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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道:“华少爷果然爽快,素闻华少爷精通兵法阵法,今天本君要赌的,便是此道,这马肺谷的腹地之内平坦宽阔,足够数千人马大战一场,你我就各自指挥本方的兵马,在此处摆下阵势,以战阵决一胜败。”
他伸手指向东侧的山崖,又道:“在那边崖上三十丈之处,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台,其上视野广阔,正是指挥战事的绝佳之地,我们一同去到石台上,各自以旗令调度兵马,而我们双方所下的赌注,也须一同带上台去,这样无论谁赢谁输,都无法抵赖反悔,华少爷意下如何。”
顺着君父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在悬崖间有一座青石台,这马肺谷东侧的石壁高达百丈有余,这青石台所处的位置,正位于山崖的正当中。
远远看去,已能瞧出那座青石台乃是一处绝地,只有沿着岩壁边的小径石阶去到台上,从石台四下别无出路,想往后攀上百丈高的峭壁山崖,便是轻功再高亦无可能,如果石台下方被围困,台上之人就绝计无路可逃。
君父所要赌的,本就是兵马的胜负,双方首脑之人都上到石台上,便可绝了逃跑的机会,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杨嗣昌道:“洛炜,你手下的人马比我们多,这般赌斗战阵岂能公平,而且你们早就來到了这片谷地之中,我们又焉知你洠в性谀乔嗍ㄉ献鍪纸拧!
君父嘴角一撇,说道:“身为统帅者,应当能够度势而战,你们中计入伏,本是落于下风,本君的人马多些乃是理所当然,又有何不公平,至于你怀疑本君在石台上做手脚,大可以先派人上去瞧一瞧,如若当真发现设有机关埋伏,再说此话亦不迟。”
两军对战,本就洠в猩趺垂娇裳裕啾眩耸俏薹ㄇ壳蟮目凸厶跫芄桓菹质档木置嫔笫倍仁疲侥艹莆Р牛钏貌嗍巧贸ね潮闹耍砸仓死恚复搜运嗍俏蘅杀绮怠
而事实上,以当下之势,众人被堵截在这山谷之中,实在洠в泄嗟难≡瘢惹八档纳彼捞樱儆攵苑饺寺砥匆桓鲇闼劳疲茄钏貌闹兴福舨皇堑搅送虿坏靡咽保皇膊换嵴饷醋觥
沉吟了片刻,华不石道:“好,我们就过去瞧一瞧。”
來到山崖下,华不石吩咐孟欢先上石台去查看,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孟欢自台上下來,禀告道那座青石台确如君父所言,乃是天然形成,其上也并未发现有布置机关。
孟欢精通各种机关埋伏,他既是仔细探查过了一遍,应当不会有问睿
待得孟欢禀告完毕,君父将手一伸,道:“华少爷,请上石台吧,现下午时已过,你我何不尽快分出胜负來,以免等到天黑下來再做夜战。”
华不石却并不急于登上石阶,转过身对杨嗣昌道:“此番赌局我们的兵力本就不足,只有精诚团结,方能有一线争胜的可能,也才保得住太子公主平安,还请嗣昌兄能信过小弟,将三百官军骑兵暂交小弟指挥。”
此番护送太子公主回京的三路人马中,熊家的大罴部自会听从华不石的指挥,但余爵的三百骑兵和“百隆行”的三百余名弟子,却并非“恶狗门”所属的人马,出关的这一路上,队伍的行目由杨嗣昌决定,而三路人马却分别由各方自行指挥,如今君父要与华不石赌斗的是阵法,这八百人马就必须统一号令才行。
如若这三部人马各怀心思,做不到令行禁止,这一战用不着打便已是必败无疑。
杨嗣昌亦是深明此理,当即点了点头,对余爵道:“余将军,你可能够约束得了麾下的兵士,完全听从华少爷所发的号令。”
余爵道:“这些兵士皆是小将的亲卫部队,余爵亲自领军,绝无问睿!
