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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十三骑’看得出来,那一个上楼去的人,对那一个出去的人的关心,其实,远超出了界限,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出来呢?
……雨,说下就下。
秦楚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大雨,已经倾盆而至!秦楚急忙展开雨伞,但是,风太大,雨太大,竟一下子就将她手中的雨伞给吹走了!
此刻,到底是回去呢?还是,去山洞?
犹豫,也就只是那么一下下!秦楚快步的向着山洞的方向跑去。
在浑身湿透的时候,秦楚终于跑进了山洞,看着这般狼狈的自己,不由得想起被祁千昕捉弄的那一日。
这些日子,他,已然变回了那一个未曾失忆的人。严肃时,成熟、稳重,但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小孩子的一面!到底,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摇了摇头,秦楚将脑海中的那一抹身影摇去,转身,进入洞内。
……二楼的屋内。
祁千昕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大雨,想着那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淋到雨,想着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想着‘冥夜十三骑’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端茶来给自己么。片刻后,忽然有些坐不住,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楼下,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冥夜十三骑’都死到哪里去了!还想让他们去接那一个人的!
闪电雷鸣,雨,仿佛越来越大了!
祁千昕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回身,拿了一把伞,快步的出去。
‘冥夜十三骑’听到那出去的脚步声,从房间内出来,眼中,划过一道别样的光芒。
……一练剑,就忘了时间!
当秦楚浑身汗渍的停下来,步出山洞的时候,只见洞外大雨磅礴,今夜,要不要就留在洞内过一夜呢?
秦楚思忖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忽的映入了秦楚的眼帘。
只见:
一袭红衣,撑着伞,静静地站在雨幕中,风,肆意的扬起他的衣摆,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祁叔叔!”即使光线不明,即使看不清那一个人的样子,但是,秦楚就是知道,那一个人,是祁千昕!
祁千昕听到声音,侧头望去,而后,抬步走近,道,“回去吧!”
秦楚点了点头,步入纸伞下,与祁千昕站到一块。
祁千昕一手拿着伞,一手自然而然的搂上秦楚的腰,让她靠近自己一分,手中的伞,往怀中之人那一边递了递。
安心的气息,将秦楚密不透风的包围。
秦楚跟上祁千昕的脚步,快速的往前走去,地上的泥泞与雨水,很快的便将双足给弄脏、弄湿了。
祁千昕突然停下了脚步。
秦楚也跟着停下脚步,疑惑的望去。
祁千昕将手中拿着的伞,递入秦楚的手中,而后,将身上的外衣褪下,披在秦楚的肩膀上,继而上前一步,蹲下身,道,“趴上来,我背你回去!”
秦楚一怔,上一次,他背她,是因为她的脚受伤了,但这一次……祁千昕久久等不到秦楚趴上来,微显不耐的道,“你速度太慢了,按照你这样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快点!”
其实,秦楚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秦楚看着自己面前蹲着身的人,眼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缓缓的趴上去。
祁千昕背着秦楚,在茫茫大雨中,一步步的走着,速度,比之前两个人一起走时,慢多了!
……有什么,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不一样。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去察觉!
……东华国!
因为海水的突变,所以,阻拦了封若华的脚步。
一袭白未、一袭白发的男子,俯首站在海边,明知道心中的那一个人,就在海的对面,但是,却怎么也到不了!
思念,如毒药一般,缠绕着心田!
这,难道就是对他当日的惩罚么?只是,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阿楚!
秦皓轩看着那一袭站在海边的身影,半晌,缓步走近,道,“洛华,你一直守在这里也没有用,与我回东华国吧,阿楚与阿昕,他们会想到办法回来的!”
闻言,封若华没有动!对秦皓轩,到底是何种感情呢?虽然已经知道,当初,一切都是薛海棠所算计,但是,那一个人,毕竟也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洛华,我知道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这些年来,我的身体,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我希望你能够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登基为帝,成为东华国的帝王!”整整二十年的思念,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是那一股思念,令秦皓轩坚持了下来,但如今,也是因为那一股思念,亏空了他的身休。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地很!
封若华闻言,心中,闪过什么,但依然没有动!
秦皓轩看着自己身侧的男子,他都已经二十岁了,但是,他却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存在,“洛华,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若是你成为了东华国的帝王,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办法过这海,去找阿楚么?”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令面前的人,答应了!
……圣斯部落内。
海岸边,聚满了部落内的部民,只见,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一眨不眨的望着海平面上那两袭面对面而站的身影。就连部落内的八大长老,也一同来了!
