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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木船已升帆启航,回头望向河岸,钟百隆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此许凄凉之色。
楚依依道:“此番‘百隆行’信守承诺保护太子和公主,所受的损失定然不小,不过钟老板尽可放心,华公子已有吩咐,贵行在胡蛮寨里所有的产业和生意,我们都加倍补偿,决计不会让钟老板吃亏的。”
“百隆行”在胡蛮寨里的产业固然不少,但是和“恶狗门”这等势力遍及七境的大门派相比,却还算不了甚么,何况华不石刚收到了杨嗣昌送來百万银两的大礼,要加倍赔偿钟家的损失自无问睿
钟百隆却长叹了一口气,道:“失去些钱财倒还罢了,此番为了掩护我们渡河,跟随钟某多年的两位好兄弟率领门下三十余名弟子去冲击石喉道‘黑风旗’的埋伏,生死未卜,实在令我担心得很。”
他说的自是顾寻花和欧阳勇了。
楚依依沉吟了片刻,说道:“钟老板不必着急,妾身会安排人手前往接应,如若他们从石喉道冲出,自可以平安无事,若未能冲出被‘黑风旗’擒住,妾身也会禀明我家公子设法营救,或花费银两赎出,或者强行劫出,总可以想到办法的。”
人在江湖,拼杀搏命在所难免,顾欧二人率众冲击石喉道,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举动,楚依依答应尽力相救,已是最大可能的承诺了,钟百隆当下抱拳一揖,道:“那钟某就多谢楚夫人了。”
楚依依还礼道:“钟老板何须如此,这本就是依依该当做的。”
五艘木船扬起风帆,很快就驶至了河心,顺着滦河而下。
钟百隆站在甲板上,凝目眺望已经远去的胡蛮寨,脸上依然满是落寞之意。
程瑶珍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丈夫的手臂,柔声说道:“百隆,此番虽然失去了胡蛮城中的基业,但既能全了相公的忠义之念,咱们一家四口亦可以保住姓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莫要灰心丧气,便是有再多的难处,瑶珍都会陪在相公身边,我们母子,门下的数百名兄弟,都还要你做主心骨呢。”
看着眼前的娇妻,钟百隆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伸手抱住程瑶珍的纤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瑶珍你且放心,钟百隆便是离开胡蛮寨,事业依然可以做得起來,我定会让咱们一家过上富贵平安的曰子。”
程瑶珍面颊倚在丈夫的肩上,道:“相公本就是有本事的人,自然能做得到,这些年相公不娶一房侍妾,只守着瑶珍一人,你的心意瑶珍也全都知道的。”
第八百一十八章 喜峰口
钟家夫妇在甲板上相依而立,另一位少女坐在船舱之内,透过窗户瞧看着二人,却在呆呆地出神。
这少女正是公主朱徽婵。
恋爱之中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朱徽婵亦不例外,看着钟百隆和程瑶珍,她心里充满的羡慕,又不由得会想到,自己将來是否也能如程瑶珍一般幸福,是否也会有一个无比爱她的丈夫。
念及至此,她的目光便即转向了同坐在船舱里的厉虎。
对于朱徽婵投來的目光,厉虎全未注意到,他拿着一块布,正仔细地擦拭着一柄剑。
剑长五尺,刃宽三寸,正是“蛇翼剑”。
自从年余前潜入“天诛”,厉虎就再未碰过这柄剑,这一次华不石安排楚依依乘船前來接应,特意把此剑也交予她带來,当孟欢把“蛇翼剑”递到厉虎的手里时,他的感觉就象是见到了久别的兄弟。
对于剑客來说,剑并不仅是一件兵器,一同出生入死,剑已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亦即修剑者的自身。
所以厉虎重新拿回了“蛇翼剑”,一时之间全副的心神都关注这柄剑上,无论对窗外甲板上的钟百隆夫妇,还是舱里的朱徽婵,都全洠в辛粢狻
朱徽婵盯着厉虎看了半晌,又站起身來,在他眼前走了两圈,却发现他还是一眼也洠в星扑∽觳挥傻酶吒叩刎柿似饋怼
“喂,牛魔王。”朱徽婵出声叫道。
“嗯……”厉虎随口应道,依然洠в锌此种腥栽诓潦米沤H小
“牛魔王,我在叫你呢。”朱徽婵的叫声更大了些。
厉虎终于抬起了头來,面带疑惑地望着她。
朱徽婵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厉虎道:“甚么事。”
朱徽婵道:“我要问你,那天晚上在客栈的楼上,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厉虎道:“那天我说了许多话,你问的是哪一句。”
朱徽婵脸上红了红,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你心里只喜欢我一个人……的那一句。”
厉虎咧嘴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又不肯让我证明。”
朱徽婵咬着下唇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就应该听我的吩咐。”
厉虎道:“你有甚么吩咐。”
朱徽婵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要这柄剑。”
厉虎道:“要剑。”
朱徽婵道:“是啊,你的这柄剑看起來很不错,我现在要你把它送给我。”
厉虎皱眉道:“这把‘蛇翼剑’是石头老大送我的,在我手中杀死过许多恶人,你不懂剑法,拿着它却是洠в杏谩!
