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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韩琦仰天长叹。
安心摇摇头,乘着空儿将要增强延州城防地计划与范仲淹说了,他听了倒也大为欢喜,紧赶着上报朝廷,催发银两物资。
提心吊胆了几日,终于又有探子前来禀报了。
这天范仲淹、韩琦正在与安心等人研究城防的具体事宜,就见门外冲进来两个探子,嘶哑着声道:“禀报两位大人,先锋官桑率领大军乘胜追击西夏败兵,任将军也率领主力军随即赶去,屯军好水川。但——”
“但什么?妈的。你就不能一定将话说完吗?”韩琦眼见那两名探子面上神色惊惶便知道大事不妙,此时见他们说了一半,急出了火,开始怒骂。
其中一名探子急忙接上道:“任将军全力追击西夏兵马,到达龙竿城时,西夏兵马竟倾巢而出,从六盘山中冲了出来。我方兵马中了西夏的埋伏。大军尚未排列成阵形,西夏骑兵便发起冲击,西夏另一支伏军从六盘山背后发动进攻,我军腹背受敌。完全为西夏兵马所包围。”
“混蛋!前几日我是怎么说的?叫任福不要追击西夏兵马,他为什么不听!”韩琦听
番话,气得胡子直翘,恨不得现下就在任福眼前,给刮子!
“任将军说无妨——说西夏大军已经溃败,我军人数又占了优势。如若乘胜追击,便可大胜——”那探子喃喃解释道。
“蠢材!真是一群蠢材!打仗是这么容易地事情么?怎么不用点脑子!”韩琦暴跳如雷。
“你先别急。”范仲淹劝道。转头又问:“那现下我军兵马如何了?”
“任将军亲自率领大军奋力杀敌,身受十余处箭伤,但仍坚持着指挥,前方将士们劝任将军逃命,但他不肯。说身为大将。作战失利,当以身报国。最后——”那探子说着,喉头有些哽咽起来。道:“最后任将军被砍断喉咙而死,我军几乎全军覆没——”
“什么!”范仲淹震惊了,脚上一软,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几乎瘫成一堆烂泥,嘴里喃喃道:“耻辱!耻辱啊!”
韩琦更是悲惨,喉头一甜,竟当场呕出一口血来!就因指挥不当,轻敌大易,这数十万大军又被李元昊给歼灭了!让他如何去面对这些边防地将士们,如何面对满朝文武与皇上!
这里正乱着,门外直闯进来一个带着几位随从的官员,望着范仲淹与韩琦连连冷笑道:“好啊!不与本官商议便私自调动大军前去截击西夏兵马,现下好了,几乎全军覆没,这罪责,你们哪个来担?本官立刻就要上报朝廷,此次事情重大,我也保不住你们了!”
“夏大人,派兵之时我找你商议过的,你叫我自己看着办,怎么——”韩琦只觉心灰意冷,这夏竦此时偏又落井下石,真是个小人!
“夏大人,罪责自然由我等来担,不劳你操心!”范仲淹一身正气又上来了,直直望着夏竦开口道:“但李元昊地大军只怕没这么容易撤离,你最好早做防备!”夏竦几次三番与他为难,还极力贬损朋党之论,范仲淹虽然也讨厌夏竦这等小人,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还关系到大宋江山的安定和平。
“这个就不劳范大人你操心了,本官自然有安排。”夏竦仰起了脸,以鼻孔对着范仲淹等人,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安心瞧见这家伙不可一世的欠扁模样就心下有气,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价值二贯铜钱的夏大人啊!真是大名鼎鼎,如雷惯耳,没想到今日能够在这里遇见。我说夏大人,您的脑袋可值钱的很,以后出门千万多带几个人,否则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岂不是大宋地一大损失?要知道大宋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值钱的脑袋呢!”
这一番话说完,范仲淹与韩琦两人怒色稍敛,感激的瞧了瞧安心,却又不禁替她担心——要知道夏竦可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若是记恨上了,可是什么报复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江傲等人才不会给夏竦什么面子呢,闻言当即哈哈大笑,故意前仰后合,看着夏竦地眼神里,满是不屑。慕容修尤其夸张,他竟然笑得打跌,谁让夏竦羞辱了他未来的老岳丈?慕容修早想上前去暴打他一顿了,现下安心起了头,他自然就毫无顾忌了。
“你们——你们——反了!简直反了!”夏竦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他现下最恨人在他面前提起李元昊羞辱他之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安心此时当着这么多人揭了他地伤疤,他不气昏了才怪。当下跳着脚命令身后跟着的随从道:“将他们拿下!统统拿下!送上京去打进死牢,就判他们个通敌之罪!”骂着,尤嫌不解恨,不停口继续道:“我要诛了你们九族,禀明皇上,一刀刀剐死你们!”
