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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旁有一只木桶,桶把上栓着绳索,葛力來到井边,将瓦盆放在井沿上,拿起木桶向井内投去,他一手提着系在桶上的绳索,却倏然运劲一摆,那木桶“唿”地一声,朝一旁的草垛飞去。
而葛力的身形亦是瞬时直蹿了过去,大砍刀已拔在手中,寒光一闪,朝着草垛直劈而下。
脆响声中,木桶立时碎裂,而草垛在葛力泰山压顶般的刀势下轰然迸开,草梗、麦秸四散纷飞,“噹”地一声尖利的金铁交鸣,大砍刀被格挡住,闪出一篷流星般的火花。
草垛中原來藏了人。
葛力一击未成,立时退回到井边,横刀观望,当漫天的草叶落下之后,只见五丈之外竟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倚靠在男人怀里的少女是公主朱徽婵,而那手持着五尺长剑的男子正是厉虎。
葛力的目光从二人身上回到自己手中的大砍刀上,眉头不由得拧了起來,刚才那一刀他运足了气力而发,此时只见刀口的锋刃上,赫然多了一个半寸多深的缺口。
这柄刀本也是极为锋锐的利器,可仅在一记交击下便已受损,对方手中的剑肯定是斩金切玉的宝刃。
“你们藏得倒是不错,若不是屋里的那只老狐狸叫我來打水,我倒还未必能发现得了。”葛力抬目望着厉虎,缓缓说道。
厉虎和朱徽婵从白马关一路追踪而來,就在葛力杀死施青竹,逼问藏宝窟的时候,他们已到了茅屋外,潜身藏在了草垛的后面,对此君父早已察觉,他自称口渴叫葛力出门打水,实也洠О驳煤眯摹
水井就在草垛的旁边,葛力若是弯腰从井里提桶打水,对于草垛后的厉虎來说无疑是个绝佳的突袭机会,肯定不会放过,极有可能一击而杀。
厉虎杀了葛力,君父固然仍是逃不了,但最多只是被押解去京师,一时间并无姓命之忧,但落在了葛力手中却是必死无疑,尽管葛力说过,只要君父说出藏宝窟的位置就不杀人,但这等鬼话却是完全靠不住的,对此洠吮染父忧宄
君父固然是老狐狸,葛力的狡猾亦不在其之下,君父让他去井边打水,葛力马上就想到了草垛里有人埋伏,却假意一无所知,不动声色地拿着瓦盆走到水井前,又装做打水的模样,却突然抢先出手,反袭藏在草垛中的人。
君父和葛力尔虞我诈,各使心机,却还是葛力占了上风,只不过厉虎的反应亦是极快,一拳击碎了木桶,运剑格住了势大力沉的一刀,携着朱徽婵疾退数丈,葛力的突袭才未能得逞。
相隔五丈,厉虎与葛力四目对视,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们各怀鬼胎,都只想着害人,老子却根本洠в邢牍迪恪!
第八百三十三章 弱点
厉虎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们各怀鬼胎,都只想着害人,老子却根本洠в邢牍迪恪!
葛力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厉虎道:“老子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又有何干,今天你虽死定了,不过是我会面对面地杀你,叫你死得洠в谢八怠!
葛力哈哈大笑,道:“王虫,说此话你也不怕闪到舌头,莫要忘了你可曾是郭某的手下败将。”
厉虎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道:“你可记得当曰在渝江的官船上,茅杰临死前我曾在他耳边说过一句话。”
葛力点头,在渝江官船上一场截杀,茅杰死在了葛力的刀下,而当时他还问过厉虎,到底说了些甚么,竟能让茅杰瞑目。
厉虎道:“我当曰对茅杰讲,我就是‘恶狗五小’中的厉虎,加入‘天诛’是为破获这个组织,且向他承诺,一定会杀了你,替他和他的师父报仇。”
茅杰乃是“泰山派”掌门人霍天益的嫡传弟子,潜入“天诛”只为报师仇,当曰认出葛力便是杀死师父的凶手,却被仇人所杀,临死时自是怀着无比不甘和绝望,厉虎的承诺给了他一线希望,他方才能够瞑目。
葛力沉下脸來,道:“好,我这便送你到地下去见茅杰,看看你有甚么本事给他报仇。”
他手中的大砍刀一垂,刀头脱落而下,“噹”地一声插在地上,刺入沙石地面半尺來深。
门板一般厚的刀头,其实只是一个鞘,“金顶刀魔”郭槐山的真正兵器“寒鱼刃”就藏在这只鞘中,此时,一尺八寸长的狭长短刃已握在葛力的手里,薄如纸片的刀身上寒光浮动,就象一条游动的银鱼。
而厉虎的“蛇翼剑”本就无鞘,他一手提剑,在朱徽婵耳边小声道:“留在这儿等我。”
朱徽婵露出担心之色,道:“你要小心些。”
厉虎点头,松开了抱住她的手,向葛力走过去。
葛力的目光在朱徽婵的身上一扫,才凝住到厉虎的身上,脸上却隐现一丝嘲讽之意,待厉虎走到距离三丈之处,他身形一晃,倏进两丈八尺,“寒鱼刃”朝着对方劈面划了过去。
这已是二人之间的第三次交手,头一次在渝江官船上,厉虎败阵被擒,而第二次在胡蛮寨的德源客栈中拼斗,由于情势的变化并未分胜负便即罢手,今曰的这一战可谓狭路相逢,二人势必要决出一个生死。
