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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老祖宗提的牌匾挂了多年,如今换上这么个方寸门牌,也未免失了些气势去。”
“你懂什么,”
一身军装的男人走进内堂,他跟着他走了进去,替男人斟了满满一杯茶。
“这些个都是洋人鬼子爱整的玩意,老佛爷亲自下令换的。”
“是,是”他轻笑应着,
“草民区区一介戏子,哪懂这些个门面讲究。”
替男人点上一支烟,他垂下眼眸,替男人整了整领子,
“三爷这趟走得远,西边那帮蛮子也不是好相与的,这烟,可要少抽。”
三爷微微展颜,“没了你的唠叨,烟倒也无味了。”
戏子淡淡一笑倾城,“爷,再为你唱一曲吧。”
男人指尖的香烟顿了顿,
“留着我回来再唱罢。”
屋里一时沉默,烟卷燃烧成灰寸寸落下,末了,三爷终是起身,
“走了。”
朝外的身形停顿片刻,
“若我这趟回不来,管家自会取出新门牌换上,这宅子便是你的了。到时好生住着,也莫再出去唱戏了。”
他依旧轻笑不语,待得三爷行至门口忽然出声,
“等你回来,便着你最爱的红裳为你独唱一曲。”
那人脚步微顿,却未回头。
“好。”
那年三爷踏马离去,那年戏子倚门长相送。乱世里叹不过一曲相言悲歌,画像里那人一身戎装,回眸凝眉淡望。纸已泛黄,边角卷曲,花未开月仍残,犹不得独饮一杯长生酒。
亲,你以为这是清水耽美小段子,纯情的三爷和戏子的故事嘛,那么你就错了!
后来,子苏又无聊接下去写了两个小段子,结果…结果…
结果…
俺不告诉你~俺不忍心告诉你~
如果收藏涨了,子苏就接着放段子~
捂脸跑走…都说子苏没节操了,没节操的没办法…
------题外话------
一下子掉了好多收藏,好肉疼,嘤嘤…
番外及其他 【微耽小段子】樱原曲(二四)
樱原曲(二)
那年三爷踏马离去,那年我脱下戏服,此生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戏。那一年,是乱世。
从此世间飘摇零落,我死守着那宅子,宅子的门牌一直没换过,只是在三爷的门牌下加了另一个。
周围的人慢慢老去,腐朽,甚至死亡。惟独我未变。我不会变,我怕我若变了,哪天三爷回来会找不到我。
人类的进程一直是踩着反抗的鲜血踏级而上,我在血色最为浓稠的光影中穿梭,寻找食物。
那些濒死的,自美丽身子里源源流出的,带着恐惧与绝望,带着不甘与愤恨,带着新时代毁灭性信仰的年轻人们的,新鲜血肉。
我的脸随着世界的变革而更加光鲜动人,我冷漠的看着一场场广袤大地上的战争,唯一能引起我兴趣的只是那遍地的可口食物。
年制改了一轮又一轮,唯有我的戏班子一直如常的,如唱片机般循环上演着樱原舞。
红裳水袖樱原舞,那是三爷的最爱。
世人只知樱原戏班的历代班主爱着红裳,雌雄莫辩,媚极至髓,却不知樱原戏班的班主从来都只有一人。如果用现在年代的话说,这应该是基因突变。然而没人知道青春永驻,红颜不老的代价。
我的食物们在死去前痛苦嚎叫,带着彻骨的仇恨和恐惧。什么?不,我不是病人。
不懂爱的人,才是病人。我只是想等三爷回来。
红裳水袖樱原舞,三爷,你看见了吗?
樱原曲(三)
他的记忆一直是断裂的。他这辈子唯一不会忘的,大概便是每隔十年去找一次那人。
呵,住在寺庙里的传教士,十字架里都透出一股子袈裟味。
他站在房间里,看那人未扎起的一头黑发自身后披散,兀自想着,就是想不出每十年来,他究竟是要找这人干嘛。
疼痛,空虚,每十年的这一天,他最为熟悉的感觉。
这一次他使劲的在混沌中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那人哼着小曲,执三寸银丝,手所到之处血沫如笔墨翻飞。
好熟悉的画面。他一直看着,一直想着,想歪过脑袋,才发觉自己的头就像摆在桌上的花瓶,动不了丝毫,只能转动眼睛调整视线。右下方的一具无头尸体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等。
这好像是他的身子,还穿着他刚买的那套浅灰色西服。
他终于想起来了,每过十年,他要找这人干嘛。
换上新的身子,浑身都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只是脑海里初始的记忆随着每换上一具身子便被稀释一点,只有零星的片段残存。
好像在一片战场上,他曾经举剑刺穿许多人的身体,但他记不得为何。
好像有一抹红,总是隐约出现在他被砍去头颅的那一刻,但他看不清那是什么。
好像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但他记不得是谁。
推开门走出去,四周炊烟袅袅。半尺银刀在手,换上了新身子,他需要猎食补充体力。
樱原曲(四)
他走进这个布置得民国风十足的戏园子,饥饿让他刀刻般立体的冷峻面颊上带了丝憔悴。
