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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月笑了,无意瞒女儿。
“他倒真是个怪人,又像小孩子。”
看起来陈大公子后半生不孤寂了。笑眉好奇死了,她这个军师大概有三国孔明的智慧,才会没两三天就攻破母亲心防。这未免太快了,还是陈其俊另有奇招?
“一天一首古诗就可以收买你的心吗?还是……妈咪,你垂涎他很久了……”最后一句话她被抱枕打中而无下文。笑眉大笑的躲到另一边。“我猜中了吗?”她还不怕死的说出这一句。
“你这个小鬼!”林如月没辙的低叫,然后认真地想了下。“大概吧!要忽视他确实很困难,尤其他在我面前当了五年小丑,没看过一个老男人还那么笨手笨脚的。事实上,五年来,我每天去学校前都在想:那呆子今天又会闹什么笑话?这想法真的很坏心,不过我心里头却一直期待着。在初期排斥感消失之后,我知道我不再讨厌他了,也潜意识在等他有所行动。这愈等真的愈生气,我可没空与他穷耗,等久了,渐渐的又死心了。他的特点是博学、斯文、笨手笨脚。这种男人绝无仅有,可以替他报名稀有动物列为保护以免绝种。哎……利用古人的东西来示爱太落伍了些,却也不失特别。”说到这里,她眼睛霎时晶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眉眉,他的公寓有两万册藏书全是我没见过的宝贝,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呢!
昨天我在那边抱著书简直不打算回来了。”
笑眉怪异的看母亲,用非常可怜的口气道:
“天哪,吗咪。你不会是被那一座书库所打动而决定托付终生吧?一个痴情人苦守五年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却被一堆没生命的东西一见招魂投降!我不知道该说陈呆子是可悲还是可喜!”
“总要找一个名目来让我现在的动心显出理由呀,不然人家可要说我拿得太过份了,钓人家五年,欺骗人家的纯情。”想一想,陈其俊这五年来的确可怜。
“那么,他什么时候当我的新爹地?”笑眉准备在婚礼中当花童,上回老爸婚礼说她太大了,不适合,可是她真的想玩一次。
“搞不好又是一个五年。”林如月想到的是陈其俊是否有求婚的勇气。
“你不会新潮一点向他求婚呀?再拖下去,婚也不必结了,你们结伴去养老院当忘年之交好了。”当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笑眉决定改天再找陈呆子授课。
“不急,才刚开始而已。”林如月没有想那么远。
好吧!他们总会结婚,那到时她这个小拖油瓶要去那一边?两对夫妇都新婚燕尔,都不好介入吧?
“我会是陪嫁品之一吗?你要的话,老爸肯定也不允许。”笑眉记得当年离婚后,老爸答应妈妈的要求把她交给母亲抚养。但他说过,如果母亲另组家庭,他王达翔的女儿绝对不允许叫别人父亲,他会收回笑眉。
“当然是跟我过去,你受得了你老爸才怪。他三天两头设计你嫁入,只要你坚持到底,王达翔怎能强迫你?”这是最合理的方法。王达翔一辈子没尽过多少做父亲的义务,现在就更没权利在一旁吆喝不休。
“我记得这房子是在我名下吧?我自己一个人住好不好?对两方才好交代。”基于公平原则,笑眉已经有了决定,这是最便利,也最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决定。
看到母亲转动的眼神,她急急大叫:
“别想不嫁人,无论如何我会将你嫁出去。人家陈呆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抛弃他!”
真是母女连心呀,林月如原本打算等女儿嫁人再打算自己的事,虽说笑眉已经二十岁了,但是母亲的人怎么放得下,但是硬要拉笑眉与她同住,王达翔那边绝对摆不平。她佯怒的瞪女儿:“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当你是什么人?一时之间弄错辈份了是不是?没关系,我来替你矫正过来!”话完,抓起椅垫就追杀了过去。
母女俩大玩起小时候常玩的椅垫战。
好一会儿后,林如月猛喘的坐回沙发上直笑。
“唉!真的老了!想当年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笑眉钻入母亲怀中。
“妈,陈其俊会给你幸福的,这是做女儿的衷心希望。别轻易放弃,这种情感太珍贵,也正是你所适台的。”
“小东西,你在这方面从来不曾钻过牛角尖,是我教育得太成功了吗?”她柔声低语。
“是呀!是我崇尚的快乐哲学,要大家都快快乐乐的。”
无言了好一会见,笑眉突然想起一件事,
“爸不知道对你的再婚会做何感想?”