海平面上。
秦楚与祁千昕面对面、凌空而站,足尖,丝毫未曾触到海面。
祁千昕望着秦楚,声音平淡,亦如那平淡的神色,道,“你也已经学了将近五个月了,今日,便让祁叔叔亲自来试试你的身手。”
秦楚点了点头,手掌,向上翻起,只见,手心,缓缓地出现一把白色流光凝聚而起的利剑,那利剑,与上一次砍树时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身形,瞬息万变!
没有人看到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时出手、又是怎么出手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辨不清了身形,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织难分!
秦楚知道,祁千昕顶多只用了三层的功力,所以,她更不能输!手中的利剑,忽的一执,身形,倏然靠近那一袭红衣,同时,手腕一翻,袭向对面的那一个人。
祁千昕轻松的闪过,却不想这是她虚幻一招,早有后招,在后面等着他!
不错!
祁千昕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圣漜剑法’灵巧多变,每一招都暗藏着凌厉的后招,招招精妙。秦楚忽的微微一笑,身形,轻云般慢移开去,却又在下一瞬间,旋风般疾转,一个翻身,轻巧的接过空中落下来的利剑,旋即临近祁千昕的面门。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祁千昕不再大意,神情中,也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认真!
岸上。
谦长老止不住抚了抚胡须,其他七位长老,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灵巧的动作,翩若惊鸿的身形,明明是一场比试,却美的恍若是一出舞蹈,岸上,每一个人的心,都被海平面上的那一幕,深深的吸引住了心神,不想、也不愿眨一下眼睛,深怕漏掉了一个动作。
白衣飘渺,红衣妖冶。
忽的,两袭身影,分散开来。
岸上的众人,只觉得一出优美的舞蹈,在最精彩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而,就是因为断在了最精彩的一刻,所以,更多东西,在那一刻,成为永恒!
谁赢了?
谁又输了?
红衣似有似无勾唇,白衣莞尔一笑,不语…………时间,飞速的流逝!
夏去,秋去,冬已来!
这一日,是‘圣斯部落’一年一度的‘圣元节’,部落内的人,都会集聚在一起,每一家每一户,都会做上几个花灯,就像是大路上的‘元宵节’一样。
今年,因为海水的缘故,部落内的人,不能去海岸边放花灯,但是,好在部落内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所以,丝毫没有减弱部落内人的热情!
傍晚时分!
秦楚如往常一样,在吃完饭后,前去山洞练剑,可以说,近一年来,每一日都是如此,风雨无阻。
祁千昕在秦楚走后,站在屋外,静静地望着部落内的张灯结彩,没想到,在这里,一住,就已经快要一年了,不过,这一年来,他丝毫没有觉得厌倦,或许,是因为那一个人的缘故。
圣英拿着一个漂亮的花灯前来,是想约秦楚一起去放花灯的,但没想到,秦楚已经去练剑了,微微失落。
祁千昕看着圣英手中拿着的那一个花灯,凤眸,忽的闪过什么,开口,叫住圣英。
这,还是面前之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叫自己,圣英连忙停下脚步,望向祁千昕,问道,“叔叔,什么事?”
祁千昕曾多次警告过圣英,不许叫他‘叔叔’,但是,每一次,他都还是这样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到后来,祁千昕便也由他这么叫了,道,“这个花灯,是你做的?”
圣英顺着祁千昕的视线望向自己手中的花灯,摇了摇头,他可做不了这么精致的花灯,道.“这是我娘亲做的,我只会做那种最简单的灯笼!”
“灯笼?”
圣英点了点头。
祁千昕有求于人,却又不想开口相求,半晌,咳嗽一声,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我正想找一个会做灯笼的人,你那个,要是有时间……要是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灯笼,很好做的!”圣英打断祁千昕的话,道。
……灯笼,在圣英眼中,是很容易做的,但在从未做过、甚至是触碰过的祁千昕眼中,却比学一套武功还难,不过,想着冬天已经到来了,这些日子,每夜去接洞内的那一个人回来,天,都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了,而他,又不想用面前之人前段日子送来的灯笼,于是,咬了咬牙,定要自己亲手做上一个。
圣英看着祁千昕手中那一个蹩脚的灯笼,硬是忍住笑,道,“叔叔,你要在上面画什么画像?”
“还要画像么?”祁千昕一怔。
“如果不画像,难道,不会觉得很空荡、很难看么?”虽然,对面之人手中的那一个灯笼,已经很难看了,但是,画幅画,弥补一下也不错。
祁千昕低头看去,确实挺难看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亲手做的,还将十个手指都弄伤了,不舍扔掉。
……笔,握在手中!
但是,到底要画什么呢?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