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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郡主笑眯眯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双美丽的眼睛朝斜对面看了过去,殿内有多少人热议廖子承的身份她不是很在意,反正一开始她就觉得廖子承像皇子,而今真的是皇子,仿佛水到渠成一样。她其实比较在意廖子承身边的那位黑衣女将军,一整晚,染千桦的眸光都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让她,想忽略都难。
荣王妃用帕子擦了汗,又扇了扇风,叹道:“北齐的酒真烈,我们草原上的酒喝一坛子都没事,这里的,我喝了几杯就晕乎,我去如厕。”
“我陪你去。”荣王扶住荣王妃的手。
荣王妃笑了笑,温声道:“不用了,你陪雅歌,她今日受了惊吓,别再让她落单。”
虽然荣王并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会如此脆弱,实际上雅歌的确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掉下来后吓了一阵子,很快便恢复了。可即便如此,荣王还是挪了挪身子,挨着雅歌坐下了。
十月的风,微凉,吹动着硕果的幽香,和一股似有还无的昙香。
荣王妃如厕完毕,头脑的晕乎却没有丝毫减轻,他们胡人又不像中土人,上哪儿都必须带个丫鬟,他们是很独立的。可荣王妃发现,这种独立,今晚好像给她带来了某种困扰。
湖风,慢悠悠地吹来,清冽而清冷。
荣王妃脚步沉沉地走在深宫中央,一举眸,明月高挂,一环视,山林环绕。
“这是……哪儿啊?”荣王妃摸着酡红的脸,脚步踉跄地朝前走去,“有没有人?这是哪儿?”
一边走,一边发问,可北齐的皇宫真的太大了,十个胡国王庭加起来也没有皇宫的一半。
荣王妃扯了扯燥热的胸口,又随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有没有人?这是哪里?”
前方,模模糊糊的,像有个人影,不对,是两个人影。一个特别、特别高大,比房子还高;另一个,跟正常人差不多。
荣王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快要接近对方时,双脚一绊,直直扑进了对方怀里。
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大脑一懵,他刚刚心情不佳,便想来玉湖吹吹风,他不敢承认,当所有大臣都反对时,他的自信微微地动摇了。他就是一个懦弱的皇帝,怕太后怕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廖子承与太后闹出一场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大概……依然窝在自己的炼丹房。
刚刚,他来了这里,他想看看如烟和他孕育子承的地方,想记得自己多么对不住对方,想坚定信念和勇气,跟那些老顽固抗争到底!
可……可他正缅怀到兴处,怎么有个女人跑来了?还对他投怀送抱了?
荣王妃按了按晕乎的脑袋,迷离着眸子道:“对……对不起,我……我可能迷路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送我去找余桢好不好?求求你了,圣上!
“圣上,请你帮我叫一下荣王吧,我好像走不动了。”
圣上,你把余桢叫来,我求你了,圣上……
耳畔一个声音,脑子里另一个声音,飘着飘着,绕着绕着,竟慢慢重叠了,这张妩媚的脸,这副纤柔的身子,好像也与记忆中的样子慢慢重叠了。
皇帝的双眸猛地爆发出一阵猩红的光,将怀中女子一个翻身压在了地上:“朕会疼你的!朕会好好疼你!这辈子都疼你!只疼你一个!”
荣王妃勃然变色:“圣上!圣上你……你……你干什么?我是荣王妃啊……”
皇帝俊逸的脸,被烈酒熏出了醉人的颜色,可那眼底的情潮兽欲,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狰狞,他双腿压住她的腿,单掌扣住她双手,喘息着道:“你不是荣王妃,你是朕的女人!朕是天下的主宰,朕要谁,谁就是朕的!”
“圣上,你喝多了,你放开我!你不要做傻事!”荣王妃浑身哆嗦了起来,“圣上……不要……不要这样,圣上,我有丈夫了,求你放过我吧……”
圣上,求你,把余桢叫来吧,我……
你会死的,如烟。
我控制不住了,圣上请你走开,我……我不要做对不起余桢的事……
别走,余桢,别走……余桢,我好难受,你怎么现在才来?余桢快给我,好难受……
“圣上!啊——”皇帝的吻落下,荣王妃急忙避开,尖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
皇帝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尖叫声吞进了肚子。
“我是谁?”
“你……你是北齐的皇帝……”荣王妃哆嗦着哭泣。
二十年的心结,二十年的遗憾,这一晚,仿佛终于圆满。
说不清是酒精琐碎,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场荒诞的欢爱,在玉湖边,在汉白玉观音旁,落下一滴细碎的泪光。
荣王久不见妻子归来,与小郡主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开始四下寻找。当他终于赶到玉湖,看清眼前的情景时,血气噌的一下,涌上了头顶!
