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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昕也侧头望去,相视一眼!
片刻的时间,两国的人马,便将‘凤扆山’水泄不通的团团围住。
这是,山上突然滚落下来大块大块的石头,并且,还伴随着箭端燃火的密集箭矢。
山下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士兵,损失惨重!
……连续四天四夜的围困,山上的南宁国士兵,没有丝毫突破重围的意思,似乎,很是有耐心,静等着援军的到来。而相较而言,山下的两国兵马,却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尤其是得知南宁国的那十万援军,明日就会赶到此处的情况下!
正午时分!
祁千昕在大帐中,约见封洛华,两人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由封洛华率兵守在山下,由祁千昕率兵上山去。
“千昕,我与你一道去!”不知为何,秦楚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怎么也抑不住。
“阿楚,你呆在山下!”
祁千昕考虑到秦楚的安全,不赞同。
“千昕,不论是否危险,我们都在一起,好么?”秦楚知道,祁千昕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想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手,握住祁千晰的手,她很坚持!
祁千晰微微沉默,下一刻,牵着秦楚的手,出帐而去。
……当日,云袖知率领退上山的溃败兵马,不足三千。
今日,祁千昕带着五千的兵马,一路上山而去。路上,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
而,也是这样的安静,秦楚的心,就越是跳动的厉害。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五千兵马过后不久,山道上,徒然出现了黑压压一排的士兵。
叶景铄吩咐士兵按照之前的吩咐行动,在四周,依照方位,分毫不差的布上阵法,阻止山下的士兵再上山。
……一路上山。
在崖顶,秦楚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白衣。只见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崖边,面前,摆着一张小木几上,放着一棋盘,棋盘上,布满了交错的黑白子。
神色中,竟隐约带着一丝闲情逸致!
“你们,终于来了!”
向着山道那边,淡淡的瞥了一眼,云袖知浅笑着说道。下一刻,一拂衣袖,将木几上。自己对面的那一茶盏,拂向远处的那一袭红衣。
祁千昕伸手,轻松的接住,甚至没有洒落半滴茶水。
秦楚侧头望去,只见,祁千昕此刻手中拿着的那一茶盏,是上好的白玉所制,莹白剔透,价值不菲!
火光电石间,秦楚猛然知道了,一切,竟是掉入了那一袭白衣所设的陷阱。若他当日真的是溃败逃到此处,又岂会带着这样讲究的茶具!
祁千昕也已然明了,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执了回去。
云袖知手掌一翻,便将茶盏,平平稳稳的安放在了原本的位置上,淡笑着道,“西越帝,此处风光极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欣赏一番呢?”
“既然是云南王邀约,本皇又岂能驳了云南王的面子。”
祁千昕若有若无的一笑,紧接着道,“即是邀约,那么,便无需那么多人跟随在侧。”说着,示意身后的五千士兵下山去,而自己,牵着秦楚的手,缓缓地走了过去。
云袖知并不阻拦,目光,似有似无的掠过秦楚的脸,看不出情绪。继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茶盏,杯盖,轻轻的磨砂了一下杯沿,似笑非笑的开口,“西越帝不是一直对你的‘夫人’情深一片么,怎么,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人为妃了?”
“怎么,云南王对此如此关心?”
祁千昕在云袖知的对面,坐了下来,凤眸,淡淡的向着面前的那一棋盘投去一眼。
秦楚在祁千晰的身旁站出脚步,目光,也向着那一棋盘望去一眼,待收回视线时,却突地对上了那一双深谙的黑眸。
云袖知浓睫轻敛,抿了一口茶,不语。
这是,刚刚退下去的五千名士兵中的其中一名,浑身鲜血、步履踉跄的跑了上来,并且,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喘息道,“皇上,山道上,有南宁国的士兵埋伏,众将士,全军覆没!”话落,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当秦楚快速的跑过去为他把脉的时候,已是没有了心跳!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崖边那一袭依旧无丝毫神色变化的白衣,无法想象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竟可以在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夺去了五千条人命!
祁千昕凤眸倏然一敛,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的问道,“南宁国的十万援军,是你故意透的消息?”
云袖知含笑点头。
“一路上山,路上,并未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不知那些士兵,究竟隐秘在何处,还望云南王能够指教一二!”
“指教可谈不上!”
云袖知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西越帝知不知道,上‘凤扆山’,还有另一条路呢?”
瞬间,已经明白!
“西越帝,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身旁,还带着一个全然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不知,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试!”
“我劝西越帝还是莫试的好,若是到时候真的伤了‘谁’,怕西越帝会悔不当初!”
