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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神医喜欢这花?”
“喜欢,可惜,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花无百日红……
庄君泽听出了秦楚话语中隐带着的那一丝叹息,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眉目一挑,道,“朕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此刻盛开的鲜花,成为永恒。
秦楚一怔,脱口问道,“什么办法?”
庄君泽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去将宫内所有的画师都宣来。
太监领命离去。
秦楚霎时知道了庄君泽说的是什么办法。
对面的云岫知,一边品着茶,一边余光淡淡的撇了一眼对面有说有笑、相处甚是愉快的两个人。
……
另一边。
水灵灵离开,在拐过走廊的时候,便似有似无的慢下了步找,并且,挥退了身侧的宫女,神情中,似是在等着什么人追上来似的。
秋容若追着水灵灵离去的方向而去,在拐角处不远,追到了水灵灵,面带关心的道,“灵儿,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水灵灵眼神闪躲,似是不想说,道,“什么伤痕,秋神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秋容若扣住水灵灵的手腕,立即引来她一阵倒吸气声,“那这是什么?”衣袖撩起,只见丑陋的鞭痕,布满了那一只如玉的手臂。
水灵灵急忙抽手,想要掩饰。
“灵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以为,经过那么多事,自已不会再关心面前的女子,但是,在看到那一道鞭痕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就担心了,对她,他终究是狠不下心的。
水灵灵眼中不知不觉含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声音低低的道,“没什么,只是做错了事,惩罚而已。”
“惩罚,需要这么严重么?”那鞭痕,道道皮开肉绽,深深见骨,由此可见,落鞭之人下手的狠毒。
水灵灵苦涩一笑,“这已经是最轻最轻的惩罚了。”
“灵儿……”
“你不要再管我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灵儿,离开庄君泽,好么?”这样的话,秋容若已经不知道和水灵灵说了多少遍了,本以为,不会再说,但这一刻,止不住又一次说道。
“不,我不能离开他的。”水灵灵猛然摇了摇头。
秋容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扣着水灵灵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
水灵灵低下头,声音,轻弱的恍若一阵风,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吹走,“我身上,有主公下的蛊毒,若是我离开了他,那么,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会?”
秋容若意外,上一次替面前之人把脉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中蛊毒。
水灵灵的目光,缓缓地落向远处,眼中的水汽,有趋浓的迹象,苦笑的道,“因为,栽想与你一道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想再待在主公身边了,主公他,看出了我的意图,所以……所以……”
秋容若把上水灵灵的手腕,指腹传来的脉搏,让他慢慢地皱起了眉,“灵儿,与我离开这里,蛊毒,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开的。”
“要是万一你解不开呢?”
“灵儿,你相信我,一定可以解开的。”
水灵灵摇了摇头,“我不要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我……”
“灵儿……”
“容若,你留下来,好么?”戏,演到了这个份上,终于转入了正题,水灵灵拉着秋容若的衣袖,恳求的道,“容若,你留下,主公他,一直想要你留在他的身边,他非常欣赏你的医术,若是你肯留下来,相信凭我们两个人之力,一定可以想办法从主公那里拿到‘雄蛊’,从而解开我身上的蛊毒的。”
秋容若望着水灵灵,没有说话。
“容若,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想再留在主公身边,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秋容若望着水灵灵,还是没有说话。
“容若,难道,你忘了我爹爹了么?”水灵灵见秋容若久久不说话,最终,端出了秋容若此生怎么也无法拒绝的那一个人。
秋容若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缓缓地抚上水灵灵的长发,道,“灵儿,这一次,你不骗我?”
“不骗不骗。”
“解开了身上的蛊毒,你就离开庄君泽?”
“对,只要解开了蛊毒,我就离开他。”
“好,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水灵灵笑着点头,“容若,谢谢你。还是你对我最好。”
秋容若眼中,有着异样的沉重,面前的女子,她,毕竟是他师傅的女儿,她如今既然有意要离开庄君泽,他没有理由不帮她的,只是,但愿这一次,她不再骗他。
“容若,你离开这么久,快回去吧,我去为你重新泡一盏茶。”
“等一下。”
秋容若出声止住欲要离去的水灵灵,从衣袖下取出一只小瓷瓶,递到水灵灵手中,道,“手上的伤,记得要上药。”
水灵灵闻言,握紧了手中的瓷瓶,眼申,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用自己,利用他留下来,她……
……
御花园中。
画师,很快就来了,一排二十几个,有序的排开。
“你们,将御花园的美景都画下来,最好的那一个,朕有赏,最差的那一个,也就没必要再留在宫中了。”庄君泽淡淡的对着面前的画师说道。
画师们闻言,心中,止不住一凛。帝王话中的‘没必要留在宫中’,到底是驱赶出宫,还是……众人一时间,只看到一柄无形的剑,架在了自己的头顶,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太监,唯备好了桌子、笔墨纸砚,退到一旁。
画师们纷纷开始作起画来。
秦楚对此,并不感兴趣,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无聊。
这时,庄君泽忽的对着秦楚道,“楚神医棋艺不错,不如与云南王对弃一旁,如何?”
