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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呢?”我抬头望着上官翎有些发暗的脸,有些急切。
“你就知道他。”他的眉头皱起来,轻轻将我的身子放在床上又掖了掖被角。
“怎么样了?”
“早就走了。”上官翎又去倒了杯水,“不让他走,你就握着拿匕首不松,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我干笑一声,却扯到了伤口,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
“你别乱动。”上官翎厉声说道,“看见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我还纳闷说这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血流呢,要不是爹爹你早就死了。”
“我睡了多久了?”
“四天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四天,这么说集会……结束了?
“洛云溪呢?”
“昨日跟着武林人士一同出发去浮游宫了,你干嘛……快躺下,伤口破了我不管啊!”
我捂着胸口,踉跄着下床。虽然洛云溪的《玥阙心经》还未练成,但是这么下去浮游宫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
“我要去金陵。”
“你别闹了,你给我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不行,小雪他,小雪……”
上官翎抢在我身前,一把点住了我的穴道。我额头渗出了汗,运气解穴,却发现内力淤积于胸,根本没办法解穴。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你家大美人不会有事的。”
将我抬上床,他累得也有些喘气,跌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
“你怎么肯定……”
“你相信我就好,待在这里等你们家宫主来接你就好了。”
我望着窗外的梅树,雪已经化了,红梅没有了当初的孤傲,反而带上了一抹柔情。上官翎走到窗前,嫣红的梅花映着他白皙的脸显的更加的秀丽。
他微微蹙着眉,乌发柔顺如瀑,双眼不知望着何方,有些迷茫。
“爹爹最喜欢这花,我看了却很讨厌,讨厌到在我十岁的时候曾经放了一把火将这梅林烧成了一片焦土。”说到此,他嘴角勾了起来,转头望着我,“我以为死定了,从洛家逃了出去跑到了山脚下。”
“那天真的很冷,我走的着急就穿了一件单衣,下了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上官翎突然嘲讽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我没地方去,就蹲在山口。风特别的大,几乎能将我吹跑。我在那里一直等着,直到天黑。”
“没有人来找我,一个人都没有。”
他望着我,有些绝望地说道。
午后,我让上官翎将洛云溪所有的医书统统搬到这间屋子来,看到几乎将屋子堆满的书页时,我还是低估了洛云溪的能力。这些书有一部分是上官玥儿的,字迹明显不同。我整理了一番便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翻看上官前辈的医书我便明白了之前我在幻溪谷找出的医书也是她所著,但是由于书页缺失,修习的并不完全,行医治病绰绰有余,但要真正精通医术还差得远。
书中有很多不懂的东西,我还要一点一点的查,索性上官前辈的书包罗万象,查找起来并不费力。
上官翎也没有拦着我,他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偶尔去院子里的梅林转一转。我累了的时候总喜欢向窗外看,上官翎便站在离窗口不远的地方,眼睛定定地望着纷飞的花瓣。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瘦弱纤细,像是要迎风而起。
望着书页上的上官二字,我总觉得他同上官玥儿有什么关系。他是洛云溪派来的奸细这一点我想殷重雪很早便知道,可是为什么没有拆穿他,反而还允许我替上官翎疗伤。依据殷重雪这种性子,若是没有用的人只有一个死字,可对他却如此包容。
还有苏尘和叶阑对待上官翎的态度都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但是,既然他不说那我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夜已深,上官翎回到房内来回的转圈,时不时会停下来看我一眼。他显得异常焦躁,双目涣散,手指有些抽搐。
我知道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困了就去睡觉。”
上官翎瞅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你别管我。”
我拿起桌上的白瓷杯子,茶已经凉了,一摸壶,壶中也是一片冷冰,再抬起头看看面前这个佯装镇定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翎儿,你要是真的担心……”
“谁说我担心他了!”上官翎气急败坏地拿起我手里的杯子将冷茶一饮而尽,“好冰……林卿池茶都凉了怎么喝啊!”
我咽了口唾沫,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继续定下神来看书,没一会儿,上官翎猛的站了起来。
“林哥哥,我出去一趟,你放心吧,这里没人伤你的。”言罢他又瞥了我一眼,“我可能要过……几天后回来。”
我点点头,他走到门口时又叫住他。
“往金陵路途遥远,你一个人路上多加小心。”
我本以为他这一去,不到半个月是回不来的,没想到一切都来的那么快。医书看完了大半,可还是没找到蚀心丹的配方,我有些焦急,唐宁此时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胸口的伤势渐渐好转,闲暇的时候我便去院外坐坐。
那间挂满苏尘画像的书房已经被上了锁,虽然可以撬开,但我却没这么做。偶尔从那间屋子前经过,便觉得记忆波涛汹涌一般袭来。
又过了几日,天已经放晴,洛家安静的不像样子,绕着院子转了半圈也未见到一个人。我突然有一种不好预感,披上一件大氅便往洛云溪的院落里走,原本紧锁的书房半掩着,锁子掉落在地上,书房内隐约有响动。
我推开门,一个人影便映入眼帘。晨曦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了金色,他背对着我,头发披在肩膀上。
“洛云溪,你……回来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他平安无事,那么就说明重雪他……
“小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难道你以为我回不来吗?”
