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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开始多了起来,小暹负责收钱,黑将军负责拿馒头,有了小暹和黑将军,石头的摊子更挤了,连落马镇镇守关卡的官兵都不站岗了,“擅离职守”地跑过来看黑将军。
石头变得更忙了,一刻不停地摔面。讲起来,他还真的只会做馒头。别人至少还做个葱卷或是肉包。他这里,只有馒头。
“小月,你怎么这么早?”箫满麒也赶着上工了。有了季少白的帮忙,连他的工作都解决了。但他毕竟是圣龙国的人,不能在季少白身边任职,于是经由季少白介绍,他在一个古董商的店里做伙计。
现在的箫满麒终于再次衣冠整洁,仪表堂堂。这可是人家古董商要求的。出入古董店的当然都是有钱人,伙计也要穿着体面。为此,古董商还出钱给他买了几身干净衣服,知道我们还没脱离贫困线,达不到温饱……
“大哥你看。”我指向石头的馒头摊,他一看,乐了,“小暹也懂事了。”
“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哥,你快去上工吧。”我给他整了整衣冠,箫满麒温柔地俯视我的脸庞。忽然间,感觉后背有人盯着看,这种感觉很奇怪,后脖子会发凉。下意识地转头看,只看到被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馒头摊。
狐疑地转回脸,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毛毛的感觉?
送走箫满麒后,小暹还在帮石头。我就去找琴楚容。
梨花镇和落马镇一街之隔,但明显经济差了很多。琴楚容的镇长府就跟普通的民宅差不多,里面也只有两个捕快不像捕快,兵不像兵的人,就是那天来接我们入镇的王善良和梁德柱。
琴楚容见我来,就和我一起出了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他也知道我现在通常没事不会找他。
除了那两块夜晚可以出入境的通关牌,我跟他终于说起了盘子的事。
他和我走在寥寥无人的街道上,神色凝重。然后和我一起坐在镇中心一棵传说是神树的大叔下,愁眉不展:“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盘子?”
“再难也要找到,我现在出不去,只能靠你了。”如果连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琴楚容都找不到那个盘子的线索,我这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更难找了,“当年九颗晶石是被同一个人捡走的,现在成了九子吊坠,我怀疑这个盘子,可能不在圣龙。”
琴楚容拧眉点点头。春风拂过我们上方的神树,被镇民挂在神树上祈福的铃铛,叮叮当当如同风铃一般脆响。
“叮当……叮当……”衬得整个镇子越发宁静。这清脆干净的铃铛声,让人想去故去的人。
今年的清明,是在驿站上度过了。爹娘对着那一堆牌位,为无法去先祖坟上扫墓而自责不已。
“九子吊坠的历史也已经有上百年,这块盘子要找起来,也并非不无可能……”琴楚容思了许久,再次说了起来,“我们可以从九子吊坠的出处寻找,吊坠均由一人所雕刻,找到这个雕刻师的后代,或许可以找到九颗晶石的发源地,便能追寻盘子的下落。”
心情因为琴楚容的分析而激动起来,他找寻的这条线路很正确:“只是……你现在是镇长,去找盘子方便吗?”
他说道:“我会雇人去找,这样更安全一些,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以免被龙墨焎发现。”
赞同点头。在信息不发达的这个世界,很多人为了得到信息,便催生了一门买卖信息的生意。买卖信息的人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就是不透露雇主的信息,这样比琴楚容去找更安全。而且,他们的信息网也比我们大很多。其实这和龙塔的性质相同,只不过龙塔只服务于墨刑与金宫。
想到墨刑,我又烦躁起来。他怎么还没来?还是,他认为只不过是箫满月,就打发别人来看顾?
