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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恶,这两个人,果然是亲生父子,一样的讨厌!
待晚饭后,乔唯恩带着心心先去洗澡,乔司尔则利用这段时间,溜进了黑言迩所居的储藏室里,打算与他来个男人对男人的谈话。
“大叔,你姓黑对吧?”他矮小的身子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气势竟一点也不输他,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黑言迩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不到他大腿的稚龄男孩,缓慢的开口问他。
“我妈妈是个人很善良,心又软的迷糊笨蛋,所以她很容易轻信任何人对她说的话,虽然她答应让你留在这里养伤,直到你好为止,可是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人”,我要警告你,你最好别对我妈妈还有我妹妹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一定会叫人把你赶出去的!”
他是一家之主,必须要背负起保护、照顾妈妈和妹妹的责任,谁要是想欺侮她们,都得先问过他答不答应。
黑言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翡翠绿眸子盯着他看了半响,而后,他突然出手擒握住他的手臂,拉过了他。
“你、你想干什么?!”乔司尔吓了一跳,连忙挣扎起来喝问他的意图。
“你的眼晴……”他抚着乔司尔那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翡翠绿眸子,拧眉问道,“是遗传自你父亲的吗?”
乔司尔挥开他触碰的手,撇着嘴回答他,“谁晓得啊,大概是吧,打从我跟心心出生起,就没看过我爸爸。”
“……没有爸爸吗?”黑言迩在暗思着什么事,低声重复喃念着乔司尔的话。
“可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有没有爸爸,干他什么事啊。
“你的名字。”黑言迩不答反问,他抿紧了薄唇追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啦好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就是啦!”受不了他用那种像要冻死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不甘不愿地开回答,“我叫乔司尔。”
如果不告诉他,怕他是不会放弃的,算了,左右不过是个名字,告诉他也无妨,难不成,他能拿名字做什么吗?
“乔司尔……”他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眉头蹙得死紧
这小男孩姓乔,是从母姓吗?在他印象中,与黑家有关、而且姓乔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一
“咦,司尔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时,帮心心洗完澡的乔唯恩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知道啦!”听见她的叫唤,乔司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声回道,而后,他回过头,双眼紧紧盯住黑言迩,警告的提醒,“大叔,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啊!”
“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啊?”她转头,好奇的询问着房中的男人。
一定有什么问题,不然,司尔跑那么快做什么?
他却缓缓敛下眸子,对于她的提问避而不答,“没什么。”
“是吗?”她怀疑的瞅着他,但见他不愿回答,也无可奈何,放下手中端着的温水和提袋对他道,“喏,这是我今天外出帮你买的几套换洗衣物,你昨天身上穿着的衬衫,因为急着要上药包扎再加上沾了血,所以被我扔掉了,今天我特地帮你买了几套,我想,应该会适合知吧。”
她是特意按照以往他穿衣的习惯与风格、尺寸挑的,他应该会喜欢吧。
小心翼翼将购来的衣服从提袋中取出,摆放到一旁干净的桌上,然后,她转身面对他道。
“另外,我端了盆水来,预备让你擦澡用,方便待会儿换药,呃……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要我帮忙?”她记得,他不怎么喜欢别人碰他。
“我自己来。”果然,他的答案没让她失望,坚持要自己处理。
他捂着右边的伤口站起,缓缓朝她走来,弯身欲捞取水盆中的毛巾时,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眉头忍不住一皱。
“算了、算了,看你这副模样,还是我来吧,你别逞强。”她连忙扶着他到床上坐下,生怕他不小心又扯裂了伤口。
看着袒露在自个儿眼前古铜色结实健社的胸膛,她不太好意思的轻咳几声,眼神害羞的微微飘移,“我先帮你擦身,如果我弄痛你了,记得要说啊。”
没等他回应,她已动手拧干毛巾,跪坐在他跟前,熟练的帮他擦身。
先从颈子,而后是他宽大的双肩、背部,最后是他性感厚实的胸膛,她仔仔细细的擦拭过他身上的每个地方,就连他双手间的指缝也没放过。
盯着她格外专注的擦拭举动,黑言迩眯起了眸,不动声色的轻声试探,“……乔唯恩?”
“嗯?你叫我干么。”她没有多想地下意识应道,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住,震惊的掉了手中毛巾抬头望向他,“你、你……”
他想起了?想起她是谁了!
“果然是你。”那与他仅维持了短短半年婚姻便分手的前妻,这便可以完整解释为何她会绘有他以及黑氏庄园的图画,还有她为何熟知他的一切、知晓他有两个记忆中他前妻那模糊的身影,渐渐与眼前娇小的女子融合……
“你不是搬到法国去了吗?”黑言迩紧蹙着眉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得当初黑宸与黑修是这么告诉他的,她在拿了他一大笔赡养费后,便移民定居在法国,继续自己的学业与兴趣,在法国艺术学院学习。
乔唯恩沉默了会,才低垂着头轻声反问他:“他们是这么告诉你的?”