他转过身,又看向桌案上的那幅画,很久无人打理,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他伸出手轻轻抚平有些发皱的画,偏过头对我说:“小池,帮我磨墨吧。”
他的手很细,根本不像是练武的手。而且洛云溪身上始终都没有武林高手那般给人的压迫和凌厉之气。
我坐在他身边,此时却恨不得直奔到重雪那里去,看洛云溪的样子不像是有伤在身,而且他回来了上官翎却没有。
“上官翎没同你一起回来?”
洛云溪的手顿了顿随即道:“翎儿他自然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么说上官翎没有去浮游宫?那他能去什么地方……我突然想起上官翎临走时的眼神。
莫非他去了幻溪谷?
我的手猛地一抖,洛云溪不动声色的描画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洛云溪放下笔,轻轻地抚上我的脸,我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到了桌案,几点朱砂飞溅出来在纸上晕染成朵朵梅花,阳光洒进来显得更加透亮。
“洛云溪。”我劈手截过他的手,他的身子一晃,似乎要摔倒。我忙扶住他的肩膀,伸手一探,不由得浑身冰凉。
“你这是……”
他甩开我的手,轻笑道:“不愧是殷子墨的儿子,咳咳……”
我刚想问,门外突然骚动不安起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扉被撞开。浮游宫的人堵住了门口,上官翎费力地拨开人群挤进来。
他一身的狼狈,月白衫的下摆溅满了泥浆,鞋子上的水渍已经干透了。洛云溪望着他略有些疲惫地说:“他果然没来。”
上官翎咬咬牙,走到身前:“你身子没事吧?”
洛云溪说:“没什么,只是武功被废了而已。”
上官翎道:“他果真说话算话。”
洛云溪浅笑着,伸手抚了抚上官翎的头发:“我万万没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
上官翎垂下了头:“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而已。”
忽然门外又传来了声响,浮游宫的人有些许的骚动,他们突然让出了门口的位子。
“宫主来了。”
“是宫主……”
在一片细碎的议论中,一袭火红闯入了视线。
我先看到的是他绣着金丝的衣摆,重雪的步子很轻,他走路总给人一种很规矩的感觉,轻柔而优雅。阳光碎碎地散落在他身上,柔顺的头发垂在一侧,松散的用红绳绑着。
嫣红泪将浮游宫的人赶到了门外,莫言将椅子静静地放在殷重雪身后。一白一黑簇拥着中间的一朵大红花活像俩门神。
重雪端坐在椅子上,他偏过头望着这墙面上贴着的画像出神。
洛云溪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殷重雪没看他,只是向我招招手:“卿儿,过来。”
我抬起脚步的时候有些犹豫,但还是快速走到了殷重雪面前。
“我还猜洛师叔如此匆忙地抛下武林众人来到此是为了什么,今日看到这些便了然了。”重雪火红的衣袖扫过这堆砌如山的画卷,脸上荡着一抹淡雅的笑容。
洛云溪的手死死地抓着桌案,骨节发白。
“当年父亲早有预料,提早派人将我带出宫,所以你毒死的那个男孩并不是我,而是一个下人的孩子。”
洛云溪说道:“我们师兄三人下山之后除了殷子墨成亲之日我便再也没见过他,若不是苏尘我还会当那个男孩就是你。”
重雪说道:“也多亏了这一点我才能逃过一劫。”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也说够了,师叔是否能将《玥阙心经》交给我了呢?”
“烧了。”
“什么?”重雪眯起眼睛,转过身道:“师叔可别开玩笑,我的时间不多了。”
洛云溪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单单烧了下部,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搜。”
重雪拊掌道:“若是这样的话,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红泪动手。”
虽不知为何重雪执意要找《玥阙心经》,但是看到红泪执剑上前,我还是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洛云溪杀了殷重雪的父母,又盗取《玥阙心经》,这本是浮游宫同洛家的恩怨,我实在是没有立场去插手。
上官翎突然冲上前道:“殷重雪,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不算数?”
重雪道:“我是答应过你,可是卿儿已经知道了唐宁中毒的事了吧。”
“那不是我说的!”
重雪浅笑一声:“红泪,动手吧。”
上官翎猛然出手,两枚梅花镖直逼重雪,他轻巧地出掌,梅花镖还未近身便跌落在地上。墙壁上的画卷被掌风一带,发出簌簌的声响。重雪一手制住了上官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