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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自家中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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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此后再没出现过。”
“诶?他为什么呆不下去?”陈净隐支着下巴问得认真,“你们不是很幸福吗?”
阿婆摸摸陈净隐的一头短寸,笑容里带着被岁月湮没的沧桑,“因为他明明和我过了二十年,却一点也没有变老啊。”
此话一出,听众们恍然大悟。
阿婆倒显出释怀的轻松神色,笑道:“我一天一天变老,他却犹如二十年前初见那会儿,英俊倜傥,眉目如画……呵,他只要往那一站,外头的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闲言碎语总是避免不了的,到最后,乡人统一口径,纷纷指责他是鬼,而我,自然也成了他们口中的鬼婆婆。”
“既然那个人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离您而去,您又为什么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呢?”陈净隐颇为不忿。
“当然是因为我很不高兴啊!”阿婆哈哈笑,“我要等他回来,然后亲口问问他,他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否在意他是人是鬼,就这么擅自做主把我抛弃掉。”
“婆婆……”陈净隐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陈霁打断。
“您上山找过他吗?”她问,声音略显低沉,不似平日漫不经心的轻忽。
阿婆点点头,“我每天都要上山转悠,就是想着能不能再遇见他,可惜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这个始乱终弃死没良心的坏蛋,我每天都要诅咒他喝凉水塞到牙缝……呵……”阿婆抱怨到后头,自己也忍俊不禁起来。
“您想见到他吗?”陈霁问道。
“废话!”阿婆掷地有声地笑,“要不然我为什么把这弄得黑不溜秋,整天装神弄鬼?为的就是和那些要赶我走的拆迁队较劲,家被他们拆了,那混蛋要是良心发现要回来,可上哪找我哟?”
陈霁垂下脑袋,让人瞧不清她的表情,“或许我可以帮您找到他。”
青狐走到陈霁身边,低头看她,“青青……”
他们自身早已烦恼不断,陈霁的性子也从不曾乐衷于热闹与助人,此番忽然主动提出要帮忙,着实让青狐吃了一惊。
阿婆震惊地抬起头,仔细打量陈霁,“你说真的?”
陈霁点点头,“我会尽力。”
陈霁这个人平时不说话,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她的性格里有大而化之的任性随意,也有决不妥协的倔强执着,这些成分的转换往往取决于她的心情。
一种随遇而安却偏不随波逐流的心情。
青狐陪着陈霁往山上走,陈净隐主动请缨留在宅子里,林岳白厌恶一切体力活动,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肯爬山,便也留在阿婆身边。
分别前,陈净隐悄悄拉住陈霁的衣袖,低声说道:“姑姑,我先前听阿婆说,这房子被切断电线水管多日,那些拆迁队是想逼迫阿婆自己投降,可奇怪的是,每天夜里房子厨房的水桶总会自动填满,就连菜篮子里的食物也源源不断变化出来,阿婆也是因此才能坚持至今!我怀疑……”
“嘘。”陈霁瞥一眼二楼土窗边正俯视他们的陌生男子,沉声叮嘱道:“小心那个男人。”
陈净隐点点头,表示明白。
上山的路既有水泥砌出来的环山公路,又有农人修剪出来的林间小径,可陈霁偏偏谁也不选,专挑那些无路可走的密林矮丛,又急又快地往上爬,她的体力不好,没爬几步便开始气喘吁吁。
青狐看着她后背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心疼道:“青青,我背你吧。”
陈霁正要伸手去攀一根树枝,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手劲一松,树枝上的粗糙树皮立即在她虎口处划出数道血丝,“嘶!”
“怎么了?”青狐上前一步,就要去抓她的手查看伤势,陈霁却将手往后缩回,扭头不看他。
青狐抓抓头发,急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生气,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陈霁还是不理他,她用左手包住右手,踩着石头继续往上走。
“青青!”青狐跟上去,围着她打转,“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陈霁伸手推开他,眉头微蹙,“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在迁怒。”
“啊?”青狐懵了,“意思就是,我躺着也中枪了吗?”
