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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漫冱也,亦言胡麻著也。蒸饼、汤饼、蝎饼、髓饼、金饼、索饼之属,比随形而名之也“。其中”胡饼“是用烤炉制的饼食。到了北魏,《齐民要术》已详细记载了我们祖先制作各种饼食的制作方法,如“饼法”中,就记述了白饼法、烧饼法、髓饼法、截饼法、粉饼法,如髓饼法:“以髓脂,蜜合和面。制成厚四五分,广六七寸,便著胡饼炉中,令熟。勿令反复,饼肥美,可经久。此资料由清风小楼提供。
《中国全史》上说,其实三代、秦汉乃至南北朝的宫廷膳食远不能和后代相比。至少在南北朝时已经出现了发面饼。南齐时曾用“面起饼”做祭品。发面食品无疑加入了御膳之列。
第十五章 芙蓉落尽天涵水㈡
清涟的笑靥如花,脆语如珠:“浅应……”
耳边只听见一声:“是,来了。”那声音浅浅的,细细的,如一缕低沉的梵音,徐徐飘过。
我恍然大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王妃终于笑了,还是清涟有法子……”冰儿和明珠嘻嘻哈哈地走进来。
我心头一明,“原来是你们几个丫头在算计本宫!”
“我的王妃,奴婢还不是为了您。您看,您一笑,满园的花都开了。”冰儿指着窗外那一片绿瘦红肥,莞尔嫣然。
我僵化的心刹那间被一种灵婉的明媚慢慢软化。
“有你们这些芙蓉花,解语花,本宫还要那些生花硬草做什么?”
“王妃……”几个丫头聚拢而来,我有些满足感。
“王妃,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明珠说道。
“什么好消息?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这些天我都快抑郁成患了。
“王妃,您最敬仰的诗人来了。”
诗人?我一惊!谁?难道是王筠王大人?
明珠点头,说:“王妃,殿下已经吩咐苏嫫嫫备宴了。”
天,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对了,怎么没听萧绎提起?我反而要从一个侍女嘴里听说。王大人才华横溢,自小聪慧,十六岁做《芍药赋》,一直是沈公最为赏识的人,他的诗讲究音律,圆美流转,一直让我艳羡不已。如今,有机会求教,我真是满心欢喜。
傍晚,我早早地梳洗打扮,特意穿上了一件紫碧纱纹绣璎双裙,这裙子是我在府中的物品库里盘查的时候清点出来的,听说是在晋宫里流行一时的衣裙。我试着穿在我的身上,真是秀色绝世,纱影纷飞,新香舞动,锦带飘飘,绝色的姿容给我更增添了一种自信。
萧绎就要回来了,我对明珠和冰儿说道:“走,随本宫去迎接殿下。”
不一会,只见众多的人随着萧绎走进来。我有些激动,我看到了不仅是王筠大人,还有王籍,一代文学名流。但说这王筠,现为太子属官,能来府简直就是难得了,何况还有王籍这样的贵宾。我素来敬仰饱学之士,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萧绎后边跟随着的是他的两位侍读,贺革和臧严,这两人一直跟随萧绎多年。这贺革出自于经学世家,通三礼。臧严精于班《汉》史学,虽不是精于文辞,却都是史家之佼佼者。
“殿下,臣妾有礼了。”我落落大方地施礼。
萧绎显然有些吃惊,再看我一副正规的打扮,有些嗫嚅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殿下,臣妾听说我府中来了名流学士,特来讨教。”我胸有成竹地等待萧绎邀我进厅。
谁知萧绎的脸色一阵发白,他扭过头,说了一句话:“你一天也累了,不用应酬了,下去休息吧!”
哦?我不敢置信地说道:“臣妾只是想和几位大人讨教一下诗词……”
“好了,以后再说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萧绎的背影发呆。几位大人依次从我身边走过。
“微臣见过王妃……”
“微臣告退……”好尴尬,这见面礼和告辞礼几乎在同时进行了,我居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这样看着我心中仰慕的名士从身边走过,匆匆,又匆匆,几乎还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孔。听说这王籍乃是承袭谢灵运山水诗之大成的学者,我素来喜欢那种清新自然的风格,有人形容说谢灵运山水诗“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可惜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心情由喜悦转为失望,由失望又慢慢积蕴了一股怒气。我觉得血在渐渐上涌,一直在院中伫立。明珠和冰儿劝道:“王妃,回去吧……”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心里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
“王妃,看开些吧,这些人都是外臣。殿下想必也有顾虑……”冰儿说道。
我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却无法说出。终于,我忍不住飞奔回寝室,放声大哭。
“王妃……”侍女们的劝解不但没有减轻我的悲伤,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不能加入他们的行列,和他们一起切磋诗词。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忍受,索性起来,脱下了紫碧纱纹绣璎双裙,拿起一把剪刀,狠狠地剪了下去……
“天那,王妃……”在一片惊呼声中,那秀美绝伦的紫碧纱纹绣璎双裙刹那间衣风舞动,翩翩碎絮,飘落在地上……
裂开的心碎了,一如那飘舞的纱絮,漂浮……无依……
泪眼模糊中抬头。呵——怎么?今天早上刚派人移植到盆中的一株江南金莲倒下了……
“谁?这是谁干的?”这江南金莲乃是新培育的品种,因株细形瘦,适于室内移植,受到大家的喜爱。那秀气的黄色的莲花正开得鲜艳,却遭受了如此的噩运。
我抹了把眼泪,仔细一看,根茎上齐齐地斩断,明显是人为的痕迹。我怒极了。一把向花盆推去。那靛蓝的精美花盆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力度,一下子滑落在地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哗啦”声,立即又成了碎片。明珠和冰儿也变了脸色。
满地狼籍,一片碎心。
侍女们惶然不知所措,都被我吓呆了。
“王妃,不要……”冰儿扑过来抱住了我。
“花都没了,还要这什么物事何用?”我的胸口一阵钻心的痛。
明珠回过神来,招呼侍女们赶快收拾。
“是谁?到底是谁?谁在和我过不去?”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和花雨一样,原来是生活在一个可怕的牢笼里。只不过,所不同的是,这只牢笼里还有其它几只生灵同在。这几只生灵虽然表面维持着暂时的和平,却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爆发内心的仇恨,迎来一场血淋淋的厮杀!
