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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抱我?是需要安慰还是……”梦月叹了口气,一低头,她又看见肩膀上的那个伤疤了,她用手摸了摸,已没了疼痛的感觉,但这个疤却成了个印记,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梦月换了衣衫,立于镜前,才发觉自己竟生得如此好看。白衫白裙,面容异常的秀丽,宛若天仙,一双明净的眼睛,如一泓清泉,眼角眉俏,掩不住的聪明伶俐。
“梦月,你真美!”不知何时,永龙已站在了她的身后,痴痴地看着她。
梦月将头一偏,轻道:“你在说什么?”
永龙一笑,道:“饭、菜我已经替你端来了,放在桌上,你过去吃点吧。”
梦月瞧去,见桌上摆了四盘菜,红烧牛肉、回锅肉、炸子鸡、湘江鲤,还有一小碗粉红色的饭。
梦月奇道:“这饭怎么……”
永龙笑道:“这种稻米叫暹逻米,是外邦进贡给当今天子吃的,它和我们的粳米不一样,十分珍奇,稻谷是黑的,米却是白的,还有点透明,做出来的饭却是粉红色的,和江南的‘鸡血糯米’差不多。你尝尝怎么样?”
梦月道:“只是一顿饭罢了,何必大费周章?我……我吃不了!”
永龙道:“吃不了就剩着,待会儿让人撤了就是。”
梦月道:“你这不是浪费么!”
永龙见她有怒色,忙道:“我只想让你开心些,你如不喜欢,下次我再改就是了。刘厨师好不容易才做好,他要是知道无人吃,可要发怒了。”
梦月这才勉强坐下,吃了几口,但觉米饭又软又滑,妙不可言。梦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好像是同爹爹在街头卖艺,饥一顿饱一顿,过得十分艰苦,当下心中一酸,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永龙见她不吃,忙道:“你怎么了?是否有菜无汤觉得不适口?我马上吩咐羽香弄一碗黄花碧绿汤来,你等着……”
梦月忙起身拦住了他,道:“不用了,我已吃饱了。”
永龙自然不信,瞧她身子似有不适,轻道:“你不舒服?”
梦月摇摇头,道:“我不过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永龙还待问,梦月却道:“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永龙轻叹一声,道了句:“小心身子。”便离房而去。
第二回、千提万问难不住
更新时间2004715 12:38:00 字数:8535
次日清晨,两位侍女侍候梦月起床洗漱。
永龙进房喜道:“梦月,我爹要见你!”堡主要见,那自然不能不去。
梦月收拾收拾,同他一起上楼,堡主黄友延住在三楼。
一上楼,梦月便觉一片灯火辉煌,大厅中男男女女竟有十多人,看样子均是永龙兄长之辈,梦月不敢斜视。
但见正中坐着两人,其一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魁梧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络腮须硬如钢针,英气非凡,他便是大堡堡主黄友延,其旁是他的小妾杜一芝,模样算不上美,却也端庄。
梦月忙俯身下拜,道:“小女秦梦月,拜见堡主及夫人。”
黄友延点点头,道:“好!”
梦月左旁的一位公子也赞道:“姑娘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明眸皓齿,光采夺人……”这位公子是黄友延的三子,名叫黄永言。
永龙知道他一说起来便是没完,忙插道:“三哥,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赞美三嫂吧。”
永言之妻孔韵菲已有六个月身孕,挺着大肚,不便见客,是以在房内歇息。永言听弟弟如此说,只得住了口笑笑。
黄友延道:“给秦姑娘看座,上酒!”又对梦月道:“听永龙说你失忆了?”
梦月点了点头,黄龙延道:“好!老夫便不问你的身世,你既来我堡,便是我堡的客人,我会令他们好生照顾你。”
梦月颇有些感动,道:“烦劳贵堡了。”转眼间,酒已端来。
黄友延道:“此处为僻野之地,无好酒招待,还望姑娘见谅。”
梦月举杯轻闻,道:“这是桂林的三花酒,堡主太客气了。”
众人均是一惊,暗道:“即便是再知酒,也得品尝一二方晓,她怎么只轻闻了一下便……”
黄友延道:“不错,这正是桂林三花,姑娘何以知之?”
梦月摇摇头,道:“小女也不太清楚,只是酒一到面前,便有种陌明的感觉。”她却记不起她娘是位高超的酿酒师。
黄友延笑了笑,道:“好,老夫这里还有几种酒,姑娘不妨来辨辨。”言罢拍手,一位侍女端上一盘,盘中有四杯酒。
梦月依次端起酒杯闻了闻,待闻到第四杯时却皱了眉,好半天才放下酒杯,道:“小女试言一二,说错了还望众位莫要笑话,这前三杯分别是贵州茅台、泸州大曲、石湾玉冰烧,至于这第四杯,小女闻之不出。”众人均点头称奇,显然她全说对了。
黄友延笑道:“这第四杯嘛,是本地的酒,姑娘许是没喝过,不妨尝一尝!”
梦月点头,将那杯酒饮了,只觉此酒又香又醇又甜,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大喜道:“这是糯米酒?”
黄友延点头哈哈大笑:“这是本地的滴珠糯米酒,味道甜美,饮过后还能提神补血!”
