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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地抚上丝绸,想要趁着那一个人离开之前,为他再做一件衣服。当初,在‘圣斯部落’的时候,那一个人,特别的挑剔,怎么也不愿穿别人做的衣服,以至于,慢慢的,练就了她针线的手艺。
依旧是那一个凉亭中,一盘棋,对坐两人。
古修苍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望着棋盘上的棋局,然后,运筹帷幄的落下棋子,每一步,都带着深思熟虑。
祁千昕也没有说话,落子,带着稳.操胜券之势。
时间,从两人的指尖,悄无声息的流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古修苍将指尖久久未落下的那一颗棋子,放回了瓮中,端起一旁已然冷却掉的那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千昕,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未变!
祁千昕浅浅一笑,“二哥,你也还是一样!”
古修苍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道,“可这样的自己,并未让我有丝毫的喜欢!”
“二哥,何出此言?”
“当年,就是因为阿雅喜欢大哥,所以,我就选择了放手,可是,换来的结果却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后悔,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放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二哥……”
“千昕,”古修苍打断祁千昕的话,接着道,“你与我不一样,此刻,你的面前,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莫要让这么多年来沉淀下来的沉稳.与持重,磨灭了当初的那一份心性。人生太短,顺着心走就好,二哥,不想你到头来与二哥一样!”
祁千昕没有说话!
古修苍再望了一眼棋盘,拾起瓮中之前放下的那一颗棋子,落子。而后,不等祁千昕落子,便起身,离去。
祁千昕望着自己面前的棋盘,望着棋盘上的棋局,明明胜券在握,但多年来的持重,却让他一时间怎么也落不下那一颗棋子。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的犹豫不前!
房间内。
缝衣服的针,毫无征兆的又一次狠狠地刺入了秦楚的指腹,一点红梅,霎时,绽放在已经布满了细细伤口的肌肤上。
秦楚抬起手指,放在唇间,微微的吸允了一下,弄不清自己今日,为何会如此的心不在焉。半响,低头,再次认真的落针。
另一间房间内。
薛星雨感受着山庄内的氛围,渐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柳眉微蹙,思忖了一下后,打开门,向着叶景铄的房间而去。
叶景铄正在房间内,不紧不慢的用着早餐,对于薛星雨的突然前来,并没有什么意外。
薛星雨踏入屋内后,视线,环视了一周后,在叶景铄的对面,坐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如今,你的仇人南宁帝,就在这里,你怎么还如此的平静?不去找他报仇?”
叶景铄似有似无的笑了一笑,淡淡的开口,“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只是想要快些找到我的姐姐!”
“那去找便是!”
叶景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
“叶景铄,当初,我救了你一命,如今,你难道不该帮一帮我么?”薛星雨将叶景铄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心中的那一丝不安,止不住的微微加重。
“那么,你要我怎么帮你呢?”叶景铄问道。
“昨天,那一个管家不是说南宁帝今日出关么?那么,我要你今日就杀了他报仇!”薛星雨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阴翳,注视着叶景铄的神色说道。
叶景铄摇了摇头,拒绝道,“这,太冒险了,你该知道,南宁帝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
“我可以帮你!”
“你的武功,当初,不是已经被废了么?如何能帮我?”叶景铄反问。
“武功被废了,难道,就不能帮你了么?”薛星雨冷笑一声,同时,心中对当日废了她武功的秦楚的恨意,也越发的深了一分:今日的一切,都是她害得。
“那你要如何帮我?”
薛星雨用着只有她与叶景铄两个人才听得到声音,低低的说了几句。
叶景铄听完后,蓦然望向了薛星雨。
薛星雨勾了勾唇,自信满满道,“届时,只要拿秦楚来做威胁,相信,南宁帝定然会就范!”
叶景铄很快的冷静下来,心中暗忖间,面上神色不变的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薛星雨笑着点了点头,同时,起身离去。
叶景铄在薛星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外后,也起身,迅速的向着另一个院落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并未真正走远的薛星雨,望着那一袭快速消失在小道尽头的身影,扣着旁边矮树树枝的手,倏然使力,将那一根脆弱的树枝,硬生生折断,美眸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
昕逸院,敞开着门的房间。
叶景铄敲了敲门,缓步踏入。
秦楚听到声音,侧头望去,看到是叶景铄,神色,微微怔了一下,问道,“何事?”
