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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被李维康硬生生地钳住双臂勒了起来,拎到眼前,只能用脚尖碰到地。
李维康锐利的眼神传达着他的恼怒,不顾萧北的踢打,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就算你再讨厌我,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莫铭已经走了,抛下你走了!萧北你清醒点,你挽留过他,但是他走了,他心里有愧没脸再见你!”
“够了!我不要听!”萧北拼命地摇头大喊,想把他的话挡在耳朵外面。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提醒我我被抛弃了!
李维康猛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她不放手,任凭她的哭喊打骂,却毫不松劲。这是他人生里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赌注,赌赢了,他就可以为自己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远处,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良久,终于下决定踩下油门,向抱在一起的两人猛冲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莫铭的解释
萧北已经挣扎到无力,心里的委屈终于涌上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喃喃地说:“你们都来欺负我,我到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来欺负我。。。。。。”
感觉到她的哭泣,李维康却并不放手,坚决地说:“跟我走,萧北,你答应跟我走,好不好?”
但萧北还是在他怀里用力地摇头。
李维康眼神一收,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更用力地抱住她,像要把她揉碎。萧北彻底地绝望了,痛苦地闭上眼睛,世界里全是黑暗。
“刺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身旁响起,惊得李维康放松了力气,抬头去看。萧北的脚终于落了地,长时间的悬空让唯一能承重的那只脚一阵麻痛。李维康似乎放了一只手,萧北睁开眼回头看,发现莫铭已经到了眼前,想都没想就要往他那边去。
“莫。。。。。。”话刚出口,便后悔了。
李维康意识到她的动作,立刻手上用劲把她揽了回来:“你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莫铭却突然出手迎上了他的脸颊,动作快而狠,让人来不及反应便向后倒去。萧北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向前,还没倒下,又被另一股力量拽了回来,脚再次离地,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莫铭一句也没说,迅速把萧北扔到车里,关上车门,回头继续招呼李维康。两个都是练过的,但很明显莫铭的身手要好一些。萧北快疯了,门被锁了,窗户也打不开,怎么喊打都没人理自己,恨不得用头去撞玻璃。
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莫铭说了什么,被打倒在地的李维康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却没有再起来交锋。
莫铭转身回到车上,没等萧北打开车门下车察看李维康的情况,便一踩油门绝尘而去,萧北被惯性又甩回了座位。
见下车无望,萧北便死了心坐在车里不说话。莫铭也不张口,只是把车开得飞快,本来就有些晕车的萧北,今晚被闹腾的身体乏力,没一会儿便感觉不舒服,头疼地闭上眼睛,靠在车门上不敢动弹。
眼角瞥见萧北的动作,莫铭心里一紧,赶忙把车速放慢,稳稳地开回了家。
萧北头还是晕晕地难受。莫铭开门伸手抱她,她往里缩了缩,却难受地没有力气躲开。回到屋里,莫铭把她放在沙发上,她立刻抱着抱枕躺了下来,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全麻了。
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莫铭俯身摸摸她的脑袋,似乎不是很烫。便轻轻问她:“是不是晕车了?”
萧北咬着牙,强忍着恶心回答说:“想吐。”
莫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以前见识过她晕车的样子,比这厉害的时候多的是。拿出纸杯接了一杯冰水,并不给她喝,而是用杯底在她脑门上轻轻地蹭。这样反复了几十次,丝丝的凉意终于让萧北好受了一点,试着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不敢乱动,怕晕。
莫铭又换了一杯水,坐到她旁边,用手轻轻把她的脑袋慢慢地托起,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垫住,这才把水送到她嘴边让她喝下。冰凉的感觉把胃里的难受强压了下去一点,胸口终于有了知觉。
萧北说:“我想躺一会儿。”
莫铭便把纸杯放到茶几上,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放了两个枕头在她头底下帮她垫高。萧北闭着眼睛不说话,留着力气慢慢地恢复身体。
莫铭搬了坐踏坐在床边,用手撑着头想事情。
屋里静的只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今天过得真的好累。萧北想,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像上次那样,睁开眼睛,又去了另一个世界,生活重新开始。。。。。。可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浑身酸痛,似乎一晚上都没有动弹过。还是那间熟悉的房间——片刻,昨天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萧北轻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还是被留在了这个世界。
床边莫铭趴在那睡觉。熟悉的场景让萧北心头一酸,触碰到了心底深处的柔软。原来,自己还是舍不得放手,即使他抛下了自己,心底里还是期盼有个理由让自己能原谅他。如果昨晚他没找到自己,自己会不会真的打了车,满世界地找他?
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那一头柔软的头发。都说女孩子头发软脾气好,那男孩子头发软是不是也是脾气的意思?