“你们在做什么?”
皇帝与荣王妃已经结束了,不过皇帝依旧不放过她,就坐在湖边,把她死死地抱在怀里。荣王妃的眼泪都哭干了,力气也被他榨干了,软软地、小声抽泣着,像只无力反抗的猫儿。猛地听到荣王的声音,她吓得脸一白,已经干涸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王爷……”
荣王上前,自皇帝怀里拉过荣王妃,双目如炬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当我死了吗?私会深宫?一个走了,另一个马上追了上去,还骗我是要如厕,我想跟着,你却叫我陪雅歌,好哇好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何时勾搭上的?”
荣王妃一手被荣王抓着,一手被皇帝扣着,随着荣王妃被迫起身的动作,皇帝也站了起来。
荣王妃呜呜咽咽地道:“不是的……我没有私会他,我不是故意的……我迷路了……”
“迷路?迷路迷到男人胯下了?”荣王一把挑开她领口,看到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吻痕,荣王火了,抬手,想也不想便是一巴掌朝荣王妃扇了过去!
“贱人!”
荣王妃的嘴角被打出了血,扑倒在地上,泪如泉涌:“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荣王又抬脚,朝着荣王妃狠狠地踢了过去!当初有多宠她,这一刻只会有多恨她!
皇帝一惊,飞身扑在了荣王妃得身上。荣王乃习武之人,这一脚,又用足了力气,皇帝一声闷哼,只觉屁股都要被踢开花了。
荣王在气头上,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皇帝呢?是又如何?他上了他妻子,被他打死也活该!理智全无的荣王,再次抬脚,朝皇帝踹了下去!但这回,他踹的是皇帝的脊椎大穴,一脚,便要致命!
“住手!”
一声沉沉的低喝,自身后不远处倏然射来!
荣王的身子本能地一顿,脚,滞在了半空,但毕竟已经下足了全力,想要手脚已然来不及,滞后过后,他的脚,依然踩上了皇帝的脊椎。
就在此时,一道小黑影,如闪电般击中了荣王的腿,荣王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
皇后带着御林军统领匆匆忙忙地赶来,方才那一击,是符统领发射的暗器。
皇后复杂的眸光扫过面前的三人,蹙眉道:“荣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本宫都希望你先冷静下来!”
“放你娘的狗屁!他睡了本王的女人,叫本王怎么冷静?好好好,他是皇帝,本王不敢动他,但这个女人,本王今天非要打死不可!”厉声说完,荣王上前揪住荣王妃的头发,又要开始拳打脚踢。
皇帝眸色一厉,将荣王妃扯入了自己怀里:“荣王,你要是敢在朕的皇宫行凶,朕保证,你一定没命回到胡国!”
荣王炸毛了:“你威胁我?你他娘的上了我的女人,还威胁我?怎么?想要杀人灭口?”
皇帝冷冷地驳斥:“想杀人的是你!”
荣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暴喝道:“我就杀她怎么了?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杀她都算轻的了!我们胡国草原的男人,可以接受再嫁的女人!但绝不能容忍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女人!我今天要是不打死她,回了国,他们一定会笑死我!”
荣王妃捂住嘴,潸然泪下,推开皇帝,猛地朝汉白玉观音撞了过去!
皇帝大惊失色,一把拉住她腰带,可惜没完全拉住了,她终究还是撞上去了,两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荣王厌恶地看了荣王妃一眼,指着她目疵欲裂道:“晕了本王就不敢动你?哼!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打你杀你还是卖了你,都是我的自由!你今日无耻地做出这种事来,也怪不得我不念多年夫妻之情了!”
“荣王!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和谈结束!”
“你……”荣王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
皇后也吓得不轻:“圣上……”
“不必说了,朕意已决。”皇帝扬手,制止了皇后的规劝,又看向荣王,冷声道,“杀她,和谈结束;放过她,二十万粮草,朕给你!”
二十万粮草,换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这笔交易,怎么看怎么划算……但终究是宠了那么久的妻子,一下子背叛他,这种伤害,似乎……还需要更多的弥补才是。荣王将怒火一点点地塞回心底,眯了眯眼,冷声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语毕,愤愤然地离开了原地。
皇帝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刚刚的较量,好似比跟太后对上还可怕,毕竟太后是错误的一方,可这回,他是错误的一方,到底有些站不住脚。
皇帝将荣王妃打横了抱起,转身离去。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圣上,你要把荣王妃带去哪里?”
皇帝就道:“带回龙阳宫疗伤。”
“圣上!”皇后拦在了皇帝的面前,“圣上,此女乃胡国王妃,你不能将她据为己有啊!北齐是你的,你要谁,谁便是你的!可胡国有他们自己的律法与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