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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灵右手颤抖的拔出了脚靴上暗藏着的那一把匕首,犹豫了一下,狠绝的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灵儿,你疯了?”
就在匕首的尖端即将刺入水灵灵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衣,忽然从天而降,阻止了她的行为。
水灵灵左手一掌劈开秋容若阻拦的手,匕首,快速的转了一个弯,再次狠绝的向着自己的心脏而去,那凌厉的力道,绝不弱于第一次。
对庄君泽的命令,水灵灵几乎已经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秋容若再次挡开水灵灵的手,并且,快如闪电的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眼底,倏然划过一抹微痛,平静的几乎接近冷声的对着车内的庄君泽道,“北堂帝,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逼我现身,如今我出来了,请你饶恕灵儿一次。”
庄君泽缓缓勾唇,美丽的令百花失色的笑容绽放在唇角,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挑开面前的车帘,步出马车,对着水灵灵道,“既然秋神医为你求情,那这一次,本皇就放过你了,但记住,下不为例!”
水灵灵虽然被点着穴道,无法动荡,但心底深处,还是猛烈的一颤,为对面之人警告的话语中隐藏的那一丝冷冽,为对面之人的冷酷无情,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去爱他,就算是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愿!
一种几乎卑微入尘埃的爱恋……
庄君泽的手,轻轻一抚,便解开了水灵灵身上的穴道,对着秋容若笑着道,“秋神医,这一次能将秦楚从祁千昕的眼皮底下带走,还要多谢你,只是,你跟了我们一路,却一直不曾现身,让本皇无法当面说一声谢谢。”
秋容若没有说话,那一日,水灵灵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只身前去救庄君泽,他阻拦不了之下,只能跟着她前去,只希望她不要受伤。自然,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岂会不出手相救。而她,在他的帮助下救了庄君泽后,又听从了庄君泽的命令,去将房间内的秦楚带走,所有,也就有后面的一切了……
马车内的秦楚,掀开车帘往外望去,曾经,她以为自己对秋容若动过心,但后来才发现,那并不是动心,不过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害太多、太深,所以,本能的在看到眼底如清泉般干净的他时,产生亲近之意而已。
看得出来,秋容若真的很爱水灵灵,否则,不会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
掀着车帘的手未动,秦楚的目光,从秋容若的身上移开,开始环视起四周的景物,企图寻找什么办法离开。
水灵灵穴道解开后,对着庄君泽谢恩的道,“谢主公饶恕。”
“你该谢秋神医出手相救才是。”
庄君泽双手轻轻的交握在身前,薄唇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不缓不急的说道。如墨的长发,在他的身后、在风中,飘飘逸逸,恍若乘风而去。
“……谢秋神医相救。”水灵灵语调平静无波的对着秋容若说出这几个字。
秋容若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转向庄君泽,道,“不知道北堂帝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本皇身受重伤,一路上,还望秋神医可以跟随在侧。”庄君泽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自己的目的。
秋容若其实早就料到了庄君泽的目的,所以,神色中没有什么变化,目光,在水灵灵身上一停,半响,点了点头,道,“好。”对于水灵灵,这一刻,秋容若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多一点,还是对已故的恩师报恩多一点了。但不管是哪一个多一点,他都没有办法看着她受伤。
庄君泽微微一笑,转身,如出马车时一样优雅的步入马车内。
“怎么,在想着怎么离开?”
