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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永极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这样做,难道她没有听懂他的笛声?她忍住内心的痛,不让泪水落下来,可她偏偏做不到……
何时四周竟变得嘈杂了,何时四周又有了许多人,永极猛地推开梦月,不!她不是梦月!她是他的妻子皇甫青香!青香正深情地看着他,他们仍在灵堂之中。
人,一个也没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可怕的幻觉!他已然惊呆,他的内心感到极度的恐慌,他竟当着全堡上下二百多人,在灵堂上吻了他自己的妻子,他当着梦月的面吻了青香!
他终于发狂似的开始冲出大堂,他的脚本不方便,但此刻却跑得不比常人慢。众人都惊呆了,不明白他那疯子似的举动,青春呆呆地看着他跑出大堂,心中觉得莫明其妙,她禁不住摸了摸自己被吻红的唇,竟有些激动,她终于也冲出了大堂。
梦月心中轻轻地叹息:“我永远都看不透他……”
大堡不可一日无堡主,这就像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一样的道理。堡主之位传子不传女,这是堡主生前订下的规矩,但他没有说,传长不传幼。也就是说,除了已死的长子永胜之外,其他的儿子都有机会。
次子永义、三子永言、四子永极、五子永龙,这四个儿子都是黄友延的正室陈子音所生。黄英、黄浩光乃其小妾杜一芝所生。不过这次,他俩没有机会。自古只见过五、六岁的小孩登基做皇帝,没见过五、六岁的小孩做堡主。这对他们也许不公平,却也是公平的,他们用不着去争夺,这未免不是件好事。
永义看了看他的三个弟弟,道:“需要动手吗?”
永言道:“为何不?”
永极脸色十分苍白,昨日的事仿佛一直在他眼前,他沉默。永龙笑笑,并不言语。
永义道:“看来只有我和三弟争了。”
永言笑笑,道:“难得只有我们四人,为何不喝点酒?”
永义道:“什么酒?”
永言道:“喜酒!”
永义笑道:“对,当了堡主自然要喝喜酒。”
永义道:“谁?”
永言道:“我们四人中的一个。”他说的是废话,也是实话。
永义道:“酒何在?”永言拍手。
侍女小凤将酒端了上来,她又很快的离开了房间。这本是堡主黄友延的房间,所以房内只能留有资格做堡主的人。除了他们四人外;一个人都不能留。
四个金杯,四杯酒,永义举杯便要饮,永言道:“慢着。”
永义道:“怎么?”
永言道:“这是什么酒?”
永义看了他片刻,道:“喜酒!”言罢一饮而尽。酒已尽,人还在,剑也在。
永义与永言竟同时去拔剑。永言的速度很快,他的剑已拔出。剑光!永义的剑竟已抵住他的喉头!永言不相信,这一切还未开始,怎么可以结束?
永义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谢谢你……你给我的喜酒。”剑已归鞘。永言大笑,是悲凉的笑,他拂袖而去,他真的不是永义的对手,永远不是。
永义当上了堡主,他望着明月,长叹一声:“大哥,你走得太早了……”
永义当上堡主没有人吃惊,人们吃惊的是他一当上堡主就将堡内的规矩改了。他也没改多少,只改了三点:第一,堡内的人可以离开大堡去中原武林。不过,去的人不允许回来,当然,主管乔治单除外。第二,只要是黄家子孙亲戚,都有权争夺大堡堡主之位。第三,就算堡主死掉或出现其他的意外,一个月之内,不许人争夺堡主之位。
人们虽然觉得吃惊,但也没人敢反对,因为堡主的命令就是圣旨。人们最吃惊的不是他改规矩,而是在他当堡主的第二天,便宣布离开大堡去中原武林,去的人是不允许回来的,这是他自己订的规矩。原来他一开始便不想做堡主,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一个束缚他二十多年的地方。
他带着他的妻儿走了,毫无留恋的走了。
梦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走?”
永义看了看好,道:“因为无聊,很无聊。”一个令人感到无聊的地方,你呆得下去吗?不,呆不下去,既然呆不下去,便只有走。梦月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心中似乎空空的,她是不是也觉得无聊呢?也许现在还没有,也许过个十年八年的,就会觉得了。
堡内飘出一阵委婉而热烈的笛声,已走出大堡的永义停了停脚,笑道:“原来四弟竟能了解我的心。”
的确,永极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永义当然要笑,杨小烟很少看见丈夫的笑容,她发现丈夫笑起来竟是那么的英俊潇洒。
永义回头看了一眼大堡;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次看这大堡;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这日的阳光竟是那么的灿烂!玉雕,玉观音的两行玉泪,似乎格外耀眼。
永义的选择是对的,虽然他现在很茫然,但二十年后他会感到很欣慰,因为那时中原武林上会多出一位一代宗师来……
梦月听到了永极的笛声。这一次,他不是为而吹的,她也知道。梦月突然有种想离开大堡的冲动,她本来就不是大堡内的人,她是不会永远都留下来的。她望了望永龙,她想告诉他,他们可以一起去中原武林;反正现在的规矩已经改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一把搂住她,永龙轻道:“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好好地抱紧你……”
永龙什么时候也懂得了去看透她的心?或许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她刚刚起伏的心又被他平静下来了,她有种想哭的感觉,现在如果不说出口,她以后也许没有勇气再说了,留?还是离开?