叶景铄淡淡一笑,走近秦楚,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针线,以及,那一件衣服,道,“没想到,你竟会这个?”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了!”秦楚见叶景铄不转入正题,也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急,再次低头,落针。
“我有一件衣服破了一个口子,能替我缝一下么?”望着低垂着头,神色认真的人,叶景铄未加思索的话,竟是脱口而出。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秦楚抬起头来,诧异的望着叶景铄,疑是自己听错了。
叶景铄霎时闪躲般的转开视线。
“不能!”秦楚平静的回道。
“什么?”叶景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能帮你缝,你让庄内的婢女帮你吧!”
叶景铄闻言,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诧异。
秦楚见叶景铄沉默,并且,久久不说话,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突然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一句话,令叶景铄这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面色,带起了一丝沉色的道,“刚刚,薛星雨来找我,与我说,她当日给你服下的那一颗‘解药’,其实,并不是真的‘解药’,只是一颗可以暂时压制住毒素的药丸而已
秦楚微微皱了皱眉,那一颗药丸,她自然是确认过的,所以,昨夜,才会给仲博雅服下,薛星雨为什么要对叶景铄如此说呢?
“我过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另外,薛星雨想要用你来威胁南宁帝‘…
叶景铄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说呀,继续说,为什么不说了?”女子嘲弄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秦楚望向突然出现的薛星雨,没有说话。
薛星雨缓步步进屋来,手,缓缓地除去了脸上的那一张人皮面具,令那一张绝美至极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嗤笑道,“我自认为,是自己,在背后,算计了一切,但,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跌在了你们的陷阱当中而不自知!”
叶景铄一愣后,明白了自己是被薛星雨算计了,俊美的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带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
“秦楚,很得意吧?”
薛星雨随手将手中褪下来的那一张人皮面具往地上一丢,笑着道。
秦楚不语,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被人打扰了自己替那一个人缝制衣服。之后,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中的布料。
“秦楚,解药,你们已经得到手,我的姐姐,是不是可以放了?”
“你的姐姐,并不在我的手中。这一句话,你不应该与我说!”秦楚声音淡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虽然不在你的手中,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说服南宁帝放了我的姐姐!”
“我是有办法,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楚好笑的看着薛星雨,唇角微勾,声音,说不出的淡漠。
薛星雨心中恼恨,但也知自己此刻落在别人的陷阱当中,自身难保,没有将那一丝怒意展露出来,道,“仲博雅已经被你们带走,而我的姐姐,如今,已经对你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为何你们要如此的狠心,囚禁与她?”
“在说别人狠心之前,为何不想想你们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秦楚瞥了一眼薛星雨,抬步,越过她,向着院子外走去。
薛星雨握紧衣袖下的手,紧随着秦楚步出房间,站在阳光明媚的院子中
静静地对峙!
秦楚还没有想过要拿薛星雨怎么办,到底是杀了,还是?
封若华恰巧在这个时候,从院子外经过,本未想进入,但,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薛星雨那一张去掉了人皮面具的脸,于是,抬步,走了进来。
薛星雨望了一眼秦楚,再望了一眼封若华,眸光流转间,忽的对着封若华道,“封公子,我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想要见见他么?”
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封若华、秦楚,以及,最后一个步出房间的叶景铄,一时间,都难以置信的望向薛星雨,神色,略显呆滞,疑是自己听错了!
封若华很快反应过来,皱眉望向薛星雨,漠然道,“什么孩子?”
薛星雨在那一句话出口后,反而异样的冷静了下来,心中,再无丝毫跌入陷阱的慌乱,一字一顿,清晰的道,“那一夜,小青告诉了你,你的身世。在秦楚的房间,你很痛苦,也很挣扎,并且,将我当成了秦楚!”
早已遗忘的记忆,随着薛星雨的话,拂过封若华的脑海,封若华猛然望向薛星雨。
薛星雨笑了,一步一步的走近封若华,眸含情意,深情款款的道,“那一夜,你将我当成了她,你……后来,我回‘百花宫’后,就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当时,我不愿打掉那个孩子,就将他生了下来!”
那一夜的记忆,封若华虽然隐隐约约的记了起来,但,依旧非常的模糊。只记得自己当时拥抱住了一个人,唤她‘秦楚’,并且,还亲吻了她,至于后面……
薛星雨当时在房间内下了药,当然知道封若华不会记得那么的清楚,所以,说话间,无丝毫的顾忌,侧头,望向秦楚,道,“秦楚,那一夜,你亲眼看见我从那一间房间内出来的,不是吗么?”
那一夜的画面,秦楚记得清楚,但是,她却莫名的相信封若华未曾碰过薛星雨,道,“即使我亲眼看见你从房间内出来,那又如何?”
封若华望向秦楚,她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只是证实了那一夜的那一个人,确实是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