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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看啊,姐姐的包包被划破了。”
前面的女孩这才有了一些警觉。我看着她跌跌撞撞地翻着自己的包,一脸的痛心疾首。
“是谁……谁偷了我的钱包?”女孩喊了一声。
没人吭声,每个人表情麻木。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心想,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样的,看你急不急?
“我的钱包里,只有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没有一分钱。求求你还给我。”女孩的声音里明显有了哭腔。
看着她凄婉的样子,我有些同情她了。
我刚想说什么去安慰她,就看见那女孩径直走到我面前,随后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
“是你,是你偷了我的包。”她直直地瞪着我,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
天啊,我真冤枉。此刻,旁边许多人纷纷向我看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夹杂着鄙视,不屑和怒火,让我全身泛起阵阵凉意。我还隐约听见有人低声说,快打110吧,千万不要放过这小子。
“小姐,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我红着脸,有些想发火。
“就是不放,除非你把钱包还给我。”
“你看我像小偷吗?”我酝酿出一个单纯无辜的眼神。
“不像才怪,早就感觉你不是好人了。”她很肯定地说。
“笨蛋,你仔细想想看,我刚才不是踢了你两脚吗?就是想提醒你什么。”
“你才是笨蛋呢!谁相信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伙?”
“是啊,哥们就承认了吧!”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拍拍我的肩膀,说,“人家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交出钱包就算了。”
“是啊,还给人家吧。”
“坦白吧。”
“法网恢恢,疏而不露。”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呢?”
车厢里沸腾了,到处都是义愤填膺的声讨之声。
我无奈地撇撇嘴,扭脸去寻找刚才那个小偷,没想到这厮正坐在窗户边,悠闲地晃着二郎腿,对我呲牙咧嘴笑呢。
女孩依然抓着我的手不放,有跟我死抠下去的意思。
我恶从胆边生,指着窗户边那个得意洋洋的小青年,说:“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小偷。”
“哥们,别冤枉好人了,大丈夫敢作敢当,像条汉子好不好!”小偷一脸正气地回了我一句。
我诚恳地对女孩说:“相信我,偷你钱包的人就是他,我亲眼所见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女孩直勾勾地看着我。
“小伙子,做人要厚道点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难临头了还嘴硬?”那尖嘴猴腮说。
我一急,大骂一句:“你他妈的,亲眼看见我偷东西了吗?”
那尖嘴猴腮耸耸肩,不说话了。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请求当众搜身。”窗户边的小偷站起身来,举起手来。
我惊呆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好好好,搜身。”尖嘴猴腮嚷了一句。
眼见这种情形,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说:“搜都搜吧,一会儿再搜我,看看到底谁是贼人。”
女孩点头同意,但还是没有放手。
紧接着,在小偷的要求下,尖嘴猴腮开始对他进行搜身。让我诧异的是,从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钱包。
我有些着急,头上直冒冷汗。
“看见了吧!”小偷神气的斜了我一眼,说,“该你了。”
“放马过来吧!”我也举起了手,让尖嘴猴腮过来搜。
尖嘴猴腮的手在我身上摸了摸,变戏法似的在我口袋里,竟然真的掏出了一个钱包。
我愕然,犹如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
“没错,就是我的钱包。”女孩欣喜地抓过钱包,翻了翻说,“还好,身份证和学生证都还在。”
“这……”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原来真的是你。”女孩鄙夷的望着我,用很慢很慢的语速说。
众目睽睽,证物俱在。我已没能力再解释什么了,看着他们,我发出一声悲壮的大笑。那一刻,我真想立马死去。
“还不向人家道歉。”有人提醒我说。
“东西也没少,道个歉就算了吧。”
“就是,道歉吧。”
我心里堵得难受,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窝囊气。
“不行,钱包不是我偷的,我凭什么要道歉。”我大吼一声,又转向女孩,一字一句地说,“快报警。”
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那个尖嘴猴腮和小偷,脸都吓白了。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小偷,是陷害我的罪魁祸首。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很大度地说:“算了,反正没丢东西。”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坚持道。
这时,公交车驶到了一个站牌,在我们学校门口停下了。我扭脸一看,发现那个尖嘴猴腮和小偷已经没了踪影。他们在混乱中逃之夭夭了。
下了车,我把女孩拉到一旁,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女孩朝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细语地说:“真抱歉,其实刚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小偷。我如果不用这招苦肉计,就不会将真正的小偷逼出来。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对不起,对不起嘛……”
上帝啊,我居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孩耍得团团转。吃了这么多大米干饭,真是白活一场。
我郁闷,我愤怒,我想抽人……最后,我还是朝一棵老梧桐树跺了几脚,心里骂了一些问候她祖先的话。失态。失态。
。。 。。
《天使与海豚》 (10)
发泄完毕,我清了清嗓子,说:“喂,你是这所学校的吗?”