庄君泽在刚才的位置上落座,目光,侧望了望秦楚,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那一点小心思。
秦楚也不隐瞒,若是她不想着怎么离开,反倒会让对方心生怀疑了。
这时,落下的车帘,又被一只手撩起,一抹近乎与庄君泽无二的白衣,缓步踏了进来,在秦楚的对面坐下。
秦楚放下撩着车窗帘的手,目光,平静无波的在秋容若身上掠过,没有说话。
秋容若也望了一眼秦楚,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深深地歉意,似乎自从遇到对面的人开始,他便一直在做着伤害她的事。
马车外。
水灵灵身上的伤,很重,虽然秋容若给她上的药很有效,但也绝不是一两天可以恢复好的,刚才,一系列的动作,早已经让她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点点猩红,片刻间便透过白衣渗透出来。
望着肩膀处的点点‘红梅’,水灵灵硬咬了咬牙,坐上马车,再次将马车飞快的赶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后面,有很多的人在追赶着。此刻,越是浪费时间,便越是容易让后面的人追上。
庄君泽手下的十二杀手,个个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庄君泽虽然受伤,但要回到北堂国国都,却并非是一件难事。
两天后。
北堂国国都。
马车,在庄严的皇宫宫门口停下。
水灵灵从衣袖下取出一面令牌,在宫门口所有人的跪拜中,将马车直接赶入了森严的皇宫。
普一下马车,便见一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子,飞快的向着庄君泽扑来。
只见该女子——
大红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裙幅逶迤身后,衣摆上,锈着金色的牡丹花花纹,三千青丝,用凤暮挽在身后,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衬得别有一番风情,其容貌,更是美靥如花,肌肤,莹白如雪。
“君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衡儿等了你很久。”扑入庄君泽怀中的女子,低低的述说着她的思念,视旁边的几人如无物。
秦楚留意到,水灵灵在看着这一幕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嫉妒,还有羡慕。
庄君泽伸手,轻轻地抚了抚怀中之人的后背,动作亲昵无比,道,“衡儿,联有些累了,先回寝宫休息,你也先回去吧,晚上联再去看你。”
庄君泽怀中的女子闻言,抬起头来,眼中,明显的划过一抹失落,但旋即扬起一抹懂事的笑容,道,“君泽哥哥,那衡儿晚上等你过来。”
“去吧。”
庄君泽笑笑,此刻,若是有人站在他的身前,便可以留意到,他虽然笑着,但那一抹笑,却丝毫没有渗透进眼底。
女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直到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的拐角的时候,庄君泽才不紧不慢的迈开步伐,向着面前宏伟的宫殿走去,并且,边走边取出衣袖下的一方白色丝帕,擦了擦刚才抚摸过女子后背的那一只手,再随手将丝帕丢弃。
秦楚看着飞扬在半空中的白色丝帕,眼中,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疑惑,看刚刚的样子,庄君泽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子的才是,但是……
因为一直找不到办法离去,所以,秦楚只能被迫的跟在庄君泽身后,往前走去。
当庄君泽迈入安静的御书房,秦楚也跟着走进去的时候,秦楚蓦然发现,身后的水灵灵和秋容若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御书房内。
庄君泽专心的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当中,对秦楚视若无睹,但,秦楚脚步普一向着房门迈去,便会见他似笑非笑的抬头望向自己。
他的察觉能力,敏锐的简直有些过分。
秦楚无法,只能随意选了一条椅子,坐了下来。
屋外的阳光,不知不觉弱了下去。
夜幕降临。
“来人。”庄君泽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对着紧闭的房门道。
房门,霎时被轻轻地推开,旋即轻步走进来一个弯着腰的太监,恭敬的对着庄君泽行了一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套宫女的衣服。”
太监心中疑惑,但不敢多问什么,连忙点头,“是。”音落,快步的出了御书房。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件宫女的衣服回来。
“放下,出去。”
一会儿的时间,御书房再次只剩下秦楚和庄君泽两个人。
“去把这件衣服换上。”庄君泽看了一眼面前的宫女衣服,对着坐在椅子上有些打哈欠的秦楚说道。
秦楚一怔,一时间不知道庄君泽想干什么。
“换上。”庄君泽再次说道,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人抗拒的强硬。
秦楚无法,只能起身,拿过庄君泽面前的那一套宫女衣服。
当秦楚缓缓地展开衣服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托盘中的那一根安静‘躺着’的雪白长发,于是,唇角,止不住地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是他!
虽然,每个人都有白发,但在看着托盘中的那一根白发的时候,秦楚不知为何,就是可以断定是那一个人,他来了!
“你笑什么?”
庄君泽没有漏过秦楚唇角划过的那一抹弧度。
“北堂国宫女的衣服很好看!”秦楚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衣服,她当然不能告诉庄君泽,她是因为知道了那个人来了才笑的。
庄君泽看了一眼宫女的衣服,实在没有看出来哪里好看了。
“要我换衣服,你难道不回避一下么?”秦楚拿着衣服,对着庄君泽说道。
“我让你换衣服,就是要你跟着我去,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说,我要回避么?”庄君泽知道,祁千昕的人,在他们进入皇宫的时候,便已经潜入了皇宫。他只有时刻将秦楚带在身边,才放心她不被祁千昕的人带走。祁千昕越是在意面前的人,那他有她在手中,就越是有利。
秦楚见庄君泽真的没有回避的意思,目光,环视了一周,走到偌大的屏风后,将外衣褪下,穿上了宫女的衣服。反正,只是换一下外衣而已,没有什么关系。
月光下的廊道上,数抹身影,不紧不慢的向着后宫中最大的那一座宫殿走去。
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宫殿内,一年过半百,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女子,端着一杯茶,正优雅的慢慢品着。而她的身侧,站着秦楚白天的时候,刚刚见过的那一抹红衣。
“衡儿,这么多年了,为何你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箫太后抿了一口茶后,淡淡的对着自己的侄女夏雪衡道。
夏雪衡的脸上,倏然划过一抹红晕,结结巴巴的道,“姑……姑姑……”
相对于夏雪衡的羞涩,萧太后则是眼底划过一抹不容人察觉的凌厉,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