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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满头白发,但是,容颜俊美,顶多不过半百的年纪。
秦楚一看到庄君泽,眼中,倏然闪过一抹欣喜,幸好他没事。而,在看清‘老人’的容貌时,诧异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那一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困在雪山上、教过她医术、也教过封洛华武功的老前辈!而依照庄君泽当日在‘凤×山’上所说的话,他应该就是‘秦楚’的亲生父亲、北堂国的王爷&&庄傅雪了!
只是,他偷抱走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封洛华显然也认出了‘老人’,唤了一声“老前辈”!
庄傅雪抬头望过来,那一双黑眸,有着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只见他,目光,一一望过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秦楚、祁千昕与封洛华的身上。
眸底,稍纵即逝一抹杀气。
庄君泽看到来人,急忙开口道,“幽儿,你们快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一落下,身体,便被狠绝的一掌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树干上,再砰然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空中,随之飘落下来漫天纷飞的树叶。
秦楚心中一惊,猛然屏住了呼吸,下一刻,跃身下马,抬步,就要向着受伤的庄君泽走去。
祁千昕几乎同一时刻跃身下马,一把扣住了秦楚的手腕,阻止她的脚步,继而,似笑非笑的对着对面的庄傅雪道,“不知道前辈这是何意?”
“你不配与我说话!”
一句话,倨傲狂妄不屑至极,令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祁千昕,都蓦然变了脸色。
秦楚明显的感觉到祁千昕扣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老前辈’望去。
封洛华上前一步来,与秦楚和祁千昕并排而站,有礼地对着庄傅雪拱了拱手,道,“老前辈,你……”
“你也不配与我说话!”
不等封洛华将话讲完,庄傅雪便冷漠地打断了他,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冷冽入骨,令人不寒,而颤。
祁千昕心中已是恼怒不已,但面上,却反而是笑了,神色,亦变不屑起来,淡漠道,“一个用掳劫孩子来做威胁的人,那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他人说话么?”
庄傅雪猛然望向祁千昕,黑眸中,迸射出凌厉,同时,抱着孩子的手,倏然一紧。令原本沉睡的孩子,霎时,大声地哭了出来。
那哭声,立即牵动起了秦楚的心,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祁千昕一时间亦是明显地皱了皱眉。
封若华眸中划过一丝忧心、云袖知沉默不语。
庄傅雪将对面每一个人的神色变化,都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许久,缓缓地笑了。任由怀中的孩子哭个不停而丝毫不加理会。
小孩子在庄傅雪的怀中,不断地挣扎、动荡着,小手乱挥,含泪的大眼睛,直直的向着秦楚与祁千昕这边望过来,不停地喊‘父皇’、‘母后’!
秦楚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即跑上前去,将孩子抱入怀中。
这时,庄傅雪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祁千昕,我要上山去见我的女儿,你带我上去!”
原来,他为的,竟是这个目的!
“当然可以,不过,先让庄兄过来!”知晓庄傅雪的目的后,祁千昕凤眸一敛,用着同样不紧不慢的语气,开出条件。
“你以为,你们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么?”庄傅雪止不住地冷笑一声。
“除非,你不想见到你的‘女儿’了!”
祁千昕说话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变化,神色,渐渐转为淡然。
僵持的场面,展了开来。许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空气中,只听得小孩子力竭嘶喊的哭泣声。
最后,还是庄傅雪退了一步。
秦楚连忙上前去,搀扶起地上的庄君泽,手,立即把上庄君泽的脉搏,下一刻,猛然睁大了眼睛,脱口道,“你的武功?”
“废了!”
庄君泽淡淡说道,似是根本不在意,但是,无人看到的眸底,却是有着一抹恨意。然后,平静地道,“你们,不该来的。”
“可是,孩子在他的手中!”
庄君泽闻言,向着庄傅雪怀中那一个大声哭泣的孩子望去一眼,然后,似是突然双足无力,整个人向着地上倒去。
秦楚连忙弯腰,双手扶住他。
而,就这时,庄君泽一句很轻很轻的话,拂过秦楚的耳畔,“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咬住那个孩子,是水晶棺木内的那一个‘秦楚’的孩子,而不是你的。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伤害孩子!”
秦楚一怔,快速地望向庄君泽,却见他已经将目光,落向了他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是根本不曾开口说话。
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太多太多的疑惑!
秦楚扶着庄君泽,跟在一行人的身后,向着山上而去。
……山道 上的阵法,当初,云袖知曾亲自领教过,若没有祁千昕,所有人根本不可能上去。而就算能上去,也不可能这么快。
山庄内的管家,早已经等候在阵外,恭敬地迎接一行人进入庄内。
“带我去见我的‘女儿’。”庄傅雪直截了当地道。
祁千昕不语,带着一行人向着密室而去。
……一刻钟后。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密室之中。
只见,密室的正中央,安静地摆放着一具水晶棺木,棺内,安然地躺着一袭白衣的绝色女子。那女子,毫无声息,却只似睡着了一般。
庄傅雪一看到棺木内的人,立即快步地走了过去,神情激动,双手,一和抱着怀中因为长久哭泣而慢慢转为哽咽的孩子,一手颤抖地抚上棺木内的人的脸,轻轻地唤道,“雪儿!”