“关他什么事!”林如月不觉得有通知他的必要。除了共有的女儿之外,他们之间连朋友也不是,她对他已无任何感觉。
可是,笑眉知道,父亲一定会在意。这种在意是没有理由的,但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父亲说过的话,他在离婚后曾试图挽回母亲的心,所以常对她说话,藉由她来传达给母亲知道。
他说男人创业辛苦,必须抓住每一份机会,难免会在酒家舞厅的地方谈生意,偶尔逢场作戏也是值得谅解的。因为他成天在外面辛苦工作也是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而且,即使他偶尔风流也不曾用过真心,他的一颗心百分之九十放在家中,如果不是这么在意母亲,他也不会天天回家,他的朋友们早已在外面筑了好几个香巢,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比比皆是;他已经算很标准了。不过,在情感上,母亲不只要百分之百的真心,也要身体的忠贞。父亲永远做不到这一点,做得到,岂不枉费他生得英俊风流?后来,大势已去,无力挽回,父亲将她交给母亲,除了无力照顾外,也有自己的私心。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总是会让追求者却步,笑眉后来的了解是在每次见面时父亲总是问母亲的近日状况发现了出来。这些年来,父亲不再问了,有可能是以为母亲这把年纪不可能再婚。
结论只有一个,由于他对母亲还有一些旧情,所以不愿意母亲成为别人的,即使他再也挽回不了母亲的心。这想法好自私,所以笑眉认为父亲必然会有反应。首当其冲的就是笑眉了,父亲不找她会找谁?
林如月轻抚笑眉的头发。
“我想,我的再婚会让他难受好一阵子。如果能,倒也是一椿挺教人开心的事。笑眉,你以为呢?”
女儿回她一个顽皮的眼神。
“同感!大快人心,公平原则。”
“又是公平!小家伙。”林如月笑骂。这夜,她们母女在分床十年后再度同睡。这么亲密的日子,笑眉知道,不多了……
第五节
笑眉不确定今天佟至磊会不会在大门口等她。她昨天想通了,她不能为他的行为感到不舒服,而他也不能因看到她与别人吃饭而生气。更甚者,她的一些内疚根本多余得毫不合理。她已看清他们的关系:一对正在体验恋人滋味的好朋友。对!这样想最单纯,她打算用最坦诚开心的笑容面对他,不过得他会等她才行。在大楼员工几乎全走光之后,她在同样的时间走出大楼。
在大门口,果然看到了佟至磊。她开心的跑过去,原本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却在他冷漠的眼神下化成一道口水吞了下去。怎么办?他仍是这脸阴阳怪气。也许他并不是在等她吧?她恼声低问:
“等别人吗?”
他不答。
她又问:“你还好吗?”
他仍是不开口,一双眼直看着她。
也许今天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搞不好刚才他工作不力给主管炮轰了三小时才下来。想想,她可不想被迁怒,最好的方法是将两人隔离起来,不见为妙,过些天再说吧!她悄悄往侧方移动,更加肯定他今天一肚子火正在找受气包好给他泄愤。瞧他一双眼开始眯了起来,掩不住凶光的眼紧盯着她身形移动。老天爷保佑,她今天可不想面对一个煞星。
可惜老天爷太老了,有些听力障碍,听不到她SOS的呼唤。佟至磊又闪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她来不及退回就直撞入他怀中去了。
从他怀中怯怯的抬高视线,以为他要开始凶她了,想不到却听到他一声悠然的叹息。接着,他扶正她,转身往人行道走去。
溜之大吉是笑眉的第一个念头。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好失意,身为他的朋友,怎么可以没一点道义的跑去躲起来?这可不是君子会做的事。可是她没有面对失意人兼喷火龙的经验,更不懂如何去安慰别人,只好像个影子似的垂首跟在他身后。在心中努力的想一些古人说过的大道理,她决定等她想全了,再走上前给他上一课有关励志的课。但是,七拚八凑下来,好像都不怎么有说服力,书到用时方恨少绝对是指这情形。
他停下来等绿灯,笑眉却大大吞了口口水,眼光瞥到对街那家她天天光顾的冰店。流了一身冷汗加热汗,的确需要进去清凉一下以补足失去的水份。
绿灯亮了,佟至磊的右手往后伸来--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他身后。笑眉想放又不敢放,他那大手掌可以一下子握得她手掌骨折。要冒险吗?所有的犹豫不决在他转过脸来射出的凶光中全部飞走,她连忙伸出左手给他牵着过马路。他是大坏蛋!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凶!她开始抱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一逃了之?接下来他恐怕是要喷火了。也好,笑眉苦中作乐的想,如果他在大街上喷火,她可以在一旁收表演费--唉!佛祖保佑。
她以为他会带她去冰店,可是他却拉她“经过”冰店笔直往前走去,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笑眉看得脖子快扭到了,仍收不回眷恋的眼光,口水边走边流,几乎泛滥成了一条河流。佟至磊明明知道她非常想吃的!
“我……我……”她相信她有权利抗议他的不人道。
“闭嘴!”他没回头。
生气的人最大,笑眉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老实说她也没那个胆。
不一会儿,笑眉相信自己实在有开口的必要,提醒他地球是圆的,如果要走完一圈最少也要花八十天,他这样走下去可不是办法。
正要开口,不料佟至磊却毫无预兆的转身,塞了一颗牛奶糖到她口中。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呆,否则他不会大笑。再不然她就只能猜测他气过头发疯了,才会笑得那么大声,他一向很斯文不大笑的。于是,笑眉左看右看,想找公共电话打一一0,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