她所指的“他们”,是他那两个打从她嫁进黑家,便处处看她不顺眼,认定她爱慕虚荣、心怀不轨,想尽办法要刁难、折磨她的弟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编出这么离谱荒谬的谎言。
“难道,事实并不是如此?”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晓得的事吗?
“不,”她闻言抿唇摇头,然后朝他绽出一抹笑颜回道,他们没说错,我是搬到法国去了,可是因为住不习惯,所以又搬回来。”
她一边捡起掉落地上的毛巾,一边侧身收拾着东西,试图躲避他锐利的注视目光。
“是这样吗?那么,那两个孩子……”看他们的年纪,约莫五岁左右,再加上小男孩那该是遗传到黑家的翡翠绿眸,他不禁隐隐兴起了怀疑。
“不关你的事,孩子是我的!”一被问到有关孩子的问题,她便如同一只护崽的母兽,猛地蹦跳了起来,凶狠的瞪着他。
但话一喊出后,她不禁又懊悔的咬住了唇,像是极为后侮自己的冲动。
果然,她的反应更激起黑言迩的怀疑了。
“他、他……”焦急的她想不出一个完好、足以说服他的答案,最后,她只能找了个极烂的理由,拿来当作堵他的说法,“他死了!”
“死了?”他隐隐桃眉,从薄唇迸出一声不信的嗤笑。
“嗯,我、我们在法国认识,没多久就陷入热恋,然后、然后他不小心出车祸死掉了,等他过世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最后才生下心心、司尔他们”
谎言越编越顺,最后完美的编织出一个因国外恋人意外死亡,所以她不得不独力扶养孩子的完整故事,
“真是这样吗?”
“真的,我、我没事骗你干么。”她心虚的以手指不断卷绕自己蓬松的头发,眼神左瞟右瞟就是不敢对上他。
“乔唯恩,你知道自己说谎时有个习惯吗?”即使结婚仅仅只有半年,也已遗忘了她的长相,但他却记得她这每当说谎时,会不由自主做出的可笑小动作。
他站起身,伸手取过她搁放在桌上的新衬衫,动作帅气而利落地披穿而上。“当你说谎时,你总会不自觉的用手指卷绕自己的头发……”让她那头原本就蓬松柔软的卷发,变得像是在阳光底下晒过的棉被般,更加蓬松。
她一吓,连忙放下自己习惯性卷绕头发的手,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话说到这里。
“你不肯老实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就算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一切调查清楚,但等我弄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后,一顿,接着,黑言迩缓缓迈步走近她,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颚,冰冷的翠绿眸遽然危险地眯起。
“我会和你彻底翻算,你隐瞒了我事实真相、撒谎欺骗我的这笔帐,听清楚了吗?刻意隐瞒身份、不愿与我相认,并将我当成傻瓜耍的美丽前妻一一乔唯恩?”
他冷冷的吐出这似提醒警告的话语,那一瞬间,对上他如同狩猎者冷冽目光的乔唯恩,只觉得浑身发寒,有种她完蛋了的错觉……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搬家吗?应该要逃走吗?
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极为信守承诺的男人,一旦他说出口的话,即使再困难、有再多阻碍,他都会扫除一切阻挡在面前的麻烦障碍,想办法完成,要是真让他发现孩子是她瞒着他备偷生下的,他一定会设法将孩子带回他身边的,那么到时她该怎么办?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心心已经极喜欢他了,就连一向难缠、对人防备心极重的司尔,也因自身找来练习的几题复杂艰深算数题被他解开,而逐渐对他卸下了心防,隐隐有了被收服的迹象,这叫她怎能安心的什么也不做呢?
啃咬着手指,乔唯恩心神不宁的坐在咖啡厅窗边,一心沉浸在自己凌乱的思绪当中,没有听见对面男人的叫唤。
“唯恩?唯恩?”出版社的老总方文轻声叫着她,并以手轻敲她面前的桌面,企图拉回她的注意,“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啊?什么事?”她一吓,突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与人谈话中途恍神了,“抱歉,我刚刚想事情,不小心出神了。”
方文微微蹙眉,关心的开口询问,“我看你今天精神恍惚,谈话注意力不能集中,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还是心心、司尔生病了?”
他是出版社中唯一知晓她独立扶养两个孩子的人,当初,出版社还是间小工作室时,生下孩子极需要工作的她,竟在众人下班时分,背着出生不久的心心与司尔,大胆闯进他工作的办公室,拿出她集结多年的画稿作品,请求他给予她次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能力。”
原本,与他合伙的同伴是想拒绝的,但他却看中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份坚毅,不顾同伴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