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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围着这新郎官绕了一圈,笑问道:“真的新郎呢?”
“贵桦少爷”不满地撅起嘴,嘟哝道:“我就是你的新郎啊!青青!我们拜过天地的!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陈霁累了一天,坐到婚床边上休息,“我就问问正主在哪。”
从艳红大床底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了一下陈霁的脚踝,吓得陈霁一脚踩下,床底立时传来哀嚎声。
“谁?”陈霁跳下床。
床下跐溜钻出一个金闪闪的男人,捂着手冲陈霁涎笑,“嘿,老婆,我在这呢。”
“贵桦少爷”箭步蹿出,抓着那颗金闪闪的脑袋就是一顿胖揍,“她是我老婆!我们拜过天地的!你也敢调戏?”
正牌贵桦顶着青色的眼窝,嘿嘿笑道:“拜堂的是你,可是名册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啊,所以她还是我贵桦的老婆。”
“贵桦少爷”也笑了,“名册上你的老婆叫隅溪,可是我老婆的名字不叫隅溪,她叫青青!青青,哦?”
这一声“哦”音节拖得蜿蜒起伏,其自鸣得意昭然若揭,简直恨不得全世界都来附和一声“对呀。”
陈霁只当自己听不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转而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正牌贵桦看向“贵桦少爷”,说道:“就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行动吧。”
“贵桦少爷”点点头。
陈霁不解地看向外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做?”
那一红一金两轮太阳似的男人面面相视片刻后,同时嘿嘿笑了起来。
新房窗边,“贵桦少爷”转了个身,再次面对陈霁的时候,已经又恢复成了青狐的模样,贵桦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后,啧啧称奇道:“同为妖怪,他们怎么都没发现你?”
青狐斜睨了金光小太阳一眼,讥笑道:“资质太浅,怨不得别人。”
金光小太阳脑袋一歪,不知从哪冒出一把描金黑骨绢扇,“啧,即使高深如你,不也是折翼的天使吗?”
青狐转身又要揍人,却被陈霁推出窗外,“办正事!”
跌落窗户的青狐颤巍巍探出半颗脑袋,露着两只委屈的黑亮眼睛,“青青,你不要被那家伙占便宜哦。”
陈霁微笑。
青狐心满意足,转身跑了。
新房内,贵桦走到陈霁身边,微一俯身,绅士翩翩地递上一只手,笑道:“那么,接下来就有劳娘子陪我走一遭了。”
陈霁嘴角一勾,笑道:“我很久没有喝鱼头汤了,不知你这边有没有生姜,记得切丝,去腥。”
贵桦眼皮一阵乱颤,连忙收起自己的手,一脸相安无事地笑,“青小姐,这边请。”
许久之后,每当有人回忆起闽江北府那一夜荣华至极的婚礼,都会以大加赞赏起始,以摇头叹气作结。
虽然水域底层民众间口口相传九曲家的女儿临阵脱逃,但毕竟人家明面上还是送了个姑娘过来成亲,也算了圆了两家的面子,可谁也没想到,最让整个闽江北府丢尽颜面的竟然是他们自己的少当家。
那一夜,闽江北府大少爷贵桦大闹新房,最后更是拽着新娘的手,在众喜娘丫鬟小厮面前,堂而皇之地与新婚妻子私奔离去。
当消息传到大堂之上,先前被新郎新娘拜过的“高堂”大发雷霆,拍案而起,要求全府出动抓拿不服管教的大少爷,可就在宾客蜂拥出门的时候,北府西苑突降大火,火势滔天。
想要在水域里着火本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更为惊奇的是,无论大家怎么积极灭火,这火势依然丝毫不减,就在所有参加喜宴的人灰心退出北府后,大火突然熄灭,有胆子大一点的家丁前去探路,一脸见鬼地嚷着西苑根本没有着火。
一切只是幻觉。
至于是什么样的术法能让浩浩千人同时产生幻觉,这就不得而知了。
水域里的居民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从那一夜之后,闽江北府的贵桦和九曲的隅溪再也不见踪影。
无人知其踪。
作者有话要说:嗯,成亲了→ →
、主仆
第十一章主仆
“为什么不能带?”这是青狐的叫嚷声。
“你不拿行李你当然什么都要带了!”这是泰顺的反驳声。
“嘻嘻,其实还有一个解决方法的。”这是贵桦那金闪闪的声线。
青狐和泰顺同时追问道:“什么方法?”
贵桦哈哈笑道:“青狐你自己穿着这一身衣服嘛;反正你总要穿衣服的不是吗?”
泰顺嘿嘿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师兄你穿嘛!”
“吵死了……”陈霁穿着浴衣从浴室赤脚走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扫了眼屋子里的几个人;越看头越痛。
高高坐在床铺上的是一身雪白的小狐狸;一见到陈霁出来,一对狐狸眼立即亮得发直;坐在它身边的是小年轻泰顺,站在窗边装模作样摇着一把描金绢扇的正是贵桦。
至于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的;却是新婚前夕私奔离家的隅溪和王澹澹——也就是九曲溪上撑篙的年轻人。
引起先前纷争的;正是陈霁洗浴前褪在床上的那一套新娘礼服。
泰顺苦着脸去抓王澹澹的胳膊;苦恼道:“蛋蛋你评评理!那衣服好几斤重呢!到时候又是我一个人背!”
