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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然对望了片刻,才发现展昭已然偷偷地溜走了,而张美人站在一旁欲走又不甘心走,欲留又没人搭理她,不觉尴尬无比。
张美人心里地震憾并不比赵祯少多少。从来没有发觉,原来官家也有这般温柔而忘情的时刻。从前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心不在焉,那时张美人还能安慰自己,官家是为了国家大事在烦心,而今日瞧见了他望向那个女子如海般深沉的目光时,才知晓自己虽然受着宠爱,但在赵祯心里,却一直只是个感情暂时的寄托之处。
张美人想哭,虽觉鼻子酸涩,却怎生也哭不出来,想笑,努力上弯着嘴角,却扭出牵强的笑颜。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是谁,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为何赵祯与她熟识,先前却认不出她来。她只知道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单纯而自欺欺人的幸福着了,在赵祯的心里,她永远是比不上那个女子地。
安心瞧了瞧张美人那灰败地快要哭出来地脸。心念一动。笑着挽过她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让我猜猜。”
张美人才没有心思与她猜谜儿玩,却又不敢反驳,只是弱弱地低下了头。
赵祯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平静,双眉一扬,温和地笑道“你知道?”
“她是张贵妃?”安心对帝王们的后宫所知有限,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在生死两皇后里占了个名额的张贵妃了。
“我——只是个小小的美人,不是什么贵妃——”张美人吃了一惊,她难道当真知道自己?可是贵妃与美人之间的身份贵贱高低有如云壤之别。
“错了。”赵祯也在旁轻轻地笑着。
安心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失笑,大概这时候张美人还未被封为贵妃,反正是同一个人就对了,想着对那张美人笑了笑道:“早晚都是一位娘娘。”
赵祯凝神望着安心,默默咀嚼着她的话语,心里甘甜与苦涩相交集。有奇异的感觉。
“晋你为修媛吧!”赵祯随口向着张美人道:“站了这半日你也乏了,先退下吧。”
“臣妾谢官家隆恩。”张美人柔柔施了个礼。虽然受了封赏,但她心里却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任由侍女搀扶着回去了。
“她很在意你,别伤了人家的心呀,好歹她总是你地妃子。”安心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赵祯一怔。摇了摇头苦笑道:“好歹她还能成为我的妃子。可我——”
“别,不说这个了。”安心连忙截断他的话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得太清楚明白的。
安心随意步入凉亭一坐,向着赵祯淡淡笑道:“别怪我与你提朝政之事,今日进宫便是有话要对你说。”
赵祯默然点了点头,也在石凳上坐下,只是目光始终不离安心。要将她牢牢记在心里,刻在心底。
“李元昊不是那么简单的,此次虽然退了兵,但过段时日大概还会再继续侵扰边境。你若是想要永绝后患就必定要纠集大量兵马,才有希望将西夏打得再无力反抗。不过,辽宋边境的守军不能减,还有必要加派,辽主已经有乘火打劫地心思了,只等着你将边境守军撤调去打西夏,就要发兵。”安心想了半日,觉得还是将现下的情形如实告诉赵祯地好,免得他身处深宫,耳目闭塞。那些大臣们,敢于欺君的大有人在。至于要作出什么样的决策,就由得赵祯自己决定了。
赵祯还是点头,目光痴迷,但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安心就不知道了。
叹了口气,安心扯着嗓子提高音量对着赵祯道:“总之,范仲淹、张亢、种世衡的主意可以听听,别人的话,你最好自己斟酌着办。别老瞧着我,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啊——”
赵祯微微一笑,从袖口掏出一块明黄绢帕递给安心沉声道:“你小声些我也听得见,看看这大冬天地,你还急出了一身地汗,擦擦吧。”
丫丫滴,情况有点诡异啊!安心接过了那帕子,左看右看,更是觉得暧昧而别扭。这样的年代,这样的景致,这样地古装人儿,却是男的拿出笼在袖中的帕子来递给女的。妈妈呀,怎么好像搞颠倒了。
“怎么?这帕子是大清早侍女们放在我袖中的,我还没有用过——是干净的。”赵祯见安心在那里盯着帕子直发怔,不觉解释道。
“啊,没事,帕子很好——”安心缓过神来嘟嚷道:“方才说到哪了?”