“金顶刀魔”在黑风录上排名第三十三位,已可算得上是上顶尖的强人,然而葛力出手,却并不似寻常的武功高手那般气势涛天,若说先前他便用大砍刀时,还颇有些威势,此时“寒鱼刃”在手,却完全不一样。
葛力出刀毫无风声,就好象是在水中的游鱼,蹿动之间连水波也不会惊起,然而刀虽无声,却能够要人的命,葛力每一刀或刺或划,招式诡异,总是不离开对方身上要害,便是惯常于捱刀拼命的厉虎,也不敢捱他一刀,只因为葛力的一刀就能致命。
原來这才是“金顶刀魔”真正最拿手的刀法,先前的两番交手,葛力都有意隐藏了武功,他心机深沉,从一开始便对“天诛”有所保留,直到此刻施青竹已死,君父也被制住,他才放手一战。
无独有偶的是,厉虎的剑法同样悄无声息,因为“青蟒剑法”本也是杀手的武功,之前与葛力的两番交手,他亦是未曾发挥出实力,渝江官船上交手之前他已苦战受伤,在德源客栈中他虽然无伤,却洠в谐檬值谋鳎裨弧吧咭斫!痹谑郑骰⑷缁⑻硪恚搅ψ允谴笤觥
这一场拼杀并无呼啸的风声,尖利的吼叫,茅屋之间的沙砾地上,两条人影盘旋交错,连偶尔的刀剑交击,发出声音亦是不大。
“寒鱼刃”和“蛇翼剑”皆是削铁如泥的宝刃,虽然一长一短,却犹如凶鱼对上蛇蟒,缠斗在一起竟自不分高下。
咋一看去,二人的拼斗动作不算快捷,不但全无顶尖高手相争的浩大声势,就连寻常武者动手时兵器互撞的“乒乓”热闹也是大有不如,但是若有懂得武功之人细加观看,立时就会惊出一身冷汗。
葛力和厉虎都是绝顶的杀人者,他们发挥本事时,当然不会用花哨的招式,每出一刀,每刺一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杀死对方,这世上最强杀手之间之间的搏命,比起寻常的高手拼斗,何止凶险了百倍。
二人一面缠斗,一面不断移动身形,屋外的这片沙砾地上并不平坦,除了那口水井,旁边摆着簸箕、木耙等物,还有一只石磨,葛力和厉虎皆是极擅于利用环境的人,地面上的砂石,脚边的农具,都成了为他们所用的武器,每出一招都恰到好处,且极尽狠辣之能。
井沿上的青砖被砍出数道缺口,簸箕木耙等物事在刀光和剑影之中被绞得粉碎,而那只石磨,则被葛力的一刀劈成了两半,凡人二人拼杀经过的所在,地下皆只剩下一片碎屑。
杀手最擅长的就是破坏和毁灭,此时葛力和厉虎皆是全力施为,所到之处当然不会再有完好的东西留下來。
从井边打到茅屋的门前,从空地的一侧战到另一侧,二人缠斗了五六十招,竟然势均力敌,谁都洠в姓嫉蒙戏纭
葛力的刀法变幻无方,且仗着“寒鱼刃”的锋锐,当年许多白道名家都败亡在他手下,也成就了“金顶刀魔”在江湖上的凶名,然而今曰,他却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厉虎的“青蟒剑法”与葛力的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同在“巽离组”一年有余,二人一起执行过许多次刺杀任务,尽管葛力一直隐藏武功,但他出刀的习惯和杀人手法,厉虎却皆是了若指掌。
正是因为彼此熟悉对方的手段,在寻常武者看起來匪夷所思的招式,他们却都能意料得到,并及时应变。
有“蛇翼剑”在手的厉虎如此难缠,葛力全力施为,一时之间竟还拿不下对方,但他的心中却并不着急,因为他早就已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厉虎的弱点,就是朱徽婵。
一个顶尖的杀手不能有情,因为有了感情就难免牵挂分心,在面对强手时,这足以导致败亡。
以往的厉虎虽然有过许多女人,却并洠в星椋庖彩歉鹆θ衔羁膳碌牡胤剑缃袂樾稳匆巡煌旎真肯喽杂诶骰ⅲ胍酝哪切┡硕疾灰谎鹆χ灰谎郾阋讶豢闯觥
而且,这个年轻人还犯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错误,便是前來追踪时把这小公主也带在了身边,这几乎就与找死无异。
葛力一边拼斗,有意向草垛的方向靠近,倏然身形横纵数丈,掠到了朱徽婵的身边,一刀向她脖颈上划去。
朱徽婵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相斗,哪里料到转眼之间自己却成了攻击了目标,只吓得花容失色,开口惊叫,却无法闪避。
“叮”地一声,葛力的刀被“蛇翼剑”挡下,这本在意料之中,他这一刀本就不快,突袭朱徽婵也并非为了杀她,而是要引厉虎相救,目的达成,葛力的“寒鱼刃”瞬间加速,刀光暴起,朝着厉虎连劈三刀。
厉虎闪过一刀,又加剑格开第二刀,“嗤”地一声,肋下的衣衫已被第三刀划开了一条裂口,葛力毫不停留,再出一刀,却又是劈向了朱徽婵。
厉虎和葛力都是应变极快之人,最擅于利用周遭的环境应敌,先前二人拼斗时所经之处,一旁的农具石磨,全都为他们所用,也俱被刀剑斩毁。
现下葛力把朱徽婵卷入了战圈之中,厉虎却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必须时时运剑保护,顿时就左支右拙,落入了下风。
在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