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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水过忘川
作者:笑过红尘
备注:
凤国太子凤莫,和影卫寂相爱。非常之爱。大皇子要争夺皇位,所以设计通过一场战争废了凤莫的太子之位。凤莫就和寂远走天涯,在逍遥城结识了几位好友。但是月国皇帝用计将两人困在月国。又牵扯出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解决之后,凤莫和寂从雪都离开。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也不知该如何介绍这个故事,很简单,很短,也有各种有趣的人。凤莫和寂的深爱,冷无痕和寂的棋逢对手,凤业和月寒棋的帝王较量,唐晤对月诗音的执着,桓彦和凤疏的缘分……也许故事里的氛围不会令人开怀大笑,但我写的时候,有感到其中的丝丝甜蜜,丝丝遗憾,丝丝悲叹,总之是哀乐交加。结束后长叹一声,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一章 刺杀
夜幕低垂,漆黑彻底淹没了晦暗的稀星。迅捷的身影飞过高墙,隐入葱茏的树冠中,遮住了身形。
从枝叶的缝隙往下望去,整座宫殿已褪去白日的辉煌,只余清冷。一星烛火透过纱窗,朦胧地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抽出匕首,墨黑覆盖了凛凛寒光,没人知道它曾削铁如泥,它的主人冷血无情。
一队侍卫懒散地走过树下,嗤笑一声,飞身直直闯进唯一亮着的那扇窗。
“铛!”冷兵交接。
两个黑色人影在破窗的瞬间迅速分开,一个横握匕首靠在窗栏边,一个剑尖斜指立在书桌前。
书桌后的人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看着窗边的黑衣人。但那黑衣人似乎对要杀的目标没有兴趣,反而目光灼灼地望着持剑的影卫。
两人相视对峙,忽而身形齐动,剑和匕首相撞悲鸣。银色的剑花切向持匕的手腕,黑色的匕身刺向对方的心脏。持剑者轻功飘逸,剑招凛冽,杀气慑人,迅捷的招式和主人一样冰冷。百来招之后,两人皆负了伤。
冷无痕从怀里掏出一方巾帕,擦干刀刃上的血迹,再把帕子收回怀中。他笑盈盈望着影卫,道:“功夫不错,后会有期!”说罢从原来的窗子跃出,没入黑暗。
书桌后端坐的人急忙起身,扶了影卫坐在软榻上。淡定从容的表情立刻被焦急替代。
“寂。”
影卫摇摇头,冰冷的脸换了柔和,“没事。”
“你总是受伤。”为了我……
凤莫转身在书架上翻出伤药,打开瓶子,倒了点儿白色粉末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揭开黑色衣料,轻轻抹在坚实的肩上。
“让你担心了。”寂看着眼前人担忧的眼神,轻声道。
凤莫垂下眼眸,沉默一会儿,倾身抱住寂的腰,将头靠在另一侧的肩上,闭了眼。寂一手绕过这人的背,轻轻拍着。
“不要再这样了。”凤莫低喃,带了一丝哽咽。
感到颈上有些湿润,寂侧头,扶起凤莫的脸,拭去眼角的泪水,“不会有下次。”
寂的武功很高,放到江湖上可以坐武林盟主的位子。这次受伤,是因为对手是江湖第一杀手,冷无痕。寂是至今唯一与其打成平手的人。
凤莫感受着眼角凉凉的触感,微睁凤眼,瞥见眼前淡色的薄唇,凑上去轻轻挨着。一如既往地冰凉,和这人一样冷。不过那颗心里,冰冻了自己。
温暖,湿润,柔软,这是心里永久封藏的人啊。一手扣住凤莫的后脑,寂加深了亲吻。冰冷的雪开始融化,仿佛瀑布般冲刷着细密的阳光,卷起漩涡,流入深渊。
烛火早已熄灭,淡黄色床帐随着夏夜的风缓缓起伏。寂抱着身前的人,静静躺在床上。凤莫躺在寂的臂弯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寂紧了紧凤莫的腰身。
“十三年了,你后悔么?”凤莫淡淡说着。
拢了拢淡黄的锦被,将人全部裹住,寂平静地道:“不会。”
凤莫笑了,“嗯。”
当年还是五岁大的孩子,第一次见到母后家族专门为自己训练的影卫,凤莫便开始关注起这个冰冷的人。凤莫自觉地过每一天,很乖很乖,从来不给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少年找麻烦。虽然自第一次起,再未见过这人出现,但凤莫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看自己读书上学,看自己吃饭睡觉。原以为生活将会这样期待下去。只可惜,母后的嫉妒使她蒙了心智,傻傻的给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下毒,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凤莫跪在母后的灵柩前,六岁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许多。昏倒了,是寂将人抱回东宫,悉心照顾。仿佛有了依靠,凤莫很快振作起来,这个太子也做的越来越好。只是上头那个大哥,哪里会放过自己。
何况已是旧疾缠身。
“寂,我死后,不管你爱上谁,只别忘了我。”凤莫淡淡说着。若是这样,我走的也不算孤单。
