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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曈呆了半天才说:“开什么玩笑?”
陆彬杨说:“那天在病房,你说过,只要有人娶你就嫁,这话总没错吧?”
郝曈不说话。
陆彬杨双手扶着方向盘看向前方:“我也一样,娶谁都是娶,有人敢嫁,我就接着。你也不用担心合同到期没有退路。”
郝曈缓过神,尴尬的笑:“你要真是这样,怎么会轮到我?林安雅怎么会飞了?”
“哦,你还惦记着她呢?难道你介意我的前女友?”陆彬杨斜睨着郝曈,像是抓到了她的弱点。
郝曈心慌,装出自然:“关我什么事?”
“不关吗?我现在是向你求婚。”
郝曈装哑,耳后却泛起了红晕,陆彬杨看在眼里,心中隐隐一动,就想起了那晚的情潮。
车里的气氛立刻暧昧,郝曈坐不住了,急着下车。陆彬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欺身上前。
郝曈被固定在靠背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眉目清俊的脸近在眼前,被男人的呼吸和味道包围,她眼里满是慌张和惧怕,气息凌乱。
陆彬杨的目光流连在她乌溜溜胆怯的眼、姣好的脸庞、微微翕动的鼻翼、还有泄露一切秘密微颤的唇。
他的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为什么害怕?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低头就想捕捉她的唇齿,那里的滋味他回味很久了。
郝曈不顾一切的挣扎,陆彬杨顿时没了兴致,放开她。
挣脱束缚的郝曈逃离那辆车,一路狂奔,引来无数路人侧目。进了病房她的心跳得更猛了,全身的肉都在跳,跳得她心虚害怕,全身燥热。于是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的呼吸换气,说不出话来。
陆彬杨派来的特级护理还在,见她回来就走了。妈妈给她递来一块毛巾:“怎么跑的这么急,脸红成这样,快擦擦。”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前两天晚上那个打错的电话,尾号是很好的数字,所以郝曈记住了,便接起,不料竟是刚才那个人的声音:“后天我请朋友吃饭你陪一下……”
郝曈被烫了一般,把手机远远的扔在病床上,来不及挂断。
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就暗淡了,那边挂断了。
妈妈疑惑的看着女儿,郝曈也看着妈妈,不知该怎么办。陆彬杨的声音阴魂不散的依旧缠着她,在耳边无限回旋。
第 21 章
陆彬杨给郝曈打完电话,点燃一支烟,给峰子打电话。原担心KTV里声音嘈杂,他听不到,没想到居然一通就接,显然他还在亢奋,很激动:“彬杨,在哪儿?”
“医院,你呢?”
“公司,在改项目方案,这回一定做出个样子来,坚决不给你掉链子!”
陆彬杨奇怪:“你不是带着安雅去唱歌?”
“你不去她还唱什么,回公司了,郝曈呢?”
“走了。”
“你和那妞儿……”
陆彬杨狠抽几口烟,然后一口全呼出去:“你不是都知道?”
陈峰挠头:“还以为你说着玩,来真的?你小心点,那女人不好惹,你看她那眼睛,挺狠的,惹急了敢拿车撞你,又不是没撞过你?”
陆彬杨嘿嘿笑:“还行吧,挺适合我们家门风的。你怵她?”
陈峰啧啧的:“是女人我都怵,我心软,没你狠。你不就是想把老爷子气吐血,注意把握分寸,别被她粘住,多给些钱,也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将来哪个大家闺秀还敢嫁给你?”
陆彬杨想起郝曈说他是“提钱匣子”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她的‘提钱匣子’?”
峰子认真的当起“高参”:“要不干脆立个合同吧,分的时候也利索。再有,别把她带到人前,像今天你带她吃饭就不合适,不过今儿的都是自家兄弟,无所谓……”
陆彬杨嘴上应酬着陈峰,想着他将来要叫郝曈“嫂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和情境。隔着电话,陈峰看不见陆彬杨的笑,是那种一边挖陷阱、一边幻想敌人掉进坑里的笑。
陆彬杨很笃定:郝曈会答应的。如果真的只是要结婚,从条件置换的角度,她找不到比他再理想的人。
蛇打七寸,他知道她的要害。目前的情况是这只蛇不甘心就伏,他的力度也还不到一击致命的地步。
电话那头陈峰还在唠叨:“……你就是块五花肉,女人都想骗你,你还不太傻,什么都看的透,总是骗不了你,你也怪可怜的。”
陆彬杨被逗笑:“是啊,女人都不好惹。你哪次不是被林安雅收拾掉?她马上结婚了,你真的要去喝喜酒?其实我看你挺像新郎的。”
陈峰哈哈大笑,笑的突兀:“算了,我还是爱钱,这个项目你可得帮我上心。”
陆彬杨点头:“答应了,我就会卖力。”
似乎不想多聊,陈峰匆匆找个借口挂断电话。
陆彬杨看着安静的手机,觉得这个现代化的东西很玄:对着一个机器说话就能影响到另一个空间人的情绪。有时一个人对着一个手机能说一天话,贴在耳边、嘴边,比对爹妈老婆都耐心、亲密。手机一挂断,似乎和整个世界都中断联系了。
这情形是不是很怪异?
