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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十五走到他们身边,说道:“别找了;这个时间都不会有人,他们全都在气力堂里学习武艺;没有各自师父的准许;谁都出不来。”
“那这里岂不是成了空城?”陈霁问道。
叶三十五摇头答道:“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许许多多暗哨盯着;叶家一共九个师父;除去叶一师父和叶二师父这两派;剩下的七个师门都要轮流守卫,今天他们没有来拦我们,是因为有八师父带路。”
陈霁问道:“她要带我们去哪?”
叶三十五望向前路,不确定道:“应该是驿管,这里的房子都是私人所有,这儿从不来客,即使是叶家的公子们来了,也只能暂住驿管。”
青狐看着前头双手背在腰后,整个人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叶八,想起一事,问道:“三五,你师父呢?”
叶三十五来自咒术叶家,师从叶五师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今替他们领路的是叶八,那么叶五自然不会远,如果发生突变,叶三十五的立场该摆在何处,他该何去何从?
不像陈霁和青狐担心的,叶三十五本人对这些倒是看得开,“我师父只怕不在气力堂,他老人家臭脾气惯了,未必会与咱们碰面。”
前头的叶八忽然停下脚步,她摘掉耳机,回头笑道:“你师父确实不在,他走了好几天了,谁都找不着他。”
叶三十五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松一口气的安然。
叶忘指着他们面前的一栋建筑物,笑道:“我们到了。”
果然是驿馆。
叶八只是把他们领导驿馆,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后就自顾离去,剩下他们一行四人坐在驿馆的小房间里,再无人搭理。
陈霁问叶忘,“现在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我只想先把你带到这里,让你见见这边的人,再听听你的想法。”叶忘镇定自若地笑,“我没有确定的计划。”
陈霁摇头,“你不像没有计划的人,你先前说的改革呢?”
叶忘微笑,“陈霁,你才是这把钥匙,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计划,那么我的计划只是把你这把钥匙插进这个锁眼,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叶三十五冷笑,“真是巧舌如簧。”
叶忘微微笑,不置可否。
陈霁没有生气,她看着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轻声问道:“能让我进入那座塔吗?”
叶三十五霍地站起身,满面地不赞同。
叶忘摇头,“那座塔是他们的圣地,底下两楼供奉着历代咒术师和咒器,像三十五这样的普通族人从小就要进入底层膜拜他们的先祖,从第三层开始便是禁地,没有我父亲的准许,谁也无法涉足。”
陈霁点头轻道:“我听说咒器都是居住在塔里的。”
“没错,与其说居住,不如说是囚禁,”叶忘说:“咒器从一出生便被囚禁在那座塔的塔顶。”
陈霁站在窗边遥望那座八角宝塔,塔顶在暮色中显现出深沉的红,像干涸的血块,硬邦邦沉甸甸,她没有说话,眼里却昭示着坚决。
“我带你去。”青狐站起身,“但是要等到天黑。”
“你们想闯进去?”叶三十五惊呼。
陈霁歪头笑道:“与其横着被关进去,我宁愿站着闯进去。”
叶三十五原地转了两圈,像只烦躁的兽,最后他停下脚步,面向陈霁与青狐,苦笑道:“我带你们去。”
黑夜的驿馆后门,三个人影贴墙而走,走在最前头的叶三十五不知踢到什么东西,疼得他嘶了一声。
走在中间的陈霁忙扶住他,嘀咕道:“小心点。”
垫底的青狐不满道:“喂,你到底认不认得路?你不是说你也没进过塔楼吗?”
“我虽然没进去过,但是我认得路啊。”叶三十五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确认前方无人后这才招手让陈霁过来,“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青狐抬头仰望越来越近的八角宝楼,啧啧感叹道:“真是好大一头猪啊。”
那头“猪”在黑夜里越发显得深不可测,叶三十五带他们走的路曲曲折折,明明近在眼前却偏要绕过无数条狭缝,叶三十五解释这是为了避开巡夜的族人,他曾经担任过巡夜小分队队长,清楚他们各自的路线。
也是托了叶三十五的福,这一路上果然没遇到任何阻碍,他们三人非常顺利地来到八角宝楼的底层大门,大门已经上了锁,叶三十五绕到塔楼的后半部分,摸到一扇小木门,轻笑道:“这门果然还在。”
“这里面是什……呃?”陈霁话音未落,那扇小木门竟然已经从里打开,借着月光,陈霁分明看见小门里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那孩子看见陈霁,也是吓得张大嘴,他刚要喊,叶三十五已经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房间里。
青狐迅速把陈霁推进去,反手关好门,这才谨慎地看向被捂住嘴的孩子,问叶三十五道:“怎么回事?”
叶三十五不敢松开手,“是打扫卫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没有离开。”
青狐上前一步,正要一掌将那孩子劈晕,狭窄房间的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冷笑,“连孩子都下手,不怕折寿吗?”
三人一起抬头。
只见小房间的顶上倒吊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叶三十五惊道:“九师父?”
