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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雾言迅速朝璃音那边点地而去,却被雁寒萧的手下绯刀带着人从中阻住。绯刀功夫与雾言想必毫不逊色,几招之下雾言竟然生生不得近璃音半步。心下一着急,雾言不禁扬声朝着璃音喊道,
“主子,快说出你的身份…”
璃音闻言朝着雾言望了过来,只是那一眼,却包涵着许多一闪而过的心思,竟然快的让雾言抓不住,又沉的让雾言看不真切看不明白。
“音儿?”司空挽低头在璃音耳边轻声呢喃询问着。
那边的禁卫军首领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伸手之间,原先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暂时停下了动作的太子军与三皇子军又开始冲突了起来。三皇子军急于想要上前护住,却又被太子军强行压制下来,最后谁也不得朝前一尺。
璃音深深的望了一眼雾言,回过头来,手指抚上自己腰带上的结扣。
司空挽看着璃音抚上腰间的动作,眼眸闪了闪,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雾言的目光随着璃音的手在她的腰间徘徊,只要解开让他们看到那独一无二的胎记,璃音的身份便可…多年的夙愿摆在眼前就快成真,目光兜兜转转在那被他称为“主子”的女子身上徘徊,她的低头垂眸,她的睫毛弯翘,她的踌躇漠然,心竟然在这一刻,突然涌出了无尽深刻的复杂之情。
然而璃音的手在腰间徘徊了半刻,一直没有动作也未出声,却在某一时刻,忽然放下了手来。抬眸略带挑衅的望向了前方,嘴角撅起一个莫名的笑。
禁卫军首领被那略带挑衅的笑一激,眼眸一沉终于不再等待,伸起的手瞬间重重落下,狠声道,
“放箭!”
------题外话------
文文已经步入尾声了。好舍不得。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一十八章 与谁万箭穿心
漫天箭矢自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飞来,在前方士兵们的头顶呼啸而过,划破了被血色浸染的黑夜,带一阵气势如虹的淅沥风声。
那一个个黑色小点渐渐变大,顶上的银光闪着嗜血的光芒,万千箭矢盖住了乌云密布的夜空,直直朝着站在寝宫门口的那一身素衫公子而去。
璃音的眼眸被这漫天而至的箭矢充满,记忆中这样的情景似乎以前出现过一次。只不过那时这些尖利箭矢对着的是那个国家的帝王楚慕庭翰,那时她和十五挖了石碑救他,那时她还不是琅苏名满天下的丞相,那时十五还在她身边任她欺负打趣,那时司空挽还是惊鸿书院的院长,一袭紫衣伴着倜傥之笑一路留下风流过往,一切的兜兜转转都似乎回到了起点,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眼前景象被无限拉长,璃音正在惊异这充斥脑间的过往回忆,便感觉面前视线被挡住,一抹华紫色迎身抱住了她,将她的头紧紧摁进胸膛,将自己的背迎向了那箭矢之雨。
“我的过去已经够遭了,还好遇见了你。”
箭矢的尖叫声已经快要充斥耳膜之时,司空挽温柔而快速的声音却横插了进来,硬是拨走了那些尖利,在她耳边赶走这微冷的空气,将他的气息拂了她满面满身。
璃音闭上了眼,不知何时,或许只是这一刹那,泪水终于自眼眶中决堤。
泪是咸的,但她此刻只感觉到那泪的滚烫温度。是的,她一直都该知道的。如果能早些,能早一些该有多好呢。
回不到过去,那便,一起万箭穿心吧。
雾言已经来不及赶去璃音身边,只是在这一刻,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坚硬无情而又冰凉的利器,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那被揽在华紫色衣袍中的女子而去。
全部,都朝着她而去。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冷空气趁着干裂的嘴涌了进来,他终于知道这世上最最痛的是什么,那便是他此刻正在看着的,他只能看着的这一切。
“不!”
喉咙深处的嘶吼终于在那箭矢快要抵达时冲破了禁锢宣泄而出,他只感觉喉头吼出了腥甜,吼出了对命运无情捉弄的不甘与愤恨。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自寝宫及周围的屋顶之上,横里冲出无数条暗色绸布。站在近处的人便会发觉,那些绸布竟是带了相当浓厚的力道,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直直迎向那漫天呼啸而至的箭矢!
璃音被司空挽揽着靠在他胸膛上,紧紧闭上眼,却随即听到有软物撞上利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兵器落地之声,为这本就不静寂的夜更是增添了遍地清脆有如朱佩宝玉撞击玉盘之声。
而站得较近的雁寒萧等人却是看的真切,那些暗色绸布带着力道卷上了箭矢,众多绸布有如从天而降的幕布在寝宫门口处结成了一副巨幕屏障,将那些企图朝着璃音和司空挽而去的箭矢纷纷缠绕住再硬生生扯离了原本的方向,彼此之间竟是配合得滴水不漏,生生将那原本漫天而至的绝杀,破坏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铜烂铁跌落于地。
当四周再次恢复平静之时,璃音自司空挽怀中抬起头来,稍一环顾,便敏感的发现在夜色的遮掩中,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落满了蒙面侍卫,个个皆是身着暗紫色劲装——那是她所熟悉的那种暗紫。
雁寒萧在看到这些暗紫色侍卫出现后,和所有人一样先开始是感到震惊的。然而他最震惊的,却是刚刚这位司空先生舍命将小公子揽入怀中,准备一起受死的情景。
司空挽以前在琅苏时最护着谁最爱黏着谁,雁寒萧心里并不是完全不清楚的。
心中想着那个人,再抬眸望向那倚在司空挽身侧正探着脑袋看向四周的身影,雁寒萧只觉得心脏一阵收缩。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么?