云袖知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黑眸中,有什么,被深深地掩藏,无从窥视!
“你们,都给我出去!”
突然,庄傅雪一瞬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神情,冷漠地发话。
秦楚向着庄傅雪怀中的孩子望去,脚步不自觉地微微上前,根本不愿离去。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低低地道了一句,“我们先出去再说!”
“可是……”
“阿楚,相信我,我不会让孩子出事的!”
一句话,令心中忐忑至极的秦楚,慢慢地安下心来。他,仿佛就是有这种能力。秦楚侧头望去,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随之祁千昕一道,退了出去。
余光,在这个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云袖知与封洛华望着水晶棺木内的人时,那一丝一闪而过的异样暗沉光芒。
……秘道外的凉亭内。
祁千昕运功,为庄君泽调息了一番,但他身上的武功,却已是没有办法恢复。
“阿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在祁千昕为庄君泽调息完后,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庄君泽微微地吐息了一下,睁开眼睛,黑眸平静如水,道,“皇叔下了雪山后,便前往‘圣斯部落’寻找‘圣斯部落’的前一任圣女,可是,前一任圣女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拒绝了皇叔。”
秦楚长睫不可置信地颤动了一下。
庄君泽继续道,“皇叔恼羞成怒,与那一个男人动了手,数月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但是因此之故。”
一刹那,几人的神色,都不由得变得异常慎重了起来。
“皇叔败给了那一个男人,因此生恨,恨前一任圣女的叛情,恨我父皇当年的囚禁,同时,也恨西越帝‘另结新欢’,对他女儿的背叛!”
至此,几人终于明白了整一件事情!
只是,秦楚开口,“我可以跟你解释……”我的身份……“你以为,他会信么?”
“这?”
“我已经与他说过了,你看他对你露出来的杀气就可以知道了!”
那样的事实,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只是,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那一个人,是‘秦楚’的亲生父亲,他们自然不能对他‘不敬’,可要是他对孩子不利……密道的门,这个时候,缓缓地开启。
亭子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由自主地向着声音传过来的那一个方向望去,唯独庄君泽,背对着那一个方向没有动,淡淡的语气道了一声,“你只要记住我之前与你说的话,就会没事!”
猛然,秦楚懂了!
庄傅雪步出密道,怀中,抱着毫无生息的女子,一步步的走过来。
秦楚忽的睁大了眼睛,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他,他竟然没有将孩子抱在怀中,难道是,是放在了密室中么?
庄傅雪经过凉亭的时候,冷笑着瞥了一眼亭子内的人,然后,脚步无丝毫停顿地抬步离去。
秦楚顾不得其他,连忙向着密室奔去,长长的密道内,只听得那一声声急切的脚步声,不断地、清晰的回荡个不停。
“家齐!”
远远地,秦楚便望见了水晶棺内那一个小小的身影。
于是,心,止不住地一松。
然后,跑近水晶棺,弯腰就抱起水晶棺内安然沉睡的孩子,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然后,心疼的拭去他眼睫毛处还带着的那一丝水光。
“家齐,家齐!”
后知后觉的,秦楚察觉到了不对劲,孩子的面色,泛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绯红,而自己叫了他半天,他也没有一点反应,手,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抚上孩子的脉搏。
整个人,瞬间僵硬!
“阿楚,怎么了?”后面快步而来的祁千昕,看着神色不对的秦楚,担忧地问道。
“他,他向孩子下毒!”
秦楚慌乱的抓住祁千昕的衣袖,神色颤恸。
祁千昕向着秦楚怀中的孩子望去,凤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气,迅即,牵着秦楚的手,就往密室外而去,道,“走。”
……一行人,在山脚下,截住了抱着‘秦楚’正准备上马车离去的庄傅雪。
庄傅雪回头望去,脸上,缓缓地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淡笑道,“我世间,我下的毒,只有我一个人有解药,若想要孩子没事,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就必须跟我走!”目光,锐利的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能力最‘弱’的秦楚身上,“就你吧!”
秦楚抱紧了怀中沉睡不起的孩子。
祁千昕冷笑,“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离得去么?”
“你们,大可以试试,不过,话说在前头,这赌注,可是孩子的‘性命’!”
“你……”秦楚心中恼怒,但下一刻,却是反常的冷静了下来,语气一转,道,“这是你女儿的孩子,难道,你真的连自己‘外孙’都不顾了么?”
庄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