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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植物之下。她被司空挽自身后紧紧抱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崖边,她伸出手试图使劲朝下够,却什么都没够到,只余悬崖边陡峭而寒冷的空气,充盈着她空荡荡的手心。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悬崖中间开始便笼罩了那层叠而起的薄雾,阻住了她的视线,也似乎阻住了她浑身的血液流动。
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抓住。手中是空寂,脑间是一片空白,心更是空得好似只剩一个壳,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要被这雾裹住遮盖。
璃音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浑身的感官都快要丧失。司空挽在她身后抱着她,感受着瘦削女子在自己怀中止也止不住的浑身剧烈的颤动,只觉得心中某处,开始缓缓崩塌。
看向崖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的一片寂静,男子狭长的眼眸却是微微眯起,眼里迅速的划过一丝厉色。
璃音浑浑噩噩的任由司空挽抱着离开了崖边,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十五最后跌落悬崖前的样子在她脑海中居然像生了根,如何都挖不走。心口处更加疼痛起来,体内暂停流动的血液似乎又突然奔涌起来,却是全部朝着一个方向——她的胸口而去。再也禁不住胸口那团火烧的疼,璃音只觉得喉头一紧,紧接着一股腥甜喷涌而出,“噗”的一声,便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司空挽看着怀中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昏厥过去的女子,眼中终于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慌张。急忙将璃音放下伸手点上她周身几处大穴,又自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替璃音喂下,接着立刻将璃音抱在怀中翻身上马,一手紧贴着她不断输入真气,一边朝身后吩咐道,
“快给我去请怀戍!给我快!”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零六章 醒
多事的春天终于过去,现在完全步入了初夏这个时节。
窗外传来夏蝉蛰伏的叫声,伴随着随风晃动的树叶,发出混杂着的沙沙作响之声。
璃音醒来后,见到那为她诊治的老头子怀戍也未露出太多惊讶之情,只是老老实实的该喝药时喝药,该吃饭时便吃饭。
司空挽安置她的这座庭院很是清静,不大的院子里种着几颗高大的树木,那粗壮树干和繁茂枝叶却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初夏时节开始慢慢转烈的阳光,待在院子里很是清凉。
璃音坐在树下的一张藤椅上,藤椅是挂在大树粗壮的树干上的,却很是结实。璃音坐在上面微微晃悠着,手中懒懒的捧着书卷。
怀戍端着药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那一身棉布素裙的女子,阳光在她披散的长发间蹁跹,女子低垂着头,细长却略显苍白的手指正轻轻捏着书卷一角,似是正要翻去一页。
“哎。”怀戍一边用大得院子外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叹着气,一边走到院子中央那藤椅旁的石桌前站定,将手上的药碗放到上面,转过身子上前一把拿走璃音手上那本书卷放到身后,另一只手指着那因为书被抢了而抬起头来的女子埋怨道,
“身子骨还虚着呢,也不好好休息,看什么书。”
说罢便把书卷放身后的石桌上一放,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递到璃音面前,腰稍微弯了弯,道,
“先喝药。”
璃音淡淡的看了眼面前这位已是满脸皱纹却仍精神抖擞的老大夫,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的伸手接过来,闭起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
怀戍看着那一声不吭只是沉默喝着药的女子,皱纹后面的眼睛闪了闪,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在接过璃音递来的空药碗时,从怀中摸出两个纸包来复又递了过去,
“白云坊的河洛芝麻酥,还有北街老张家的bing糖葫芦,都是新鲜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冲冲苦味儿。”
璃音依旧乖乖的伸手接了过来,捂在了手心。
怀戍的眼眸闪了闪,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又是一声叹气,然后转身端起桌上的空药碗,走出了庭院。
刚出庭院走到拐角处,看到站在那里的男子,怀戍顿时捞起袖子快步走了过去指着他鼻尖道,
“干嘛不自己去送,都让老头去。”
司空挽收回刚刚有些放空的眼神,俊美不羁的精致五官上似是沾染了一丝深入脊髓的痛楚,只是在回过头来之时便收了起来。他微微颌首看向怀戍,只是低声问道,
“她如何?”
