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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有士兵前来禀告,道,“南宁国西边的兵马,已经经过森林,马上就要进入悬崖底下的狭窄山道了!”
闻言,泰楚与庄君泽一道往前了悬崖!
……悬崖上。
一目几,一盘棋、两杯香茗、两凳子,泰楚与庄君泽两个人,显然自得的品茶下棋,远远望去,就如一幅唯美的风景人物画。
“哥哥,轮到你了!”
泰楚右手落下一白子,继而,掀动左手手中端着的茶杯杯盖,道。
庄君泽右手执着黑子,但目光,却并未落在棋盘山,而是落在了身侧、悬崖底下的那一条狭窄的山道上,道,“你确定,云袖知今日会进攻东野城?”
泰楚品茶而笑,却是笑而不语!
庄君泽收回视线的那一眼,恰见了泰楚脸上的那一抹笑容,道,“既然你如此的确定,那么,这棋,我便落这里吧!”
……东野城城内,北城门。
城内的百姓,为了领取食物,已经排队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但是,却根本不见那些侍卫,有发放粮食的意思,甚至,还阻拦了他们离去。
徐傲廉得到消息,快速赶来,命令侍卫马上就发放粮食,但是,侍卫并不听命,只道,“这是泰楚的意思。”
徐傲廉怒,道,“那便让百姓都先回去!”
侍卫阻拦,“将军,小姐下令,今日,所有的百姓,除了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大人还好些,但是,有些小孩子,在长久的等待下,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一时间,场面,弄得纷乱不已。
“让小孩子自己去玩,有什么事,本将担着!”
“将军,小姐的命令,不得违背。再说,每一个人,领取每一个人的食物,就算是父母,也不允许领取自己孩子的食物。小孩子若是此刻走了,那么,自然领不到他的那一份,将军,你是想让小孩子饿肚子么?”
徐傲廉闻言,恼怒不已。
“将军,这里是东野城,谁的人马也没有你多,若是你强行要发放粮食的话,我们只能先毁了所有的粮食!”侍卫就这泰楚一早吩咐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说道。
徐傲廉怒不可谒,用力的一斧衣袖,带着满身的怒气,跃身下马,直直向着西城外的悬崖而去。
……悬崖上,依旧是对弈的那两个人,再时不时的交谈着什么,至于,其他的士兵,则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哥哥,你确定要走这一步么?那会输的很惨!”
“既然你已断定云袖知会走这一步,那么,到时候,岂有半途而废之礼?”庄君泽面上含笑,继续罗子。
泰楚紧随着黑子落下白子,没有丝毫的停顿或是犹豫不决,神色中,似是将一切,都算在了眼底。
这个时候,崖道上, 一人,快速的策马而来。
庄君泽听到声音,侧头望去,薄唇微勾,笑道,“那一个人,来了!”
泰楚对于徐傲廉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对于他到来的时间,也是算得分毫不差,道,“哥哥,剩下的这一步,为何久久不落子?”
庄君泽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最后一步,就让云袖知亲自来与你下吧!”话落,一袭白衣,已然翩然下山而去。
泰楚侧头望了一眼庄君泽离去的背影,在侧头望了一眼底下那一行南宁国的士兵,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徐傲廉上崖,还未下马,便对那一袭白衣喝声道,“泰小姐,请问你不让侍卫发放粮食给百姓,到底何意?”
泰楚这才望向了走进的徐傲廉,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道,“我还想问问徐将军你,南宁国有人马潜入东野城,徐将军为何事先一点都不知晓?”说话间,明眸,忽的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瞬间清冽如冰,直视面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还是徐将军早已与南宁国串通,所以,假装不知?”
徐傲廉先是一惊,因为,若非面前之人说,他是当真不知道南宁国有人潜入了东野城。而,旋即,则是一怒,因为,他对东华国的忠心,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你是在怀疑我么?”
“是有如何?”声音,轻缓至极,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怀疑。
徐傲廉怒气交加,冷声道,“就算你要怀疑我,也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我没有证据!”泰楚缓缓地站起身来,摇曳在身后地上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而一点点收起,道,“但是,对徐将军的怀疑,一如之前。不知道徐将军是不是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徐傲廉在最初的恼怒过后,冷静下来,道,“那你要我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呢?”
泰楚闻言,凝眉,认真的思索一下,而后,伸手,指了指底下那一行经过狭窄山道的南宁国士兵,道,“只要徐将军能收复那些士兵投降东华国,我就绝对的相信将军。另外,相信,其他的人,也绝不会怀疑将军一分。”
徐傲廉顺着泰楚所指的方向,低头望去。
泰楚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就离去。
……另一处。
大帐内,云袖知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军事地形图,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划过那一日在御书房中,那一个指挥从容自定的白色纤盈。于是,止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方将军趁着南宁国的领队人马临近东野城、东野城内的士兵专心应付之时,给本王一句夺下东野城!”
