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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帐幔飞扬而起,似真似幻,别有一番意境。
红泪挑到了最好的位子,大红色的长袍垂在地上,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婀娜的身姿斜倚在靠背上,我不由想起了在台上大跳艳舞的西域女郎。
她左手搂了个女人,右手……还是个女人……
紫荆在一旁乖乖地斟酒,那模样就是个小媳妇。
我一手扶着头,一手死死地拽着重雪的衣服:“你……真的不管管?”
重雪微微一笑,轻轻拍我的脑袋:“难得红泪这么高兴,我不好扫她的兴致。”
你不好扫她的兴致,过两天恐怕武林同道就要扫你的兴致了。
我们在位子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个什么柳清玉。场子里越来越乱,不少人开始围攻老鸨。老鸨肥胖的身躯在一圈人中间挪动,脸上的粉掉了一层。
“莫言,去看看什么情况。”
“宫主,我……”
“快去。”
重雪撩起面纱喝了口茶,那模样真是妖得不得了。
莫言悻悻的去了。
红泪脸颊微红,想来已是有些醉了。
“红泪姐,我最佩服你这种女人了。”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伏在她身边,手中的团扇有意无意地拂过红泪白嫩的脸颊,“漂亮,强势,又有这么多男人追,我好羡慕你。”
“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那些臭男人前一秒还说爱你,后一秒就爬上了别的女人的床,男人都他妈贱!”
红泪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又喝下一杯酒。
“女人最珍贵的是什么?当然是青春和美貌!”红泪拉着身边几个小姑娘,扬起她美艳的脸蛋道:“你们知道我多大了吗?说出来怕吓着你们。”
我忙捂住她的嘴,直接拖了回来。
“你给我老实点。”我让她坐在椅子上,又把紫荆拖回到碎玉身边坐着。
“柳玉清呢?怎么还不来?”红泪打了个嗝,满是酒气。
瞬间,莫言出现。他额头上渗着汗珠,左脸上已经被印上了胭脂,胸口的衣服凌乱不堪。
我吹了个口哨:“这里的姑娘可真热情。”
重雪拉住我的手,问道:“怎么样?”
“回宫主,那位柳姑娘同一个书生私奔了,已经派人去追了。”
我叹息一声:“完了,本来以为有好戏的。”
“呵,没想到这柳玉清胆子倒不小。”
红泪歪倒在我身上,酒气喷了我一身。
“是柳清玉啊,柳清玉!”
我不耐烦地扶起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喊道。
重雪偏过头问道:“卿儿觉得很失望?”
“当然失望了!”
我皱着眉头喊道,本来并不是我张罗着要看的,但是看到这里的布置和环境,总觉得若是有人在这台子上弹琴献舞,必将是一场不错的表演。心里也有些期待。
重雪淡淡地说了句:“那好吧。”
“好,好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周围的几人像是突然被雷击了一般,连嫣红泪都骤然清醒过来。
柔软的轻纱拂过我的面颊,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飞掠而过,我还未定下神,便看到重雪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
碎玉将小厮手中的琴抢了过来,顺势扔了上去。重雪用掌力一震,瑶琴在半空中旋转片刻便稳稳的落在了琴架上。
重雪脸上的面纱被掌风激荡,轻柔的翻飞,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下颌。
仅一瞬,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大厅悄然无声。
他盘膝坐下,衣袖翩然,自然一股风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
山雨欲来风满楼。
清丽的琴音骤然而起,碎玉的清脆,溪水的婉转,杜鹃的悲戚和梅花的黯然。
所有的情绪倾注于指尖,尽付瑶琴。
忽然嫣红泪像是一团火焰一般落于台上,足尖轻转,还未站稳舞姿已然曼妙芳华。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高台上的花瓣被红泪的舞步轻扬而起,簌簌地漂浮在空气中,落满了肩头。
“红泪姐姐上一次跳舞还是在浮游宫成立之初,如今算来已经快十年了。”
“我还是头一回知道,宫主居然会弹琴。”紫荆在耳边有些兴奋地说道:“不知道跟那个琴技独步天下的方琴珂比起来到底谁更好一些。”
“喂!林卿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离开
第二日,浮游宫大厅内。
“这江湖四大美女,可不是单凭相貌而定的。”
紫荆坐在椅子上,一边给碎玉剥瓜子,一边说道。
“方琴珂一曲动天下,秦锦绣满腹才情,咱们的红泪姐姐能歌善舞。”
我的眼盯着那一小撮瓜子,咽了口唾沫:“那白双双呢?”
“白双双啊,这还真不好说。”紫荆喝了口水,继续剥:“我本来以为她是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可是听红泪姐姐说她连你都打不过!”
什么叫连我都打不过?
我试图力挽狂澜:“难道红泪没告诉你我是苏尘的弟子吗,打不过我很正常的吧。”
“说了啊。”紫荆的眼神更加的鄙夷:“苏尘我恐怕再修炼十年也打不过,不过你,哼……”
这话少爷我就不爱听了。
我一气之下站了起来:“跟我比试一场如何?”
