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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懂么。”
“我真的不懂,苏子轩,不要还没有确定任何感情的时候突然就转变态度,不仅不自然而且仓促,还是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秦氏的那条生产线?公司技术流程方面的商业秘密?”秦思有些一发不可收,像是要倾吐所有负面情绪一般,特别是看到对面的苏子轩竟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倒像是在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求你,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话。别突然对我这么好,这么暧昧,你就当我是天生受不得好运的命。”
没有人能一直接受别人突然转变态度而来的温柔和照顾,可能是害怕,潜移默化里就把这样别人随意给的好当成了生活的常态,变成了一种习惯,把别人偶尔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放大一百倍,想象成深情别样的珍视。一生里,人都难免自作多情过,或者一个长相还好的男孩子无意间的一句调笑却被自己记在心里很久很久,自己幻想着这个男孩其实是喜欢自己的,于是多多少少接触中羞涩了脸红了暧昧了。年少的时候我们都要经过这么一个阶段。可是秦思不小了。她有自己的责任,已经过了那些可以去任意的年华。她有常人有的通病,深入骨髓的人的劣根性,短期之内都改不掉,所以只好想试着从源头上切断干扰波。
所以苏子轩,放过我吧,我不是像没有思维只懂得迎头死上的勇士,我也有小心眼有弱点,我也还年轻,还容易被吸引。还不能那么冰冷理性地把持自己。
一男一女一起生活,总归能够发现对方的优点的,或许这就是日久生情的原理。然而日久生情的爱情,也恰恰是最不可靠的。我们得来一个机遇一起共同走过一段人生旅途,太偶然了,于是烦闷的路途上我们忍不住互相搭讪,战战兢兢地发现对方的优点,在磨合里成长,然后恋爱。但这样爱情的开端还是偶遇,人生里有太多偶遇,于是这段路途上我是你的陪伴,下一段共同的旅行里,难不保你就不会发现更适合的搭档,难不保你就不会也对另一个同伴日久生情。
因为每个女孩男孩都有优点,都有某一个动人的瞬间。我们都有可能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相爱。建立在日久的陪伴前提下相爱,感情会在某一个时刻升温达到沸点,就这么简单。
却也太不可靠了,这样的爱情,甚至比一见钟情和相亲而来的婚姻更不可靠,你不能预测到对方什么时候就不和你日久天长了。秦思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她不相信日久生情,她的爱情观里只有两种,要么是一眼就爱上对方,爱情本来就需要一些冲动。要么是相亲男女在以结婚为目标的前提上互生好感决定缔结婚姻。这样的婚姻至少建立在双方的理智和责任感之上。稳定而更可靠。
“苏子轩,我不相信所谓一起生活久了慢慢被她吸引然后想要发展下感情试试的模式,我不知道这么猜测是不是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秦思声音哑哑的,有些想哭的冲动,自己的人生,好像有些脱离控制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状态。等了很久没听到苏子轩的回答,却感到头顶有一只手温柔的抚摸过来,带着温度的,很柔和很宠溺地慢慢揉着自己的头发。她抬起头来,眼里是湿漉漉的纯净的黑色,像要把人吸引进去般流光璀璨,苏子轩的抚摸更轻柔起来。
“秦思,哎,拿什么说你好,有时候你很笨,但有时候你又敏感的惊人。”甚至有种犀利的感觉。
秦思对苏子轩这样的打哈哈躲避回答的做法很不满,从沙发里跳起来就要甩手回房间。
却被苏子轩一把握住手腕,推压到一侧的墙壁上,秦思没注意,后背撞上墙面还有些微微的疼,抬起眼的时候发现苏子轩的脸就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的手抵在墙上,倒像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秦思进退维谷。
秦思想要挣扎着出去,总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危险,却不料迎面就撞上了苏子轩的身体,然后是苏子轩落在额头上的吻,一路绵延向下直到耳际,这回却不如在医院里那回那么做作那么柔和,反而是带了点侵占的意味,很强势很霸道,苏子轩用一只手固定住秦思的下巴,开始沿着她的颈项舔 吻,有些太急切以致秦思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苏子轩,你放开……”没说完话却被苏子轩直接吻住了嘴唇,秦思的瞳孔都有点放大,睫毛颤动,这样的情况是她没有能预料到的,这是秦思第一个和人严格意义上的吻,嘴对嘴的第一次。她有些无措有些生涩。颤抖的睫毛上还有刚才的泪珠。
苏子轩的舌头却趁虚而入,开始更用力般地舔 吻秦思的口腔,濡湿的带着情 色意味地和秦思的舌头缠绕,带着点原始律动模拟般不停地勾起秦思的颤栗,从来没有过的经历,第一次却还如此太过重口味。秦思被苏子轩捏着下巴,有些合不拢嘴,这么一番吻下来不禁有银色的水渍溢出来,在偏暗色系的灯光里倒有种缠绵的味道,苏子轩吻的很投入,像在进行一场伟大的事业,墙壁上投影下的人影纠缠在一起,以恋人的方式。背后的墙面上是大片的灰色,秦思还是被抵在墙上,两人的影子覆盖下倒像是秦思忽的长出了一双羽翼。铅色的翅膀抖动战栗,在夜色里静静地张开,如一张漂亮结实的网,缠住拥吻的两个人,也像是一种遮掩。
秦思开始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也一起一伏,却不料像是更刺激了苏子轩一般,他突然俯下脸蹭了蹭秦思起伏的胸口,然后有些像要埋首在里面的样子开始更带感 官色 彩地拱了拱。继而腾出一只手来,开始缓慢地解秦思前襟的扣子,眼神却是定定地望着她:“秦思,你把我逼到绝境了,聪明的女人不会在暧昧期就打断男人的,我想我真是爱你的,可以么?”