祁千昕的面色,沉了沉。
秦楚当然知道云袖知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自己,抬步,想着祁千晰走去,站在他的身后,淡笑着针锋相对,“不知道云南王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闻言,云袖知的眼中,霎时划过一抹明显的阴翳,破坏了他那丰神俊美的容颜上那一抹淡若的‘笑’容,旋即,向着出言之人望去,黑眸中,暗藏着一丝冷冽。
秦楚迎上云袖知的目光,不闪不避,莞尔轻笑。
云袖知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节骨处,隐约可见一丝白色。
周围的空气,不知不觉,一丝丝凝结了起来!
而,就在空气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却只见,那一袭白衣,忽的一勾唇,薄唇,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浅淡弧度,“西越帝,如今,山下的人上不来,而山下,去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西越帝应予本王两个条件,本王定安然送西越帝下山!”
祁千昕望向云袖知,不语!
“第一,本王要西越帝下山后,立即撤兵三百里!”说着,云袖知不知名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秦楚的脸孔,“第二,西越帝留下此人!”
秦楚长睫倏然一敛,眉宇轻皱。
“西越帝,这一笔交易,很合算,你是聪明人,相信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抉择!”云袖知的神色,笃定的成分居多!
祁千昕微微眯了眯眼,但是,却紧接着听对面之人道,“可惜,云南王不知道,本皇此生,最恨被人威胁么?”
一句话,几乎是毫无温度可言!
秦楚刹那间只觉得周身都倏然划过了一道冷冽刺骨的寒风,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云袖知并未将那一丝冷意看在眼里,面上的那一抹笑容,依旧勾着,甚至,仔细蓝,还隐隐的扩大了一分,嗤笑道,“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西越帝用得着为她犯险么?
秦楚明显一怔,半响才蓦然反应过来。原来,云袖知竟是以为祁千昕将她当做那一个‘秦楚’的替身。
“云南王,你似乎对她很是在意?”
出声之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秦楚就是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一个差一点取了本王性命的人,西越帝觉得,本王可以不在意么?” 肩膀上未曾有一刻停止过的疼痛,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什么。云袖知的浓睫,缓缓地敛下,遮住了黑眸内那一丝波动的情绪。
“云南王既然如意在意,那么,便要看看云南王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从本皇的手中,将人留下来了!”
闻言,云袖知已是知晓了对面之人的决定。
而这时,上山的那一条大道,有序的快步上来一行手持弓箭的士兵。为首之人,一袭湛蓝色的锦衣,容颜俊美,衣袂飘飘。
“西越帝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云袖知似是‘好意’,再给了一次机会,‘询问’了一遍!
祁千昕斜眸一眼,轻哼一声,神色不屑。
于是,云袖知不再开口,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持弓箭的士兵,以及,上来的叶景铄。
下一刻,密集如雨的箭矢,便带着一道道凌冽的风声,迎面而来。
空气中,渐染了肃杀之意。
祁千昕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秦楚的手腕,将秦楚带至自己的身后,同时,手掌一运力,用内力在周身结成一个红色的光圈,将所有的箭矢,统统抵挡在外面。
云袖知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自己的周身结了一个白色的光圈,挡住箭矢。黑瞳中,随之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指尖轻轻一点,瞬间便执起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对面之人。
祁千昕手指轻挥,凌空拨开棋子。
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棋子,连续不断的袭来。
秦楚站在祁千昕的身后,向着对面的云袖知望去,恰见了他也正巧望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将他瞳孔中的那一抹冷笑,尽收眼底,火光电石间,心中,猛地划过一丝不安,未曾多想的便急忙低头对着祁千昕道,“小心!”
可,即便是这样,似乎还是晚了一点!
只见,就在自己开口的那一刹那,云袖知便已然手掌一撑棋盘,身形迅疾的一晃,运足了内力的一掌,直直向着她与祁千昕这边而来。
猛然,倒吸了一口气!
祁千昕几乎是在云袖知动的下一刻,便倏然起身,一把搂过秦楚的腰,脚尖一点,便带着秦楚凌空飞了起来,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的躲开了云袖知的那一击!
一时间。
脚下,是密集的箭雨,是万丈悬崖!
秦楚有祁千昕带着,凌空而立,衣袂发丝,飘飘逸逸。
云袖知也一个跃身,立在了半空中。手,负手身后,不带丝毫笑意的‘笑’望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既然西越帝非要如此,那便怪不得本王出手无情了!”话落,长臂一杨,瞬间不可思议的凌空固定住底下纷飞的所有箭矢,再旋即运力一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齐齐的袭向对面的那两个人!
祁千昕面不改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