他的表情过于无辜,任何人看了都不免心软。
陈霁低低叹一口气,越过他往上走,只是脚步慢了下来,青狐跟在她身后,不言不语地一起爬山。
山林很深,在大半还未开发的自然地界里,沟谷纵横错落,未知的小道与蔓长的植物将空间分割成捉摸不透的深暗领域,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情况下想要找一个人很困难,这也是许多搜救行动进展不快的原因,但是,如果你要找的不是一个人,并且找人的又是像陈霁与青狐这类的人,那么,前面所有的结论都可以被推翻。
一路上,青狐不停地揪出一只只躲在暗处窥伺他们的小妖,小妖们在青狐的手中扭打扑腾,吓得尖声叫嚷,拼命讨饶。
青狐很快便打听出几十年前下山与阿婆同居的妖怪名字,他扭头正要告诉陈霁,却看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棵矮青松前,脸上是云淡风轻的散漫。
那棵矮青松生长在一座斜坡顶端,它的脚底下是陡峭的荒坡,身后是这个城镇一眼望不到头的落寞与孤苦,陈霁单手摸上它倾斜的枝干,忽然笑了。
青狐蹙眉看她。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一个清亮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陈霁回头,看到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山道的另一头,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
陈霁淡淡说道:“你看上去好年轻。”
那男子垂下脑袋,叹道:“我也希望自己能老去。”
陈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极淡,眼里却有掩盖不住的急切,“你明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老去,你也明知道自己是不老不死的妖怪,当初为什么还要承诺给她爱情?她在山下的那栋小屋里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在她看不见的山上守了她这么多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青狐握住陈霁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陈霁回头,只看了他一眼,便慌忙别过头,她的神情带着青狐从未见过的失落与彷徨,那种心惊肉跳的躲闪,让青狐既摸不清头脑,也耿耿于怀。
年轻男子的视线在陈霁与青狐中间转了一圈,眼神若有所悟,他看向陈霁,苦笑道:“我是个道行极浅的树妖,她是个平凡的人类女子,她这辈子的悲苦都是由我引起的,倘若当初我没有遂她的愿出现在她面前,没有答应与她相恋,或许她此刻可以像大部分的人那样,过着普通且宁静的生活。”
陈霁质问道:“这些,你当初难道预想不到?”
年轻男子沉默。
陈霁冷笑一声,说道:“即使你修行浅薄,也比一般的人类来得长命,你见过的人心叵测,你经历过的世事变迁,这些会比山下那位阿婆少吗?你难道预料不到,就因为你的一响贪欢,旁人却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青青悲愤了T T


、灯火阑珊

第十九章灯火阑珊
“我怎么会不明白?”年轻男子突然叫嚷开,他的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肩膀因为激动的情绪而紧绷,整个人看上去紧张而激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她!即使只有十年,我也想和她朝夕相处!你只懂得衡量得到与失去,可是你懂得爱情吗?”
陈霁怔怔后退了一步,她的后脚跟下便是斜坡,不过一动,便是尘土飞扬。
青狐伸手在陈霁后腰上托了一把,转头冲年轻男子笑道:“你口口声声都在谈爱情,可是你们的爱情不也没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吗?输了就是输了,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我们今天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再次出现在阿婆面前,圆她一个念想,这里要拆迁,她即使想继续等你,恐怕也等不了多久了。”
“我……”年轻男子垂下脑袋,他的声音低沉而落寞,“我每天都会给她送去新鲜的食物和水……人的性命太短暂,我看着她一天天老去,像一朵鲜花转瞬枯萎,你不会明白这种心情……这种……这种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人被死亡追逐,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生命是这个浩瀚宇宙里最绚烂的一抹奇迹,空气、水、泥土、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男女老少……任何事物从出生开始,便都被赋予了生存的权力,唯一差异的是,他们的生命长度与广度不一样。
你养过宠物吗?一只寿命只有十几年的猫,你从它蹒跚学步开始照顾它,盯着它学会嚼动坚硬的猫粮,听着它成熟发T T情暴躁不安,看着它老态渐显最终不复活力,然后生命的痕迹开始一点点消失,有一天,它老得再也爬不上你的膝盖,老得连发泡后的软粮都咽不下去,可一回头,你也不过过了十年,或许还年轻,甚至幼稚,那么,你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
你的心情呢?
不过是宠物,你已经伤心欲绝,如果换成爱人,你甚至连陪她老去的资格都没有。
一滴眼泪从年轻男子低垂的脸颊上慢慢滑落,迅速低落脚下的土地。
有风从山坡的尽头缓缓吹来,拂动矮青松翠绿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霁突然蹲□,两只瘦瘦的手掌盖住苍白的脸,沉默不语。
青狐站在斜坡上,他低头看着陈霁黑亮的发顶,再看向斜坡下苍茫的土地,有风吹在他脸上,柔和轻缓,却拂不走他内心的寂寂苍凉。
他们三人就这样沉默在斜坡窄道上,直到树林里陈净隐一声惊惧的呼喊传来,这才打破他们的伤感。
“姑姑!”少年的叫唤里透着细密的恐惧,跌跌撞撞爬上山的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陈霁慌忙站起身,惊问道:“怎么了?”
陈净隐连滚带爬地扑到陈霁身前,“阿婆突然不舒服!说是喘不过气!岳白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我上来找你!”
“从县城到山上,救护车哪能那么及时?”青狐也急,“旁边不就是工地吗?那些工人呢?他们一定有车!”
“找了!”陈净隐脸上的表情极为愤恨,“工头不答应借车!阿婆让他们损失了太多工程款,他们巴不得阿婆有个三长两短!”
“这群混蛋!”青狐转头去拉陈霁的手,“我们快下山!”
陈霁挣开手,转身看向年轻男子,“你呢?”
“我……”那男子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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