“说到有些事情让我自己斟酌着办。”赵祯好脾气地提醒道。这么多年了,看来她在与人说话时经常魂游天外的毛病可还没改呢。
“嗯,就是这个。还有,若是你不想赶尽杀绝的话,可以等西夏派人来求和,这个要记得派妥当点的人去谈。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要灭了西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现在大宋将士打仗的情况来看,你要损失多少兵力我就不知道了。”安心偏头想了想又道:“不过西夏是没有能力扰乱大宋和平的,而我听说兴平公主已然‘病逝’了,辽主对李元昊正是恨得牙痒痒,你若是放过了西夏也没什么,反正这几年内,辽国也会与西夏打起来。你倒正好坐山观虎斗。”
“你对当前的形势看得比我还要清楚。”赵祯幽幽叹了口气,还是比不上她么?总是不明白安心的奇异思想是从哪来的。
“我当然看得比你清楚。”安心一点也不谦虚。来自未来的自己在这个年代里,也仅有这么一点的优势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赵祯终于能确定上回夏竦奏折上说的那个女子便是安心了,也知道她这段日子一直都在边境与西夏奋战。不知道的时候便罢了,真的知道了,心里总是有一种后怕的感觉。幸好,老天没让安心的生命受到危险。
“没什么了,我也是大宋的子民,出点力也是应当的。”安心与赵祯相视一笑。不过安心的笑容里却带了些狡黠之意。
“我发明了些用法奇特的弹药,将制作的法子都教给展昭啦,你到时要是瞧着好,也可以制些出来用,那个东西——”安心沉吟了会道:“我想用来守城是最好的。”
赵祯点头。他只能不停点头了。今天安心的话特别多,仿佛要一股脑地将事情都交代给他知道。赵祯想着,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安心接下来又道:“反正我的身份展昭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免不了要问我这些,不如现下我自己爽快些说出来,记不记得就是你的事情了。不过,我所能知道的也仅有这些了,帮不上你太多的忙。”
赵祯听了有些迷茫。安心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其实这是他一直在猜想的事情,却一直也没能明白。赵祯望着安心那张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脸庞,感觉展昭将要告诉他的一定会是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神话。
“好啦,今日与你说了许多话了,我可要走了。”安心说着又道:“记得哦,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许再来问我。不过,你也未必找得见我。”说完,她得意一笑,容光有如花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里姻缘
“见不到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祯急了,他可不想见了安心就再见不到她了。
“好啦好啦,别激动。我只是打算不管你那江山社稷的事了,我要到处去玩玩,看看那青的山,绿的水,看看大宋的一切。”安心说着,脸上浮出想往的神色,仗剑行千里,一笑泯恩愁这样的生活,是她一直想尝试的。现下,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她要与江傲一起游山玩水,悠悠闲闲地纵马奔驰在大宋辽阔的土地上。
“你不回来了?”赵祯神色更忧。
“放心,我会回来的,若是回来,便会进宫来瞧你和展昭。我保证。”安心说着,向赵祯温和一笑。自然要回来的,她现下可是东京的小富婆哎。玩得累了的时候,可以去碧波岛上度假,去余杭郡消夏或是到平江府打打慕容浩一家的秋风,最后,还是要回东京的随欲居住上一阵子的,说起来,在古代,随欲居才是她真正的家。
“好吧。”赵祯有些无可奈何,只要还有再见安心的机会,他就忍了吧。有什么法子?安心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我走啦,你快去见那个倒霉的张亢吧,他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安心忍不住想笑,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来向着赵祯神秘兮兮道:“小心蒙古人!切记!”
“蒙古人?”赵祯疑惑,正要问,安心却已提着裙子跑得远了。
安心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赵祯亲自恭笔写了四个大字——警惕蒙古。并下令将这字裱糊之后悬挂在自己的御书房内,后世子孙也不得揭下。可是后世历史上却并没有这样一段记载,这赵祯御笔亲书的四个大字最终是何下落,也再没有人知道了。
庆历二年,春。
随欲居内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而且这些人身份各异,形容别样。官吏朝臣、富商巨贾、武林侠士聚在一处看来倒也融洽。人人面上带着笑容,作堆挤在一处谈笑风生。
随欲居里地仆役丫鬟们忙了个底脚朝天,这所大宅子向来冷清,自从安心行踪不定之后。院中长年都是安静地连鸦雀之声都不闻,后来苏若谷这小孩喜欢此处,时常缠着兰汀带他来玩耍,有了孩童无拘无束地嘻笑声,这才又稍稍热闹了一些。可是今日,这若大地随欲居竟到处都是人。有的地方甚至连插脚的地儿也没,无怪这些仆役丫鬟们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看门的旺旺更是满脸堆笑。一张脸儿都快笑着一朵花了——狗尾巴花。向来懒惰的他,今日不厌其烦地站在大门口,恭迎着一个又一个上门的客人。大门更是不关了,大大地敞开着,还未进门就能够听到里面喜气洋洋地喧闹声。
风尘三侠在院子里交头结耳。方玄一手搂着慕容雪。一手抱着方便,向来冷酷的脸上也带了抹微笑。方鄂更是比划着手脚说个不停。最忙的要数司空极了,此人满场里打着转儿。遇到任何人都能够寒喧半日,偷偷将人家随身带的小玩意儿摸出来,拿到方玄等人面前去献宝,得意完后又乘人不备再偷偷放回去。
卓然带着丐帮长老们坐在院中凉亭之内似乎在商议着什么事,他的面上,也满溢着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