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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点了点头,雁寒萧看向少年那长长的睫毛下灵动的眼神,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此去匆忙,他们之间的交集居然如此之少啊。
两人沉默片刻,璃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对上雁寒萧的目光,出声问道,
“军师还好吗?”
雁寒萧略一迟疑,反应过来这人问的是于尘,顿了一顿道,“于军师腹部受了伤,那箭本身入势极深,他又受了些内伤,再加上一路颠簸伤口破裂导致失血过多,现在还昏迷不醒。”
璃音心里一紧,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掩住眼里的神色,手心微微蜷起。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雁寒萧略微低头,看着他那长长的微微闪动着的睫毛,目光不自觉的顺着那低垂着的眼眸向下滑去,在少年胸前停顿了片刻,眼眸紧了一紧。
暗自拍开一些莫名而起的杂念,他再往下望去,发现少年腰上装饰用的一根垂下的穗子尾端翻折进了腰带之中,估计是刚刚招架那将军时所至,情不自禁的上前半步便想伸手去那尾端抽出来,璃音一抬头见到他的动作登时眼眸一紧,后退了两步将双手放到胸前,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来。
雁寒萧嘴角的笑容稍稍凝滞,伸到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见到璃音稍许防备的眼神,他轻声清了清嗓子,指向她的腰间道,“那里,折住了。”
璃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向自己腰上看去,果然看到一截穗子歪歪斜斜的卡在腰带里。眼眸微闪,璃音伸手将那穗子的尾端揪了出来,有略微理了理穗子,想着雁寒萧微微颌首道,“多谢太子殿下。”
雁寒萧薄唇轻抿,唇角仍然是那抹温和笑容。“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苏相休息了。若是有事,遣人去找本殿即可。”
璃音点头谢过,看着那抹即将走出营帐的身影,嘴角的客套笑容收了起来。
雁寒萧,爹不亲娘不疼的雁齐太子,周围的人似乎都曾经想要他的性命,包括他那个十皇妹,还有她这个无意之中让他错觉自己是救了他的敌人。这人,似乎命也不是那么好啊。
微微摇了摇头,璃音转身走到案几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不过即使这样也能在雁齐皇宫那样一个更深更复杂的漩涡之中安然活到今日,谁又知道,这位常年挂着温和笑容的太子殿下,不会是那种种争斗之中最后的赢家呢。
雁寒萧出了营帐,走在军营之中的路上。在无人经过的一段路上,脸上的笑渐渐冷却下来。深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一旦失了去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便也如同那消散的温和一般,开始慢慢散发出一股子幽冷孤寂之气,萦绕在他周身,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抬头眯起双眼看了看逐渐转暗的天色,雁寒萧的手微微握紧,似乎还抓着刚刚的那份尴尬。
他以为此生会一直这样孑然一生,然而刚刚面对着那少年,他为何竟会生出一股想要亲近的冲动,想要那少年放下防备的神情,拿真心的眼神看他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脚步微顿,雁寒萧的眉心轻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第一次见他时那飞身入怀拿箭抵他的小小报复,还是凛镶城门口赛马之后的扬眉露齿一笑,抑或是花车刺杀之时在他面前飞身去阻那一箭时对他的震撼?
挥开有些纷乱的思绪,深蓝锦袍的男子嘴边又挂起那抹温和的笑容,大步朝主军营帐之中走去。
战北长歌阔风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将她扔进红帐
璃音在营帐之中安静了一阵子,因着雁寒萧这么一现身,众人都见到了那位程姓将军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二十记军棍,因此也都不再来璃音的麻烦。璃音倒是落了个清闲,转眼环顾起这座营帐,发现这里一应俱全,物件比起琅苏来缺少了那么几分精致,然而却也相当干净整洁。
轻轻转动着杯沿,脑海里不自觉的印出那人苍白的脸颊来。
摇了摇头想要甩走这些让她困扰的念想,门口处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璃音执着杯沿的手顿了一下,眉心微蹙。
帐子的门帘下一刻便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身着狐裘一身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
璃音抬眸望向那缓步走进来的为首女子,眼神微沉。
雁寒柳笛。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雁寒柳笛似乎气色好了一些,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周身依旧是初见时的清高贵气之态,一袭价值不菲的狐裘更加趁得她眉眼如黛,高贵清骨。只是那眼神比以往多了丝怨毒狠戾之气,此刻在见到璃音之后,那眼神更加阴沉,衬得如玉美人像蜿蜒前行的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璃音的眼角沉了沉,感受了明显的来者不善之意,静静坐着等候。
