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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意怀凉正在出神地望着自己。他扬眉一笑,“看够没有?看够了的话,我就要开始收拾你了!”
意怀凉缩了缩头,“没看够。。。再看一会儿行不行?”
霍西忍住笑,绷着脸道:“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
“那好吧。”意怀凉坐起来,挺直身子,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霍西见状,终于忍不住笑骂出来:“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情你还真当我要使用家暴啊?这会儿要是用家暴,指不定我还打不过你。”意怀凉睁开眼,疑惑地看他。霍西把她揉进怀里,收紧双臂,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良久,他慢慢地,以肯定的语气说:“意怀凉,你爱我。”
意怀凉的身体一僵,这短短的六个字挟着摧枯拉朽之势,铿锵有力地蹦进她的耳朵里。仿佛石破天惊一般,在她的脑中回荡,引起心脏的共振,她几乎要开始怀疑脑震荡的人是她自己。她抬起头,好似受了惊吓,瞪着霍西。她舔了舔嘴唇,正要开口。
“不愿承认?”霍西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笑得像个好好先生,敛住眼中的光芒。“好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来,宝贝儿,亲我一下。”
“恩?”意怀凉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搞得一头雾水。
“快点儿!”霍西不耐地催道。
意怀凉贴着霍西的脸颊,用嘴唇碰了碰。
霍西极度不满,“这个不算,要亲个嘴!”
意怀凉再度瞪他,“那你把眼睛闭上。”霍西乖乖照办,意怀凉便贴近他,柔软的嘴唇印上他的两片薄唇。
霍西搂住她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怀凉,假如你不爱我,你能让我想亲就亲?假如你不爱我,昨天在娱乐城的顶楼天台上,你那副我死了,你就再也不活了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假如你不爱我,你听我这番话直听得小脸越来越白,又是为了什么?”霍西将意怀凉眼中的慌乱看得分明,“我被绑的时候,整整想了一天。起初我想,幸好你还没爱上我,要不然,我死了你得多伤心。”
意怀凉按住他的嘴,“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说死,我会怕。”
“恩。”霍西亲亲她的手,“可是后来,我被揍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避开所有的明显部位。我当时想,千万不能被你看到,否则,你会心疼的。你看,人的潜意识真的很有意思。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总认为,自己在你心里无关紧要。可真到了那种时候,我却本能地觉得,你是在乎我的,怀凉。可不是吗?那时,我们在海滨大道出车祸,我就断了一根手指头,你都紧张得命。之前,我怎么会蠢到去跟一个死人较真呢?”霍西的眼眸黑到极致,反而有种明亮的光彩。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低下头,与意怀凉的鼻尖相触。他好整以暇地说:“哎,我说霍太太,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敢直面自己的真心?才肯承认。。。其实,你早就爱惨我了?”
意怀凉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就只会瞪人这一个表情了。她的心一瓣一瓣地被剖开,又一片一片地重新粘合起来。她扶着自己迷迷瞪瞪的脑袋,口齿都有些不太灵便。“这。。。阿西。。。阿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别说了。。。你。。。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霍西的专长就是趁热打铁,或者说,是趁火打劫。所以此刻,在他好不容易占了一回上风的时候,哪有让她再想的道理。于是,他果断地说:“还想什么想?就你这个脑子,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彻底死机了。这几年,更是从来没有升级更新过配置,早就跟不上时代变迁了。你一个人就是再瞎琢磨个一年半载,也琢磨不出什么让我满意的结论来。”
意怀凉被他训得哭笑不得,“阿西,你这整个就是强盗逻辑!先猛地一通把我说懵,然后还不许我自己思考消化。”
“嘿,你顶我的话倒是顶得挺利索的。”霍西乐了,“可你要是不爱我,这些话我都说不到一半,你就要扭头走人了。哪还会一边跟我抬杠,一边要思考消化?”
意怀凉若有所思。
“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意怀凉郑重点头,做洗耳恭听状。
霍西摸了摸鼻子,“你今天怎么没有吵着要去给莫之凡上坟?今天是年初二。”
意怀凉呆住,脸上露出被雷劈到的表情。她喃喃道:“我。。。我忘了。。。”
霍西想笑,又不敢笑,只克制地弯着眼角,拍拍她的肩。他正色道:“别这样,其实这不矛盾。听着,你跟着我一起重复几句话,就会明白了。”意怀凉看着他,霍西开始念:“爱是一种本能。”
“爱是一种本能。”意怀凉猛然盯住霍西的眼睛。
“与日月同生,无从抗拒。”
意怀凉跟着他轻轻地念,“与日月同生,无从抗拒。”她的脑中急速地闪过无数画面,曾经的、现在的,仿佛走马观花。她看到各个阶段时的自己,天真年幼时,少女怀春时,法国留学时,初为□时。然后,她一一地重新认识她们。
“爱是一场漫长旅途,以心动为起点,幸福和痛苦都是沿途风景,但不爱却绝非终点!”
