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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比起来——我是说——看上去有点大——啊,不对不对——是——”张美人开始语无伦次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词汇不够。不懂该怎么表达自己地想法。而她身边的那个侍女,却在掩嘴偷笑。
“好啦。你不用解释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安心毫不在意。站了半日脚都酸了,在池塘边上寻了处干净的草地便随意坐了下来。
这一坐,张美人的神情就更是惊讶了,奇道:“你——你是什么人啊?”
安心暗暗觉得好笑。怎么到现在才想起问问她是谁。别说自己随意奇怪的举止了。即便是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宫内之人。不过安心此时更好奇地是,这个美女是谁?看着她的眉间眼角。仿佛有点熟悉地感觉,于是反问道:“你又是谁啊?”
“我——”张美人又再次噎住了,哪有人这样子讲话的。这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即便是身份比她高贵的妃嫔也没有不认得她这个专宠于官家面前的美人的。再说这里每个女子说话都是轻声细气地,连大声谈笑也没有,这个女子为何如此放肆呢?
“你缠着足,这么站着不累么?要不要一起坐?”安心拍了拍身边地草地。她不愿意说就算了,没什么稀罕啊,反正都是赵祯的女人。不过看她那样子,大概也是不肯随便席地而坐的。后宫里地女人,真是痛苦呀,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张美人正想开口婉拒,这时便听见远处有人走了过来,还有隐约可闻的说话声。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展昭你神秘兮兮的到底要朕到这里来干什么?”
张美人吃了一惊,今天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这会怎么官家也到这里来了。展护卫要他来做什么?难道是见面前的这个女子?看她那种无礼的举止,就像是宫外来的,难道是展护卫找来讨官家欢喜的美人?张美人此时心里犹疑不定,百感交集。这样一个美人进了宫,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地位?只怕没过几日,官家便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吧。想着,脸孔涨得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而她身旁的侍女,出于护主的心思,此时开始对安心怒目相视起来。
“到了就知道了。”这个是展昭的声音,比先前听得越发真切了。
安心若无其事,看着张美人的表情心里暗暗觉得有趣。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自己才不会跟她抢男人呢!不过她也怪可怜的,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若是他不喜她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欢笑的理由,生存的欲望了呢?
“你怎在此?”赵祯此时已然走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张美人,而安心背对着他席地而坐,赵祯自然没有留意到。
“展昭,你不会叫朕来与朕的美人私会后花园吧?”赵祯笑道。
“这个——”展昭挠了挠头,他实在也不知道张美人怎会在此,这岂不是破坏了他完美的计划么?难道让这个女人旁观赵祯与安心的见面情形?展昭生怕赵祯会有什么冲动的言行,从而伤害到这个一心只扑在赵祯身上的女子。
“臣妾见过官家。”张美人此时心中纷乱如麻,却还没忘了礼数。
“起来吧。”赵祯也不在意,转头,这才瞧见大模大样坐在地上理都不理他的女子,不禁奇道:“这是?”
安心故意不理他,可要瞧瞧赵祯认不认得出自己。就连风尘三侠和慕容修那几个活宝都能认出自己,赵祯若是认不出来,就有得被她奚落了。
安心不理赵祯,别人却不能不理。张美人不认得安心也就罢了,可是将安心带进宫来的展昭,却更是急出一身汗了,不知该怎生将张美人打发走,此时见赵祯开口问了,只好答道:“这便是——我让皇上来此的理由——”
一句话,张美人的身躯明显轻轻震了震,咬了咬下唇,委屈道:“官家既然有事,臣妾先行告退了。”
展昭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但赵祯这个愣头皇帝却偏偏来了一句“不用了,你也待着吧。”他也以为这女子是展昭找进宫来的,若是要收下,日后便交由张美人调教好了,此时她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碍。
“你叫什么名儿?转过脸来让朕瞧瞧。”赵祯十分好奇,展昭从哪里找回来这么个宝贝?居然知道自己来了,还大模大样地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
安心闹够了,站起身来,拂了拂衣上的尘灰,忍着笑,转过了脸,口里道:“民女古月言见过皇上。”
赵祯果然被眼前的美色震住了,目不转晴地瞧着,而他身边的众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月言?这名字倒新鲜。”赵祯怔了会,终于回过了神。后宫中美人也甚多,倒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既然是展昭送进宫来的,那就收下吧。想毕随口道:“朕赐你才人名号,日后就跟着张美人学学规矩吧。”说完,竟然转身就要走了。
展昭大窘,眼看安心在那里憋笑而张美人一脸的微酸,便不由深恨自己没事搞什么惊喜起来,现下可好,将自己都给绕进去了,当事人却在那里袖手旁观。
“皇上,你等等——”展昭急道。
“还有什么事啊?张亢正等着见朕呢。”赵祯停下了脚步看向展昭。他自然知道展昭不会做那些浪费他时间的无聊事,是以等着他的下文。
哪里知道今日展昭就偏偏做了无聊事,此时待要说破,看看张美人,又不知怎么说。待要不说吧,赵祯便要甩袖子走人了。只得看向安心,向她求助。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如当初
见张亢不知道可有什么事?”安心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口。她才不要像那些后宫的女子一样叫赵祯官家呢,没当面直呼其名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嗯?”赵祯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绝俗的容颜,淡然道:“不就是商议国事么。”后宫女子是不能干政的,到时一定要让张美人对她好好说说宫里头的规矩。
“张亢是个人才,希望皇上能够好好重用,可保得大宋平安。”安心对北宋的武将虽然不如文官那般熟,但张亢是个与狄青齐名的将领,安心还是知道的。说起来,狄青的战功主要在南方,而张亢才真正是在宋辽战争中起了关键作用的人物。
“你认识他?”赵祯目光闪烁,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说过。”安心淡淡应道。这个家伙是不是皇帝当得太久了,有一帮子人为他出谋划策,是以反应有点迟钝。
赵祯有点搞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似乎也并没怎么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展昭应该不会找这样的女子进宫的。想着,他转过头目视展昭,示意他给个说法。
展昭躲闪着赵祯的目光,假装没有看见。赵祯无奈,开口问道:“你是哪的人啊?”