杨嗣昌道:“好。”又转向华不石道:“此战关系重大,嗣昌只能将保护太子和公主的重责,交托于华少爷了。”
华不石拱手道:“多谢嗣昌兄信任。”
他目光随即转向了钟百隆,未等这位大少爷开口,钟百隆已道:“此战是为救钟百隆的兄弟,我们‘百隆行’一定戮力而战,瑶珍,你率领门下弟子参战,听从华少爷的号令行事。”
钟夫人应声称是。
华不石道:“好,现下我等已无退路,大家只能齐心合力背水一战,以争取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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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台并不太,台顶仅有十來丈长,呈半弧形状,当中有一块三尺來高的石块,形状虽不规则,但上端甚平,就象是一张天然的岩桌。
欧阳勇等四人均被抬了上來,放置在地上,而太子和公主亦是下了马车,沿着石阶走上石台,太子朱慈烺吓得脸色苍白,倒是朱徽婵神色镇定得多,手牵着弟弟出言安慰,并不显得太过害怕。
司马如兰、厉虎、楚依依、孟欢都与华不石一同來到石台之上,杨嗣昌和钟百隆亦紧随其后,君父却只带着施青竹、葛力,以及闻琴解佩两名书僮。
杨嗣昌和钟百隆皆不会武功,是以华不石这一方人数虽多,但两边上到石台的人,实力基本相若,足以制衡,无论谁想要在石台上若翻脸动手,一时之间都无法制得住对方,是以想要决出胜负,便只能依靠谷地内双方兵马的对决。
就在当中的岩桌上,备有酒壶和杯盏,以及一坛美酒,杯壶皆是用黄玉所雕,甚是精致,而酒亦是陈年的汾酒。
那名为闻琴的书僮上斟满了两杯酒摆好,君父伸手取过其中一杯,举向华不石,朗声说道:“你我俱都不会武功,却长于智计谋略,且各自皆在江湖上创立了一番事业,说來本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今曰我们二人势必要分出一个生死高下,决战之前何不共饮下此杯,以谋一快。”
华不石目光沉静,在岩桌边背手而立,却是不发一言,也并不伸手去取酒杯。
君父面色微沉,道:“华少爷可是害怕本君在酒里下毒么。”
华不石道:“本少爷虽不擅用毒,对祛毒之法倒颇为精通,你便是把天下的十大绝毒下在酒里,也奈何不了我。”
君父道:“那你何以不敢与我对饮这一杯。”
华不石道:“我不饮此酒,只因为不值。”
君父道:“不值。”
华不石道:“正是不值,本少爷想与人对饮者,要么是风姿曼妙的娇娃美女,要么是本事卓绝的豪杰枭雄,或是义气相投的知交朋友也可以,只可惜你三者皆不是。”
君父道:“本君自然不是美女,与华少爷也是敌非友,不过要说到豪杰枭雄,本君倒还有些自信。”
华不石道:“是么。”
君父道:“所谓豪杰,是指才智过人,能为人所不敢为,不能为者,而枭雄,则是拥有着无上权力和威势,能使千万人俯首臣服者。”
“本君身无武功,却一手创建下了‘天诛’基业,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今曰略布巧局,便让你们自投罗网,乖乖上当,若论才智又有谁能及得上,在这山谷里的女真人、蒙古人、还有满清的铁卫营均唯我之命是从,这仅是本君所艹控势力中的一小部分,本君执掌着天下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若我非豪杰枭雄,这世上又还有谁能称得上豪杰枭雄。”
第八百二十二章 豪杰枭雄
君父道:“在这山谷里的女真人、蒙古人、还有满清的铁卫营均唯我之命是从,这仅是本君所艹控势力中的一小部分,本君执掌着天下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若我非豪杰枭雄,这世上又还有谁能称得上豪杰枭雄。”
华不石摇头道:“所谓豪杰,是指光明磊落,有胆有识者,你纵然有再高的才智,却专事偷袭暗杀为业,只会使用阴谋诡计,永远都藏身在黑暗的角落里,何尝有过半点光明磊落。”
“而所谓枭雄者,须有雄心壮志,你身为汉人却投靠异邦,甘当胡人的奴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谈何雄心壮志,你说这山谷中的胡人皆唯你之命是从,殊不知令他们效忠的并不是你,而是他们各自部族的利益,便是你自己,也不过是受人利用,又如何能算得上枭雄。”
君父“哈哈”大笑,说道:“华少爷的口才虽是不错,只可惜见识却是差了,常言道兵者诡道,要取胜敌手,智计和谋略必不可少,你们上当中伏,却说别人不够光明磊落,岂非愚昧,号令天下兵马为我所用,方是雄才大略者所为,至于是汉人还是胡人又有何分别,我若想借用大明朝的兵马,亦是能调动得了,本君既然要他们为我卖命,也自会给他们一些好处,又何须管他们效忠的到底是谁。”
他忽然凝住了笑容,目光盯在华不石的脸上,道:“你可知本君最擅长的本事是甚么,那便是看透别人的内心,华少爷不肯饮这杯酒,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心虚。”
华不石道:“我有何心虚。”
君父道:“华少爷亦是通晓谋略之人,只不过即便如此,却仍是逃不出上天注定的命运,今曰在这马肺峡中败亡,便是你的命运,寻常愚钝的鲁夫,死到临头是或许还不能自知,可你偏偏是一个聪明人,明白眼前的这场赌战全无胜机,内心之中就难免充满惶恐不安……”
君父的眼瞳射出慑人的光芒,道:“越是有本事的聪明人,就愈是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命运,只可惜你的心力终是有限,与本君相比,就如同星辰与皓月争辉,而你虽然清楚此节,却不愿意承认,且又害怕别人看出你心中所想,所以才故意做出傲慢自负的模样,其实只是为了掩饰,欺骗别人,亦欺骗你自己。”
华不石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想不到你还会算命,倒是让本少爷开了眼界,只不过我看你最多也不过是个半仙,算的未必就准。”
君父道:“本君所言是否准确,用不了多久便可证明,华少爷既不喝酒,那我们之间赌局就立时开始吧。”
二人都擅于攻心之术,这一番唇枪舌箭,无疑是为了在真正交锋之前在心理上占得优势,一旁的杨嗣昌看在眼里,却是暗自担忧。
君父和华不石的在言语上好似未分高下,杨嗣昌却能看得出,君父谈笑自若,对于此战显然充满了自信,而华不石虽然未露示弱之态,但脸上的笑容却多少有些勉强。
这也是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