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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奶奶不会怪你的,生一会儿气就没事了,没得又让你去刺激她。”
“哦。”他应了一声,看上去,他仍像个未开智的孩子。铭儿,娘若就这么离开了,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铭儿,娘托媒人打听过了,汾庄王员外家有个小姐,听说才貌都还不错,想帮你订了这门儿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娘看中的人定然不会错的,儿子全凭您安排。”煜铭垂首道。
“你呀,什么事都听我的,将来我若是不在了,你又该如何呢?”我微笑地看着他。
“娘,您说什么呢?”他一下子急了,眼圈儿有些发红。我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宽慰他道:“好了,铭儿你别着急,原是娘说错话了。”
“娘,儿子求您以后别再拿这话吓唬儿子了。”他恳求道。
“好了,娘答应你就是了。”我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看着他那张清秀的脸,我不觉走了神儿。
“默彦……”我摸着眼前这个人的脸,轻声呼唤。
“娘。”一声呼唤将我从这短暂的幻觉中拉了回来。
“铭儿,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娘真的好想好想他……”我抚摸着他的脸。一样的稳重,一样的清秀,一样的亲切。默彦,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儿子已经跟你一样,是个男子汉了,将来,他会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上元节刚过,我便请媒人到王员外家下了聘礼,婚期定在了这一年的冬至。我不能再等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我不想向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体状况,因为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忧。我想到了紫云,那个失忆后醒来就叫我“娘”的小精灵。可是,这辈子我还能再见到她吗?还能再听她叫我一声“娘”吗?
第九章 端木紫云番外篇 迷失路,错爱
萧府东厢房内。
“你是不是我娘?”我醒来后头痛极了,眼前的人除了她,我谁都不认识。在我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呢?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呢?”我扑到她的怀里,将心里所有的疑惑都一股脑地抛给了她。
“没有,娘最喜欢紫云了。”她搂着我笑道。那一刻,她成了我心中最美丽的女子,她的笑容成为了我今生最美丽的回忆。
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她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回禀夫人,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来人低声说道。
“嗯,带他们下去吧。告诉他们萧府从来不花钱养闲人,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们就不用继续呆在府里了。”她的表情严肃得不免让人直打颤。
“是,夫人。”那个人转身欲走。
“等等,管家,你让人去拿些药帮他们敷一敷。”她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是,夫人。”那个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她转过身来,脸上的严肃立即被微笑所取代。
“吓到了吗?”她轻声问我。我点点头。
“娘,您为什么要让人打他们呀?”我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他们不听话,没有照顾好我的云儿呀。”她搂我入怀里,温柔地说道。
“那以后紫云不听话,娘会不会也让人打紫云呀?”
“这个嘛,要是紫云不乖,娘可是要打手板的哦。”她依旧微笑地看着我。
“紫云一定会很乖的。”我忙把两只手藏到身后。
“傻孩子,娘跟你开玩笑的,娘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她用手轻轻捏捏我的脸,柔柔地笑道。“柔儿,你记住了,这是你的爹娘,一会儿跟他们回去时要乖乖听话哦。”她突然把我拉到身前,指着两个看上去很陌生的人,微笑地说道。
“我不要,我要您做我娘。”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呜呜,娘为什么不要云儿了?”我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抽泣。身旁的“爹娘”满脸心疼地看着我。渐渐地,我哭累了,在“娘”的怀里睡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开封端木府故宅了。“娘,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去杭州吧。女儿向您保证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跪在母亲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这些年来,我接受着身边这双父母的关怀,悉心做着一个好女儿,可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杭州的那个人,尽管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她为什么会把我送给别人,她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云儿,你真地想去见她?”母亲满脸哀伤地看着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咳嗽。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提起那个人时,她都会特别地难过,我常常把这当做是一种嫉妒,一种母性的嫉妒。自从回到了开封,她就一直不断地请大夫帮我检查,这让我很反感,然而每当看到她那张布满了愁容的脸,我心里就会莫名地疼痛,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终究还是如愿以偿地去了杭州,见到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在她的坚持与催促下,我踏上了北归的路途,却不知道这次的杭州之行,因为我的任性,竟留给了我此生永难弥补的遗憾。