“我爱你!”永龙轻道,他轻轻地抚mo梦月的娇靥,深深地吻了下去。
梦月的心在一点点的融化,留下来吧,这里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她的心似乎已帮她做出了选择,她或许会后悔,以后也许会后悔,后悔通常都是来不及的……
然而事情并未完结,大堡之中又没了堡主,照规矩来看,所有黄家的人好像都有权争堡主之位了。梦月同样也有权,因为她是永龙的妻子。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因为这一个月内是不允许争堡主之位的。
永言在心中恨恨地道:“好厉害的二哥,你想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是不是?我就不信这次争不到堡主之位!”
第六回、秋风叶下百般愁
更新时间2004715 15:01:00 字数:8681
几多喜来几多愁,大堡又添丁了。永言的妻子孔韵菲在十月怀胎,给他生了个白胖小子。结婚生子,都乃人生大事,亦为喜事,既是喜事,便少不了要喝喜酒。
梦月最近有些魂不守舍,也有些心神不定,永言的喜酒她没去喝,她倒是去看了看两位夫人。
两位夫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她们都病了,陈子音的病是老病,她已经习惯了;杜一芝的病是新病,是堡主黄友延死后才有的。她的顾虑比陈子音还多,因为她还有三个年幼的儿女。
梦月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轻道:“夫人,我会照看小孩的。”杜一芝朝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梦月从来没有照看过小孩。黄英、黄浩光、黄敏,他们三人都是同永龙平辈,梦月不能单单把他们看做是小孩,其实他们是很听话的,梦月照看了几天就发觉了。
她其实在堡中没有多少事可做,既不像永龙他们可以去书房学习,也不能进密室练功,至于烧菜煮饭,堡中侍女厨子多的是,她根本插不上手。
她其实是找个借口来照看一下小孩子罢了,那样的话,就不会感到太无聊了,她害怕无聊。
小孩并不好照顾,生病的小孩更让人感到头痛,黄浩光竟然生病了。
梦月并没有去叫侍女们,她相信她能照顾得来。她忙得满头大汗,可心中竟感到踏实,她从施大夫那里端来了一碗熬好的药,喂给浩光喝。
浩光眨眨眼,突然问道:“梦月姐姐,这药里放‘神仙粉’没有?”
他没有叫梦月“嫂子”,梦月感到很开心,她轻道:“什么,‘神仙粉’?”
浩光道:“就是吃了可以百病不生,长命百岁的药粉。”
世上哪有这种药粉?小孩就是小孩,依然那么天真,梦月笑了笑,轻道:“有啊,你喝了它就会好了”。浩光似乎很高兴,忙不迭地一股脑儿将药全喝了。
一阵幽幽的笛声,又给梦月带来了无尽的哀悲,原来已是九月了。
梦月突然很想学吹笛,她也想体验那种感觉,永极就在房内,房门虚掩,幽幽的笛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梦月不由自主地敲了敲门,笛声随即而止。
永极的声音很冰冷:“我不是说过,我吹笛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吗?”
他说过吗?梦月不记得,她只好轻道:“对不起,打扰了。”
她想转身离去,永极的声音似乎颤抖了一下:“是你……”
梦月站住了脚步,她感到有些奇怪。
永极轻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梦月只好推门而入。
永极的脸还是那样苍白,他的样子有些颓废,他手中仍握着青竹笛,房内只有他一人。
“四嫂呢?”梦月不禁问道。
永极似乎一愣,轻道:“她去大嫂那里了……”
梦月似乎察觉到一点什么似的,却又说不出来,永极的样子让她心中好痛,她轻道:“你病了。”
永极道:“我从来就没好过。”
梦月不禁轻轻地走了过去,她注视永极那忧郁的双目,却始终看不透他。
永极道:“你很久没来了,有事吗?”
梦月恍然道:“我想……学吹笛。”
永极看着她,看她那略带伤感的双目,轻道:“你并不想学笛。”
梦月一愣。是的,她本来就不想学吹笛,已经有个人日夜为她吹笛,她还用学吗?她仅仅只不过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其实她只是想来看看他,看看她心中一直牵挂的人,她的心事被他看穿,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她显得很慌乱,轻道:“我要走了,我还有事……”
她想转身离去,却发觉永极的眼中有泪,好惊住了:“你……”
永极轻道:“你一直都不懂我……”
梦月有些手足无措,她轻道:“你在说什么?”
永极挣扎着站起身来,靠近梦月,梦月想后退,可脚下好像生了根,她竟然一步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