纯当是打发打发时间,秦楚没有拒绝。
庄君泽让人摆上了棋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望着棋盘,微微凝眉沉思之人的侧脸,他发现,这个时候的她,周身,都会不知不觉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
“皇上……”
一画师,画正作了一半,突然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于是,不由得侧头望去,旋即,连忙屈膝而跪。
庄君泽挥了挥手,让画师退下。
画师不明所以,心中忐忑,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庄君泽让太监重新铺上白纸,自己拿起笔,行云流水般的作起画来,片刻时间,只见亭子内,其中的一个对弃之人,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白纸之上。
秦楚望着面前的棋盘,运筹帷幄,只要用心,她丝毫不会差与一个男子。
云岫知几次抬了抬眸,他发现,自己确实太不了解面前之人了,就连她有如此高超的棋艺,他都丝毫的不知。
“云南王,承让了!”
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见,棋盘上已然呈现惨败状的白子,反败为胜,黑子,霎时进退无路。
云岫知浅浅的笑了,望着秦楚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可惜,秦楚并没有去探究。回头,向着那一个刚刚放下笔的人望去。
“楚神医,过来看看这一幅画如何?”庄君泽对着望向他的秦楚说道。
秦楚抬步走近,一眼望去,那画像上之人,赫然就是此刻的自己。只见,自己眉宇间的每一丝神色变化,都被作画之人巧妙地抓住了,并且,生动的展现在了画像之上。
“楚神医,你以为如何?”
庄君泽见秦楚不语,再次问道。
“很好,就是不知道,北堂帝能否将这一幅画送给在下呢?”
“当然可以,不过,想要这一幅画,楚神医总要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才是。”
秦楚环视了一眼自己,“在下身上,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
庄君泽也望了一眼秦楚,忽的道,不如楚神医也画一幅,送给朕.如何?以画换画,最是平等。”
“在下不会作画。”秦楚笑着摇头。
“楚神医说笑了。”
庄君泽只当秦楚这话是谦逊,示意太监给秦楚铺上白纸。自己向着亭子走去,对着云岫知道,“云南王,我们来对弃一盘,如何?”
秦楚望着面前的白纸,又望了一眼庄君泽的背影,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毛笔之上,这毛笔,她可并不怎么会握,更别提作画了。
“楚神医?”
太监提醒一动不动的秦楚。
秦楚望着面前美轮美奂的御花园,再望着百花上那点点半融化的冰雪,脑海中,忽然不受控制的划过那一袭如白雪一般无二的白发,于是,对着太监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太监虽然不知道秦楚要黑炭干什么,但还是快速的前去准备,并且,不一会儿时间,就送了上来。
素描,秦楚还是会一点的。
脑海中的那一袭白发,那一张丝毫不逊于亭子中两个人的俊美容颜,清晰的展现在秦楚的眼前,秦楚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太监退远一些,拾起盘子中的一块黑炭,在白纸上,作起画来。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秦楚放下了手中的黑炭,望着白纸上的那一个人,缓缓地笑了。
“楚神医是作好了?拿给朕看看。”
庄君泽的声音,在秦楚脸上的那一抹笑,露出来的时候,便响了起来。
秦楚望了一眼画像,再望了一眼庄君泽,快速的将画像折叠,收入了衣袖下,浅笑着道,“这一幅画,在下还要回去好好地修饰一番,等过两日,在下再送去给北堂帝你。”再过两日,她就巳轻离开这里了。
庄君泽闻言,微笑,盈上了那一张绝美的容颜,没有强求,只是好奇的道,“楚神医作画,用的工具,都与常人不同。”
秦楚闻言,微笑以作回答。
……
夏雪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庄君泽将萧太后打入了冷宫。心中担忧,带着宫女,第一时间便向着冷宫而去。
冷宫之中。
夏雪衡看着手腕被折断的萧太后,倒吸了一口气,道,“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君泽哥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萧太后冷冷一笑,她与庄君泽的关系,表面看上去很是和谐,但实际上,却一直势同水火,也就只有心思单纯的夏雪衡,每天环绕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都没有察觉,“衡儿,姑姑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姑姑……”
“衡儿,你去将楚神医请来这里。”
“姑姑,是请楚神医前来看你手腕上的伤么?可是,君泽哥哥他,不让任何人前来冷宫看你。”
“衡儿,你不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