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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张罗他的婚姻大事,早出晚归的,住在一个屋檐下,连个人影都难得看见,还陪他老爸下棋聊天?别指望他了。你看你看,刚才又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要陪胡桃去参加什么大学同学聚会,不回来吃饭了,搞得我们老俩口连饭都懒得做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儿子啊一长大成人,就一点都靠不住,靠不住啊。”
“婚姻是大事。你也是的,他这个时候忙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当妈的,不帮他操持忙着接媳妇,你还在这里埋怨个啥啊?”木妈不以为然地摇头。
“我哪是埋怨啊,我是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媳妇,横看竖看都不喜欢啊。唉,都怪我们家杜仲那小子,怪他当年不争气,怎么就跟那个胡桃裹到一堆去了,放着这么好的芙蓉不要。”始终对1995年那个秋天耿耿于怀的杜妈唉声叹气地旧话重提:“还要怪那个好死不死夺人指标的,真是恨死人啊。都是他惹出来的祸。”
木妈赶紧转移话题:“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杜仲他们的房子定下来没有?结婚后他们到底住哪边啊?”
“我管他们住哪边,最好别住我这。反正星期一晚上,胡桃过来的时候,我当着她的面跟他们两个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清楚了,我这里老房子地方太小,他们买房子之前暂时过个渡是可以的。一旦买了房子,麻烦他们还是尽快搬走,去住他们的高楼大厦电梯房去。我和杜仲他爸清静惯了,不想别人打扰。”
“黄暄,瞧你这话说的,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在你眼里竟然就成了别人?你呀你呀,真是的。”木妈失笑地迭迭摇头。
坐在杜妈木妈中间,一直没来得及插嘴的木芙蓉边咬鸡翅膀,边飞快地转着脑袋瓜。
星期一胡桃在当归路留宿的那一夜,木芙蓉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想着杜仲和某桃就在一墙之隔那个那个啥,她睡立不安,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宿。
第二天,木芙蓉提前二十分钟出门上班。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出了单元门栋,直起腰身正要舒口气,抬头却见杜仲站在几米开外的花坛边,一脸了然地朝她笑。
“就知道你会提前出门。”守株待兔的杜仲走过来,盯着她眼睛下的一双黑眼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接过她的坤包:“走吧。”
木芙蓉站在原地不动,眼睛望着楼上:“胡桃呢?你不等她一起走?”
杜仲习惯性地牵她的手,拖着她边走边道:“她早就走了。昨晚就走了。”
木芙蓉颇有些惊讶:“昨晚就走了?”
“我妈说还没过门就在这儿过
夜,不太好,说怕邻居指手划脚嚼舌头,让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妈还说下个月就结婚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杜仲想起自己的妈昨晚对胡桃说这些话时的那个语气和态度,禁不住头疼地摇头。
杜仲扭头过来,对木芙蓉说道:“芙蓉,最近我比较忙一点,没空顾得上你,你别生气别怪我啊,等我忙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是啊,等你忙过这段日子,隆重举行婚礼,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你正式成了别人的老公别人的夫了,我们俩这对青梅竹马也就彻底结束历史使命,GAME OVER玩完了,天下也就彻底地安静了太平了。
感慨不已的木芙蓉,一脸同情地望着杜仲,心里暗道,你自己家里都是一团浆糊,扯不清楚,你有还空担心我,真是难为你了。
胡桃和木芙蓉是南辕北辙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木芙蓉这个不求上进,胸无大志的小女人,自从1996年7月大学毕业,在两家父母的安排下,和杜仲一起进了现在江北这家事业单位之后,人生就失去了理想追求和抱负。
工作上但求完成自己份内的事,对得起自己那份工资就行。你让她多做一点事,还得看她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对领导,亦是若即若离避之不及。倘若你问她,领导的家门朝哪个方向开,领导的生辰几何,那她是铁定一问三不知的。
所以,参加工作五年,她到现在依然是单位里碌碌无为没钱途没仕途,心满意足自得其乐的平凡小科员一枚。
将她放到胡桃身边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据说,胡桃大学毕业时,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校保送进政府机关的机会,反而揣着个人简历和一大摞证书奖状,直奔当时在江北国际会展中心举行的山姜应届大学生毕业招聘会,过五关斩六将,现场成功应聘上了全国赫赫有名的某中外合资汽车有限公司。
几年来,胡桃步步高升,从当初一个名不见经传最底层的普通实习生,一路青云直上,跻身为如今的市场销售部经理的高位。旗下荟萃的公司颇具规模的销售精英团队,在她的带领下,市场部的销售业绩节节攀升,屡屡刷新历史纪录不说,胡桃本人亦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公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巾帼英雄女强人。
