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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显新从没听过这样的哭声。带着孩子气的发泄。
婉庭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之前的生气;惊讶;愤怒似乎已经被忽略。想到他的那些对待方式只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下作丢人。越想越难过。索性放下手背微张着嘴,声音更大的释放出来。越哭越觉得脑子缺氧,可就是停不下来。
孙显新抓了她的两只手搂了自己的颈。也开始觉得她不可思议。怎么能哭的那么孩子气。声音也带着些莫名:
“好了。够了。哭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她微晃了脑袋有些喘不上气。声音消停了几秒又释放开。根本不理他。
他抬手抹掉她的泪。手指湿了一片。擦干了些很快又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有些烦躁。便皱眉道:
“你哭包么?还是林黛玉?”
婉庭空的声音却怎么也消停不下来。她只是哭却不说话。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嘶哑开。
车子很宽敞。她坐在他的腿上;头顶还有些空余。只是两个人抱着的礀势暧昧又亲昵。他的眼平行过去就是方才手指停留的地方。可被她这么一哭便再没了任何“闲情逸致”。
孙显新搂紧了她。稍稍抬了抬腿。威胁着:
“婉庭空。你真的够了。”
她这次却再不吃他那套。声音都哑了。还是不见停。
孙显新隔着她穿着的西服。伸了手朝那块凸起的胸房轻轻一触。声音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哭有什么用。。。。。。。回得去么?”
“。。。。。。。”
“奶;子那么白,是个男人谁憋得住。”
这是他找的理由。
说完自己都觉得低级又下流。
前头他说的话婉庭空一句都没听清。这句却是听得异常清晰。
只觉得肮脏又恶心。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
“谁知道吸一下能抖成那个样子。”
他的表情暗暗的,听来像是很简单的陈述。可他说着说着竟又有些难耐。婉庭空却一把捂了他的嘴,声音嘶哑着:
“你还说!”
他清楚她是听不得这些的。扯下她的手,一脸的面无表情:
“你还哭,我就继续说给你听。”
婉庭空见他那副淡定的样子,一下扑过去用手指抠着他的唇。想撕烂他嘴上的那层皮。
孙显新真的是吃了痛。便扒拉下他的手。她的脸红扑扑的一片。他还想去凑上去亲却强忍了下来。只是被这么一说,婉庭空真的停了哭泣。
他觉得她就是这样。发起狠来蛮横无理。吓了吓又立马像只兔子似地缩回去。觉得有些好笑,便开口道:
“是谁把你惯成这个样子?!我不吃你这套!”
婉庭空觉得自己明明就没招惹过他。为什么每次说得好像做错事的都是自己。现在受到委屈发了脾气却连宣泄的资格都没有了?抬了眼反驳道: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也不知道做错什么得罪你了。每次都这个样子。我是小心眼。报复心也重。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肮脏下流!”
他却冷笑着,声音也大了些:
“我也想对你正常点,可你信不信?!见了人像见了个怪物。逃得比兔子都快。给你收拾烂摊子。被你问东问西的时候。你怎么不装下清高说不要!”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在想该怎么反驳。静了半天才道:
“反正是你先不对。你要不做那么坏的事,就没有后面那么大的烂摊子。是你自己挖了坑给自己跳的!”
她说得很流畅。虽然声音有些嘶哑。但却是一脸的理直气壮
孙显新又将她搂紧了些,头挨下来抵着她的额:
“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说不追究了。但你呢。你是怎么对付我的!”
他见她那个抿唇的样子。像是又要哭了。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便抖了抖腿。让她的身子稍稍抬了抬。像是哄小孩子的礀势。
“行了。都我不好,拜托别再给我哭了。”
说着手掌摸了摸她的脚底心。果然一阵冰凉。婉庭空下意识地往后缩。
他轻叹口气,每次和她在一起都像场闹剧。可他却乐此不彼:
“我送你回去。”
“司机来接我了。”
“少给我倔,你这脸谁看见谁以为从床上刚下来。还他妈司机来接!”
“。。。。。。”
自那个下午之后,温以安就再也没见过印悠然。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
温以安老是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地强要了她。
是喜欢么?肯定不是的。
两个人之前跟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是报复么?好像也不是。
他从来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让她道歉其实真的只是想逗逗她罢了…。。
那为什么呢?