不管了,反正现在头疼的是陈峰子。他会怎么做呢?大约也只是为林安雅烦躁一阵子就罢了,然后忙他那小破公司,谁让他最爱的是钱呢。
也许林安雅嫁给那“眼镜”是对的,她和陈峰在一起就能幸福?未必。
回到老干病区的高间,陆奶奶和他打起了游击战:“出去吃饭了,都和谁呀?”
“峰子,肖振他们。”
“带了刚才那女孩儿?”
陆彬杨看着奶奶笑,不说话。
奶奶好奇心被他这样吊了半天,佯作恼怒。
陆彬杨忙哄:“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太瘦了,我喜欢安雅那样的,健康漂亮又活泼,水蜜桃一样,看着都有福气。”
“结婚就胖了,好办。奶奶,我想娶她。”
“想娶就娶,儿子的事我都管不了,孙子的就更管不了了。哪天带来跟我说会儿话。”
“嗯。”
郝曈当陆彬杨是个疯子。当他说的话是疯话。
总之一个词:荒诞。
她钻进病房,白天抓紧一切时间睡觉,晚上陪床,把陆彬杨的电话号码关进黑名单,把有关他的一切回忆丢进记忆的碎纸机:世界,宁静了。
父亲的病情依旧没有起色。长期用脱水药,他有脱水的兆头,塌陷的脸颊上颧骨突出,瘦骨嶙峋,四肢单细,干裂的皮肤松弛的耷拉在骨头上,不见肌肉。其实爸爸正在盛年,如果不病,也是身体魁梧、笑如洪钟的硬朗男人,笑起来和皱眉时都很有味道,是个魅力老男人。
郝曈心疼的不忍看他,母女俩更加焦急,各自偷着抹眼泪:这样下去会不会成了植物人?如果转院呢?忽然就想起陆彬杨的那句话:可以送到全国最好的疗养院,对他的康复和治疗都有好处,母亲也能轻松些。
郝曈慌忙扯回思绪,怎么想到这些了?
盘算手头的钱:把陆彬杨的钱都加上也不够去疗养院,而且那里的花费都是贵族式的,不属于医疗保险的报销范围。算了,还是让这里的专家大夫看吧。
第三天下午是医院的联合查房,郝曈的手上有药房的考核记录本,被召唤回科里应付考核。折腾完,已经快下班了,她匆匆忙忙的往职工餐厅跑。
餐厅里有一群白大褂聚在一个圆桌上吃饭,热热闹闹的,有人看见郝曈,高高伸出手招呼她,正是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其中还有韩大夫,在用热情的目光邀约她,笑的颇有深意。
郝曈端着餐盘过去,坐在韩大夫旁边:“你们怎么这么齐,像聚餐似的。”
韩大夫解释:“出来抓紧吃口饭,一会儿要大忙:有个建筑工地出事了,十几层的楼上摔下来七八个工人,听说当场死了四个,大事故,市长都去了现场,救护车马上接回人来,今儿晚上的夜班算是报销了,得累死。”
“真可怜!”郝曈听得一寒,想着那些消陨的生灵,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一桌人吃饭都风卷残云般,郝曈来的晚,刚吃几口,他们就陆陆续续的离开,唯独韩大夫的筷子在减速,陪着郝曈细嚼慢咽。最后,这一桌也就只剩这两人了。
“最近怎么不见你上夜班,给你们科打电话,都说不在、请假了,忙什么呢?”韩大夫问。
“没什么,家里有点儿小事。”
“那就好,过两天的职工运动会,你报项目没?”
郝曈压根没听说这件事,想起往年的运动会,笑了:“我跑不快跳不动,拉拉队都嫌我声音小。”
韩大夫看看郝曈,点点头:“也是,你这么瘦。怎么你就吃凉菜?应该多吃些肉,营养才均衡。”
说着,他把自己餐盘里的几块完整没动过的肉夹在了郝曈的餐盘边。油盈盈的五花肉点缀在素淡的凉拌土豆丝边上,很是养眼,勾人馋虫。
郝曈最近熬夜熬得根本没有食欲,连饭都是强逼自己吃的,看见就觉得腻。可她和韩大夫正是培养好感的阶段,不敢拂了他的美意,只得笑盈盈的谢过,硬往下吃,咽进胃里阵阵翻涌。
韩大夫看着高兴,絮叨着说一天里遇到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卖力形容:有宠物狗把主人家孩子的头皮咬下来,有工人用电锯不慎把腿钜的血肉淋漓,有打群架拼刺刀扎的人开膛破肚的……
这些都是他每天所经所见,再寻常习惯不过,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妥。郝曈没听几句,忽然捂着嘴起身,快步进了洗手间,“哇”一口把晚饭系数吐了出来。
韩大夫怔了好久才醒悟过来:郝曈呆在药房,不接触临床,别说伤口了,连血都见不着,他讲的这些根本不适应。不由得一阵懊恼:助兴的话题反而遭遇惨败。可她也太娇气了,好歹也是医学院出来的人吧,怎么就至于跑洗手间去了?
郝曈好久才出来,脸色惨白,发梢沾了水珠,像是用冷水洗过脸。韩大夫看得出她虚脱了,这才起身迎过去,想扶她又觉得不妥,最后问道:“难受?”
炎热的夏天,郝曈全身冰凉,不敢攥拳握自己的手,嫌自己的手指凉。勉强支撑着走到最近的桌子边坐下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