“是!”
侍卫领命,躬身下去!
……东野城内。
所有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平常鲜少有人流的北城门,所以,街道上,一路走去,竟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何为瓮中捉鳖,或许,说的极是次!
南宁国的方将军,收到云袖知的命令,准备行动,却蓦然发现,其实,他们的一切,都早已经在别人的算计当中。东野城,就是一座‘瓮’,而他们,就是准备着被人捉的‘鳖’,一时间,潜入东野城的人马,几乎是全军覆没。
方将军审时度势,率领着剩余的几十人,从进来的东城门,逃离而去。
泰楚勒住缰绳,看着街道上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但,指得庆幸的是,城内的百姓,并未受到丝毫的损伤。
侧头,对着一侍卫道,“去,传令下去,将之前从百姓那里收缴上来的食物,按照收缴上来的那一份清单,原封不动的发还给百姓!”
“是!”侍卫领命而去。
泰楚再望向庄君泽,道,“哥哥,常言道,穷寇莫追,但我却着实向前去会一会云袖知,你看,如何?”
庄君泽笑道,“既然幽儿有如此兴趣,哥哥自然奉陪!”
……大帐内。
刚刚得到的消息,是云袖知之前,不曾料到的,但他,却并未因此而恼羞成怒,相反的,只见他,似有似无的缓缓地一笑。继而,打开另一封刚刚传回来的密函,片刻后,镇定的吩咐道,“传令下去,兵分两路,立即撤兵三十里!”
……祈千昕亲率兵而来,一路上,直取了东华国之前被南宁国夺取的三座城池。山坡上,笑着看南宁国撤走的那一行兵马。
“皇上,三座东华国的城池,是否立即派兵驻扎?”钟以晴策马跟随在祈千昕的身后,对着祈千昕问道。
“不必!”
“可是,皇上……”钟以晴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解,但旋即,明白了面前之人的意思,眼中,止不住闪过一抹诧异,以及,不可置信。
另一座山坡上。
泰楚与庄君泽勒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宁国撤走的那一行人马。不经意间,就望见了对面山坡上的那一袭红衣。
遥遥相望,就如那一日城外一样!
“幽儿,若是想见他,此刻,便可以过去!”庄君泽顺着泰楚的视线,自然也望见了远处的那一袭红衣。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那一个人的容貌,但,试问,这世间,能将一袭红衣,穿出如此妖冶气质的,除了那一个人,还能有谁?
泰楚轻轻地摇了摇头,勒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回城而去。
庄君泽望了一眼,也一同离去。
山坡上。
钟以晴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问道,“皇上,是否回城?”
祈千昕挥了挥手,目光,落在那一袭越走越远的白影,道,“你自己一个人先带人回去吧,朕有‘要事’要处理!”
“皇上……”
钟以晴出言想换,但,一眨眼的时间,那一袭红衣,离自己,已有数里之远。
……未曾有人留言的另一处。
一袭胜雪白衣、丰神俊美的男子,静坐马上,修长如玉的手,牵着缰绳,眼中,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意味不明的光芒,片刻,勒马,转身,绝尘离去。
……夜幕降临!
泰楚独自一个人站在殿前,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天际明亮的月亮,神色中,看似认真,但,实际上,心,却早已经不知道落向了哪里。
“哥哥,明日便是端午节了,临近东野城的东明城,是不是有一年一度的‘龙舟节’?”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泰楚出声问道。
“幽儿想去?”庄君泽走上前来,笑着问道。
泰楚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紧接着到,“哥哥,我们今夜就前去,如何?”
“如此心急?”庄君泽似笑非笑,看穿泰楚心中的那一点心思!
泰楚侧头,对着庄君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语。
“幽儿想去,那便去吧,只是,哥哥另外还有些事,要处理,暂时不能陪幽儿了。三天后,哥哥在前去‘东明城’,找幽儿!”
闻言,泰楚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书房,将面前的事,对着侍卫,吩咐一番,而后,便直直向着东明城的方向而去。
……临近东野城的东明城,丝毫不受东野城战乱的影响,又或者,是为了庆祝东野城一战的胜利,到处洋溢着喜气。
夜幕下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小摊小贩,多不胜数,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让行走在其中的人,心情,不知不觉的被感染!
他, 会在这里么?
泰楚一手牵着缰绳,行走在街道上,目光,静静地环视四周。
街道交叉口,最热闹的那一处,那一座‘悦来酒楼’二楼的雅间内,一袭红衣的男子,站在窗边,一手,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轻叩着敞开窗户的窗棱,一手负于身后,凤眸,在底下密密麻麻的行人中,静静地搜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