温以安想来想去。
可能就是见着她身子的本能欲念在心底里作祟。再加上当初一点点的年少气盛。
温以安总这么安慰着自己。
那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女人需要他用强的。
可是那个盛夏午后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却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
经久不散……
2
印悠然的心底埋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大学的时候,印悠然有过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
可那个男生却在生日的那天提出要跟自己上宾馆。印悠然当场就拒绝了。独自一人想了一夜,第二天就和那个男生提了分手。
她不是不想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心爱的人。只是……
她心里的那个结,十几年来都没能解开。
现在说自己不是第一次,可能对很多男人来说都已没有所谓。
但印悠然不同。她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受到的便是最传统的教育,从太爷爷那辈起,家里便是世代教书的。
现在印悠然在一家小学当英文老师。薪水不算高。但是待遇福利却都很不错。可她最近却有些心烦。
弟弟印悠南酒后驾驶,在路边撞上了人被关了进去。
印悠然和父母去探望弟弟。印悠南虽一脸的悔恨。却依然无济于事。他酒后驾驶,付的是全责。对方伤的其实不重。印悠然和母亲天天轮流着去探望。钱也塞了,营养品也买足了。对方却依然不肯私下协商。
印母印父都是本分的老实人,通了不少关系,却还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本质。交通肇事罪属于公诉案件,赔偿再多的钱也要刑事处罚。
弟弟才刚大学毕业不久,如果真的关了进去那就一辈子都悔了。
印悠南要姐姐去找借车给他的人。说他会有办法。
印悠然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却直嚷嚷:
“抱歉,我现在自身难保。把车借出去,出了事是要付连带责任的!”
印悠然却厚着脸皮:
“可悠南说,你有办法……”
“我有办法?我会有什么办法?”
“谢先生。你帮帮忙,悠男才刚毕业,如果真的出了事,那一辈子就完了……”
“……”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迟疑地开了口:
“这样,晚上我要去见个人。成不成我不知道。反正你把礼品带着……”
印悠然连连道谢。去银行把自己存折里的钱都舀了出来。也没有告诉家里。独自一个人到了约定的地点。
那个地址是一家蛮有名气的会所,印悠然曾经听朋友说起过。
在大堂内见了弟弟口中的谢哥,三十来岁的样子。模样倒是老实。见了印悠然只问东西带了没有。
印悠然点点头。谢哥打了个电话。不出几分钟,一名男子从电梯里出来。神情怪异地盯着印悠然。谢哥把印悠然拉到身后,解释道:
“她是我妹妹。”
男子这才神色正常的带着他们上了搂。在曲折的走廊上来来回回地穿梭。
花了些功夫才到包间门口,嘱咐两人:
“人就在里面、好好说话。”
谢哥机灵地点点头。印悠然倒也不慌张,也跟了进去。
一进包厢就不对了。缭乱的灯光晃得印悠然下意识得眯了眯眼。音响开得极大。根本就听不清人声。
屋子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坐着,见了他们也没什么反映。
温以安嘴里叼着跟烟,正跟身侧的女子玩得尽心。会所的经理俯□子对他耳语了几句。
温以安随意的抬头,目光忽地焦聚于一点,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印悠然同时一怔。眼神交错间那些不堪的回忆又一次冲进脑海理。
这张嬉皮的脸,化成了灰她都能认得!
一旁的女子极具技巧地抚着温以安的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埋怨道:
“看什么呢?瞧你!都不怕看花了眼,她有我漂亮啊?”
其实温以安见着印悠然的第一个反映还是这女的怎么那么干净啊。
然后那个模模糊糊的面容就慢慢浮现起来了。 经理还在一边涛涛不绝。温以安却什么都没听清。
印悠然站在谢哥身后,突然就想到了一段话:
“110?打给谁?我爸?”
“……”
“我爸就是公安厅的。有什么事不用跟他说,跟我说就成!”
印悠然觉得自己挺好笑,那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能记得他当时说了些什么。
温以安对经理吩咐:
“让他们过来吧。”
方才的经理招手让谢哥过去。谢哥用眼神示意印悠然。她却僵在了那里。
“走啊。”
“谢先生,抱歉。我还是不去了。”
印悠然摆摆手,转身就走。
温以安眼见着印悠然匆匆离开。忙得站起身追了出去。在转角处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印悠然一回头,还没说上什么话,就结结实实地冲着他的脸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洒了温以安一脸。
温以安胡乱地抹掉,也不生气:
“你跑什么跑!?”
印悠然闻了他身上的一骨子香水味,喷嚏接二连三地打,怎么也停不下来。
温以安舀出纸巾递给她:
“这就是你欢迎老同学的方式?”
喷得他一脸的口水……
印悠然捂住自己的鼻子指指温以安的衣服:
“香水……”
这下他明白了过来,脱了自己的外衣,丢得远远的。
印悠然趁温以安一个不注意。挣了他的手就往外跑。
温以安一看情形不对。快走几步将他拉回自己身前。
“跑什么你?有意思啊?”
“你放开!”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