“爱是一场漫长旅途,以心动为起点。。。”仿佛在猝然间被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一时间,意怀凉的凤眸像一盏瑰丽的琉璃灯,色彩万千地折射出各种情绪。张扬的,甜蜜的,绝望的,迷茫的,挣扎的,到最后宁静的。“幸福和痛苦都是沿途风景,但不爱却绝非终点!”意怀凉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平静,只剩下流丽的清泉在眼底静静地流淌。她忽然莞尔一笑,“这段话说得真好。”
“某位知名作家说的。”霍西审视她的神情,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又说了一遍:“其实这不矛盾,你明白吗?”
意怀凉把脸埋进霍西的手掌里,轻轻摩挲,感觉他掌心的细微纹路。然后,她仰起头看着霍西,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金光铺满一地,也落入她的眼中,泛出粼粼的水光,像一副动人的画,胜过这世上所有的美景。她说:“阿西,谢谢你。”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不放弃,谢谢你的爱。她的笑容明媚,恰似这一室阳光。“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埋葬在这时间的河流中,无可挽回。而现在,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阿西,我们重新开始。”
霍西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几乎溺死在她的眼波里,连灵魂升腾起来。他收拢手指,把意怀凉的脸按到自己的胸口。他同他的心跳一起说:“好。”
爱是一种本能,与日月同生,无从抗拒。
爱是一场漫长旅途,以心动为起点,幸福和痛苦都是沿途风景,但不爱却绝非终点。
其实,在爱情中,最动人的不是以死相随。而是近在咫尺间相依相偎的真实温暖,或是拨云见日后的怦然心动,又或者是蓦然回首,那人等在灯火阑珊处的翩然一笑。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爱是一种本能,爱是一场漫长旅途。不论幸福或者痛苦,都是沿途风景,不爱却绝非终点。我用了近二十万字,只为了说明这一个道理,真是太罗嗦,太辛苦了。虽然这个结局,你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会觉得戛然而止,但它确实是我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
真心感谢所有朋友们的一路相随,不论你们喜欢我文里的哪一个人,或者有任何一个细微场景打动你,我就觉得心满意足。哪怕是你对我文中任何一个人感到反感,我也觉得那是因为你在用心看文,爱之深责之切。
番外一 祭坟
出院后,霍西第一件嚷着要做的事情,竟然是要意怀凉带着他去给莫之凡上一次坟。霍西的策略十分清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攻城夺地,宣告主权。
意怀凉带他来到C城西郊的一个墓园里,找到一块青灰色的墓碑,领着霍西远远地站在几米开外眺望。
霍西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你站这么远干什么?难不成……是怕他看到我们在一起会吃醋吗?”
意怀凉睨他一眼,“他当年毕竟因我而死,我没什么资格走近祭拜他。你要是想走过去的话,就自己过去好了。”
霍西没意怀凉那么多忌讳,得了她的准许之后,便理所当然地走过去了。他看到石碑上莫之凡的照片,那是一张正面照,面容英俊,目光深邃。从正面来看,莫之凡与自己倒是不太相像,这不禁让霍西心中舒坦了许多。他在莫之凡的坟前放下一束意怀凉带来的栀子花,对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声。“哥们,你的运气不太好,可这就是命中注定。从今以后,怀凉就是我的人了……不,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当然,她肚子里的那个也是我的。估计她以后是没空再来惦记你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惦记她了。哥们,你要是不服,就出来跟我干一架吧。”霍西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任何动静。于是他说:“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当你服了。”说完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以后,霍西本欲抬脚走人,想了想,又走近墓碑。“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怀凉的。”
霍西回到意怀凉身边,她问他:“刚才,你一个人叽里咕噜地都说了一大通什么呀?”
霍西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没什么,就拉拉家常呗。”
意怀凉想起他刚才盯着莫之凡的照片看了半晌,有点期期艾艾地说:“我承认……当初……跟你结婚时,我确实动机不纯。不过结婚以后,我发誓我一次也没有认错过人。你们,其实完全不一样。”
霍西这辈子最拿手的事情,就是顺竿子往上爬。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那是当然!他哪有我帅?他哪有我年轻?”
意怀凉抽了抽额角,没吭声。她早就发现,霍西此人,大智若愚是没错,但他大多时候,是若愚且幼稚的。
霍西对她的不吭声表示不满,又强调了一次。“我说的对不对?”
意怀凉连忙点头,“对!”
霍西满意了,先是咧嘴笑了笑。随即,他想起一个问题,又把笑容收起来。他试探着问:“怀凉,当初你放弃做设计师,是为了……”
意怀凉的目光沉了沉,“在法国的最后一年,有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