如果他在,靠他的力量,一定能更快找到线索。
“叮当……叮当……”
我和琴楚容在神树下无言静坐,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大大的树冠将阳光分割地斑斑驳驳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地上。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圆点,不正像一个个相邻的世界?我在这个圆点里,箫满月,在另一个圆点里。我们看得到彼此,却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自从离开时空隧道后,我与她在时空隧道里的联系也切断了,九子吊坠也不再出现任何异象,宛如在时空隧道里的一切,都是我和箫满月在撞击时空墙时出现的,片刻的幻觉,变得不再真实,让人心里忐忑不安。甚至对希望和原有的信念都产生了怀疑。
原来,坚持信念,相信希望是这么地难。时间和现实会在你不知不觉中磨去你的毅力,让你最终放弃他们。
“叮当……叮当……”
我恍如听到了时间慢慢流逝的声音……
其实,梨花镇很好,很静,很适合重新开始,如果真的回不去,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
梨花镇的人都很守本分,而且,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提国事。他们会无聊地聊张家的母鸡下了多少颗蛋,会说李家的女人跟王家的男人偷了几次情,也不会谈半句关于圣龙的事。
这些人里很多都会诗词歌赋,甚至是琴棋书画,可是,他们却过着最平淡的老百姓的生活,日日为几个铜板奔波劳碌。
第八章 桃花树下桃花人
“对了王白石,这人很奇怪。”
忽然,琴楚容说。
我看向他:“是啊,我也觉得他怪怪的,对谁都好,就是老对我冷冷淡淡。”
琴楚容拧了拧眉:“这人只比我们早来半个月,这梨花镇在圣龙边境,多是发配流离来的人,像他这样的青年,怎会好端端地忽然来了这里?他有可能是通缉犯逃到这里躲避抓捕,我得回去查查。”说罢,他起身,还真有一副镇长的样子,为梨花镇百姓的安危而忧。
再回想在金宫弹琴的他,简直就已经是判若两人。风雨的磨练,让这位以前只知风花雪月,也曾假作风流的乐师,变得沉稳,变得可靠。
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一阵春风而来,扬起了我披在后背的长发(丫丫挠头,不是剪短了吗?),吹得神树树叶“沙沙”地响,枝丫上祈福的铃铛,一起发出清脆干净的响声,“叮当————叮当————”
梨花镇的节气很好,是我一直喜欢的四季如春的气候。在这里虽然冬季看不到雪,但一年四季的温度不会相差很大。
回到家的时候,正听到说笑声从厅堂里出来。
“少白不日要上圣龙京城,之后一些日子无法看顾小月姑娘了,请萧老爷,老夫人提醒她夜晚归家小心。”是季少白,他怎么突然来了?
“将军言重了,我萧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在此能得到将军的帮助,将军对我们萧家真是莫大的恩惠。”是爹爹。
“不不不,是萧老爷言重了。小月姑娘是少白的好友,些许帮助,不足挂齿。”
我进入大堂,果然是季少白。
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长发盘起,用一个小小的镶玉银冠扣起,整个人褪去了戴纶巾时的儒雅,变得分外英姿飒爽,今天看上去好像格外精神,是因为穿着比之前更精致了吗?
“哟,小月回来了。快看,谁来了。”爹和娘都显的很荣幸。
季少白朝我看来,我笑迎上前:“少白你怎么来了?”
他起身:“过几日王和公主他们会来,然后我们便前往你们的京都,参加大典。所以想来告知你一声,晚上回家小心。”
“哦。谢谢,少白果然细心。”
他在我的感激中垂眸一笑:“对了,今日天气不错,南面有处桃花林,要不要去看桃花?”他淡笑相请。
我犹豫了一下,应因为想要练箫,明天就要真是上工了。最近爹爹可对我的箫技赞赏有加哦。
“小月,去吧。”娘忽然说,“她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爱怜地注视我不施脂粉的脸庞,“到了这里,你也没好好玩一下,既是季将军相邀,你就去吧。记得摘几枝桃花回来。”
“恩。”我点点头,和季少白一起与爹娘道别。
出来时正好看到买菜回来的小菠菜,她目露羡慕地看我们。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也是真心疼她。
她正是花样的年纪,本是箫满月贴身丫头的她,也不用做繁琐的家务。那时她也穿着漂亮的衣裙,头戴漂亮的珠钗。可是现在,她一身粗布麻衣,长发只用一块粗布巾帼,从背后看,与老太太无异,完全遮去了少女本该有的可爱与美丽。
要去买点好看的发饰给她。我这么想。
和季少白出了梨花镇的关,来到那条都是摊子的过道,下意识看向王白石的摊子,他人不在,小暹和黑将军也不在,只看到那条黑狗在看摊。它一眼看到了我,很激动地站起来,可是在看到季少白的下一刻它又露出了杀气,蹭,就转身往南面跑了。
我疑惑了一会,断定季少白以前估计踩过他尾巴。嘿嘿。
转眼看到了一个卖发饰的摊子,一眼看中了一只漂亮的珠钗,季少白站在我省旁静静地看。摊子的主人认出了季少白,殷勤地笑道:“这不是季将军吗,小月,你居然跟季将军也认识啊。”
我朝摊子的主人笑笑,这里的人我都已经脸熟,但还无法一一叫出。
我拿珠钗问季少白:“少白,能借点钱给我吗?我领了工钱就还你。”我终于又开始借钱了,这种久违的熟悉感真好,根据我无数次借钱的经验,季少白决对会借,而且肯定会说不用我还。哈哈哈。
果然,季少白笑了起来:“小月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一只珠钗,少白还买得起。”
嘿嘿,我就知道,前面说还他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我立刻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赖账是我的专长。以前在金宫,都不给我机会欠债的说。
少白立刻付了钱,我拿着珠钗满心欢喜。他疑惑地看看我直到肩膀的头发:“小月姑娘,为何这次相见,你的头发反而短了?”(屁啦……丫丫刚才还打了前面的那个“披在后背”的头发呢……哼)
我随口说起了曾经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