警醒的莫铭在萧北一接触到他头发的时候就抬起了头,眼里的睡意还没散去,眼神却已透着锐利。猛烈地甩甩头,见是萧北,脸上的线条才缓和了下来,疲惫地说:“你醒了?什么时候了?”
“七点了。”萧北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说,“你上床接着睡吧,我要起来了。”
“不了。”莫铭赶紧说,许是萧北的态度让他放心了些,他向后抓了抓头发,让自己打起精神,站起来说,“我抱你出去。”
萧北点点头,想起仅剩的一只拐杖还在车里。
洗涮完毕,莫铭已经做好了早饭。两人像昨天一样坐在一起吃饭,只是少了说笑。
吃过饭,趁着莫铭收拾的时候,萧北自己扶着墙蹦到了阳台上。萧北一直很喜欢莫家的大阳台,大大的环形落地窗,铺着羊毛地毯,坐上去看窗外的风景格外舒服。
莫铭收拾完后也走了进来,坐在萧北旁边。
萧北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问道:“昨晚,为什么扔下我?”
“我。。。。。。”
看不到他的表情,萧北不管不顾地接着问:“既然扔下我了,为什么又回去找我?”
“。。。。。。”
“我一直想问你,既然家在北京,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面的朋友。明明很想家,却极少回来,真的让人感觉很奇怪。
”。。。。。。“
”如果昨晚你没去找我,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好了!“最后一句话终于让莫铭受不了刺激,伸手把萧北抱在怀里,痛苦地蹭摸着,说,“好了,宝贝,别说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一声不吭地就丢下你。可是我怕,我真的怕。。。。。。”
“你怕什么?怕我执意跟你走的话,万莘会控制不住把往事都说出来,对吗?”
莫铭手一紧,撑起她,看向她的眼睛,紧张地问:“宝贝,你都知道了?他们都告诉你了?”
萧北并不避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相信你,对吗?”
“不!我相信你!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的软弱!”莫铭焦急地拥着她,不敢看她眼里的失望,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痛了,说:“宝贝,我都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请你不要对我失望。。。。。。”
。。。。。。
莫铭从小跟着父母在国外,10岁那年才回来。也就是那时,结交了一群不错的好友——万莘、李舒晨和李岱黛。李舒晨和李岱黛是堂姐妹,打小关系很好,长得也有七分像。四人一起上下学,一起闯祸,一起逃课,跟萧北他们四人颇为相似。
进入青春期之后,李舒晨对莫铭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莫铭也因为那个年纪对女生好奇,两人便开始交往。但一段时间以后,莫铭感觉两人还是应该做朋友,所以就提出分手,李舒晨不同意,为此还闹过出走和自杀。没有办法,莫铭只好再次出国。
那次萧北几人在北大见到莫伊,就是莫铭出国前的几天,莫伊把从萧北那拿到的联系方式给了莫铭,这才有了两人以后的发展。
出国的时候,李舒晨来送他。莫铭觉得分开之后她会好起来,出国后也没怎么跟她联系,只有跟万莘联系比较多,从万莘的来信里,他能感觉出万莘喜欢上了李舒晨,但李舒晨似乎没有回应。
因为家人可以经常出国探望他的缘故,莫铭这一出去便是四年没有回来,唯一的一次回来,也是因为跟萧北联系多了之后,心里好奇直接去了临海。
冥冥之中仿佛缘分天定。两人的第一见面,莫铭便对萧北有着说不出的好感,想要接近她,了解她,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更是舍不得离开。
那次本来打算多住一阵,但是不得不离开,因为李舒晨知道了他回国的消息,每天都到莫家打听他人去了哪里,当听说他去了临海后,竟然跟家长吵着要过去找莫铭,李家父母没办法,只好请求莫铭早点回来。
临走时,莫铭最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打算回去好好跟李舒晨谈谈,让她放弃。回家之后,李舒晨约了他晚上在公园门口见面。莫铭没注意李舒晨的精神状态,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拒绝了她。没想到李舒晨受不了刺激,直接跑上了马路,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飞,没有抢救过来。
警察鉴定不是莫铭的责任,但万莘却不能原谅他,心底里认定了是莫铭害死的李舒晨。后来莫铭才知道,李舒晨长年患有轻度精神抑郁症,家长为了孩子能正常上学所以就没有对外说,只有李岱黛一人清楚这件事。
或许是爱的太深恨得也深吧。
从此大家就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交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二天
阳光洒在阳台上,很暖很温馨。
萧北静静地听完莫铭的故事。
很俗套的情节,就像在万莘的咖啡馆看过的杂志里的内容一样,萧北说:“万莘还是不肯原谅你,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忘记李舒晨。其实,你也是受害者吧。”
扶着莫铭站起来,萧北伸伸懒腰,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