雁寒柳笛在见到璃音之后,眼角燃起了熊熊痛恨的火花,连尖尖的指甲陷入肉里都浑然不觉,面上虽然维持着清冷的表情,整个手臂乃至肩膀却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看着璃音镇定坐着把玩那茶盏,雁寒柳笛更觉忿忿,不禁开口挖苦道,
“苏相今日作为俘虏被关押在此处,心情倒是依旧好得很啊。”
璃音眉梢轻挑,放下茶盏回望雁寒柳笛那双挑衅的双眸,淡笑道,“不敢不敢,自然是比不上公主在此处的锦衣玉食的。”
雁寒柳笛尖尖的指甲松了开来,轻轻舒展着,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冷笑一声道,
“看来皇兄待你倒还真是不薄,自己吃了败仗居然还给一个俘虏如此之好营帐歇息,并且不让人来打扰,可真是宝贝得紧。”
语风突然一转,雁寒柳笛的面色变得冰冷,“本公主今日倒是要替雁齐讨回点公道。”
朝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手势,那些人便鱼贯上前,根本不给璃音反抗的时间便一左一右将她摁住,另一些人则将她面前的案几踢开,茶盏茶壶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璃音抬眸看向这众多的士兵,手臂被人牢牢制住,眼眸沉了下来。
雁寒柳笛缓步走到被摁在地上的璃音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似乎很是欣赏这人被制住反抗不了的样子。慢慢弯下腰,雁寒柳笛右手捏住璃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抚过璃音的面颊,一边摸一边轻叹道,
“苏相果然是生得天生丽质,瞧这肌肤光滑莹润,吹弹可破,真是可惜了一副男儿身子,也难怪这么多男人被你迷得团团转。”
璃音被捏住的下巴已经被勒出了几个红印子,她却似浑然不觉一般,只是一双晶眸清淡无波的回视着雁寒柳笛此刻阴狠的眼眸。雁寒柳笛的手越捏越紧,却见这人好似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禁火气顿起,伸手便朝着那玉脸之上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来人使了十分力带着憎恨的巴掌让璃音的脸顿时红肿了起来,脸被抽得侧向了一边,嘴里渐渐的涌出了一丝血腥之气。
脸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璃音吐出嘴里的血沫,透过几缕被打散的发丝,晶眸仍旧平静无波。
雁寒柳笛看着那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自己这些天在琅苏吃的苦头顿时全部涌入脑海,那些不堪的画面刺激到她的神经,让她此刻有些疯狂的憎恨起眼前这个无论如何都是沉静淡然的少年,这个似乎毫不费力就夺走了她最爱那人的目光的清丽少年。
一把推开制住璃音肩膀的士兵,雁寒柳笛站起身来狠狠一踢,璃音腹部吃痛,被她那一脚打得往一旁的地面上躺去。雁寒柳笛掀起裙角,开始有些疯狂的朝那躺在地上的人狠狠踢去,一脚接着一脚,将她这些天所有的憎恨,痛苦,厌恶,全部都凝聚到脚上朝着那瘦弱的人而去。
一旁的士兵们皆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一直以高贵清冷形象示人的公主此刻双眼通红的骇人模样,看着她似乎是拼了全力的一脚一脚踹向那倒在地上喘着气的少年。少年一身月牙白色衣袍称得少年的脸色愈加苍白,额间冒出的冷汗无不显示着少年此时承受着的痛苦。然而他却没有发出一声叫喊,甚至连闷哼都没有。帐子里飘荡着的只有那脚踹上皮肉的钝响之声,还有雁寒柳笛嘴里止不住的咒骂之声。
璃音躺在地上,雁寒柳笛这等金身肉贵的公主小姐脚上的力道并不很大,然而这一脚一脚带着狠劲却也力道惊人。此刻自己左右手未被限制住,她强忍着痛意伸手欲按上手臂之上的袖箭,然而下一刻自己的右手却被人狠狠踩住,手腕处剧痛袭来,让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停下的雁寒柳笛脚尖碾着少年细弱的手腕,冷笑一声蹲了下来,掐住璃音的下巴狠声道,“哼,又要去拿你那袖箭救命么?可惜啊可惜,可惜我早就知道你的袖箭绑在哪里。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么?”
璃音的心里微微抽动,眼眸稍稍闪烁。
雁寒柳笛冷冷笑出了声来,语气里有着讽刺的笑意,
“呵呵…不用用那种眼光看我,就是他,是他亲口告诉我,名震天下的苏相左手臂处,可是绑着一个小巧精致却又很有杀伤力的袖箭呢。”
说罢便狠狠一扯璃音的左衣袖,之听见“嘶啦”一声,璃音左边的衣袖自胳膊关节处便被撕裂开来,露出里衣。
示意士兵将璃音的袖箭卸了下来,雁寒柳笛站起了身,退后两步拍了拍手,示意士兵将璃音绑了起来,嘴角咧起了一个残酷的笑,
“姓苏的,想不到你也会有今日。当日你让我尝的苦头,今日我便千百倍的给你还回来。”
璃音的嘴角淌下一丝血迹,却也无力去擦,身上因为刚刚那一番踢打而浑身作痛,此刻失去了袖箭,她被众多士兵摁着,身上还被捆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看向雁寒柳笛那闪烁着残酷笑意的双眸,璃音心里渐渐涌上了一丝不安,那不安逐渐扩大,让她的眉梢紧紧拧了起来。
雁寒柳笛满意的看着那人难得一见的少许紧张之色,眼睛眯起,身上泛起狠戾之气。她朝着士兵恶狠狠的吩咐道,
“将苏相押进军中红帐,并且去告知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