怀戍顿了顿,收起伸出去的指尖拍了拍衣袖,脸上泛起了认真之情,叹了一口气道,
“乖乖喝药,乖乖养伤,乖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司空挽眼眸闪了闪,硬压下心口那处看不见的伤,然而那处看不见的伤却带动着整个胸口心房都疼痛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止也止不住。
怀戍这回没有错过华紫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顿了顿把药碗往地上一扔,双手往背后一背便开始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着,
“你说你小子,啊,老头我那次在琅苏那边就看出来了,你这死小子对姑娘可是念的紧,如今姑娘如此这般,老头我看着也是心疼啊,你还不赶紧去和姑娘解释解释,这年轻人啊就是不肯开口表明心意,你说这是一场误会不就完了么…”
然而下面那个“你”字还没来得及念出来,便被司空挽横里来的一记眼神给生生噎了回去。
望着那难得所见的冰冷眼神,怀戍咽了咽口水,吞下后面的话,有些悻悻的拾起地上的药碗甩了甩袖子,一边嘟囔着“好自为之吧年轻人”云云的话,一边迅速的溜了个不见影子。
司空挽再次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璃音所在的那个小院子,眼中的冰冷已经悉数散去,剩下的只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璃音坐在藤椅上,手心捂着的两个纸包还传来温温的热度。低头打开其中略长的一个,便是一根红得晶莹璀璨的糖葫芦。拿起来咬了一口,刚裹上去的糖酥酥裂裂沾了满嘴,里面的山楂带着酸酸的糯感,混杂着红糖在嘴里柔和成酸甜的口感,将刚刚口腔中的那股药苦味顿时冲刷得一干二净。
再打开第二个纸包,里面零碎的码着好几块黑亮亮的芝麻酥。璃音捻起来一块仔细嚼着,刚出炉的河洛芝麻酥还带着芝麻温热馨香的脆劲儿,是她熟悉的味道。
院子里的树枝桠满堂,璃音抬起头轻轻靠上背后的藤椅。午后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她兀自怔怔的睁着双眸,而后慢慢的阖上眼睛,一点点的睡去。
璃音的呼吸随着晃动的树叶而渐渐变得绵长,一个身影轻轻跳落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的阴影打在那一身素衣躺在藤椅中小憩的女子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司空挽凝神看了一会,终于轻声的放缓呼吸,朝璃音面前踱去。
女子嘴角处还残留着零星的芝麻粒,司空挽嘴角挂上无奈的笑,低头轻轻用手捻去。仔细的观摩着那熟悉的眉角眼梢,女子皮肤细腻,脸色因为连续多日身体抱恙而略显苍白,却依旧睡的安静,每一处都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轻笑着无声的摇了摇头,他从小看着的,怎么会不熟悉呢。
只是此刻,又会不会变得陌生而遥远了几分。
司空挽总有种感觉,那便是璃音这小小的身子骨里住着一个他所不熟悉并且完全无法掌控的灵魂。有时他看着这具小小身子里爆发出来的惊人能力和那成天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脑袋瓜子,偶尔会异想天开道是不是有另外一个超越他想象的灵魂入住在这单薄的身子里。
手心接触到的肌肤是光润的质感,司空挽低头看着她,阖上的双眸处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边角还带着湿润的弧度,在这片午后暂时安逸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可爱。
身子不自觉的便往下俯了过去,偷偷的亲了一下女子那光洁的额头。
司空挽轻触一下便就离开了,像一只偷腥的猫一般望着下方那仰着脸小憩的女子,只觉得那味道意犹未尽。多日浓稠的思念终于在此时化为收不住的再一次俯身的动作。他想再亲下去,再亲亲她的额头,眉梢,眼角,脸颊,一路划过一直到那精致的唇。
就在他快要再次触到那光洁的额头时,身下女子却忽的睁开了眼眸。
------题外话------
为神马冰糖都是敏感词。想不明白…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零七章 逃离
司空挽眼眸一闪,却已经来不及收回这动作,私心里竟然也是不想收回的,一时间身子便保持着那样俯身的姿势僵在了那里。
而璃音睁开了双眼之后却也没有动作,只是微微适应了一下光线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面前来不及的男子。
两人之间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互相看着。夏风徐徐拂来,撩起司空挽垂于额前的碎发,打在璃音脸上有些痒痒的触感。
司空挽在见到那双眸子里淡淡的神情之后,眼眸终于闪烁了几分,慢慢的直起身子来离璃音远了一些笑着问道,“醒了?”
璃音自藤椅上坐起,理了理头发低声轻轻“嗯”一声算是应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轻轻的发声,也让司空挽心里便是一跳。略有些欣喜的抬头看向那低垂着头轻轻将长发顺到胸前捋着的女子,他只觉心中这些天伴随了良久的抑郁竟然顷刻间便消去大半。
音儿,他的音儿,终于开口了。
璃音顺好了头发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抬起头来朝前望去,看见的便是司空挽眼眸中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欣喜。见着那紫衣男子难得的呆愣表情,璃音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服一边走到石桌前一边轻嗔道,“傻样。”
司空挽嘴角挑上了笑,细长的眼角因这笑而更加上挑了些,竟是硬生生比过院子外开得正艳的名花。撩开衣摆大步走上前去,看了看女子还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还是有些犹疑的开口道,“音儿,我…”
“坐吧。”
璃音却打断了他的话,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司空挽眼眸紧了紧,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不过不管怎样,音儿肯对他开口便是好的开端。他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解释。
微微沉默了半刻,司空挽手指敲了敲石桌边沿终还是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