青狐拉着陈霁后退,警惕地瞪向那倒吊影。
叶九的身影晃了晃,从顶上翻转下来,轻飘飘落在房间的正中央,借着房里的烛光,陈霁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年轻到似乎只有十五六岁。
陈霁惊愕道:“你是叶九?”
叶九穿着一件白衬衣,衬得他更显稚嫩,他左右看了一眼陈霁和青狐,目光定在叶三十五怀里的孩子,“嘿,三十五,放开那小鬼,你今晚干的这事,我就当不知道。”
叶三十五摇头,“九师父,我必须到塔上去。”
叶九神色一变,冷道:“找死。”
青狐最先出手,他掠过陈霁,一只手直取叶九心口,可他的手刚碰到叶九胸前的衣料,叶九的身影已经从他眼前消失,青狐猛回头,叶九的双腿已经从上踢下,青狐侧身偏头,叶九的足尖扫着风声擦过他的脸颊。
青狐暗骂一声,指尖刚凝聚一点蓝光,立即就被陈霁握住了。
陈霁摇头,眼里全是关切。
叶三十五早已趁着这时间找了绳子将小孩捆住,又捏了块碎布堵住小孩的嘴,这才扑向叶九,加入战局。
叶九之所以是叶九,是因为他有实力能够教导年轻一辈的咒术师,他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即使面对青狐和叶三十五的双重夹击,他也能从容前进。
青狐不愿意和他消耗时间,边闪边退,“三五!带青青往上!”
叶三十五拉住陈霁的手,在青狐制造的空隙里托着陈霁爬上房间内的一个小楼梯,楼梯又窄又长,转了两三圈后才看到另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生锈的小锁,看上去不是很结实。
叶三十五拉开陈霁,用身体连撞了几下后,门锁没开,倒是钉在门上的锁片掉了,他拉住门把,眉头紧锁,“青青,我从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我知道你其实很害怕,”陈霁摁住叶三十五的手,稍一用力便推开那扇门,“但是我不能害怕。”
身后的叶九已经甩开青狐跟了上来,“你们不能进去!三五!你想违背祖训吗?”
叶三十五拉着陈霁的手冲进门内。
门内是一条长廊,长廊两壁上每隔一米便点着一盏灯,灯光密集而明亮,几乎把整条长廊照亮如白昼,也照亮了每两盏灯之间的门。
陈霁走近一扇门,好奇地看向门上的名牌,“叶昀?”
叶三十五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每扇门上都写着一个叶家人名,“这些人名是怎么回事?”
“这里看上去很奇怪。”陈霁刚走到叶三十五身边,身后的小门那已经传来叶九的声音,她想也没想,抓过叶三十五的手,打开最近的一扇门,躲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扇小窗户孤苦伶仃地汲取着外头的月光,陈霁和叶三十五贴着墙壁屏住呼吸,两人的手心里都渗出潮湿的汗。
房间里太安静,静到可以听到第三个人的呼吸。
沉闷的,不均匀的,微弱的呼吸。
声音来自于窗下的小床。
陈霁的身体刚动,叶三十五已经压住她的肩膀,他小心谨慎地摸索到床边,一直攥紧的拳头在看清床上的人时,骤然松开。
陈霁的心提到嗓眼上,她干涩地开口,“……怎么了?”
叶三十五站在床边,他的影子弯折着投射在墙壁上,显出无措的孤独,陈霁听到他的声音。
那是比月光还要惨淡的声音。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最后一天,祝大家新的一年工作顺利!
、名字
第三十七章名字
“师父?”叶三十五的声音困惑中带着不敢置信,他一步步靠近床头;一直习惯了捏紧的拳头竟然在这一刻遗忘了如何放松。
陈霁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向床铺上的老人。
那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脑上缠着绷带;两只眼中仅剩下的左眼空洞地张望着头顶上虚无的黑暗与阴影。
叶三十五小山一样的身体缓缓下滑;他跪在床前,静静地握住那老汉的一只手。
陈霁脑海里回想起叶忘曾经说过的话;他平静地讲述他在八角宝楼里与一个22岁便油尽灯枯的女孩的告别,那一天一夜的守护是改变的开始。
任何时候;世界的改变;都是从人的改变开始;只可惜;人往往会忽略自己的力量。
叶忘说那一夜他开始思考咒术师存在的意义。
“师父……师父……”叶三十五低低地呼唤床铺上的老汉。
陈霁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老汉应该就是叶五,叶三十五的师父。
叶五仅剩的左眼眼瞳轻微地转动了两下。
叶三十五慌忙凑近,“师父,是我,三五啊!”
房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停止,陈霁心头一沉,迅速退回到门后,手里举出叶忘给她的枪。
门锁转动,青狐谨慎踏进房间。
“青狐?”陈霁放下枪,问道:“叶九呢?”
青狐摇摇头,他看向床边的叶三十五,眼神困惑。
陈霁解释道:“这是叶五,三十五的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这个样子……”
“青青,”青狐向陈霁招手,等陈霁走到他身边,他朝外瞄了一眼,低声问道:“你不觉得这里很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