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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阵猛烈的急刹,黎夕陡然一惊,惯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幸好,安全带控制住了她。
前方空无一物,甚至连人影都没有一个。黎夕不懂江聿琛,所为何意。
“江聿琛,你疯了吗?!”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黎夕,转过身,朝江聿琛愤怒出声。
江聿琛从镇定的视线中脱离,偏过脸,直视着她:“江黎夕,如果你的被拆散,是指你跟许豫旬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寒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入黎夕的眼底,冷意直抵心房:“至于我有没有爱过人,江黎夕,你没有资格过问。”
他有没有爱过人,她是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的。因为她的目光,从没有停留在他身上,一分一秒。
发动机驱动,车轮再一次寰转。只是之后,黎夕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
chapter 9
上流贵族的酒宴,酒,永远不是正题。利益,才是最大的驱动。
黎夕曾以为,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江家了。却不想,她终究是要回来的。无论多少变换,一切终将回到原点。
江聿琛的车,趋于平稳的那一霎那。她就看到,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伴随着的,还有刺目的灯光,通明而闪耀。
灯火中,人群倾巢而出。人群之首,一人翘首企盼着。
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眉宇间英气毕现。一双沉稳的黑眸,夹带着些清浅的皱纹,却丝毫不失威严。一身正统的中山装,令他看起来,气宇昂扬。
江聿琛打开车门的那一霎那,她就听见,那人含着和蔼的笑声同时响起:“聿琛,终于回来了。”
江聿琛轻轻地“嗯”了一声,身后就有稀稀落落地议论声,缓缓响起。黎夕弯了弯唇角,大约,这就是上流人士,对于青年才俊的赞美吧。
“爸,我把她也一起带回来了。”江聿琛的话语里,带着些微微的疏离。
“是吗?”那人的声音淡淡的,但隐约能辨出些惊讶的痕迹。顿了顿,他恢复了平常的话音:“太好了,我们一家人,也该好好聚一聚了。”
一家人?
黎夕冷笑一声,曾经她也曾将他们视如家人。只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才明了。家人,始终是个梦想。她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将车门推开,黎夕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她朝着那人,莞尔一笑:“江叔,我回来了。”
江霖迎上来,展开温和的笑靥,毫不疏离地将她拢在怀里:“黎夕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她真的愿意,顺着江霖的心思,一辈子做他的好女儿。可惜,没有如果。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开始响起,隐隐约约,几乎能辨认出其中的对话。
——她是谁啊?
——是江少的女朋友吗?
有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嘈杂的对话,中年的妇女嗓音犀利,略带着些许嫌弃和鄙夷的语气:“哎哟,她呀,就是当年江市收养的那个女孩。”她顿了顿,还不忘给别人留点想象的余地。
不过片刻,她装作恍然大悟地补充道:“哦,对了。就是那个……死刑毒贩的女儿。”
有人微惊,然后开始肆意地散播。
“江叔,我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黎夕笑了笑说。
照她这一身衬衫加牛仔裤的打扮,确实不适合这种宴会。
“嗯,好。那江叔和你哥在楼下等你。”江霖朝她笑的温煦。
黎夕抬脚刚跨出一步,却听见身后,江聿琛沉稳的声线缓缓响起:“爸,我陪她一起上去。”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嗯。”江霖的声音低了低,却依旧应允了。
**
楼下酒会喧嚣,而二楼上,确是寂静一片。
黎夕坐在她昔日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八年前的尺寸,早已经穿不上了。她有些遗憾地想,早知道就带好礼服过来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规则的敲门声。
“谁啊?”黎夕问道。
无人应答。
黎夕旋开门把手,再次重复了一声:“谁啊?”
门轴寰转,江聿琛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身墨黑西装,搭配紫色领带,整个人优雅沉稳。依旧是一件正统的法式衬衫作为陪衬,而袖扣仍旧那一左一右相互对称的黑色。
灯色昏黄,伟岸的身影下,投下了一片阴翳。深邃的曈眸,硬挺的眉宇,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颜色。
“有事吗?”她冷着声音问他。
紫色的礼盒,配以浅粉缎带环绕,美好的如同梦幻。鎏金的channel图标,点缀在礼盒上,高贵而奢华。
黎夕皱了皱眉,问他:“这是什么?”