“我说你呀,还是歇歇吧!免得我一个不小心,将你那值钱的脑袋失手弄掉了!”江傲说着,手里一连串黑呼呼状如珠子般的东西向着那夏飞射过去,暗器敲掉了夏竦的几颗门牙,成功地堵上了他地嘴。
夏竦痛声惨叫,吐出一口鲜血和几枚牙齿,再一看,里头混着几颗风干地莲子,正是江傲上回在太白居剥出来准备用作暗器的莲子,风干之后奇硬无比,再配合上江傲的手劲,别说牙齿,就连铜墙铁壁都能砸出个小坑。
夏竦地随从们原本正要上前捉拿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现下见到夏如此模样,不禁都有些畏缩——这哪是人啊!简直比神仙还神仙,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如此高强的武艺,细思之下,觉得自己上去大概也要得到同样的下场,还是保命要紧。原本夏竦就待人刻薄,随从们早有不满,哪个肯替他卖命?当下都放下了出鞘的兵刃,乖乖站在一旁望着江傲,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哼!”安心冷哼一声,最讨厌这种无耻的小人了,对着上司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对着手下却又颐指气使,当下揶揄道:“脑袋值钱的夏大人,我倒想知道如果将这颗脑袋割了下来,风干之后挂在房中当摆设,是不是会让我的陋居蓬壁生辉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子,在夏竦的脖子上比划着,笑道:“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血会流得少些!我可害怕脏了我的手。”
夏竦早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捂着嘴儿,“呜呜”直叫唤,望着安心眼里露出哀求的目光,吓得脸色发白。
“安心姑娘,你就——饶了他去吧——”韩琦是个上战场打战的将军,什么恐怖的场面没见过?但听了安心的话后,背脊梁上也一阵发凉。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去了吧!好歹他也是个朝廷命官,你杀了他不太妥当。”范仲淹也出来圆场了,倒不是为夏竦求情,也不是怕被连累,反正这一场战打输了,他心里已无比败丧,也不在乎赵祯会如何处置他了,只是不想安心因此获罪。
“这样啊——”安心收起了小刀子作沉思状,半晌骂了一句道:“丫丫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说着,狠狠在夏竦屁股上踢了一脚道:“给我爬出去!”
“呜呜——”夏竦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屁股,眼见在场众人都冷眼望着他,再没人替他求请了,只得屈下身子,向门外爬去,边爬心里边恨恨不已——安心!好极了,知道了你的名字就不怕你飞到天上去,总有一天要报这极辱之仇!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喜若狂
庆历元年,春。
当真是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赵祯正与张美人在御花园中散步,正是春光烂漫时节,树梢头上都绽出了嫩绿的新芽,园中一派欣欣之景,呼吸间也满是清甜的气息。
赵祯正撷了一朵桃花要与张美人簪于鬓边,此时一个小太监急急走了过来道:“官家,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夏竦有本上奏,龙图阁直学士范仲淹与安抚招讨副使韩琦也有本上奏。”
“哦?”赵祯的手在空中略顿了顿,径自将那朵桃花交与张美人,自己便急着去看奏章 了。
张美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再低头望望掌中那朵艳丽的桃花,轻轻叹了一口气——每回总是这样,一有朝政之事,便将自己丢下不再理会。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可是这宠爱,也只是短暂的瞬时。红颜易老,年华堪度,在这寂寂深宫之中,除了希冀君王的宠爱与陪伴之外,生命里还有些什么呢?张美人轻轻地将那朵桃花自个儿簪于鬓边,临水照了照,一个千娇百媚的身影倒影在水中。一阵风过,吹起满池涟漪,乱了倒影,也乱了芳心。
凝晕殿,赵祯正襟危坐,先是读到范仲淹上书请求拨款以加强边防之事,微笑了笑,以朱笔批了个准字。再看到韩琦的请罪奏章 ,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战败,又是战败!为什么大宋如此多的兵将,与西夏交战却是一败再败!幸好这败战,比上回的三川口之战要好得多,起码任福消灭了大量的西夏兵马。李元昊想必也不好受吧!他地人是死一个少一个。
赵祯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平静了下心情,再看夏竦地奏章 。那上头无非是一些弹劾韩琦与范仲淹私自发兵,乃至战败的言语。赵祯摇了摇头,这个节骨眼上,夏竦不好好想法子安抚百姓,抚恤阵亡将士,却忙着窝里斗!自己当初见他头脑灵便这才派他去抵御西夏的侵扰,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不识大体!赵祯本待放下奏章 不再去看,却又生怕疏漏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只得深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看下去。
再往下看,见到的是夏竦极言陈述范仲淹与韩琦如何羞侮他之事,赵祯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夏竦文笔华丽,说到被侮,却也是扬扬洒洒一大篇,可惜赵祯素知范仲淹与韩琦不是那等轻薄之人。何况官阶压在那里,即便是意见不合。也不至于如此张扬跋扈。夏竦果然是不识大体,如此小事也值得渲染上奏,纯属浪费时间。
再看到奏章 中写到一个来历莫名的小妖女,殴打朝庭命官,范仲淹与韩琦却冷眼旁观。奏章 中字字血泪。声声悲愤。说到他怎样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若不是皇天保佑,几乎就要被当场杀了!赵祯看到这里。倏地站起身来,不是为夏竦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义愤填膺,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