紫荆双眼一瞪,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剑就要站起来。
袖子突然被拽住,重雪端着一个盘子送到我面前,全是剥好的瓜子。
“卿儿吃瓜子,不要闹。”
望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又看了看紫荆轻蔑的脸,我咬了咬牙。
一把夺过了那装满瓜子的盘子……
过了两日,一向清净寂寥的浮游宫忽然张灯结彩起来,宫人们走动的明显频繁了,我所居的沐春池也处处挂满了花灯,院落内焕然一新。
未到中午时,宫人便来通报说重雪找我去大厅一趟,我住在这里两个月以来,他还从未这么正式的派人来找过我。
连忙换了件衣服匆匆赶到大厅。
厅内挤满了人,除了红泪、紫荆、碎玉和莫言之外,还有众多的弟子。
我有些愣了,脚迈到了门槛上却不敢踏进去。
“卿儿,坐到我身边来。”
重雪正在给我招手。
话说他今天穿的可真妖孽,大红的袍子长的都垂到了台阶上,我头一次看见他束发。
这样一看他的脸真小。
周围的人也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莫言也一改往日的全黑,换上了一身紫色长袍。
这、这这都是怎么了,离过年还早呢。
我在众人的注目中,头一次觉得这大厅这么大,走到重雪身边似乎花费了我一生的时间。
在旁边的位子坐下来,重雪举起了酒杯,底下的人也都纷纷举起杯子。
“恭贺宫主,愿宫主长乐无极。”
众人齐声说道,接着共饮杯中酒。
我有些傻掉了,这是什么情况。
“多谢诸位来给我祝寿。”重雪笑着说道,“这杯酒先敬孙长老,千里而来,晚辈感激不尽。”
坐在最前的一位白须长者微微颔首:“宫主客气了。”
两人遥遥一举,一同饮下。
原来今日竟是殷重雪的生辰。
望着台下的悠然自得的四个人,看来只有我不知道。
而且坐在最前排的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人,看来均是浮游宫内德高望重的长老,为什么重雪偏偏把我安排在身边?
重雪敬完一圈,已经喝了不少,之后这些人便又挨个开始敬他。
我记得他酒量不好的,怎么如今这么能喝了。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多了,几位长老皆以年事已高为由先行退下了。剩下了些小辈,倒也自在了不少,紫荆和红泪已经相互开始拼酒。
莫言脸颊微红,望着桌前的一盘菜若有所思。
我趁机拉了拉重雪的衣袖:“你别喝了。”
虽然长老们已去,但是各分舵舵主、副舵主,还有浮游宫手下经营的一些赌坊、钱庄甚至还有妓院的头子都抢着来露上一面。
重雪一杯接一杯,丝毫没有推辞的意思。
我看着他的脸由白转红,由红再转白,有些按捺不住。
一把抢了他的酒杯:“我替他喝。”
那敬酒的人先是一愣,后来点点头喝了酒便回到了位子上。
将酒杯狠狠地砸到桌子上,我瞪了他一眼:“你别喝了!”
重雪不说话,只是手肘撑在桌子上痴痴地笑。
“怎么不说话,傻掉了?”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一手抓住,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
真是喝多了。
“卿儿对我真好。”
我赶忙抽出手,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个菜就丢到了嘴里。
“卿儿,那是姜。”
“我知道!”
冲他吼了一声,我扭头将嘴里的东西吐掉,口里辛辣的味道蔓延开来,辣真是辣。
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怎么了?”重雪急切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抚着我的肩膀道:“快喝口水。”
我垂着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是你生辰?”
重雪拿着杯子的手愣了一下:“你……生气了?”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地啃了一口:“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下次我一定会最先告诉你。”
望着重雪像是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的窘迫表情,我一下子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算了,我也没给你准备贺寿的礼物。”我轻笑一声道。
“谁说你没有。”
重雪的笑容像是冬日里梅树上的一抹阳光,带着异样的幽香,瞬间席卷了我的面颊。
他在我唇上亲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这里可都是人,他难不成疯了。
“那天你问我说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重雪低笑着拉起我的手,“我现在想好了。”
他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像是天边的星辰,嫣红的薄唇轻轻的弯起。
“我喜欢你。”
在浮游宫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亲密无间,但他却从未说过这句话。顿时这大厅中的喧闹和嬉笑都入不了我的耳。
我曲了曲早已僵硬的手指,近乎麻木站了起来。胸口就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记,我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重雪讶异的神情,直接奔出了大厅。
凉风一吹,我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大厅内觥筹交错,金碧辉煌。
靠在回廊里的柱子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凉的风直接灌进了喉咙里,我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请问是林公子吗?”
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缓缓的回过身,一个身穿灰衣的长者正站在身后。
我记得他,拱手作揖道:“正是在下,敢问孙长老有何事?”
他朝我淡然一笑,一派的和煦:“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