“芬兰。”安心又忍不住想笑了,却故意沉着脸面无表情。
赵祯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颤,像被雷劈了一般忽然怔住了——又想起了在余杭郡的那个月夜,那株梅树,那树下幽幽吹响着笛子,牵动了他一生心弦的女子。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安心。眼睛都不眨地看。看得展昭暗暗好笑。张美人心里酸楚。
“朕——朕不是在做梦吧——”赵祯好不容易回过了神,语气急促地向着展昭求证。
展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点头是表示赵祯面前的女子地确是安心,摇头却是忍不住想叹息。
“你——”赵祯一激动,眼眶红通通地上前一把就握住了安心的手。
“你什么你!我发现你比司空极他们还要呆!以前见你怎么没这么蠢?”安心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凶狠,脸上却带着笑意。
“是你先前说自己叫什么古月言的。”赵祯有点委屈。当着他的面胆敢明目张胆地撒谎欺君,除了她之外,估计也再没有人敢了。
“古月,胡也。我自己都说了我在胡说,你怎还偏信?”安心笑吟吟道。
“我——我是以为这辈子再看不见你了——”赵祯一与安心说话,潜意识就不想自称为朕,那是一种想要拉近两人之间身份的渴望。
“现下不是瞧见了么?没少胳膊没少腿儿。”安心微笑地望着他道。
张美人在一旁听见这番对答,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有人敢这样与官家说话。而官家怎么又如此容忍还满脸兴奋喜悦得不能自己?
“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又不说破,我一见之下自然认不出来!”赵祯急切道。深悔先前为何没能认出安心。
多年寂寞的宫廷生涯。早已令他心灰意冷,执掌着他人的生杀大权,却高处不胜寒。每个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平凡的存在。除了眼前,这个唇角含笑。亭亭而立的女子。时间哗啦啦地倒流回了过去。记忆跳跃着定格,还是眼前这个女子,只有眼前这个女子。相貌虽已不同,但神韵依旧。一如当初,仍旧是他心里最不能碰触地酸楚,能够看到、听到、感觉到,却永远不能拥有,因为他们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安心望着赵祯那痴痴的眼神,心下忽然一软,刚想开口,却想起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瞅了一眼站在一旁满头雾水搞不清现状的张美人,柔声道:“这个日后让展昭说给你听吧。你不是还要去见张亢么?那就快去吧,西夏那边安份不了多久,还是早日谋划的好。”
“我不去了。”赵祯忽然变回小孩子,开始任性起来了。国家大事天天都可以商议,但安心,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回见到,还没说上几句话,怎能就走?他语气淡然,但眼神中有不容质疑地坚定。
安心叹气,仍是微笑地看着他。赵祯,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不再是花树下那个忧郁而满腹心事的少年,而是君临天下地帝王了。仍是温和清俊的相貌,却少了一份儒雅的淡定,多了一份皇家的威严。
这两年,安心在战场与边境的城池之间来回奔忙,说是为了那不同一般地体验,为了天下地百姓,为了大宋的江山,其实,还有一半是为了赵祯,为了这个历史上有名的仁德之君。归根究底,因为他们是朋友,自然要为他分担。虽然躲着不愿见他,却也是出于无奈。
两人默然对望了片刻,才发现展昭已然偷偷地溜走了,而张美人站在一旁欲走又不甘心走,欲留又没人搭理她,不觉尴尬无比。
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