王澹澹是个老实人;一听泰顺这么哭诉;立即点头道:“走一小段是不累,但是走远了,确实累。”
泰顺立即扭头看床上的青狐,“你听听群众的声音!”
小狐狸直接背过身,四肢摊开,抱住床上的礼服左右打滚,“我不!这是青青和我拜堂的衣服!我死也要带走!就要带!”
陈霁无语地走过去,却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一身金色西装的贵桦不伦不类地摇着把黑骨扇,垂涎三尺地俯视陈霁,“美人如……嗷呜!”
斜方向里射来一只发簪,险险擦过贵桦抹了两斤发油的鬓角,穿过暗涌波动的空气,被沙发上的隅溪两指一夹,接住了。
青狐从床上站起身,怒道:“青青要换衣服,你们都出去!”
隅溪冷冷瞥了青狐一眼,率先出去,王澹澹紧随其后,泰顺发觉势头不对,赶紧拽了死皮赖脸的贵桦往门外走。
“砰。”
大门关上,一干二净。
小狐狸在床上烦躁地转了一圈,最后端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看向陈霁,“青青,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不能再这么随随便便地出现在人前了!”
陈霁点点头,“那我的衣服呢?”
小狐狸跳到床头柜上,拍拍身下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在这。”
陈霁点点头,但是没有动。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快换啊。”
陈霁抱起胳膊,忍无可忍,“少装可爱,快出去。”
小狐狸扭过头,哈哈大笑,“哎呀青青你真可爱,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这么见外外外外外……青青!”
陈霁一只手拎起手脚并用着挣扎的小狐狸,门一开,直接将它扔了出去。
然后关门上锁,干净利落。
小狐狸在门外抓门,“青青!男人给你买衣服为的就是脱掉它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隅溪站在隔壁门口,冷冷地骂:“无耻。”
门里,王澹澹露出脑袋,诚恳地看着青狐,“戒色。”
泰顺压在王澹澹脑袋上,恨铁不成钢,“流氓!”
贵桦金闪闪的脑袋出现在泰顺上方,落井下石的笑,“下流!”
小狐狸龇牙,后腿一蹬,扑向那三张大脸。
等陈霁换好衣服,六个人坐在房价的地板上,开始商量事情。
陈霁环视一圈后,淡淡开口道:“该来算账了,接下来各自有什么打算?”
贵桦摇着扇子笑,“我已无家可归,去哪都一样。”
隅溪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贵桦笑眯眯地看着她,“隅溪啊隅溪,枉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点也不相信我,你若肯早点告诉我真相,何至于此?”
陈霁奇道:“你们认识?诶?喜娘不是说你们北府没人见过养在深闺里的九曲小姐吗?”
“养在深闺?那是人家杨玉环,不是她隅溪啦。”贵桦一上一下地摇着扇子,“这家伙哪一点像大家闺秀?她六岁那年翻墙往外爬的时候,我就在那堵墙脚下蹲着呢。”
“哼,你不过是避了大人躲在那边偷看春宫图,也好意思说出来?”隅溪怒道:“如果不是你向我家求亲,我何必弄到私奔?找你商量?你不就是罪魁祸首?”
“哎呀隅溪妹妹你误会了!”贵桦一脸委屈,“珠江候祀早看上你了!那家伙一折腾死自己第五任老婆,立即拿着聘金去你家下聘了!”
“我怎么不知道?”隅溪大惊失色,“我父亲怎会答应?”
贵桦冷笑道:“你父亲怎么不答应?候祀带来的聘金足以重疏整条九曲溪了!”
隅溪瞪大眼。
贵桦闲散地轻摇薄扇,“我二叔知道我和你交好,便把这事告诉我,事情紧急,我想都没想直接央求我父亲去你家提亲,我们闽江虽然说不上多有钱,可是毕竟是你九曲的源头,你父亲不看佛面看僧面,最后还是为我推掉了候祀的求亲。隅溪,你自己说,从小到大我贵桦可曾亏待于你?我娶你,只是为了保你平安,如果你先前肯告诉我蛋蛋的存在,等你嫁过来,我完全可以平安送你离开。只是……你至于嘛?狗急跳墙的……还闹这么一出……”
隅溪哑口无言,只能怔怔地来回看着贵桦和陈霁。
陈霁叹气,“贵桦为了让我和青狐脱身,大闹了整场婚礼,让他父亲颜面扫地,短期内确实回不去了。”
青狐接道:“他是带着新娘跑的,你们九曲李代桃僵送了假新娘,这事也不会多责难北府,他们北府让疯新郎带走了新娘,心里惭愧,更不会为难九曲,总之,这件事也算圆满,不管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等避过了风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贵桦用扇子掩住半张脸,嘻嘻笑弯了眉眼,“你们俩都替我说话的感觉真奇怪。”
青狐挥了挥白绒绒的肉掌。
贵桦翻了个白眼,“没有尾巴的狐狸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青狐直接扑过去咧嘴要咬他的脸,吓得贵桦丢了扇子直喊饶命,泰顺被倒地的贵桦压到腿,也嗷嗷地叫着疼。
在一派混乱的场面里,隅溪忽然站起身,直直走到陈霁面前,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陈霁淡淡地看着她,“这是要谢罪吗?”
隅溪的腰板挺得很直,“既然做错了,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