难能可贵的是,在公司位居高位说一不二拿着高薪的胡桃,在杜仲面前一向位置摆得很正,从来都是小鸟依人百依百顺的贤良淑德模样。
木芙蓉
当他们俩的电灯泡这么多年,在胡桃脸上看到的,始终都是温文尔雅的笑,压根就没见过胡桃发脾气的样子。
处事待人懂大体的胡桃,每次上杜仲家门,从来不会空着手不说,进了门之后,必定嘴勤眼勤手勤,放□段,看事做事,帮杜妈择菜,替杜仲收拾房间,脚不沾地忙这忙那。
不过,胡桃跑到厨房要帮忙,一准被杜妈微笑着请出来。胡桃好心好意拎着高钙低脂的中老年奶粉上门,杜妈客气地推托她不喝牛奶已经好多年了,拉拉扯扯地非要胡桃走的时候原封不动地带走,拿回去给她自己的父母享用。
就连木芙蓉这个粗枝大叶的旁观者,都看出来暄姨和胡桃这一对准婆媳的关系颇有些微妙。
自六年前那个多事之秋,从北京实习归来的杜仲不打招呼,擅作主张带着胡桃上门那天起,杜妈黄暄对胡桃一直相敬如宾礼仪到堂,面子上绝对是一团和气,不吵不闹不冷也不热。你挑不出来有什么错,但是始终觉得象差点什么隔着点什么,哪里有些不对劲。
大人大量的胡桃也不在意,下次照样拎着大包小包的进口水果,一脸笑容地跟在杜妈后面伯母长伯母短的。
木芙蓉对胡桃的隐忍和爱屋及乌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换了她木芙蓉,她是绝对做不到的。木芙蓉于是心想,追根溯源,还是因为胡桃太爱杜仲了。
爱之深,忍之切啊。
芙蓉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象胡桃这般既会赚钱又识大体,一看就是百里挑一,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好媳妇,怎么暄姨就喜欢不起来呢。真是奇怪。
木芙蓉于是多事,没遮没拦地向暄姨打探缘由。暄姨抚摸着芙蓉柔顺的头发,只道:“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断不肯深谈。
心直口快的木芙蓉想到这儿,咬着鸡翅膀“嘿嘿”一脸傻笑,对着身边的杜妈,为自己的妈帮腔,劝道:“就是就是。暄姨,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杜仲和胡桃小俩口感情好,把他们的小日子过好了,不就成了。您呀,您就和杜叔叔,散散步,溜溜鸟,坐在家里等着抱胖孙子吧。哈哈哈。”木芙蓉劝着劝着,含着一大口鸡肉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木芙蓉两边的木妈杜妈,愣愣地瞧着浑然置身事外的木芙蓉,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末了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这个傻丫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被晋江抽了,重新上传
、青青竹海
一般情况下,27岁的大龄熟女木芙蓉八小时之外鲜有社交活动,双休十之八九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宅在家里,睡睡懒觉翻翻小说看看碟子,发发呆长长肉,关门闭户,枯燥单调乏善可陈的两天时间,不知不觉很快平淡无波地过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双休外出活动的木芙蓉,手机必定会随身携带如影随形。
她有一次心血来潮陪木妈出门买菜,一时疏忽将手机落在家里,错过了闺蜜苏叶的电话,被话痨苏叶耳提面命地足足唠叨了一个月。吃了深刻教训的木芙蓉,从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必定机不离人,人不离机。手机也是打在铃音兼震动上,双重保险,惟恐错过了死党的任何一个电话和短信。
托死党苏叶的福,粗枝大叶丢三落四的木芙蓉被治愈成了一个机德超好的人。
令人匪夷所思,邪乎的是,木芙蓉和东方睿相亲后的第一个双休日,东方睿出差公干即将从北京返回山姜的这个双休日,十之一二的特殊情况发生了,出人意外的小概率事件也发生了。
星期五晚上九点,刚刚上床准备就寝的木芙蓉接到了宁合欢的电话,宁合欢的老公北玄参明天要去他们公司的玉竹项目部出趟短差处理点公事,正好赶上双休,机会难得,喜欢凑热闹的宁合欢打算跟着北玄参一起去玉竹玩玩,反正吃喝住都由项目部安排买单,不用自己掏钱。星期六早上出发,星期天晚上回来吃晚饭,也不影响休息和上班。
宁合欢先给苏叶打了电话。苏叶和老公石韦这两个好玩好动的户外运动爱好者一拍即合,积极响应宁合欢的号召。北玄参于是干脆找公司要了辆六座小面包。宁合欢要木芙蓉也赶紧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八点他们开车到当归路来接她。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从来没去过青青竹海的吗?这次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宁合欢在电话里怂恿和诱惑木芙蓉。
好久没有和闺蜜们开展集体活动的木芙蓉喜出望外,丝毫不介意两个死党都是成双成对,独独自己甩了单边。反正这半年来,脸皮厚的她经常当别人的电灯泡,时间长了,别人习惯了,她自己也习惯了,掩耳盗铃地都不觉得自己是盏贼亮贼亮光彩照人有碍观瞻的电灯泡了。
木芙蓉挂完电话,穿着睡衣就爬起来,哼着两只老虎的童谣,收拾了一堆洗漱用品两件换洗衣服一件游泳衣一本未看完的小说,统统塞进她心爱的耐克旅行包里,然后象从前小学春游前夜一般,怀揣着一颗兴奋的充满憧憬的心关灯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睡着的那一刻还忐忑不安,祈祷着明天可千万不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