说完却是继续开始把头颅蹭在秦思那截白皙的脖颈前,额前的碎发这么痒痒地移动,秦思有点眩晕,像是小时候的万花筒,绚丽的花样铺陈开来,在眼前的,是斑斓瞬息万变的世界,而且,眼睛里只能看到这样的景致,被桎梏牵制住双眸。
苏子轩还在解扣子,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从秦思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抚摸秦思光洁的皮肤。高温的肌肤突然接触到有些粗糙而冰冷的手,秦思打了个激灵。虚浮的神思飘回来,看到这个叫苏子轩的男人满眼是蔓延开来的欲 念。可能有爱情,但更多的到底还是片刻的冲动。正在讨好般地爱抚自己。
秦思终于没有能领情,一把推开苏子轩,把自己衣襟拉严实了缩到墙的一角。半饷才响起她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还不爱我。你自己其实也困惑的吧,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情轨迹,突然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寂寞空虚下突然就想尝试这样的我?那么你钱包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呢?她在什么位置,我在什么位置,我想我们还是搞搞清楚再来进一步吧。我不喜欢不清不楚就打破一种平衡。现在这样就好。在我也没有确定什么之前。”在我也没有决定什么之前,在你还没有给我充分的理由去重新扬起我理想的羽翼之前。
苏子轩叹了口气,语气优缓下来,热度退散:“我会努力弄清楚的,陈然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总是太精准太认真,感情本来就是模糊的东西。”
有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里大家更倾向循着当时的感觉走的不是么,也许道德观没有那么明显,却也是让自己快乐最好的办法了,一段感情本来就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如若被太多的桎梏枷锁套牢,变的全是责任全是要遵守的社会伦理,怎能堪此重担。可惜苏子轩却遇到了秦思,这么固执的女孩,你想接近她向她示好也得按着她的规则来,还得先接受了她的标准成为她的同类才能和她谈进一步的层次。不是同类项的还不能合并。近乎偏执的姑娘。
苏子轩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自己愿意去尝试着改变。而激发起他这种念头的人却还茫然不知地缩在墙角。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今天或者也喝高吓着她了,虽然只有两杯红酒。谁知道呢。
“秦思,起来吧,我不会这么对你的。不要害怕,不要坐在地上,要着凉的。”说着给秦思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我现在不能拥抱你,就让我的衣服拥抱你吧,让你不要那么缩在冬夜的墙角。就算是空调的房间,我也不允许。
这次的秦思却没有拒绝,只是有些小小细细的呜咽,苏子轩内心一软,手一勾,还是把秦思捞进了怀里。
“别哭了,以后不会这样子的,会按你的方式来,会慢慢的。”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亲吻秦思颤抖的睫毛。感受到秦思身体小小的发抖,才吻了吻她的脸颊,秦思感受到这个没有任何欲 念的吻也小小的抖动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就这样划过苏子轩的侧脸,像是蝴蝶的翅膀。
Like a butterfly kiss。
All the things are so beautiful。
前情旧影 。。。
这么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以后,苏子轩倒是没什么,秦思却突然小女儿情态泛滥起来。
昨晚真丢人,竟然就这么一边哭一边说出来了,本来是打算憋在心里烂掉的。苏子轩不是自己能驾驭的类型,自己和他在一起总是被牵引者,扮演着陪衬的角色,终于还是不甘心的,终于还是心含怨恨内心有着负面情绪的。还是讨厌苏子轩曾经那种骄傲的神情,好像嘲笑自己是没有任何权利决定的客体。
“秦思,快一点,上班去了。我在门外等你。”苏子轩却还是风轻云淡甚至是温柔深情的令人发指。像是下了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曾经的路面记号都被覆盖,好像曾经大地上的一切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就像昨天秦思那样有点歇斯底里被逼到绝境的境况没有出现过一样。
粉饰太平。
秦思也想装的和苏子轩一样自然,可是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段数还是不够,有什么还是不一样了。苏子轩不再是在早餐的时候目不斜视看他的财经报道了,偶尔更喜欢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