其实,做为女人,虽然拼命打起精神维系自己的尊严,却仍然改变不了自身的卑微。
我颓然跌坐。
冰儿忽然瞪起双目,对着满屋子的侍女厉声说道:“今天都有谁来过?”
。。 。。
第十六章 倚风凝睇雪肌肤㈠
只见一个小侍女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浑身都哆嗦着,不敢抬头。
冰儿也十分地生气,说道:“老老实实向王妃禀告,王妃不会怪罪你的!”
小侍女的脸色发白,带着哭音说道:“禀王妃……只有苏嫫嫫和红英姑娘来过……”
我感觉出有一丝阴森森的凉气袭上我的脖颈。苏嫫嫫虽然狡猾老道,却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红英表面对我也一直很恭顺,难道对我以前所做的还耿耿于怀?
我和冰儿对视了一眼,冰儿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想到这里,我皱着眉,挥了挥手,让大家退下……。但想来想去,有些不甘,我叫住了明珠。
这时,只剩下我,冰儿和明珠三个人。
“明珠,”我压了压心头的怒火说道,“你也跟了本宫这么久了,本宫对你如何?”
“王妃待奴婢就象亲人一样……”
“很好,“如果你在本宫和殿下面前选一位追随,你将怎样?”我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明珠。
只见明珠咬了咬嘴唇,随即说道:“王妃,奴婢虽跟随您不久,但奴婢到了王妃的怜爱和真心相待,奴婢都记在心里了。王妃有什么吩咐,奴婢誓当效犬马之劳。”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宫只想想让你去前厅听听殿下他们在谈些什么?本宫一向敬仰名流学士,可惜无缘交往,感到很是遗憾……”
这偷窥的事情是萧绎最深恶痛绝的。有次,一位家人正走到萧绎的书房,萧绎刚好出来,以为他在偷听,当即大怒,让人把他打了板子,并驱逐出府去。那一刻,我有些心颤。明珠在府里多年了,焉能不知萧绎的个性?他的心胸很是狭窄,让人无法理解。这个差事是难为她了。
“这……是,奴婢遵命。”她,最终还是去了。
我回过头来,对冰儿说:“难道,本宫真的要防患于未然么?”
冰儿点头:“如果您此刻不防,将来恐怕会后悔莫及!难道您还没有看出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冲着您来的。”
我暗自点头,依稀感觉到嫣然那涂着鲜红的凤仙花的指甲,依然在掐着我。那指甲深深地陷入的仿佛不是我的肌肤,而是我的心脏。我不由捂住了发闷的胸口,我究竟该怎么做?
“这些天怎么看不到芙蓉的影子?”冰儿的声音再一次触动了我。
芙蓉的活泼俏丽,善解人意,是萧绎最喜爱的。而且,弹得一首好琴,歌喉如翠鸟轻啼,无与伦比。这些天真的象蒸发了一般,连个安都没请过。看这样是自以为得宠,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心里依然残留着对萧绎的不满,却无处发泄,只好慢慢停止了啜泣。因为纵然是哭到肝肠寸断,他也不会听到。
明珠没一会就回来了。她的话,让我无比地震惊。
——萧绎和他的幕僚们所谈并非诗词歌赋,经玄史画,而是朝政。
他们提了两个人,一个是朱异,一个是范缜。
这朱异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本朝却偏偏是个例外。他出身寒门,却不畏强贵。他说:“你们这些贵人,都是依靠门第和祖宗的余荫来轻视别人,也就是靠坟中的枯骨来轻视我,那又如何让我对他们谦恭呢?”他熟悉《礼》、《易》,涉猎文史,兼通其他技艺,博戏、围棋、书法、算术,样样皆通。他上书提议设置狱司,与廷尉并列。这个沈公生前不喜欢的人,却得到了父皇的宠幸,居然接受了他的主张。
这范缜更是一个异类。听说他写了本书叫做《神灭论》,完全是和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