寂将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贴上苍白的脸颊,缓缓摩挲,“你若死,我陪你。”
凤莫看着帐顶,眼里是淡淡的笑意,“别傻了,黄泉路,很冷。”
“我暖你。”
“三途河,水很急。”
“我牵你。”
“曼珠沙华,灼伤人眼。”
“我将其焚尽。”
滚烫的泪水流出,湿了眼眸。凤莫抱住身边的人,将脸埋进宽阔的胸膛,“寂,我爱你。”
“嗯。”寂抱紧怀中的人。
“我舍不得你。”
“嗯。”
凤莫抬起头,吻住今生最爱的人,唯一爱的人。
寂回吻着自己的爱人,深情成痴。
心知明日要率军出征,不忍凤莫受累,寂放开薄唇,伸手替凤莫抹去残泪,道:“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行军。”
“嗯。”凤莫乖顺地枕在寂的手臂上,闭上明亮的眼眸。明日,会踏上一条不归路么。
千军万马,黑云压城,旌旗蔽日。凤莫骑在马上,一身银色铠甲,纯白披风,身形瘦弱,摇杆却挺得笔直。大凤国的太子,一军统帅,他再怎样瘦弱,也不是轻易屈服的人,眼中只有坚定,身后的“凤”字帅旗迎风飒动。
没有人来送行,只有大皇子凤业只身前来。若说四个皇子中长得最像凤帝的,便是大皇子了,最有学问,武艺最强,威望最高,早已是下任凤帝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凤莫为了保命,这个太子做的十分小心,没有被人抓到任何把柄。
这次,凤月两国的战争,凤莫大军粮草不足,军饷不足,又带了群老弱残兵。正值夏日,南方湿热,军士必定水土不服,医药不及,凤国必输无疑。终于坐不住了么,故意推荐自己领兵南下,就是等着兵败废储。凤莫心中凄然,只可惜了这群跟着自己的士兵。
“二弟的影卫果然非同凡响,连冷无痕都无法得手。看来是老天在帮你。”凤业策马立于城门口,霸气天成,英俊的脸上不是戏谑或是鄙夷,仅仅在陈述事实。
“老天一直在帮我,也许会继续帮到我阳寿阑尽的时候。”凤莫也只是平淡地答。
凤业微笑,“那么为兄就预祝二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本宫便祝大殿下活的比本宫长久。”
凤莫调转马头,一声令下,带领大军朝南方行去。
不错,只要我活的比你长,就一定能登上皇位,只是,我等不及啊。你死了,便再没有机会和你较量了。凤业扬鞭策马,逆风奔向皇宫。
凤莫大军南下三十日,才到达两国边境。凤国之所以出兵,不是因为什么冲突,只是想趁火打劫而已。
南方的月国和东部与之相邻的纪国发生国境纠纷,战事一触即发,凤业提议出兵攻打月国,将凤莫推出去,主要目的便是想借此废掉凤莫的太子之位。众所皆知,月国北方边境的守将车衍,是举世闻名的守城名将,守着三座城池,固若金汤。凤国想要从车衍手中打开缺口,比登天还难。偏偏凤莫接到的战略,便是攻打车衍的三座城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此了解,却是必输无疑。”凤莫站在高岗上,眺望前方雄伟的建城城门,飘渺的叹息随风而逝。
寂手握长剑,站在凤莫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同一个方向,“须出其不意。”
湿润的夏风拂过高岗,山坡后,葱绿的蒿草成片倒下,翻起滚滚碧波。青砖石砌成的城门朝向北方荒凉之地,开阔的平原一望无际,这是天然的战场。可以想象,千百年来,这片荒芜的土地掩埋了多少白骨,当鲜血浸染出红霞的时候,那些游移的魂魄将会带着积压万年的怨气,横扫沙场,平添肃杀。
城门上旌旗飘舞,红色的,像是血。
“嗖——”一支羽箭带着凌厉的风插入凤莫脚边的土地,箭尾仍在震动蜂鸣。
凤莫凝神望去,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高大而威武,正面朝这边的高岗。
寂弯身拔起羽箭,才知入土三分,箭尾刻着一个篆体“车”字。
凤莫接在手中,一指拂过箭尾冷硬的刻痕,这个字代表了不败的骄傲。
车衍,想要我知难而退么。
但我退无可退啊。
凤莫转身,踩着蒿草走下山坡,看着自己的军营,士兵忙着捡柴架火,巡逻兵举着长戟在营地中穿行,这些人当中,有老人,也有少年。忽觉一阵迷茫,他们可知这一次再也回不去了?
走进营帐,后面的五位副将分立两班,都面色担忧地看着凤莫。
“我会让你们活着回去。”凤莫坐在椅子上,眼神坚定地说。
有一个留了络腮胡的副将直言道:“殿下也看到了,双方实力悬殊,我们根本打不过人家。”
“严青,我们没有退路。既然我在这儿,就定会保你们性命无虞。”凤莫道,“当务之急,应是练兵。你们是沙场老手,集训应该不在话下。”
又一个年轻的副将很是不屑,道:“现在练兵有什么用,谁都知道这场仗打不赢,岂不是浪费时间!”
寂站在凤莫身后,冷冷的瞟了那副将一眼,将人吓住不敢再说话。
“殿下,我们粮草不够,集训实在是来不及啊。”严青说的较为委婉。
凤莫笑道:“如果两军交战,我们一场便会败退,然后只能撤兵,并不需要停留多久。集训,只是提升士气,让更多的士兵活下来。”喝口茶,凤莫又道:“这场仗的输赢不在于是否拿下城池,而在于我们能否将损失减到最小。如果我们有大部分人回到京城,我们便是赢了。”
严青明白了,抱拳朗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