伸手抚上腰间的半尺银刀,他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世间的吸血鬼分为两种。以妖艳外貌夺人心魄吸人血髓的,叫红鹫。以超常体魄猎食吃的毫无美感的,叫土鹫。
然而还有一类吸血鬼并不为人知,他们以猎食红鹫和土鹫为生,他们叫黑鹫。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为一只黑鹫的,确切的说是不记得。每十年一换的身子换走了他太多记忆。长生酒带来的不过是孤寂难眠的彻彻长夜和断续的红尘片段。
戏园子的布置不知为何竟然让他隐隐觉得熟悉。呵,世间闻名的樱原戏班从来只唱一首曲。那些戏子们红裳水袖,清面油彩细唱那曲樱原舞。
樱原舞,明明是旧曲,听到这名时他的心头却掠过一丝异样。
该死的,猎食还未开始,头却有些痛了起来。
台上的戏剧已经开演,他眯起双眸,俊美深刻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疆外牧笛曲一声,声声慢,年年等,刻刻冷…”
正在唱着的是两只涂着彩面的土鹫。他果然,没来错地方。
手按上银刀,那曲子却似长了触角般深入脑髓。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头痛欲裂。饿,定是饿了。不再犹豫银刀出鞘,他向着台上的土鹫便去。
------题外话------
狗血不,被雷到木有~
番外及其他 【微耽小段子】樱原曲(五七)
樱原曲(五)
这场戏开演之前,我便闻见了黑鹫的味道。
那定是一个饥饿的猎食者,浑身都散发着对食物的渴望——就如我每回猎食,血液里叫嚣着的,企图冲破身体而出的那只野兽的气息。
然而没人可以毁了我的樱原戏班。我还没有等到三爷,没人可以毁了它,哪怕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级猎食者。
有时活得久的红鹫足以与一只年轻黑鹫搏上一搏。我自戏园子周遭横绕而过,杀了所有企图外逃的观众。
还吸足了我要的鲜血。
樱原戏班的班主从不轻易出现在世人眼中,一旦出现便是血灾。
缎面走织纹绣花鞋踩上如落叶般铺满一地的血肉,那人自台上回过头来,手中还抓着戏子仍在跳动的心脏。
我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三爷重逢的光景,多到我差点以为三爷从未离我远去。
三爷,你说青颜这名太过胭脂气,从此世间再无青颜,只有洛人。
三爷,你说许不了八台大轿风光入门,但予洛人十里红妆一世绝代双葬。从此洛人便盼不得与君同生,却可在葬礼式上先行替你暖那两尺冰冷棺木。
三爷,洛人独活了千百年,你是否也是寂寂撩过这凉薄流年?
但是三爷,情丝牵断几世再见,为何您,是那样挣扎恍惚的眼神。
三爷,你忘记洛人了吗?
樱原曲(六)
青丝,是乌黑淡凉。眉眼,是成画无双。风华,是灼灼桃夭,三千玉树。
那人踏着血肉妖艳而立,他怔了怔。
世间魂魄离游轮回,他换身换心换魄,却有一根线死死守着,万倍稀释也不舍离弃。
那是他的记忆,有关一场戏,一首曲,一场仗,一经年,一个人。
那抹红点开了他的闸门,往事铺天盖地而来。哦,他明白了自己为何需每十年换一次身。记忆是他的养分,那根线越在脑海中翻腾,身子便越得不到滋养。
可是啊,洛人,想起你我便会死,再不见佳颜。放下你我却会忘,猎卿身饮卿血。
呵,原来磋叹世事皆不过一派对景伤情,挂画独饮。
腐化的身子再也经不住,颓然而倒。却在触地的瞬间被一抹红扶住,轻揽入怀。
“三爷,您可是没忘?”
遍地血腥中两人耳鬓厮磨,情思如浓墨旖旎得化不开,唇边苦笑如凄凄流光,痛楚了暗沉天际。指尖轻抚那半尺银刀,洛人忽的出手,却在即将划伤自己脖颈之时警觉的收了势。
来人缓步而行,手执三寸银丝。“你可要救他?”
他忽然轻笑出声。我早已被这一世豪赌鬼迷心窍了去,不过区区一具尘世血肉身!
手翻飞,银丝绕。血红颜,肌肤挑。
三爷,洛人将记忆封在心中,从此洛人便是三爷的身,便是三爷的忆。
洛人终于和三爷,永世不离。
樱原曲(七)
这座百年老宅被保护得很好。他在门口微顿,缓步上前将那两个方寸门牌拨得靠紧了些。
竹林,九曲回廊,亭台水榭,一切似乎都是原先的模样。
走进那个熟悉的房间,他自那把金丝楠木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阳光自敞开的门外投射进来,烟卷燃烧而起的雾气杂糅进那束束金色中,氤氲缠绕。
“咳。”他低头清呛了几声,烟自指尖滑落,他俯首轻抚上胸口。
“你还是不喜烟味么,洛人?”
起身走向房外,明媚而起的阳光在男子颈间的那圈缝合疤痕处跳跃。
看向自己的手,那手指修长而莹润,他仿佛忆起那人用这双手替自己整理衣领时的细心模样。
留下了你的身,留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