想起自己刚刚差点将那人斩于当场,雁寒萧只觉心脏处的收缩让他有了一瞬间的窒息。
此时此刻,他竟然庆幸起这些凭空出现在雁齐皇宫中的暗紫衣侍卫。哪怕这件事明明超出了他的掌控与预想,并且是一种未知的巨大威胁。
眼看着那些禁卫军就要再次有所动作,雁寒萧紧了紧眸,刚想上前发令阻止,却感到面前闪过一阵阵微风,转眼之间那些出现在寝宫周围的紫衣侍卫,便齐齐动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在场之人皆是怔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只见那些暗紫侍卫们如鬼魅般的穿梭在夜色中,不一会便悄然抵达了禁卫军所在之处,然后下一秒,场地中便响起无数轻微而紧密的撕裂声。那是兵器划破血肉的声音,轻而快,短而深,汇集在一起,人们只觉得耳膜中被那些似有似无的声音充盈着,然而只是不一会,那些持弓箭的禁卫军便轰然倒地,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
那些暗紫侍卫们悄无声息的杀完禁卫军后便又轻盈的散开,跃上屋檐顷刻间便又消失,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只空留一地血漫金山的死尸。
雁寒萧的手一顿,绯刀他们停止与三皇子雁寒铎的士兵对抗之后,场地上便彻底的安静下来,只有那些瞬间便被抹杀的禁卫军尸体,以及面面相觑的两队人马。
璃音回过神来,看向了司空挽,眉梢却是高高挑起。
“他们早就埋伏在这了?”
司空挽盯着她猛瞧,忽的伸手抚上璃音面庞,璃音才发觉眼角处还残留着刚刚的湿润,现下被司空挽抹了去,倒是有几分尴尬了起来。
微微一笑,男子嘴角挑起万千风华,潋滟生生比过挤出了乌云而来的莹白月色。
“便当是这样吧。”
伏在屋顶上的紫尧卫首领易石闻言差点没将头磕上面前的青砖,只恨自己跟了个无良主子。
刚刚若是他再晚到一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主子倒是大方,竟是一声不吭的承认了。要知道刚刚他带着紫尧卫赶到时看到那漫天而降的箭雨,纵使是跟着主子多年已经培养出了一身波澜不惊的性子,也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想想,或许是他与紫尧卫太过依赖主子,因是这么些年,似乎无论发生何事,主子都会平安无恙,从不会将自己置于任何险境。
只不过自从这位瘦不拉几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小个子出现之后,一切惯例似乎都被打破了。
伏在屋檐上,易石扶了扶面巾朝下方的那挨着站在一起的二人看去,边看边思索着,莫非这便是女人的魅力?
屋檐上的易石正胡思乱想着,下方寝宫门口的璃音却是止了询问下去的意图,而是转过了头去。
司空挽在一旁挑了挑眉,却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敛下了眼眸。
从璃音所在的寝宫正门口,到雾言所站的侧面,也就只有几丈之隔。
璃音一步一步的走着,这几步路却走得有些艰难。
雾言站在原地,一身略暗色的素衣在风中无风自扬。他看着璃音一步步朝他走来,没有迎上去,也没有躲开。
直到璃音在他面前站定,他的唇微张,却只有夜里冰凉的空气涌了进来,他竟还是无法吐出一个字。
“十五。”
直到面前的女子仰起头来,轻吐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一十九章 没有重来二字
司空挽站在不远处,只是望着这边,并没有出声阻拦。他相信璃音可以处理好,她需要的只是他给的空间。
璃音抬着头固执的望着对面男子的眼眸深处,雾言的脸没有太大波澜起伏,然而那双眸子里却盛满了复杂得深不见底却激烈得浓稠不化的感情。
是的,她早该觉察到的,自她醒来后从司空挽的小院中逃离,便是这双眸子一直陪着她,一直紧随着她左右,一直隐藏着自己而以雾言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
其实她潜意识里或许是不信的,因为在悬崖上亲眼看见的那一幕在她心中已经成了执念,冲垮了她当时所有的理智与思考。其实后来想想,或许很多事情的破绽都是如此的明显。
可她偏是不信,而且还固执的选择了伤害了另一个人的代价。有时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敢去相信,还是不想去相信。
直到那日在小巷子中,司空挽临走前塞给她一团东西,她才明白,或许以前的自己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不愿意面对一个她一直在逃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