“那当然了。”她古怪精灵地一笑,像是很自豪的样子。
“也难怪了。这所学校女生的素质最低了。”
她立刻有些不爽,反唇相讥道:“才不是呢?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全校女生在你心目中的大好形象。”
“是你连累了她们,请你回去以后面壁思过,出门在外尽量别说你是这个学校的。”
“吼!为什么?”
“因为鄙人也是这个学校的。”
“是吗?”她满脸困惑地望了望我,说,“你冒充的吧?我们学校的男生可帅了。”
难道我长得面目全非吗?
我冷冷地斜视着她,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女叫郝香。”她摆了个古典美人儿的造型。
“好香?”我吐了吐舌头,说,“香个屁?臭死了。”
“喂,你干吗骂人呢?真是的,没风度。”
“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刚才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帐呢!”我朝她咧咧嘴,目露凶光。
她马上做出一种很疼很疼的样子,怯生生地说:“大侠,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我被她发嗔耍嗲扮可爱的表情弄得心花怒放,自报家门说:“鄙人叫邢菜菜,音乐系学生。性别男,年龄20,未婚……”
“你真的是邢菜菜?”她好奇地问。
“如假包换。”
“其实……我早知道你了。”
“啊?我有这么出名吗?”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是不是经常发表些小文章,还写小说?”郝香问。
“是啊是啊,闲来无事儿的时候,写写东西当做消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表面做出一脸谦逊的表情,心里却有些飘飘然了。我承认自己办事儿一直很低调,就是出版过一本小说后,也没有到处逢人炫耀,招摇过市。然而,当别人,尤其是美女偶尔提及这些蒜皮小事儿时,我的虚荣心就会不知不觉的膨胀起来。
这郝香不会是我的粉丝吧?
“我们宿舍的女孩子经常在夜里讨论你的小说,我经常跟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的……”郝香又说。
“有这事儿?”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她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你们争论的焦点是什么?”我问。
“她们说你写的小说太虚假,太庸俗,太矫情,时不时还带点儿涩情的味道,因此她们推测作者也一定是个虚伪、无聊、弱智、低能和下流的堕落小青年。不过呢,我当场批驳了她们的论调,毕竟小说是小说,作者的作品写的太烂,也不能证明他这个人就是个烂人吧。”
“谢谢你们的教诲,我会慢慢提高思想觉悟的。”我颓然低下了头,又惴惴地问,“那你个人觉得我像个烂人吗?”
“不好说,我们又不是很熟。”
“看来我们要格外培养培养感情了。”我笑道。
“好啊好啊,那你要经常请我出来吃饭,给我买礼物。我不开心的时候,你要安慰安慰我;我任性的时候,你要迁就我;我生病的时候,你要一直守在我身边;我找男朋友的时候,你不能吃醋;我失恋的时候,你要爱我宠我,陪我看天长地久细水长流……”郝香托着下巴,滚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
“哈哈,美死你。”这女孩真够贪心的。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总算近距离看清了这个女孩的模样:她的个头有一米六五,皮肤白皙。头发笔直地从头顶倾泻到腰间,上面闪耀着星星一样的光泽。睫毛很长,那双带点深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跟个商店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我承认自己不太会形容女孩子的样貌,只能说她“草草算个美女”。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她问。
“看你挺坦诚的样子,我勉强答应你。不过,以后见了我要温柔点,我最烦那些霸道野蛮的女孩子,通常都会扁之。”
“嗯。”她甜腻腻的笑了,眼睛盯着我看了三十秒。
“喂,我知道我很帅,但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嘛。”我说。
“不是啦,你小鼻小眼的,长得蛮抽象的,是个极品。”
“对了,你是哪个系的?”
“艺术表演系的。”
“难怪你在公交车上的表演拿捏的那么到位,不愧是专业出身的。厉害……”
“一般般啦。”她谦虚的撩了撩头发。
“……”
校园里,微风轻拂,木叶婆娑。我们边走边聊天,跟她在一起,我的脑海中有时隐现出杨纤纤模糊的轮廓,忽明忽暗,一晃眼又不见了。
临走时,她又问:“我以后还可以找你吗?”
“可以,不过要秘密进行。”
“为什么?”她有些吃惊。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怕她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