“礼服。”
黎夕不禁怔了怔,没想到江聿琛居然连礼服都想到了。于是,她垂了垂眸子,向他表示感谢:“谢谢。”
“嗯,我在门外等你。”
门再一次阖上,黎夕小心翼翼地打开缎带,礼盒中的紫色晚礼服跳脱而出。
几乎是量身定做的尺寸,穿在身上,窈窕迷人。单肩的设计,将黎夕优雅的锁骨,描摹地淋漓尽致。短款裙摆,拉长了整体的曲线,凹凸有致。胸口处,特地做了收缩的设计,顿时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只可惜,在拉背后的拉链时,不小心被她卡到了衣服。一时间,拉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捣弄了许久,都没有成功。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依旧节奏沉稳。
黎夕拢了拢礼服,生怕她一不小心的动作,会让礼服滑下。
她将门打开,脸色有些许尴尬:“江聿琛,再等一会。”说完,她就要把门重新阖上。
江聿琛伸手,阻挡住了她关门的手势。他显然察觉出了黎夕不自然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粉嫩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略微窘迫地说:“背后的拉链勾住衣服了,拉不上去。”黎夕不知怎么地,就直接说了出来。
“哦,那我等你。”他松开手,房门应声闭合。
许久之后,也未见黎夕出来,江聿琛的眉宇,蹙地愈发深沉。他扣着门,轻声询问:“江黎夕,需要……帮忙吗?”
片刻后,黎夕方才从门缝里探出了头。她低了低眼神,面颊上闪现出异样的浅红:“嗯,进来吧。”
紫色的晚礼服,是江聿琛为她精心挑选的。当然,黎夕不会知道。
黎夕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她总不能一直半挂着礼服,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于是,她只能求助于江聿琛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眼下,只得勉强了。
“那个……拉链勾住了衣服,你帮我把它拉上去吧。”黎夕面露窘色,连她都没有发现,双颊上妖冶的浅红,有些魅惑人心的美艳。
“嗯。”江聿琛轻声回答,他记忆中的黎夕,总像是一个随时备战的刺猬。而如今眼前的她,乖顺地如同猫咪。
他有些贪婪地,想要拥有她独有的温顺。
黎夕转身背对着他,凝脂般的肌肤,片片柔滑。曾经,江聿琛贪恋过。脊背中央,拉链滞涩处,在主人的使力过程中,已经泛起了丝丝红痕。
江聿琛轻松地为她扯开那一丝布缕,滑顺地为她拉上。哧啦地一声,从腰间到脖颈,没有一丝阻隔。
在贴近脖颈的地方,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肌肤。一时间,他能感觉到黎夕的身子颤抖片刻,而后趋于平静。
他第一次手足无措地抽开了手,谨慎地说:“以后,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告诉我,别自己逞能。”
江聿琛无意间说出的话语,却像是情人的低喃一样,在黎夕的耳边回荡起来。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幽幽地回转过身,想要向他表示感谢。却在回头的那一霎那,与他眉目交触。四目相对,像是有些不知名的荷尔蒙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欧式落地壁挂镜里,倒影出两人的身影。他的紫色领带,与她的一袭礼服交相辉映,宛若一对璧人。
江聿琛将右手弯曲在腰侧,示意黎夕挽上。黎夕犹豫了片刻,覆上了他的手腕。
伪装,她一直谙熟于心。
“走吧。”江聿琛淡淡地说。
他挽着黎夕,缓步走到房门前。将左手按上门把手,却没有使力。反倒是利用手腕的力量,轻轻一按,打开了门。
黎夕循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走得极慢。不知为何,黎夕觉得,她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规律的运作,却有不规律的停顿。
她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掩盖在眼前层层的谜团,亟待拨开:“你的左手……废了吗?”
原本平稳的脚步,陡然滞了滞。江聿琛停下来,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她:“不算全废了,只是……不能再拉小提琴罢了。”波澜不惊的黑眸中,闪现过一丝阴郁。不过瞬间,却被黎夕捕捉到了。
或许,她该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他已经提醒过她。属于他的,她没有权利过问。
“哦。”她敷衍了一声,压抑住心底的疑惑,没有再问下去。
“小心楼梯。”
江聿琛沉稳的嗓音传进黎夕的耳朵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黎夕想,她一定听错了。江聿琛对她,只可能是剑拔弩张,怎么可能……会有温柔?
她一定是听错了。
一定是。
chapter 10
酒宴,荼蘼声色。
江聿琛挽着黎夕,循着回转的楼梯,一步步走向人群。江聿琛因为自闭症的缘故,喜静,黎夕一直知道。至于他为何要出席这场酒宴,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这是江霖的六十大寿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江聿琛,应该也很多年没有回沁园江家了吧。
江霖儒雅而温和地介绍着她与江聿琛,刻板的话语,黎夕曾经烂熟于心。
“犬子江聿琛,犬女江黎夕。”
她的名字,偶尔会与江聿琛融在一句话里的时候。大约,就是这时候吧。
江聿琛会面无表情的回应,但是黎夕不同,她会装作乖巧的样子,迎接所有的赞许,亦或是……不屑的打量。
她和江聿琛不同,他只需要站在那里,接受别人赞美的洗礼。而黎夕,即使付出百倍的代价,也得不到。
一名灰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走到江霖的身侧。目光如鹰隼一般,划过黎夕的脸庞。他勾了勾唇,却丝毫不像是微笑的样子,反倒是有些寒意。
“老江,这下满意了吧,聿琛回国了,黎夕也在身边了。”他拍了拍江霖的肩膀,笑的世故。
“周叔。”黎夕颔首向他示意尊敬。
周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