乎自己真的只是在安慰一个与自己签了合同的员工的母亲。他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你不问问尚民么?”
“尚民?”陈惠红有些迟疑,这个名字在这会儿听来十分陌生,但很快她就想起来那个自己曾经打扰过的真诚的韩国年轻人,“是金尚民先生么,你的员工,是他告诉你我们的情况么?那次真是打扰他了……”
“你们见过?”金权宇一惊,瞬即想起那次儿子颓废地找到自己的情景,一切皆了然,“你说他是我的员工?”
“是啊……”陈惠红看着他几变的神色,那由吃惊化为心疼,又由心疼又化为无奈的眼神,自己的心不由地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是我的员工,今年才愿意来为我工作,因为他一直认为是我赶走了他的母亲。”
几秒的沉默,陈惠红忽然睁大了双目,眼神有些涣散地盯着金权宇,“你说什么?”
“你们见过吧,我想因为这个原因,今天他都不愿意,不,是不敢再与我一同上来。”
“你说……金……申贤?他是申贤?!”见金权宇沉默以待,陈惠红闷哼一声紧捂着胸口,之后又开始不停地捶打起来,“我没认出来!我怎么会!怎么连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出来!没认出来啊……”她终于大声哭号起来,挥霍着二十多年来瘀积在心头的苦,在想到当时金尚民一系列的怪异反映,她更是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你说他在哪里?他就在这里么?在楼下?”她泣不成声地抓住金权宇的手使劲摇晃着。
“他在停车场里。”金权宇再也抵制不住地,同样泪流满面,悄无声息地。
“什么?是么……知道了。”赵剑峰接完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快地把着方向盘往已在眼前的瑞金医院驶去。
好在他及时通知了两名熟络的记者先去守着,否则,也不一定能拍到郑远真密探Jill的照片,他就不信如此身缠绯闻,即使明星如Jill,他升龙愿意花庞大的精力去照拂他。而现在,就让他赵剑峰去见见那被世人怀疑、猜测、遗弃甚至否定的人吧。
才驶进专用的停车通道,很远他便看见一个女人从电梯门内颠冲而出,神色有些狂乱,眼泪则毫不掩饰地泊泊而出。那不是Jill的母亲么?赵剑峰急忙踩下刹车,关了引擎,只身下车沿着墙壁默不出声地摸索到离她稍近之处。只见她稍作环视便直往一辆车冲去,隔着玻璃拍打着,同时用韩语不断地喊着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