梦月心道:“据说这酒只有岭南才产,莫非此地是岭南,如此一来,我好像又有些印象了。”
黄友延又道:“听永龙说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梦月红着脸,道:“让堡主笑话了,小女哪有此能耐?”
黄友延笑道:“姑娘也不必自谦,让众人见识一下也好。”
梦月道:“小女不才,自幼读书,对《大学》、《中庸》、《论语》、《国策》之书颇为理解,至于余者,小女则闻之甚少,不知堡主想问小女哪种?”
黄友延心道:“此女熟识圣人先书,懂得中庸之道,日后必为一贤妻良母,加之天资聪慧,不可多得啊。”
当下准备问之一二,一旁的蓝裳公子抢先问道:“秦姑娘!龙,自古以来便是帝王之象征,不知姑娘对此有何见解?”
问话之人是黄友延的长子,名叫黄永胜,年方二十二。他问这话是有意义的,他自小抱负远大,一心想要为官掌权,无奈堡主有令,没有意外,任何人都不许离堡,其中主管乔治单除外,此人为了堡中能正常生活,时常出堡,购堡内所需之物。
梦月听罢,心中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对永胜道:“古书中于此颇有记载,《周易》曰,群龙无首,飞龙在天。《左传》曰,龙,水物也。《庄子》则曰,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养乎阴阳,《淮南子》曰,嘉羽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小女以为东汉许慎说法最全,他说龙是‘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的神物。曹魏张辑进而予以分类,他说‘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梦月见他听得半痴,便顿了一顿,又道:“唐代段成式说‘鱼满三百六十年则为蛟龙,引飞去水’。宋代郭若虚给龙画了个像,说‘龙角似鹿、龙头似驼、龙眼似鬼、龙顶似蛇;龙腹似蜃、龙鳞似鱼、龙爪似鹰、龙掌似虎、龙耳似牛’。古人常以杰出之人比作龙,《史记、天官书》曰,轩辕黄龙体。可悲的是,这一复合着多种美的形象,被大一统后的君主长期霸占,皇帝自命为‘真龙天子’,旗章舆服,宫庭苑囿,无不饰之以龙纹,龙成了皇室的族微。尽管如此,龙只是人们想像中的一种事物,它并不存在,小女也不信此物。”
良久大厅一阵沉寂,永龙止不住一阵激动,喊出一声“好”来,再瞧大哥,也是不住地点头,如此一来,永胜算是同意了。同意什么?原来永龙对梦月一见钟情,禁不住内心激动,告之父母兄长,黄友延心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永龙年纪已不算小,是该考虑考虑了,不过亲事应是门当户对,永龙聪明伶俐,文武双全,绝不能找个委屈他的女子。”后来又听说梦月失忆,心下又觉不妥,待永龙说她满腹经纶,气质非凡后,心中又是一动,最后决定亲自同儿女们考察其品行、学问,并决定,如有一人不同意,此事便作罢。永龙无奈,只得请上梦月来,但这一切均是瞒着其所为,梦月毫不知情,永龙自然也不敢告诉她。
老二黄永义朝永胜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并不言语。永龙见了心中一紧,因为大哥、二哥素来不合,二哥也经常与大哥对着干,此番大哥点头同意了,二哥肯定会为难梦月一番,那……永龙越想越紧张,看看二哥,见他并没有开口发问的意思,心中才松得一下。
开口的却是永龙的三姐黄芙。黄芙已成亲两年,与丈夫张平仲生有一子,刚过完周岁。他二人可谓绝配,只见张平仲神态潇洒,举止斯文,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裤,仿若一只白仙鹤;黄芙则生得面容秀美,笑意盈眉,身穿一套绯红色的衫裙,分外夺目,恰似一株盛开的红山茶。张平仲本是一个茶商,又精于茶道,后被人荐入宫中,过了几年大富大贵的生活,后来由于机缘来此,与黄芙情投意合,再也不愿走了。此刻他见梦月学识了得,便想在茶艺上难倒她,无奈他不是黄家儿女,无权插手此事,便只好让妻子替他发问了。
黄芙问道:“秦姑娘,诗文方面你是行的,但不知姑娘于‘茶’有何认识?”永龙一听,心中大急,忙朝三姐使眼色,黄芙也知其意,但话已出口,只能看梦月如何答了。
梦月心道:“我好像也看过几本关于茶的书,不如说出来让人听听。”当下道:“小女于茶了解甚少,品茶更是一点也不会,见过的茶叶也只有龙井、铁观音一类的名贵品种。”
她这一说来,永龙便要昏倒,心道:“完了,完了,三姐可害苦我了。”
梦月未注意永龙的神情变化,接着说道:“不过小女也看过此类的书,于茶道还是颇知一二。”
这句话如燎原之火,一下子便将永龙心中烧亮了,当下凝神细听。
梦月道:“小女将茶道分为四类。”
黄芙哦了一声,道:“哪四类?”
梦月笑道:“贵族茶道、雅士茶道、禅宗茶道和世俗茶道。”
张平仲听了,心道:“这倒有点儿意思。”朝黄芙使了个眼色,黄芙会意,对梦月道:“何为贵族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