朱徽婵道:“原來它叫‘蛇翼剑’,名字倒很好听,反正我要它,你舍不舍得送我。”
厉虎手腕一转,“蛇翼剑”已在他手中调转过來,剑柄送到了朱徽婵的面前。
“这把剑送你也是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朱徽婵伸手抓住剑柄,问道:“有甚么条件。”
厉虎拿起桌上果盘中的一颗苹果,向空中抛出,再抓起一根竹筷运劲掷出,“咚”地一声,竹筷已刺穿苹果,钉在了船舱的板壁之上。
“你如若能拿着这剑刺中墙上的苹果,这剑就送给你。”厉虎道。
苹果那么大,又被钉在了板壁上不会移动,要刺中还不容易么,朱徽婵心中暗忖着,当下道:“好,你说话可要算话,我这就刺给你看。”
厉虎微微一笑,道:“我说话一定算话。”背着手站在了一旁。
这世上有许多事想來容易,要做起來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蛇翼剑”看似轻薄,其实重达二十三斤二两五钱,在厉虎的手里运转自如犹若无物,朱徽婵要举起來都颇为吃力。
她用两只手抓握着剑柄,才勉强提起,却发现剑尖是低垂着的,而好容易把剑尖对准了墙上的苹果,刺出过去,只听得一声脆响,“蛇翼剑”刺在了板壁上,距离苹果却足有大半尺远。
“蛇翼剑”刃长五尺,本是一柄软剑,若不懂得运劲驭剑之法,想要艹控自如实是困难得很。
朱徽婵抽回长剑,再刺出去,这一次稍低了一些,刺中之处离苹果却也有四五寸,她咬牙再刺,却又太高了,差了七八寸。
“蛇翼剑”每次刺出,剑尖都颤动游走不定,就象是一条活蹦乱跳的蛇,朱徽婵连刺了十來剑,居然一剑也洠в写痰狡还鄣盟跤酰教醺觳菜崧椴豢埃负跆Р黄饋怼
朱徽婵又是气恼又是不甘,奋力提起剑來,再度直刺过去,而这次剑尖仍然偏出了尺许,她的前额却一头撞在了苹果上。
但听得“咯嚓”一声,板壁竟被撞破了一个大洞,“蛇翼剑”本是锋锐无匹的宝刃,朱徽婵连刺十余剑,墙上的木板也被扎了十多个透明窟窿,已破损不堪,摇摇欲坠,再经此一撞哪还承受得住,整面板壁顿时碎裂。
朱徽婵收势不住,连人带剑穿壁而过,船舱外面便是河水,眼看着就要直跌出去,厉虎一步抢上,伸手揽住小蛮腰将朱徽婵拉了回來,再顺手一抄,“蛇翼剑”已回到了他的掌中。
那只苹果连同着墙壁碎裂的木屑,却都落进了滦河之中。
厉虎笑道:“我说的是用剑刺,不是用脑袋撞,你虽撞中却是不算的,现在苹果掉到河里,你再刺不着了,这把剑也就不能送你啦。”
朱徽婵差一点落水惊魂未定,听了厉虎的话,又气得满脸通红。
“不送就不送,谁希罕么,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根本就不爱我。”眼泪在朱徽婵的眼睛里打转,立时便要流了出來,她一甩手用力挣脱了厉虎的搂抱,便向门外直冲了出去。
厉虎一把洠в欣。旎真恳讶怀宄霾彰牛成弦汇担杂锏溃骸昂枚硕嗽趺从稚耍ィ降资枪髑辏烧媸悄咽毯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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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艘木船沿着滦河行驶了三十里,黎明才弃船登岸,往北而行,晌午进分,便抵达了万里长城的喜峰口。
相传古时有人北行,久而不归,其父四处询问,千里來会,父子相逢于山口之下,相抱大笑,喜极而死,合葬在了此处,因而这座山谷便得名为“喜逢口”,后來又因谐音而被称做了喜峰口。
喜峰口一带地形突兀,北高南低,相差着数百丈,卢龙塞的关隘便建在两侧的峰峦之间,地势颇为险要。
卢龙塞在北境一带可算是较大的关隘,“百隆行”一行人由南面的大道行至,十里之外便能瞧见青石修砌成的高大关墙,而头上大明官军的黄龙旗正随风飘扬,來到了近处,只见数百兵马列队排列于关前,显是为了迎候他们的到來。
当先两匹马背上,一名面容清瘦的青衫文士,正是杨嗣昌,旁边黑面长须的将军,则是卢龙隘的守将余爵,这二人的身后是三百名骑兵,皆胯骑着战马,盔甲鲜明,全副武装,所列的阵势亦是颇为齐整。
在这些官军的侧旁,还有另外一支两百人的队伍,队中之人虽然皆穿短衫劲装,洠в信浯骺祝匆桓龈錾硇透叽螅⒈承苎浜捅澈蠊易趴车丁⒕薷群裰氐谋鳎饶切┕倬颖牒沸矶唷
这些人自是熊家的大罴部了。
在这群巨汉的前方,华不石一袭长袍,却显得颇为单薄孱弱,在他身旁的两人,一位白衣少女乃是司马如兰,而须发斑白的虬髯老者则是熊百龄。
太子和公主的车驾临近,杨嗣昌和余爵连忙上前叩拜行礼,而三百骑兵亦全都下马参见,在关前齐刷刷地跪了一大片。
待得这些人全都行礼完毕,华不石才走上前去,抱拳说道:“小民华不石,见过太子公主两位千岁。”
他并非官府中人,既然不在朝堂之上,按照惯例所行的只是江湖之礼。
太子朱慈烺未有举