马车停在了开封端木府门前。我从车上下来,却看到了门楣上挂着的白色灯笼。只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跑进府里,看到的却是停在正堂之上的黑色棺木。走到棺木前,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我所有的记忆都解冻了。这么多年了,我竟糊里糊涂地做了这么多年的混蛋。我曾经多少次在她面前叫另一个女人“娘亲”?我曾多少次睡梦中梦到另一个人,醒来后看到是她就一脸的失望?我曾多少次在寺庙里上香祈福时,想起的第一个人是那个人,而不是她?十几天前,她病得那么重,我却没有发现,竟然还没心没肺地向她提出要去杭州见那个人。
我跪在母亲的灵前,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只是为了赎罪。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增添了她心中的郁结,她又怎么会就这样离开?这几年来,我给过母亲什么?母亲又向我要求过什么?从来只是她在失望与落寞之后无奈的叹息,然后默默地离开,却从不骂我一句。母亲去世以后,我一直细心地照顾着父亲,希望能将我曾经欠母亲的都回报在父亲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已有多久不再去想那个人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萧默彦去世,我本想写封信来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与丈夫成亲之前,父亲曾劝我写信告知她一声,我也曾几次提笔想写信与她分享我的喜悦,却终究还是作罢了。然而我终究还是忽略了,这些年来,我生自己的气,惩罚着自己,却从未想到我竟然也伤害到了她。我无法让自己误解她所给予我的爱,却仍旧无法面对与她的再次重逢。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照顾年幼的儿女,陪伴病中的父亲聊聊天,我倒觉得日子过得很平静,可唯一令我担忧的便是父亲那日渐衰弱的身体。
“云儿,别再自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所做的已经足够了。别再折磨自己,折磨别人了。”那一天,父亲忽然对我说道。我不知道父亲所指的“别人”是谁。
“爹,您别想那么多,安心养好身体。女儿没有自责,也没有折磨自己。能跟家人在一起生活,我很幸福。”我端起药碗,转身欲走。
“不,云儿,我说的不是这个。对那个人,你说你没有恨,没有自责,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父亲提到了那个人,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爹,您好好休息,女儿先出去了。”我转身离去,走出房门时,我听到了房里父亲那声幽远的叹息。可这竟然是我听到的父亲最后的声音了。父亲走了,走得很安详。他临终前留书给我,要我代他转交给那个人一样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通知她,可为了父亲的那些话以及他最后的遗愿,我还是派人去了杭州。出乎我意料地,她竟真的来了,来得那么快。看到她满脸的悲伤与憔悴,我的心一阵刺痛。
安葬了父亲,我送她离开,递上了父亲的那封信。她看了看信封,简短地说了一声“谢谢”,便上了马车。看着她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我觉得有种东西,我再也抓不住了。今生,我还能再见到她吗?除了为她上香祈福之外,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端木府正房内室。
“云儿,杭州那边有人送了封信给你。”丈夫何文征大步走了进来。
“杭州那边送来的?”我满脸迷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那封信。
信封上的署名是萧煜铭。我的心里立刻觉得忐忑不安起来,犹豫了一下,我拆开了信封,萧煜铭的笔迹赫然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端木紫云,
也许不该冒昧打扰云姐,可是煜铭实在是忧母心切,所以,只得写信请求您一件事情,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同意。自上次开封一别,母亲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最近更是每况愈下。煜铭知道,母亲一直都有着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够再见云姐一面,再听您叫她一声‘娘亲’。煜铭不孝,不能医治、哪怕只是稍稍缓解母亲的疼痛之一分一毫,却仍希望可以为母亲了了这一桩许久以来的愿望。希望您能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帮煜铭这一个忙。如若可以来杭一趟,煜铭自当不胜感激之至。
愚弟煜铭伏惟敬上
萧煜铭的信里,字里行间充满了希望,他的渴望竟是如此的强烈。信里,他称我“云姐”,言辞中却充满了敬重,他口口声声的“您”字,让我陡然间觉得内疚。为了母亲,他竟然不惜放下自己作为一个男子的尊严。放下手里的信,我早已是泪流满面。长久以来,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我却终究还是无法否认。在我的心里,阮青柔和母亲一样,是我最重要、最深爱的人。由于母亲的辞世,我自责于自己的任性,同时也漠视了阮青柔在我心里的位置。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做错了。所幸的是,我还没有亲手把这份错误酿成又一份遗憾。
“云儿,去吧。别再为难自己了,我们还年轻,还可以等,可是那个人呢?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犹豫?如果你再不去,也许就。。。。。。”一旁的丈夫温柔地把我拥在怀里,轻声说道。
“不,文征,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痛苦地看着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